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刘博就被埋在县衙,慕容泽也没有耽搁,立刻组织人开始动工进行挖掘。
至于古黑,在严刑逼供之下直接认罪了,还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刘博的确是被胡不为他们所害。
只不过当时在场的除了胡不为,还有恭顺王。
因为刘博查到了赈灾银被贪污之事,恭顺王想要将他拉下水,被拒绝之后干脆将人给杀了。
而古黑,就是那个负责埋尸的人。
如今他算是重要的人证,慕容泽自然派了专门的人进行保护。
至于胡不为那边,知县的信件早就被拦截了,所以这里的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正式挖掘这天,刘家兄妹陪同刘夫人都来了。
“哗啦啦…”
第一铲下去,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密集的雨幕仿若泪珠,如泣如诉地往下落。
立于雨中,刘家人的眼泪也随之无声地往外流。
这一挖,便挖了一天一夜。
持续到翌日清晨,雨却还在下。
虽知晓确切位置,但时间毕竟太过久远,地面已经变得非常紧实,挖掘起来极为不易。
加上埋得极深,输送泥土都是件不小的工程。
偏偏又下雨,难度更大了。
“殿下,已经挖得极深了,应该是没有埋人的。”
丈许高的深坑之下,知县边抹着脸上的雨水,边半眯着眼睛抬头说道。
没错,知县也被喊去一起帮忙挖掘了。
这是慕容泽的意思,刘家这么多年被压制,这知县也不无辜。
“继续挖。”然而,慕容泽半分动摇都没有。
对于云溪鹿的实力,他是绝对相信的。
“爹,儿子来带您回家了,您若听到了,便快些出来吧。”
闻言,刘肃忽然在深坑边跪了下去,并连磕头三个头。
刘悦见了,也跟着跪下磕头。
“呵呵,当真可笑,本官还真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不孝子!”
知县心中本就恼怒,见到刘肃这举动,立刻嘲讽道,“不希望父亲是畏罪潜逃,倒希望他是死了。”
“你!”
刘肃气得想要理论,却被刘夫人给拉住了,冷冷地道,“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中清楚,就不劳知县大人评价了。”
“挖到了!”
就在此时,一个衙役突然大叫起来。
“轰隆…”
一道雷声炸响之后,密集的雨势快速收敛,不多时便只剩下零星雨点在水洼里打出圈圈涟漪。
“找到了?”慕容泽和刘家人一听,立时快步走上前去。
“爹,是…是爹么?”
刘家兄妹赶紧站起来,想要跑过去看,但又很快止住脚步不敢去看。
方才知县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没说错,就算父亲真的犯错了,他们也希望他能还活着。
“不对!”
此时,底下的衙役又高声喊了起来,“这不对啊,这尸体都没腐烂呢!”
“二十年了,尸体都没腐烂,这肯定不是刘博!”
“但如果不是他,又怎么可能被埋到这么深的地方,实在不符合常理啊!”
“就是,刚才那些土可难挖了,绝对不像是被挖过的。”
“……”
衙役们全都议论纷纷起来。
“难道,真的已经…”
倒是刘肃,想起云溪鹿之前说过的话,也顾不得复杂的心情了,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
看到底下情景后,不由倒吸口气。
此时,尸体上尚未被完全挖掘出来,只有手掌和半个小臂露在外面。
但从那手掌完整的外形,基本能确定就是属于成年男子的。
具体年龄却看不出来。
因为那手不知为何白得惊人,更是宛如玉石一般滑腻,分明沾染了泥水,却丝毫不见任何的脏污附着。
就好似,拥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能力。
“这…这是僵尸啊,真的是僵尸啊!”
知县见到这一幕,直接连滚带爬地从坑里往外跑。
别人不知道,他作为知情人,清楚地知道这绝对就是刘博的尸体!
衙役们不知内情,依旧站在坑里面面相觑,等候指示。
慕容泽看向云溪鹿请示。
她点头,“继续挖吧,有我在,不用担心。”
“好。”
有了云溪鹿做保证,慕容泽就再无顾忌了,让衙役们继续挖掘。
好在,之后的情况就像云溪鹿所说,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尸体很顺利的挖了出来。
“啊,怪物…怪物啊!”
只是,在破烂草席被掀开的瞬间,所有衙役们全都发出惊恐的大叫。
因为那尸首虽然没有腐烂,但脸上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诡异白毛,嘴里更有两对半寸长的獠牙突出,狰狞而骇人。
尸体分明闭着眼睛,却让那些衙役有种被盯住的感觉,浑身发毛。
“爹…真的是爹!”
到时刘肃,看清对方的面容后,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脸上满是悲痛和愤怒,“那些人真的罪该万死,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您啊!”
尸首脸上虽然有白毛,但很浅很短,容貌依旧清晰可辨。
虽然时隔二十年,但家中也有刘博的画像,作为儿子,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夫君,真的是你,你让我等得好苦啊!”刘夫人更是哭着就要扑上去。
不过,却被云溪鹿给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如今已经成了僵尸,具有尸毒,你若是碰到会被感染的,知晓你的心情,但为了孩子们也好保重自己。”
“呜呜呜…”
刘夫人听完后没有再上前,却以手捂脸,哭得几乎肝肠寸断。
好在刘悦一直扶着她,才没有让人倒下。
安抚好刘家人,云溪鹿亲自担任仵作给刘博验尸,而慕容泽则是亲自下坑洞勘察起来。
不多时,就发现了木柄已经腐烂的铁榔头。
这作案工具,和古黑的证词对上了,也和云溪鹿的验尸结果对上了,刘博颅骨右部的确出现骨折,乃是钝器打击所致,也是主要死因。
“我还找到了个有趣的东西。”此时,慕容泽将一块用帕子包着的玉佩放到云溪鹿面前,“这东西,云大师可否觉得眼熟。”
云溪鹿看过去,那玉牌上面写着“恭”字,和不久前从城外私兵身上拿到的信物身份牌非常像。
她惊喜的道,“看着玉质如此高级,难不成,是恭顺王的身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