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如雨下的额间滚烫似铁火,苏杳都错觉被灼伤了,忙着缩回了手。
人像是沉困在泥泞险境般难以挣脱,眼睑都睁不开一点儿,艰难困苦,还痛苦的哼唧了两下,却怎么也醒不了。
苏杳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大氅,去了隔壁院子找娴音,疾行得步履摇晃,好些烈风侵袭入体,冻得她瑟瑟发抖。
娴音给珧琢瞧了病,说是因伤势过重导致的体热。
“喂一副汤药就好了,病因还是在伤上。”
娴音远没有苏杳焦灼,平静得毫无波澜,相较之下,苏杳情急得倒像是与珧琢相识十七年之久。
苏杳看着娴音端来的那碗黑黢黢的药,犯了难:“怎么喂?”
珧琢如今这副样子,只能软趴在榻上,还昏迷不醒,喂进去大多都要吐出来的。
娴音本兴致阑珊的,听苏杳这么一问,倒是来了点趣儿,神色晦涩的直盯着苏杳瞧。
“你……,委屈一下,渡给他吧。”
“我——”
苏杳还未出口,娴音又道:“总不能是我吧?男女授受不亲呢!”
苏杳怨幽幽的凝望着满脸深意的娴音,又回望不省人事的珧琢。
她同珧琢,难道就能授受亲也吗?
女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不也是个女的吗?”
娴音在苏杳看不见处摇了摇头。
苏杳同她可不一样。
娴音见苏杳不知是羞涩还是踌躇,她先溜为敬:“药冷了就不好了。等晚些时候,再给他换一次药吧,顺便给他擦擦身子。”
“我还有事儿,珧琢这儿你照看着。”
苏杳欲挽留人,但娴音溜得极快。
她看着那碗药,不禁回想往日,她不爱喝那苦啦吧唧的汤药时,珧琢也曾强迫过她,就是以口渡之。
可要让她渡给珧琢……
苏杳在那儿站定了许久,久到原先热气腾腾的药如今只徒留一缕浅白烟色,这才毅然决绝的端起药饮了一口。
还好,不苦,就是有明显的药味儿。
苏杳用手捏住珧琢的双腮,双唇相贴时,有些艰辛,也不是那么好渡的,总会往外溢出。
好在珧琢也喝了大半,苏杳又喂了两口,也游刃有余了。
不知第几口,苏杳瞳孔猛地骤缩,察觉有异。
活过来了,珧琢的舌头。
苏杳蓦然离唇,却见珧琢闭眼不及,被她逮了个正着。
“珧琢!”
指不定在她第一口时,他就已经醒了,故意装晕,以此为乐。
“厚颜无耻!”
珧琢憔悴的容貌中少了几分戾气,更似寻常少年那般生动。
珧琢嗜好戏弄苏杳,此刻勾着唇挑着漾情的凤眸:“也不知昨晚是谁,乘人不备,对人轻薄无礼。”
苏杳样样不是珧琢的对手,打不过,也骂不过,如今被珧琢抓住了把柄,更是羞愧窘迫。
“把药喝了。”
珧琢动了两下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笑意粲若繁星闪烁于凛冬寒夜。
“喂我。”
苏杳不伺候了:“爱喝不喝!”
珧琢只是轻笑出声,虽双目乏力,却仍旧宠溺含情。
没人喂,珧琢自己也能喝,就是那姿势……
苏杳每每看一眼,又往旁挪走视线,当真是引人发笑,终究也是没忍住。
“苏杳!”
“很好笑吗?”
男子嗓音压低,透着沉闷,似恼非恼。
苏杳也不做弄虚作假,磊落颔首。
确实好笑,跟府里喂养的那只小黄狗进食一样,多用舌头,心酸的同时,又惹得人哭笑不得。
珧琢罕见见到苏杳由衷肺腑的失笑。
她笑起来美极了,宛若水中月、画中仙,只可远观,虚浮似幻,眉眼同弦月,顾盼生姿。
苏杳终归是帮了珧琢一把。
喝完药,苏杳谨记娴音的叮嘱,又要给珧琢擦拭身子。
“算了,不用你来了。”
苏杳:“那你下来,你会馊在我这儿的,很臭!”
珧琢:“……”
她嫌弃得溢于言表。
“擦吧,给我擦干净点。”不然苏杳要嫌弃他臭烘烘的。
他本就不招苏杳稀罕,要是再臭气熏天,苏杳岂不是更不爱搭理他了。
气死他了。
不过被苏杳服侍着,珧琢也舒适自在,由着苏杳给他从头抹到脚。
苏杳行事生涩,想来是从未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
“杳杳,我是你照料过的第一人吗?”
苏杳含糊的‘嗯’了下,珧琢还真是她照料的第一个人。
珧琢又笑出声儿,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还咧了咧嘴,引以为豪道:“我就知道。”
苏杳回想,往日在国公府,自然不用多说。
这些时日,都是珧琢在照料她,配药煎药,事后的沐浴,盘发别饰,就连穿衣,珧琢都会帮衬着。
珧琢事事躬亲,毫不懈怠。
珧琢下颌枕在双手上,立着头,显出几分少有的温顺小狗样儿:“你放心吧,我身体很好的,以后绝不会麻烦你。”
苏杳随后应付,心中却被珧琢那话掀起了万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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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杳要给珧琢上了药,等到入夜时,珧琢已经不冒热汗了,甚至还能下地走走。
珧琢惹了伤,只能在屋内走来走去,无所事事,一直在苏杳跟前儿晃悠,不知自己有多碍眼。
兴味索然时,又捧来一盅棋子,炯炯眸光落在观书的苏杳身上。
珧琢有时真跟个稚童一样嫩拙,见苏杳只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他,就开始胡搅蛮缠:“陪我下一局吧。”
苏杳神色恹恹,故意给珧琢找难受:“不。”
珧琢也不死心,勾着锋利的剑眉,嘴角浮笑:“我们打个赌吧?”
“你要是赢了,我就许诺你一件事儿。”
见苏杳有了点兴致,又道:“但不能太过分。”
苏杳自然知道珧琢的不过分不包括放了她。
不过她还是同珧琢赌了。
起先,珧琢气势汹汹:“我的棋艺,可是我娘亲自教的。”
苏杳不答,潜心研究棋局。
片刻之后,棋盘星罗密布,黑白两子,数量相差无几,可棋艺却是相去甚远。
黑子被白子处处紧逼,眼看就要穷途末路了,珧琢捏着一颗棋子把玩儿,却举棋不定,不知该落子何处。
少年人的心性,就是不甘屈服,都给珧琢下急眼了。
“再赌一次,你若是能让黑棋反败为胜,我再许你一个愿望。”
……
“再来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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