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形胜,山山有水,自古便多仙家传说。
传说上古,妖魔横行于世,人族依靠宗门庇护,形成了“宗门在上,家国在下”的生存格局,延续不知几万年。
时有罗浮剑宗执天下剑宗之牛耳,一剑悬天,庇护吴越两州八万里,后没落于上古动乱。
“一剑传八脉!”
传闻分崩离析的罗浮剑宗,化作八脉流传于世。
历经中古、近古后,如今广为世人所知的,仅有蜀山、青城两脉。
但仅是这两脉,便是九州一西一东,两大至高剑道。
让人不得不向往、不遐想,若是“八脉归一”,罗浮是否还能“一剑悬天,救世八万里”?
罗浮作古。
时局动荡。
何以护百姓?
诸侯纷争,地方割据,为官者、权势者,为了野心不顾百姓死活。盛皇开创的盛世人道,反而在崩落之时,对百姓造成了最大的伤害。
就连那曾经泽佑众生的神道,也化作了吃人的诡异邪魔,把在苦难中挣扎的百姓,最后一点心灵寄托都彻底抹灭,不留一丝希望。
可是,再黑的夜,也总有光。
这世间总还有仁义的人物,也总还有神性不灭的神道灵官。
罗浮山脉以南,澜江两岸的百姓,在这乱世中算是幸福的。
虽然因陈氏四杰野心勃勃,扩张势力,挑起了广南,乃至于整个越州的战火。横征暴敛之下,百姓苦不堪言。但万幸的是,他们都还能活。
只因庇护他们的“水官庙”没有变成诡异,而是依旧在回应着他们的愿望,使得澜江两岸风调雨顺,勤劳耕种,皆有所得。
除去被官军搜刮走的,总还能留下一成、半成的余粮,煮成汤水清白的米汤,再挖些野草,一天一顿不至于饿死。
澜江的水官庙不大,比起这罗浮最大的山君云龙庙,要小很多。
但澜江水官庙的香火,却是一直都比飞云山君的云龙庙要旺许多,常年香烟袅袅,不曾断绝。
即便是在这贫苦困顿的时期,衣衫褴褛的百姓们依旧会拿出好不容易寻到的一些果子,上贡给庙中“水官”。
据说前些日子,澜江两岸的百姓,都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梦中一位不苟言笑,很是严肃的灵官和他们说,灵官不吃凡物,勿要浪费粮食。
此后,百姓上贡的粮食更多,连庙祝劝说也不听。且来祭拜水官的人更多,络绎不绝。
也是从那之后,不少人发现庙中的冬官水正神像,原本方正威严的面容,似乎变得有些愁苦和无奈。
当然,庙祝说是他们看错了,说那是水正神官悲天悯人之相,一直都这样。
有人信,有人不信。
总之,澜江的冬官水正很灵验,很仁善就对了。
是世间少有的善神。
这一日,从徐闻方向来了马车,有甲士护送,停在了澜江最大的水官庙前。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走了下来。
她身穿一袭淡黄衣裳,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但体态婀娜,些许裸露在外的肌肤,白若凝脂。
走几步,灵动若少女。
摇摆间,又见少妇风情。
端若仙女下凡。
水官庙不是和尚庙,上门的多是农耕、打鱼的贫苦百姓,大多衣衫褴褛臭烘烘,见此美若天仙的女人,不敢看的有之,偷偷看的有之,明目张胆看的不多。
因为……
“郑家少主母祭拜水官,闲杂人等散开!凡不敬者,挖目拔舌,当场格杀!”
随行甲士拔剑护持左右,目露凶光扫视百姓,散发骇人凶威。
百姓见此,纷纷惊恐低头,退至左右,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生怕惹来无妄之灾。
如今这越州南境,除了陈氏之外,最强势的便是郑氏、韩氏等寥寥几个千年世族了。
它们是普通百姓无法想象、不可违逆的庞然大物。
“收起你们的剑,勿要惊扰百姓。”
正在百姓们诚惶诚恐,敢怒而不敢言之时,那黄衣女子开口了,冷冷地呵斥随从的甲士。
“吓到诸位乡亲,玉瑶在此向诸位说声抱歉。”
黄衣女子向前两步,声音清脆柔和的道歉,但百姓们却纷纷后退三五步,有些胆子大的,慌忙拱手作揖,声称不敢惊扰贵人,万望贵人恕罪。
“如此,是玉瑶打扰诸位了。”
“玉瑶来此,既是祭拜水官,也是祭拜先祖,耽误些时间,望诸位乡亲见谅。”
黄衣女子似有片刻沉默,最后叹息一声,说完便牵着那白胖胖的小男孩,朝庙里走去。
“她说什么?祭拜先祖?咱们的水官爷爷还有子孙?”
“哼!吃人不吐骨头的世族!竟然连神的亲戚都敢攀,不要脸!”
女子入庙,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愤愤不平且鄙夷。
直到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的耄耋老人似有所思地开口道:“郑氏少主母,徐闻黄府,想来便是那位曾经的桂南第一美人。据说,这黄府还真有可能是咱们水官爷爷的后代,只是没落了……”
“咱们的水官爷爷,也姓黄,叫黄禹。是三千年前,盛皇麾下八百水正当中,赫赫有名的斩蛟水正啊。”
“这……”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原来真是水官之后,难怪会为了我们呵斥那些作威作福的甲士,还不惜放下身段和我们这些泥腿子道歉,与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小姐完全不同。”
“该死!是我们有眼无珠了!哼!郑家走了狗屎运,投降陈氏的走狗,竟然能娶到这般神仙人物。”
“要不,等下黄家小姐出来,我们道个歉?拜一拜?水官爷爷的子孙后代,怎么也是神女不是?”
“要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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