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时吟离开后,古瑟的视线落了听雨身上,打量的目光将听雨看的微懵。
正疑惑之际。
“他去买什么?”
倒是第一次见他那么神秘。
听雨皱了皱眉头,摇头。
“不知。”
他家公子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嗯。”
古瑟似乎意料之中,轻应了声,转身视线投向了茶馆。
他站在茶馆前,将装修一新的茶馆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视线最终锁在牌匾上的几字上。
——‘锦瑟和吟茶馆’
古瑟:“?”
看到那几字,古瑟忍不住黑了脸色,嘴角抽了抽。
看着那字迹,古瑟觉得很熟悉。
这,该不会是时吟自己提的吧。
古瑟顿了顿,扭头看向边上同他一样打量牌匾字迹的听雨,抬手指了指。
“这提字,你家公子写的?”
听雨望着古瑟僵硬的点点头。
“嗯。”
他是亲眼看着他家公子写的,看到‘吟’字的时候,他都觉得尴尬,他是不知道他家公子以什么心态写的。
闻言,古瑟眉梢经不住跳了两跳,指着的手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牵扯着笑。
“他写错字了?”
听雨呆愣着盯着牌匾果断摇头。
“没有。”
古瑟嘴角又抽了抽,顿了一秒。
“把那个撤下来吧。”
多尴尬!
他怀疑时吟突然离开买东西不过借口,许是不想同他一起面对这个罢了。
这回听雨额头挂着冷汗,挠了挠自己脖颈。
“呃……公子亲自提的字,亲自挂的匾额,我……”
实属不敢啊。
古瑟挑了下眉,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嗯,好。”
‘好’字音刚落,古瑟已经飞身上去摘下了牌匾,瞬息落了听雨面前,手里的牌匾直接塞到了他手里。
“把这个放车上去,我改了再挂回来。”
听雨:“?……”
“欸!你你你,怎么把我们牌匾给摘了?”
听雨抱着牌匾为难之际,馆里的店小二看到了,伸着手盛气凌人的晃着手指指着他们大喊,几步就跨了出来。
站到古瑟面前,双手一叉腰,皱眉不悦的盯着古瑟,将他打量了一遍。
“你谁呀?”没好气道。
竟然敢拆他们家牌匾,胆子不小!
听雨站古瑟身后,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匾,犹豫了几秒,转身去放了车辇。
古瑟神色平静,嘴角习惯的抿着微笑,眉梢挑了下,往旁走开一步,扭回头去瞧放好了牌匾来的听雨。
“你问他。”
店小二见是听雨,一僵,后慌堆了笑,献媚似的拱手哈腰。
“啊,是听雨大人?您,您今儿个怎来了?”
听雨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嗯,他是你们东家,古瑟,古公子。”
闻言,店小二呆了一呆,慌拱着手转了个方向,同古瑟客气恭敬的哈腰。
“公子!……小,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
古瑟倒是无所谓,摇头。
“嗯,没事,牌匾我改了再挂回来。”
说着亦掸了掸刚才摘牌匾蹭到袖口的灰,抬步跨了进去。
店小二恭敬献媚的跟随着,进了店就引路。
“公子,您楼上请,楼上比较安静些。”
“嗯。”
古瑟应着,一边随其往楼上走,一边将茶馆都打量了一遍。
茶馆还是他之前走时装修好的格调,没有改变。
茶馆牌匾题字不怎么样,生意倒还不错,说不上客满为患,却也人影往来。
“嗯,生意倒是不错。”
古瑟走上楼梯,扫了一眼一楼的场景,满意的点点头道。
“那是,自从茶馆开张以来,每天虽说不上座无虚席,倒也络绎不绝。”
店小二殷勤的补充。
“嗯,辛苦了,你不用跟着了,上些糕点跟热茶便可以了。”
跨上二楼,古瑟同一路跟着的小二道了句。
“欸,不辛苦,不辛苦,是!”
