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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9章 君子小人
    薛华的意思是往东部发展,薛华所说的东部就是龙头要塞的东北、正东、东南这三个方向。

    这一区域山高林密,土地辽阔,河流纵横,有发展的空间。人们都知道往东在北联国的边界有日本人修筑的三岔沟要塞,在人们的大致判断上也应该是这个区域。

    这一区域还有日本人留下的很多废弃的煤矿,金矿,伐木场,个别地方还有一段段的铁路。

    里边也散落着很多的村屯和居住点。有些村民过着非常原始的生活。

    棒打獐子瓢舀鱼,野鸡飞进砂锅里,形容这个地方再确切不过了。

    薛华的意思就是派一个可靠的人深入这一地区,发展势力,寻找三岔沟要塞,但此时薛华并没有听说金沙的事情。她只是从战略的角度分析形势,寻找发展的广阔空间。

    薛华的这个想法和赵玉娘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两个女人的目的不同,赵玉娘想的是共产党早晚要占有、治理、发展这里。

    而薛华想的是为了活着多口气,进而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总之是为了自己和哥哥带领的反共先锋军别被解放军灭了。

    薛华想到的事情薛曾山也想到了,只不过没有薛华这么强烈,因为薛华经常在龙头要塞居住,对龙头要塞也了如指掌。每次进去她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是,这就是鸟笼,既能成为鸟的庇护所,也是关着它的牢笼。

    哥俩接着就研究由谁去完成这项任务,能够出色地完成这个任务的就是于青。但薛曾山觉得不能用于青,于青是国民党党部的高级特工,忠诚没问题,但很难驾驭。

    智慧的眼神,深刻的思想,丰富的斗争经验。这一切薛曾山想起来就觉得于青不是善类,不是反共先锋军所能长期使用的人才。

    此子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薛曾山和薛华向北疆剿总求证过于青,北疆剿总向国民党中央党部询问,得到的答复是,于青确实是中央党部的高级特工。

    尽管于青的忠诚,身份无可挑剔,但薛家哥俩还是觉得此人不可重用。国民党派系林立,斗争也非常的惨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共产党是明枪,而国民党内部的各种势力就是暗箭。

    不能用于青,就有何占魁和何占彪哥俩可用。可是现在哥俩分别带着第四旅和第五旅驻扎龙尾巴沟,那是反共先锋军的西部大门,也是通往五道镇乃至松滨市的屏障。

    与驻扎在红毛兔屯的共产党剿匪一大队对峙,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后,哥俩想出一条妙计,就是让何占魁带人东扩。由于青任第四旅旅长,现在驻扎在龙头要塞的第三旅由薛华代理。

    但哥俩也担心于青的感受,但薛曾山觉得于青不会因此有什么想法,于青是个正人君子,大度,有气量。

    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这也导致了好人往往受欺负。因为没有人怕你,得罪你无所谓。

    薛曾山先找何占魁谈话,给他布置了东扩的任务和任务的重要性和艰巨性。何占魁当然是满口应承,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接着薛曾山找于青,让他卸去第三旅旅长的职务,到龙尾巴沟任第四旅旅长。接替何占魁抵挡剿匪的解放军。

    可薛曾山吃惊的是于青坚决不同意,这可大大地出乎了薛曾山和薛华的预料。他们认为于青也就是表示一下不满的情绪,不会坚决反对。

    在他们哥俩的劝说下于青会同意的。

    于青说自己要不也想卸下第三旅旅长的职务,但也不会任其他职务。他准备回南京国民党总部述职。

    这次薛曾山和薛华无话可说,人家回南京述职,谁也不能阻拦。

    但,已经和何占魁谈好,各项准备工作也正在进行,东扩也确实可行,也很必要。

    就赵玉娘,第四旅和第五旅都有何占彪带领。而第三旅的旅长之职落在薛华身上,这也是他们哥俩想要的结果。

    …………

    这天在白狐洞的山坡上,张老敢和吴老二正在放马。吴老二去树林里采蘑菇,突然,他发现草垛子里躺着一个死人。

    吓得他妈呀一声大叫,他的叫喊引来了张老敢。张老敢骂道:“你他妈的瞎喊啥?”

    “死,死,死人!”吴老二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他们从打上山就没少见到死人,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今天在树林子里突然发现一具死尸还是挺害怕的。

    张老敢走近死尸,看到他肩上有伤,伤口还在流血,右手握着匣枪。张老敢伸手去拿匣枪,可死尸拿匣枪的手动了动,吓张老敢一跳。

    吴老二说道:“是不是没死啊?手咋动呢?”

    张老敢把一只手指放在死尸鼻孔附近,感觉死尸还有气。便说道:“没死,还有气。”

    “那咋整?”吴老二问张老敢。

    张老敢说道:“牵匹马来,驮回去!交给大队长。”

    吴老二牵来一匹马,二人把死尸扶到马背上,就让死尸趴在马背,两只手和两只脚耷拉着,把死尸驮回了白狐洞。

    梁家栋和张淑玲急忙命令卫生员抢救。

    卫生员用听诊器听伤员的心脏,心脏跳动正常。卫生员说:“看来是饥饿和劳累。拿碗水来,再拿碗米粥!”

    卫生员给伤员灌了几口水,伤病员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喝了下去。接着卫生员用小勺给他喂米粥,伤病员也都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伤病员慢慢睁开了眼睛,他醒来后看着身边围着他的人颤巍巍地问道:“这是哪里?”

    他一说话,包括卫生员在内的人都闪开了,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醒来后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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