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边微微泛白时,李伯都见众妖在入定潜修,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温故而知新。
他与众妖讲经,是传道,也是在自省自悟。
每每都能福至心灵,有新的领悟。
“这块石头,悟性倒也不低。只是可惜了,神道有毒,邪气入体太深。”
随后,李伯都的目光落在角落处的坤主身上,见他也在入定,且身上原本总带着几分诡异不祥的气息,似乎平和了许多,心中不禁突然起了一个念头:“唔,或许佛经有用,改天给他念念。自念《度人经》得天经造化以来,我还不曾尝试别的经文,如今有土地权柄屏蔽,可以稍作尝试。”
“咦?”
突然,李伯都低头,却见脚下白玉台的缝隙中,竟有一朵小白花扎根玉石中,在微微摇曳,似乎也在修炼。
“万物有灵。”
李伯都微笑,身上银白纹路闪耀,飘出点点月华,落在小白花身上。
“莫被我踩死才好。”
又见小花娇弱,额头“王”字一闪,分出一缕几不可闻的太一妖炁没入小花之中。
瞬间,小白花不动了。
随后竟然枯萎,花瓣、叶子片片凋落。
“额,对不起。”
李伯都目瞪口呆,尴尬地向小花的“尸体”说了声抱歉。
夜风吹来,将凋零的花瓣吹飞向远方,不知落在何处。
“看来太一妖炁还是太霸道了,得慎用。”
李伯都反省。
“拜见虎师。”
突然,一道身影跃上讲经台,直接跪在李伯都面前。
“老鳗何事直说,不要学一道动不动就跪。”
李伯都定睛一看,原来是脱胎换骨后帅气逼人的老鳗。
“弟子要走,恳请虎师赐名!”
老鳗不起身,拱手又是一拜。
“嗯?好端端的为何要走?”
“龙归大海。弟子既然化龙,便要入海。”
李伯都诧异,没想到老鳗突然来这么一出,竟是请辞。
随后一想,老鳗从不上山,今日随他来到讲经台,只怕便是最后一次听他讲经。
“龙归大海……”
“也是,石溪太小,江河不大,游龙终究是要遨游浩瀚山海。”
李伯都眼中的不舍一闪而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况且他本来就是人类之灵。
再说了,谁道妖族无情?
此一时彼一时,在他的眼中,妖族与人族无二。
准确地说,妖族更像是一个统称,人族也曾是妖族的一员,只是有幸一族独大,便有了凌驾万灵的优越。
就像曾经的龙族、凤族一样。
“说起来,起名这种事,我虽然不擅长,但也算很有经验。你且说说,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
李伯都略微感慨,便言归正传,沉吟了一下,先问老鳗。
“没有。”
老鳗摇头,随后又补充道:“弟子本想与他们一样,请随虎师李姓。然化龙之后,血脉有传承,当以敖为姓,只求虎师赐一名。”
“敖?哈哈,还真是龙族!”
李伯都闻言一愣,随后恍然笑了。
“让我想想!”
随后立马进入状态,十分认真地想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认真,直到第三次用虎爪抓了抓脑袋,这才虎目一亮,道:“有了!”
“你化龙姓敖,理所应当。然饮水思源,飞天不忘旧巢,万事万物,都讲一个不忘本。”
“你乃鳗鱼出身,历经苦修而化龙。比起那些天生的龙二代,你的经历更为辉煌,更加值得骄傲!”
“不过‘鳗’字太直接,也不好看。如此,你的名字,当取一个好听优美的谐音字!”
李伯都一番分析,有理有据,将老鳗的修行说得很是励志。
老鳗越听眼睛越亮,充满期待地望着李伯都。
“敖曼曼!”
“就叫敖曼曼!”
李伯都满意地仰起头,坐等老鳗欢欣喜悦的拜谢。
“……”
然而,微风吹过,寂静无声。
“敖……”
“敖满,谢虎师赐名,就此别过,万望珍重!!!”
老鳗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足足有十个呼吸,随后匆匆一拜,身化螭龙,冲天而去。
“曼曼慢走!”
李伯都不舍大喊。
昂!
远处天空,突然雷霆霹雳大作,传来龙吟。
“唉,看来老鳗也很不舍啊。”
李伯都有些伤感。
“虎师。”
李伯都刚才那一嗓门太大,加上老鳗“恋恋不舍”的雷鸣,吵醒了不少修炼中的妖怪。
绿光一闪,十八郎出现在李伯都身边,抬头呼唤李伯都。
“何事?”
李伯都问。
“虎师,十八郎想请虎师以后不要轻易给别人赐名,老鳗都被气跑了……”
十八郎望着远方,饱含不舍。
“小孩子瞎说什么,一边去!”
李伯都闻言脸色一黑,犹自嘟囔道:“敖满?傲慢?这哪里好?取名这玩意是要讲究补缺平衡的,老鳗身负雷霆神通,过刚易折,叫曼曼不正好中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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