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怔傻在原地,一时竟忽略了刀架在脖子上,心中百感交集。
珧琢那话正色得有些令人脊背发寒,她知道珧琢没说假话,他做得出这种事儿来的。
他真的,即便是死,也不放过自己。
楚飞拧眉睨人,溢出不屑神情:“说你是个痴情种,却又不顾及她的死活,说你薄情,却又嚷着要跟人殉情。”
苏杳瞥见一旁的楚镜,了然于心,噙着惹人怜的泪痕哭喊:“珧琢,救我,我疼。”
珧琢先前还能勉强维持假装,却在这一刻顿觉心悸,疼得锥心刺骨,沉稳顷刻土崩瓦解。
伤在苏杳身,却透过那双怯生生的眼眸,尽数让珧琢感同身受。
那些蛇都是有毒的,撑了这会儿功夫,楚飞也察觉自己快要毒发,头晕目眩、双脚踉跄到站不稳了。
珧琢是真怕楚飞站不稳倒地,连带着割下了苏杳的头颅。
如今直涌的红血洇染濡湿了苏杳的衣襟领口,白衣透着红,在夜里显黑,足可见女子流了多少血。
珧琢吐出一口气,漫成阴冷林间的一缕白雾,哄慰着面露怯懦的苏杳:“别怕。”
不得已,珧琢也只能暂且松口:“放下剑,我随你们走。”
他也不想苏杳死,他害怕失去,而死亡也是失去的其中一种。
苏杳见珧琢答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几人对珧琢放不下戒心,毕竟如今还是在珧琢的地盘儿,且珧琢行事诡谲阴险,难保不会使什么奸计。
珧琢给了解药,几人服下,神志暂且清醒了些,又将珧琢双手捆上,避免珧琢再耍花招。
一行人走了几步路,楚飞觉得麻烦,放下剑握在手中,而另一手却死死掐住苏杳的臂肘。
楚飞惶惶,恨不得化作鸟雀飞出这么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见苏杳走得慢慢吞吞,迟缓得他心急如焚,对苏杳态度难免嚣扬了起来。
“走快些,磨磨蹭蹭的,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本身带着个累赘就烦,珧琢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楚飞也耐性不足了起来。
苏杳被推得往前倾倒,迎头撞到了楚镜挺直的肩背,闷哼了一声。
楚镜转身,见苏杳捂着脑袋这副样子,血泪遍布,步履蹒跚,也动了恻隐之心:“没事儿吧?”
苏杳待人也算寡淡,如今遭了罪,更是面色困苦艰难,躲开了楚镜来搀扶她的手,冷声道:“无碍,走吧。”
她同楚镜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他们能带自己离开这儿她就感激涕零了,无需对自己多有礼。
她同楚飞一样,只想着快些出这山林,以免夜长梦多。
只是她的脚程相较几个男子来说,确实过慢了。
被另外二人盯住的珧琢:“……”
妄图触碰他的人?
还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
当他死了?
活腻了吧?
珧琢心中嗜狂的血性再也遏制不住,瞳色陡变,逐渐红稠似血。
风声鹤唳,苏杳觉得此刻的氛围很是熟悉,沙沙簌簌的,难免多留了个心眼,提醒人:“小心,林里有——”
话音未落,一道不绝的惨叫长嘶,方才在她身后的楚飞不翼而飞,只留下飞溅在半空的一大滩血迹,如雾飘散。
楚离只瞥见一抹黑影,转瞬即逝就带走了楚飞:“什么东西?”
“阿飞——”
林间静得人心神不宁,竟无一声鸟雀的啼叫。
楚离反应过来,冲着珧琢就是怒目而视:“是不是你搞的鬼?人呢?”
珧琢坦然自若,轻笑得病态,歪了歪头,邪狞得可怕:“是啊。”
“人自然是……杀了。”
楚离上前,想要去抓苏杳,将这保命符牢牢拿捏在手中,以此来威胁珧琢,哪知却被珧琢反威胁了。
“你要胆敢碰她一下,你的下场会同他一样。”
楚离被那冷如寒冰剑刃的话唬住了,就在他手悬空举棋不定之际,苏杳也被什么东西拽着腰拖走。
登时,惊慌失措的尖叫划破长空,听得人慎得慌。
只等楚离回神时,看着珧琢身后的巨蛇,以及巨蛇蛇尾放下惊魂未定的苏杳,更是浑身寒凉。
苏杳面色苍白,咽了咽口中的津液,腰腹上还残留着方才被蛇尾勒得紧实的痛感。
本在珧琢身旁的那人,也被吓得连退几步。
那条巨蛇粗壮无比,通体尽黑,一双黄金瞳锃亮得好似黄金,却散发着幽幽森寒,甚至能蔽日月星辉。
经此一遭,苏杳被吓得彻底魂飞魄散,又瞥见不远处躺在地上,满身血迹却不知死活的楚飞,胸口一跳,脚步虚浮。
一旁的珧琢情急想上手扶,却被苏杳抬手避开,随即无骨的瘫倒在地上。
余下三人看着那条巨蛇,提心吊胆,只觉今夜指定是会丧命于此。
珧琢眸中并无一丝温热,比身旁的蛇还冷血,瞥了一眼正要去啄苏杳的大黑蛇,示意它不要去逗弄苏杳。
苏杳怕那些东西,他知晓的。
如若不是别无他法,他也不会刻意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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珧琢缓缓吐出:“瞧着碍眼,都给你了。”
那蛇真的会通人性,猛地朝着那三人咬去,利齿上还挂着刚才咬伤楚飞的血迹,不知道刺入人脉搏时,有多冰冷。
苏杳瘫倒在地,双手无力的撑着身形,而后又被珧琢接手扶住了。
“别怕,我在这儿,不会再有人能伤你了。”
冷冰冰的手指贴上染血的肌肤,苏杳惊吓过度躲了一下。
“杳儿,别动,让我好好看看。”
苏杳畏惧,醒神后又对珧琢多了几分依附。
珧琢也是后怕得颤抖。
查验了一番苏杳的伤势,那一刀不深不浅,划破了表皮,绽裂开一道一寸大小的血皮,此刻正血流不止。
他不敢设想,若是楚飞的刀再深些,那他此刻得到的就只有苏杳的尸身了。
他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满腔的杀意,甚至是对苏杳的责怨。
若是苏杳此刻没受伤,那他定会同人一番大吵大闹,外加狠心惩治,对人冷脸戾气。
可如今苏杳这弱唧唧的模样,珧琢的重话全闷堵在心口,一句都说不出口。
珧琢给人喂了药丸,又用随身手帕给苏杳抹了血痕,简单的在脖子上打结止了血。
鼻息之间细闻那诱人的血腥,都觉得泛着甜。
他痴恋的想要用舌尖卷去自己手指上的艳红血迹。
“很疼吧?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回去再好好给你瞧瞧。”
软在他怀中的女子双目迷蒙失神,眸中氤氲着厚层水雾,瑰丽精致,绛红的唇气若游丝。
“求你~”
苏杳费尽力气才说出这两字,她知自己开口,珧琢定会面色不祥,如恶鬼附身。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开口了。
“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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