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赶忙请了沈晖来。
沈晖送了安胎药,小心谨慎,但到底不多说一句,只是皱眉不展。
慕玘到底是问出了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原本,还是想试一试。”
慕玘怔住,下意识抚小腹,“都坐稳了,还有什么问题?”
“阿姐,你的身子,本不适合孕育,我虽尽力为你调养,只是你神思太过。周朗当日给你诊脉,就发现了这个,只是他见我好生为你安胎,便说暂且不要告诉你。”
只是,果真是保不住的。
慕玘觉得悲伤,但又温暖着。
而二哥,实在是体恤自己的。
今日能够早些回来,也是因周朗见过亦绮,随口说了一嘴。
原来依旧是如此关怀。
沈晖见慕玘如此,有些担忧:“阿姐?”
“嗯。”
慕玘最大的问题,是来源于她片刻不停的忧思。
当时母亲病重,慕玘在床榻之上随着父亲彻夜照顾,熬坏了。
后来家中生变,母亲骤然离世,她哭坏了眼睛,也哭弱了身子。
子川也曾为她衣不解带,在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后来,她渐渐稳住些心情,只是日夜都愁眉不展。
与皇家商定婚期,各种事宜,她也开始亲力亲为。
后来进了宫,主持后宫琐事,无不尽心,不叫人抓住错漏。
私下里派遣人手,宫里宫外合力探查太后对于慕家和母亲的敌意缘由,还要防范着宫中人对自己作恶。
慕玘深吸一口气,“难道保不住吗?”
她虽不愿意,但是天意如此,若是注定保不住,还是莫要强求得好。
这孩子本就来得太巧。
如今事多,她没有在宫中扎根立足,实在是不适合养育众矢之的孩子,便也渐渐恢复心神。
既然强求不了,不如随机应变。
沈晖心疼慕玘:“阿姐,别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
“还能保多久?”
“最多一个月,若是不落胎,对阿姐的身子是极大损伤。”
话虽残忍,但却是实话。
慕玘凄然一笑,“罢了,我还是无牵无挂的好。”
沈晖离去,慕玘回到房中,再无他话。
慕玘站着许久,似思索着什么。
转过身,却不留神滑了。
还好婉儿留神,即刻扶着了。
慕玘扶住腹部,心有余悸。
低头,却见一块光滑的鹅卵石。
婉儿还是先将慕玘扶回座位,急忙唤来言欢:“叫小福子进来,殿下滑了一跤。”
言欢眼见如此,尽力稳住心神。
今夜,倒很是忙碌。
东道灯火通明,入夜了,皇后殿下还没歇息。
小夏子在西阁门外见到东道人进出频繁,明火执仗,倒是匆匆。
也许出了事。
连忙打了帘子进去。
这边厢。
小福子连忙走近。
婉儿使个眼色,他跑到门口,仔细观察了这些被撒上水的石头
。
谁不知道皇后怀有身孕,皇后走过的地方,纵使要打扫,也不会是白日。
“殿下恕罪,是奴才疏忽了。”
小福子走近来,噗通跪下。
言欢和婉儿也一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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