“现在有警察保护,不会有事!”王卓然故意指了指后面的汽车,示意周天佑安心:“何况,我这里还有王先生和温蒂!”
谁料,王大为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中队长,你离开以后,我屡次催促王女士尽快回家,可她不放心你,非要跟你一起回去,我也没办法!”
看出王大为的为难,周天佑便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我懂,不怪你。”
几人说话间,温蒂已经关闭电动车门,转过身子询问:“王董、周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要不要回家?”
“她问我做什么?”
迎上温蒂询问的目光,周天佑顿时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有接话,也在等待王卓然的回复。
“去港中集团总部!”
“好的!”温蒂嘴上答应,心里却十分诧异,这会都晚上十点,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周天佑抬腕看下时间,内心同样疑惑。“妈,我们还是回去吧?”他试着开口劝解。
“不用担心,港中大厦的安保措施还是很到位的!”王卓然一把抓住周天佑的手臂,朝他摇了摇头。
很快,两辆雷克萨斯商务车缓缓启动,驶离港岛警察总部,车队末尾,则跟着一辆黑色轿车。
“天佑,你刚才去机场做什么?”
听到王卓然的提问,王大为、温蒂同时竖起耳朵。
“我告诉你,我认识董南汐,你相信么?”
王卓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她笑眯眯地看向周天佑:“你和她,应该不只认识那么简单吧?”
此话一出,王大为暗自在心里给王卓然竖起了大拇指,对方一语中的,不愧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观察力极强。
“你看出来了!”毕竟不是工作时间,周天佑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被身边亲近的人发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关注你比较多,大概女人的第六感吧。”王卓然笑了笑,伸手捋了捋秀发,柔声道:“可以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唉!”周天佑叹了口气,仿佛在追忆过去。
温蒂通过后视镜,偷偷向后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她万分好奇,像周天佑这种顶级的富二代为何选择参军,而且在警卫局那种特殊单位工作。难不成遇到危险时,他要舍弃自己的“千金之躯”去保护别人?
“我对董南汐应该是一见钟情吧!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被深深吸引。诚然,她不属于那种乍一看让人惊艳的类型,但她却是我心中的白月光。从陌生人变成熟面孔,再到朋友和恋人,我整整用了两年的时间。因为彼此都是初恋,我们进展很慢,每一次约会两人既期待又忐忑,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地,闹出过不少笑话,也有无数甜蜜!直到七年前,有人告诉我,董南汐家里的长辈给她安排了相亲,而她却一直瞒着我,始终不说。当时我感到愤怒和失望,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选择隐瞒,为什么不会拒绝,为什么要藏着掖着我俩谈恋爱的事实,为什么不公开向家人公开?她去相亲的那一天,我无法掩饰内心的失落,甚至对两人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静静聆听周天佑讲述自己的感情经历,车里几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换位思考,王大为十分理解中队长的情绪波动。董南汐的长辈可不是一般人,普通人面对李老,都会有一种无力感。
私密的车厢内,王卓然若有所思,她想到七年前周天佑突然去腐国大使馆任职的经历,又开口问道:“后来你们就分手了?然后你去了腐国?”
“分手?”周天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多了几分懊悔:“当年我年轻气盛,直接递交了调岗申请,所以董南汐去相亲的那一天,我就拿着休假批准条离开了工作单位。”
“所以,你是不告而别?”王卓然眉头一挑,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可思议。
木然地点了点头,周天佑的表情有些尴尬:“我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几年过去,仍然忘不了她。我逐渐开始明白,不能因为一次感情上的挫折就否定了两人的过去,我后悔当初的鲁莽决定。今天再次见到她,我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尤其当我得知她至今未婚后,更是下定决心要有所行动。所以,我给她打了电话。听到机场的广播声,我又去了机场,我要告诉她我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感情。”
“结果呢?你找到她了?”
周天佑点头。
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车里几人都猜到了结局,看来两人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跟周天佑不一样,王大为在警卫局待了近十年,对高干子弟也更加熟悉。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生活在一种极其特殊的环境中,拥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同样也失去很多。面对婚姻,他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生活中也充斥着权力和金钱的阴影,能像董南汐那般不妥协、不为利益而选择婚姻的着实不多。那些高干子弟看透权力和金钱的本质,因此很难认真地对待爱情。
王大为听说中队长离开警卫局后去了腐国,立刻想到了在海外从事军事工作的特殊岗位。
相较于温蒂这种纯粹的听众,王卓然显然考虑的更多,也更为深刻。33岁的地级市副市长,董南汐履历已经足够惊艳,再联系周天佑当年的工作单位,一切似乎水落石出。以周天佑的家庭条件,竟然感到憋屈,那董南汐的出身,不言而喻了!
“天佑……”王卓然吐出两个字,又闭口不言。
周天佑已非昔日阿蒙,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恍然大悟:“当年的事情,我去大使馆工作后仔细想过,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为什么别人知道董南汐要去相亲,我却不知道,还要从别人嘴巴里听到?只要我足够优秀,董南汐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家里人,她恋爱了,但是她偏偏不说,甚至瞒着我参加相亲。这也间接地证明,她的相亲对象极为优秀,我缺少与之竞争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