小二应的恭敬亲和,同两人弯腰鞠躬后,转身下去了。
站在端口,古瑟扫视了一眼二楼场景。
一眼过去,视线突然定住。
靠窗子边安静的一桌边,朱阳枢独自坐那里,玄衣华缎,身影昳丽,倒是格外入眼,身后候着一侍卫。
朱阳枢手里捏着只茶杯,刚好收回望着窗外街道的视线,对上了古瑟扫视的视线。
两人几乎是同时一顿,微有诧异。
顿了几秒,古瑟平静的收回视线,当做没看见,转身去了相反放向靠窗的桌边坐了下来,背向朱阳枢的方向,听雨站了边上侯着。
朱阳枢气色倒不错,只是消瘦了些,许是伤势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却因为之前的伤痛遭了不少罪。
想来也是,毕竟是被打的奄奄一息极重的伤势,不舍几斤肉,那才不正常了。
他盯着古瑟的背影勾起一丝嘴角,笑的意味不明。
呵,心态倒不是一般的好,竟还敢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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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盯着古瑟的背影,手上的茶送到了嘴边,悠闲的啜完,不急的放下茶杯,起身理了理衣衫,向古瑟那边走了过去,随身的侍卫即跟他身后。
“古公子?”
朱阳枢站了古瑟桌前,嘴角噙着浅浅笑意,深邃冷峻的目光隐含着几丝书卷气的斯文。
侍卫便规矩的立了听雨旁边,听雨冷眉望了眼,没理。
正瞧着窗外热闹市街的古瑟闻声回头,看到是朱阳枢,略显了几丝诧异。
回神即微皱了眉头,眉目亦冷了几分。
“朱阳公子有事?”
虽然他跟朱阳陌是孪生兄弟,但跟他交手过,凭感觉气息他就能分辨出谁是谁了,不似第一次分不清。
古瑟的话,朱阳枢分不出他是否认出了自己。
他微顿,细瞧了眼疏远自己的古瑟,勾起唇角笑的亲和。
“呵,没事,只是看到古公子了,上来打个招呼。”
朱阳枢说着自行在桌边儒雅撩衫坐了下来,自己翻杯拾壶给自己添了杯热茶,端起茶杯却不急着喝,就那样捏在手里盯着古瑟,嘴角噙着微笑,眸色亦漾着笑意,像是在欣赏一件极为有趣稀有的事物。
边上的听雨见势,紧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他,随势待发。
古瑟门面倒不是什么肚量细小之人,见他客气的勾着微笑,他亦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回以微笑。
“枢公子倒是重仪礼了。”
怕他不知自己认出了他,故意加了名字。
闻言,朱阳枢意外的一顿,随即微笑自然,啜了口手里的茶,优雅的放下杯子,单手支腮,笑意不减的瞧着古瑟打量了几眼。
“不打不相识,相处后,才知古公子竟这般坦率,浑浊之世,很难得的性子呢。”
这话,听不出赞赏,还是单纯嘲讽,在说古瑟胆子大不怕死,背了一身债还敢在京城晃荡。
古瑟亦无谓,无表情的看了眼笑的亲和的朱阳枢。
“可惜了,枢公子身在朝廷,身不由己。”
相对古瑟的话就直接多了,明显的听的出在讽刺。
朱阳枢听了也不气,只是细细的打量了几许性子烈无畏的古瑟。
目光从他的面上,移到了他的三千白发上,从发尖往上打量着,不自觉目光又被古瑟出尘清艳的容颜吸引,视线定定的落了他面上,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目。
失神了几许。
被边上听雨紧盯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回了神,瞟了眼听雨,视线落在古瑟面上。
“……古公子不觉得,遗憾么?”
蓦然道了句,前后不着调的。
喝了口茶的古瑟忽视朱阳枢视线落了窗外,听到这话,一顿,有些迷惘。
须臾,他才扭回头不解的盯着朱阳枢。
“遗憾什么?”
“呵。”
闻言,悠闲品茶的朱阳枢轻然嗤笑了声,放下杯子深意的瞧了几眼单纯的古瑟。
“现在这棵大树,岂比得上之初那棵?……唉,可惜了,如此深情的天之骄子。”
朱阳枢说着,突然故可惜的叹惜了句,说完又瞄了眼边上的听雨。
闻言,古瑟似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这是在叹惜轩辕颜吧。
在嘲笑他,轩辕颜死了后,又抱上了时吟这棵大树。
看来,他是有关注自己了?
古瑟着朱阳枢的目光无表情的瞄了眼边上的听雨,然后视线落在故意的朱阳枢面上,停顿了几秒。
“呵,依将军所言,是不满我没有计较?”
一定要让自己去找他弟弟寻仇他才开心?
以为轩辕颜之死,多少因为他弟弟朱阳箐作梗这事,他不知道么。
“如果枢公子觉得不满意,我倒是可以随了公子心意的!”
他倒是不介意对付朱阳箐向对付他一样的。
他一介手握权利的副将军他都不怕,还怕他那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弟弟?
朱阳枢还没从古瑟这果断的话里反应过来,古瑟又不急的加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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