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小时候有肚子疼的毛病,疼起来翻身打滚的。有位老中医告诉吴妈,用膏药可以贴好,吴妈非常高兴。
但老中医说,膏药是他自己炮制的。现在缺一味中药,这种草药只有黑雕崖有,那里不但有品质还非常地好。
吴妈就决定自己去黑雕崖采药,早上她看到郑老爷牵着马在村里走。
郑老爷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在村里骑马,都是到了村外才上马,回来没进村就下马。不给村民留下耀武扬威的印象。
她问郑老爷干什么去,郑老爷说是走朋友。为什么一个人去,带个人跟着安全。郑老爷说大白天的不会有问题。就牵着马,身上挎着匣枪走了。
吴妈到黑雕崖采药已是下午,她正专心找草药,突然听到两声枪响,接着人和马一起滚下了山崖。
那人落在吴妈不远处,吓得吴妈一动不敢动。接着她听到微弱的声音:“救,救救我……”
吴妈循着声音走去,到近前一看是郑老爷,浑身是血,气息微弱。
吴妈大惊:“怎么会是你!”
郑老爷睁开眼睛看着吴妈:“王、王、王大彪、打,打的枪,是、是贾德金害,害的,我!”
“我背你回去!”吴妈说着就要背郑老爷。
“没、没用了,我、我、我不行了!”说完郑老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撕下内衣的下摆,咬破右手食指,在布条上写下了“害死我的是贾德金。”然后撸下拇指上的扳指交给吴妈,让她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交给他的子女。
说完郑老爷闭上了眼睛。
吴妈还想喊“郑老爷,你醒醒。”可是她听到有人说话,吓得她转身钻进树林跑了。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郑淑华怒吼。
“我敢说吗!你家有出斗的人吗,就一个郑天龙是一条真正的龙,可他在哪儿!连个影儿都没有。我要是说了你一家人还能活着吗,就连我和我儿子也得没命!贾德金敢杀郑老爷,他就谁都敢杀。”
“天龙回来你怎么不说?”郑淑华仍然在咆哮。
“你要是不说他回来我还少生气!他回来我能见到他吗,前呼后拥的,他乘坐的车子四周都是卫兵。
“就连你,以前一个人在村里溜达,可郑天龙回来你自己出去过吗!你家的门口都是卫兵把守。
“那天我看到你家小二,我说你带我去找你哥,他把我骂了一顿,说就我这样的还想见他哥!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哥说,他把我推倒还不算,还骂我是想要钱,穷疯了。”
吴妈说到这里停了停接着说道:“我一定要找机会告诉郑天龙,给郑老爷子报仇,可是还没等见着郑天龙,他的部队开走了。”
赵玉娘看吴妈不说了就接过话茬和郑淑华说:“你记不记得我刚来的时候,王大彪出去了很多天,后来我偷听了他和贾德金的谈话,从他和贾德金话里知道,王大彪是去北奉省北奉军里找郑天龙了。他们是心里有鬼才担心郑天龙回来。”
李德厚已在门后偷听了很长时间了。
这时走了出来:“舅舅活着的时候就和我说,贾德金这小子靠不住,我这是养虎为患。以后给他笔钱打发他走,也不会亏待他,毕竟这个家有今天他也出了不少的力。哎——没想到舅舅死到他手里了。”
“他对你们是家仇,可他投靠日本人当汉奸是国恨。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早晚得遭报应。所以……”赵玉娘没说完,郑淑华打断了她:“你别说了,怎么作我知道!”
“你们共荣军人手利索,赶紧派人去胡啦县警察局找小二,回来统一安排,防止贾德金直接去警察局找他,他还傻呼呼地蒙在鼓里。”
就这样郑淑华一家没有说出老庄的真实身份,刘兴邦躲过一劫。
刘兴邦的真实身份总算没有暴露,赵玉娘心里稍微安稳些,可是,周二虎回来告诉她:“刘兴邦可能被拉去做人体实验!”
“在哪个医院做实验?”赵玉娘急切地问周二虎。
“不是医院,好像是一个专门拿人做实验的地方。”
周二虎说到这里一拍脑门说:“哎呀,我想起来了,在松滨市的南边,都出市里挺老远了有个地方听说是搞实验的。
“那个地方阴森森的,有重兵把守。不让人靠近,靠近了就抓进去。光看往里拉人,没看出来的。那个大烟筒经常冒烟,有时能闻到难闻的气味,好像是炼人。”
“以前我也听说日本军人拿中国人做人体实验,看来真有。”
赵玉娘站起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搓手:“这更麻烦,暴露了身份起码能活命,有救出的可能。现在拿去做了实验,那可没救了。这可咋办那?”
四位队长和周二虎被赵玉娘召集到一起,研究怎么解救刘兴邦。因为现在是十万火急,拉到日本人实验场那就死定了,就是不死也别想再出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赵玉娘根据大家的意见,立刻作出决定:派出一支精干队伍,在周二虎说的那个试验场路上拦截;二是,立刻联系丁大头,让他找古三,钓出那个警察。威逼利诱,先吓破他胆再收买,然后让他作内应。
众人分头行动。由冯宝和马号带领轻骑兵从大光子屯绕过松滨市,以免惊动市里的宪兵和警察,埋伏好准备拦截囚车。黑彪子和颜旺财带人接应。
赵玉娘带人很快在南郊找处房子作为临时指挥部。
刚安顿好,冯宝就来到赵玉娘的临时指挥部。他告诉赵玉娘,没有发现囚车。
赵玉娘心想:没有就说明刘兴邦还在警察厅,在警察厅就会有更好的营救办法。
冯宝问赵玉娘:“要是囚车里没有刘参谋长怎么办?”“那也得劫,没确定里边有没有都得劫下。”
“好!”冯宝答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马号又来了,他进门就和赵玉娘说:“司令,天太冷了,人猫在雪里受不了。”
“勤换班!轮流埋伏!但,别暴露!”赵玉娘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好吧,只有这个办法了!”马号出去了。
赵玉娘在狭窄的室内不停地走动,一会儿停下看看窗外,一会儿又挠挠头发。
站在门口的马兰和蚱子谁也不敢吭一声。
“哎,我周叔来了!”蚱子看着窗外惊喜地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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