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喝过昨晚的药膳后无大碍,看现在的情形也肯定是无碍了。
沈晖包了几包滋补的药,再夹杂着新开的方子,去了未央宫。
沈晖走进偏殿的时候,闻到了久违的瓜果清香。
沈晖从来喜欢自然的香味。
进门便看到言欢坐在桌前对着烛火绣着给孩子的衣物。
言欢看到沈晖走进来,微笑起身,带了一丝女儿家的潮红,忙接过他带来的药物。
“太医有心了,殿下的药膳用完。”
沈晖看着言欢一身淡雅,心里一荡,继而微笑回答:“姑娘细心。”
然后留下一包药材,向皇后走近。“殿下安好。”
慕玘闻声,已经抬起头来,“就是睡不安稳,时常梦魇。”
见言欢出去熬药,沈晖才将药包里面的东西打开来,“殿下最近这般,应该忧思的缘故。”
慕玘闻言,将针线放下,“请坐。”
他坐下,为慕玘把脉,眉间一蹙,“殿下这几天,吃了些什么吗?”
慕玘闻言,疑惑道:“倒是没有什么胃口。吃着亦绮宫里的芙蓉糕还算是喜欢,便多吃了些,可是有什么不妥?”
慕玘见沈晖听着愈发的眉头紧皱,便知道事情有些严重。“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晖点头,神情严肃,话语间也多了不容置喙。
“几天之前,御膳房来报说是方流苏要了一些做芙蓉糕的粉去,后来说是量太多又送了回来。”
“那就是她做的事。”
婉儿见小姐神色严肃,忽然也想到了什么,不禁心下恐惧。
小姐从来都是冷静淡漠的,如今事出突然,又涉及到小姐的身子,恐惧变成了愤怒,“这些人从来都不见得我们小姐好,一个劲儿的害人。”
看着沈晖的神情,怕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他语气寻常冷漠,多了一层讳莫如深,从药包里摊出纸条:“微臣开了新的方子,还望殿下即刻服用。”
慕玘见沈晖情状,淡漠开口:“阿晖,总是叫你见到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芙蓉糕的面粉参杂了麝香,草乌和马钱子,这三种药材虽是温补良方,但因量多,但是你方才小产,当时出血过多,如今用着温和的方子调养着,本就不能碰这些,就算是只服用了一点点,经过了层层加工,将其中的味道掩盖了去,但终究是极其厉害的东西。”
慕玘摆手,神色哀伤,话语倒还是往常:“本宫知晓其中利害,毕竟久病成医,还是懂得一些的。”
沈晖没有辩驳。
反倒是慕玘开了口,她虽然心惊,但语气已经恢复平常淡漠:“如果不吃呢?”
沈晖郑重道:“若是没有发现,又或是不在意,就会伤了您的身子,影响后来,身子是最要紧的。”
沈晖刻意强调了这一句,就是要慕玘明白重要性。
慕玘点点头,自然知道沈晖话中的含义,只是叹了一口气:“只是你要帮我一个忙,我不能让这件事像那个孩子一样,一定要有始有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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