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看到信息的肖怡有些后悔,之前为了打造清纯的人设,于是跟余年说只是好朋友,要是早知道余年能有今天的热度,自己就应该趁早跟他绑定。
出道的时候还能直接组一个情侣CP,到时候自己热度上去了,再找一个借口或者什么由头说余年感情生变再和平分手。
这样钱和热度不就都来了!
肖怡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机,她的微信页面那个好友邀请迟迟没有通过,甚至当事人都没有一条信息回复。
余年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
她完全没有反思过自己当时的话有多么过分,只是一直计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
但余年这段时间甚至连公寓都没有回来过一次,她也只能等着开拍的时候当面问问。
这几天的等待时间里,虽然肖怡还是有一点慌乱,但她还是觉得有一定把握,能让余年回心转意。
开拍当天她甚至专门做了一个余年最喜欢的妆容造型,还盼望着余年看到自己能主动过来开口。
可是事与愿违,身为男二的余年居然跟陆影帝一起到场,然后就朝着导演那边走了去。
他们几人十分熟练的就聊了起来,有时也不聊工作,还开起了玩笑,这样的场面让肖怡立刻眼热了起来。
她理了理衣服便上前而去。
"余年。"
肖怡专门找好了一个最好看的角度抬头,自认为捏了一个角度完美的微笑,肖怡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余年,等着对方开口。
没想到余年看到她却是皱了皱眉头。
当然为了表演的完整性,余年当着所有人的面来了个犹豫,复杂,又被迫狠下心来的表情变化,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搭理,而一旁的导演先是放下心来,然后又怒视着这个不知礼数随意打断别人交谈的人。
"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去穿好服装等待,别在这边瞎晃悠。"
副导演率先开了口,这让肖怡站在原地的脚仿佛开始发热的有些站不住,她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余年,希望对方现在出声为自己解围。
而余年则是装作不忍心地别开了头,这下让肖怡没了办法,只能先走了开来。
而当她转身后,却听到不少剧组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这个人攀关系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没看到导演的脸色都发黑了吗?"
"你懂什么呀?攀关系最不能要的就是脸。"
这样的调侃让肖怡捏紧了双手。
等着吧,
她这样想着,等到时候余年消了气再带上自己一把,这些势力的人就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说话了。
而余年在那边为自己的演技默默点了个赞,身为男二的他有自己的专属化妆间,而现在化妆师一边在为余年上妆,陆戈还在旁边调侃着他。
"装的不错。"
"那还用说。"
余年十分顺嘴的回了过去,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陆戈其实是自己的老板,又十分狗腿的补上了一句。
"作为陆影帝的员工这点业务能力是必须要有的。"
"行了,别贫了。"
陆戈笑了出来,"跟你说件事。"
听到他这样的发言,余年总算是严肃了起来。
"陆氏娱乐公司的总裁最近在调查你的信息。"
"哦,"
余年知道这件事。
"你说的是沈晋城吧,他不就是当时你说的那个出面扫黑除恶的贵人,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之前还邀我进他公司来着。"
"这样轻易的拒绝了一个总裁的邀请,你可要小心一点。"
陆戈淡淡的提醒着他。
"怎么了吗?"
画好了面妆的余年默默站立,以他现在的妆容,无论说什么话都会带上一股撒娇的感觉,这让陆戈有些无所适从,但他还是开了口。
"他好像在找人联系你那个朋友。"
"肖怡?"
余年十分疑惑,"为什么?"
"也许觉得你这个朋友对你来说十分重要,所以打算从身后牵制一手?"
陆戈摇摇头,
"毕竟现在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你签在我手里了,从我手里拿人可比从星光那里要难的多。"
"行吧。"
还不了解沈晋城的意图,余年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还是暂时先专心拍好手里这部剧才是重点。
所以在接下来的拍摄时,余年用上了百分之一百的心思。
这一段是送别。
身为将军的男主即将要出征,而余年这个病弱弟弟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被委以重任,为了不让哥哥担心,他强撑着身体走到门前送他离开。
这也是小说中比较催泪的一个点,如果这个重点剧情都拍不好的话,后面西樵的人物形象就很难立起来,剧组刚好取到了这个景,于是导演决定今天就来拍摄这段剧情。
今天刚好是寒露,在北方的霖城已经下起了雪,在屋子里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斗篷的余年还在不停给对面的人披盖衣服。
"哥哥多穿点!"
几句话间都忍不住咳嗽。
哪怕那几件厚实的斗篷,已经将自己身上那庄严的军装给遮盖了,西宁还是没有拂了弟弟的好意,但看着人甚至想将花棉被放在自己身上,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够了够了,"
西宁拉住他的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之后不停拉紧身上的厚披风,"哥哥很暖和,这些留给你在家盖,哈。"
在外面总是冷着一张脸的西宁对弟弟态度却一向柔和,他安抚着摸了摸对方的头。
"我这次出去少说也要一两个月,这个家就托付给你了。"
西宁用自己紧绷的脸挤了个笑容出来。
"西乔可要当个大男子汉哦。"
"好的!"
余年也笑,但他的神色却浮现出一种苍白的破碎感。
他将哥哥送出房门,看着人和副官上了马。
余年赶紧笑着跟他挥手告别,然后看着他们整装出发。
但这个时候其实是西乔病情恶化的时候,在前段时间他让医生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哥哥,原来只是不想让哥哥担心,但没想到正好赶上了哥哥要离开的时候。
于是余年就那样站在西家大门目送着那些士兵离开,直到眼前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余年才收住了笑容,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血迹晕染在白皑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