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美此时收起自己的温情脉脉,她抬头盯着于青,慢慢地拿出那张电文,展示给于青看。然后问道:“这上边写着什么?”
秦佳美是故意这样问的,她想看于青的反应,至于他是否回答不重要。看到自己的电文被剿匪的解放军拿到了手里,于青并没有惊讶,仍然平静地说:“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秦佳美听了于青的话就是一愣,她问道:“你什么判断?”
反共先锋军里有共产党的卧底,否则这份电报怎么会在你手里。你知道反共先锋军里有卧底为什么不早一点铲除他。
“我只知道有卧底,具体是谁我不知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反共先锋军的人,我只是遵照上峰的命令,在北黑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至于什么反共先锋军,北上开拓军都是我的临时住所。”于青说道。
于青说完盯着秦佳美看,把秦佳美看得有点发毛,她问于青说:“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于青说道:“这件事和当初认识你是一样的,在摩力克我们相识,你说你是生意人,我没必要对你的身份进行核实,因为我们只是相识,没必要搞得那么清楚明白。”
“没想到我是共产党?”
“想到了,但我不想深究下去,对我来说没意义,我只是遵照上峰的命令行事。”于青说道。
“详细交待你的事情吧!包括这张电文的内容。”秦佳美威严地说道。
“聪明的女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这句话激怒了秦佳美,秦佳美提高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既然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为什么还问?”于青反过来质问秦佳美了。
“你就不怕我对你用刑吗?”秦佳美吼道。
“刚才你是犯傻,现在是真的傻了。我会怕那些刑具吗?老虎凳、辣椒水、滚钉筒、皮鞭、烙铁、电刑、指甲钉竹签……”没等于青说完刑具的种类,秦佳美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你别说了!”秦佳美伤感的语气里让于青看到了什么。于青问道:“你不也是信仰三民主义吗?如果你不坚信三民主义,你为什么加入军统?”说到这里,于青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他轻声地说道:“佳美!你放心,我就是死在酷刑之下也不会供出你的。”
于青的一声叫美,就让秦佳美浑身颤抖,接着于青说出宁死也要保护她,秦佳美坐不住了,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秦佳美把审讯结果告诉了黄继业和卢淑梅,当然,涉及到感情的那些秦佳美是不会说的,她也清楚,于青也不会说。
“动刑!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黄继业挥舞着拳头说道。
“动刑不是不可以,但要请示赵玉娘。毕竟于青不是一般的匪徒,怎么处置还看领导的吧!”卢淑梅的话句句在理,秦佳美未置可否。
倒是黄继业仍然地大喊大叫,他说道:“请示啥啊!对待国民党匪徒还客气啥啊?先把各种刑具用一遍,然后再说。”
秦佳美面无表情地看着咆哮的黄继业,她一言不发,似乎此事于己无关。卢淑梅看看黄继业又看看秦佳美。秦佳美的不说话,要比说话还有分量。卢淑梅对秦佳美一直是赞赏有加。
她作为一名酒店服务员,能够找到共荣军,直接说出自己和周二虎发生关系了,并且坚持要嫁给周二虎。这是何等的勇气和胆识啊!
想到这里,卢淑梅突然笑了,自己何尝不是和秦佳美一样呢!为了心上的男人不顾一切地要追随。
“想啥呢?”黄继业看着发呆的老婆问道。
“想你!”卢淑梅抢白黄继业。
“天天在一起想啥?”黄继业问道。
“想没在一起的时候!”卢淑梅也不示弱。二人的争吵把秦佳美的思绪带回了现实,她看着二人轻声地说道:“还是向主任汇报吧!怎么处置于青由她来决定,我们没权利决定怎么对待他。”
秦佳美的话说得有理,黄继业也不坚持用刑了。对于一名国名党中央党部的高级特工,和秦佳美蒋正涛又都熟悉,自己这个小小的剿匪大队长,充其量是个团长的级别。
怎么能对军区司令员的朋友动刑,尽管他是国名党特工,就是看秦佳美的面子也不能用刑,刚才大喊用刑,那是拉屎攥拳头假哼。
也就是在卢淑梅和秦佳美两个女人面前耍牛逼,充好汉!黄继业知道自己半斤八两。
赵玉娘接到黄继业发来的电报,知道了秦佳美审问于青一事的全过程。赵玉娘心想,这哪是审问,好像是谈情说爱。但从中也看出秦佳美和于青的非凡之处以及他们不平凡的相遇。
“能对他用刑吗?”赵玉娘看着眼前的外孙子和孙媳妇说道。
景卫凯摇头说道:“不行,绝对不能对于青用刑,对他动刑是对他人格的侮辱。想让他开口想别的办法吧!”
景卫凯说这话是有根据的,他认识于青比较早,时间也长,两个人惺惺相惜,互相欣赏。尽管于青比景卫凯大一些,但这不妨碍两个人的彼此尊重和赏识。
而于青的学识,见识,胆识,思想的高度,不凡的身手都在景卫凯之上。但于青非常赏识景卫凯,觉得景卫凯有胆有识,年轻有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晚上,赵玉娘躺在床上,总觉得秦佳美蒋正涛和于青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纠结。
从蒋正涛和秦佳美口中,赵玉娘知道秦佳美在周二虎死后,一个人在北联的首都摩力克挺孤单的,这时候蒋正涛觉得愧对秦佳美,因为是他决定带着周二虎和秦佳美来北联的。所以,蒋正涛非常关照秦佳美。
后来,他们在摩力克认识的于青,三个人非常谈得来,渐渐的成了好朋友,知己。
但赵玉娘清楚,无论是蒋正涛,还是秦佳美,他们的话都有所保留。
但赵玉娘也不去想这些,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处置于青这个国民党中央党部的高级特工。
最后赵玉娘决定,先把于青押到松滨市,关进监狱再说。以后总会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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