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原来在此,我们的小山君又被外公外婆抱去了?”
雷州,郑府。
郑进在花园小亭找到了正在发呆的夫人,微笑问道。
“夫君。”
美人本如玉,为人妇后更显润色,风韵动人,加上那一抹沉静似水的气质,若一块阳光下的通明冰玉,不可方物。
一时间,连已经夫妻一年有余的郑进都看呆了。
随后自觉有些惭愧,自成亲以来,他光顾着郑氏基业和自身修行,却是忽略了这般美人。
便是自家那儿子,他都只抱过寥寥数次,还不如岳丈岳母抱得多。便如现在,不出意外的话,小山君定是被岳丈岳母抱出去玩耍,炫耀去了。
“夫君今日事务不忙?饿不饿?妾身去给夫君备些吃食吧。”
黄玉瑶微微诧异。
此时未到正午,往常这时间郑进大多还在官府里忙碌,难见人影。但她也不多问,如这世间大部分世族人妻那般,温婉达理,恪守本分,与丈夫相处时,讲究一个相敬如宾。
哪怕她原本性格有些古灵精怪,自嫁人后,也自然而然地变得沉静知礼,明是非,懂取舍,长大成人,不再天真。
只是不知不觉间,话也少了许多。
“为夫不饿,倒是颇为想念娘子,便早早回府,以观美人。”
郑进上前拉起黄玉瑶的手,调笑了一句。
他出身郑氏豪族,口含金匙,自然也曾纨绔风流。
醉卧美人膝,醒来换一批。
流连青楼宿花船,与那酒友尽荒唐。
只不过后面这些年他醉心功业,志在承家,事务繁多,便少了风流,多了个雅正勇略的“郑文武”之名。
但今日不同,他有闲情。
自“谭天赴死,夫子浩然”之后,民情汹涌,龙与鹰伺机南下,陈贤霸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连失潮平、东浣两府之地,只得退守雷州府。
幸好雷州半岛多山,雷州府地处要道,易守难攻,这才勉强止住了败势。
然恶虎失其势,树未倒而猢狲散。
不少被迫归附的势力纷纷倒戈,离开陈贤霸。
他郑进也想与陈氏恶虎了断,奈何根在雷州之南,且族中仙道靠山似乎和陈贤霸背后的势力达成了某种深层交易,依旧让他辅佐陈贤霸,整肃内政。
这种事,虽然非他所愿,但他总归是郑氏嫡传,族老之命不得不从。
且不得不说,他郑文武名不虚传。
陈贤霸听从他的建言,一改往日专横独断,横征暴敛的作风,不仅整顿军纪,放粮抚民,更是派出了麾下修士,行医扶伤,挽回不少民心。
使暗地里的“杀虎”声,闹事者少了许多。
匹夫一怒,是信义的一时血涌。
而粮食,才是一切的根本。
毕竟对于乱世中的百姓而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除此之外,在郑进的主持下,进行了两大举措。
对外,筑城以拒敌。
他以雷州城为要塞,遣陈贤霸麾下术道修士,一夜之间在雷州城左右,起了五座卫城,彻底阻断敌军的所有进攻路线。
对内,实施安民策。
他命人张榜布告,广招流民。给予安家、口粮和种子,承诺三年免税,且有耕牛、农具免费租借。
短短时日,竟为陈贤霸聚拢到了近万山中流民。
陈贤霸大喜,对其赞誉不绝,拜他为右军师,领雷州府尹,总理治下政务。
所以前些日子,他奔波于雷州六县之间,好一阵忙。
直到近日,政令下行无碍之后,他才得以稍微歇一口气,今日便早早归家,想与家人亲近亲近,毕竟家和方能万事兴。
况且这几日岳丈岳母从徐闻赶来,探望外孙,他作为女婿,也应当好生招待一番。
当然,时间还早,当先与夫人亲近一番。
“夫君,光天化日,切莫失礼。”
黄玉瑶见郑进神色,心领神会,当下俏脸微红,抽回芊芊素手,摆正脸色教育道。
“夫人见外,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郑进微笑,一把拉过黄玉瑶,调笑说道。
又突然想起什么,关切地问道:“对了夫人,前些日子平儿那丫头曾说你拿着一块石头发呆,郁郁寡欢,是何缘故?可是哪里不舒服?”
正脸色通红,故作镇定的黄玉瑶闻言,神情一顿,躺在夫君的怀中,目光看着天空,才自嘲似的道:“没事,让夫君忧心了,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
话虽如此,黄玉瑶的手却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腰间的一个香囊。
这是她自己绣的香囊,里面无香料,只有一块石头。
一块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石头。
那是她无意间在徐闻城外捡到的一颗小石头。
石头上,有一枚羽毛刻印。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便当只是个梦吧,这样挺好,爹娘不会伤心难过,也不会有人因我而死。这世间若真有那般山君,也应是逍遥山林、庇护一方的有道神灵。”
“现在这样,就很好。珍惜当下最重要,不是吗?”
黄玉瑶躺在郑进的怀中,慢慢闭上眼睛,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抓着香囊的手也慢慢松开。
“哈哈哈,听闻某的军师府尹懒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当罚!”
不料,一个如闷雷,似狮吼一般的声音突然传入花园,惊醒正要你侬我侬的夫妻两人。
郑进尚好,只是露出一抹苦笑。
本来想偷个懒,歇口气,却不想被自家主公堵在家里抓个正着。
然而,一旁的黄玉瑶却是瞬间面无血色,瞳孔剧烈收缩,眼中充满深深的战栗与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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