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锦书全家上火车。
锦书站在车门处,回头看。
“怎么了?”孙英问。
“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看我。”
“你太高兴,没休息好才有幻觉吧?”
孙英以为儿媳妇跟她一样,合家团聚,高兴的失眠。
“可能是吧。”锦书跟着婆婆上车。
柱子后,两个收了5000巨款的金牌打手现身,满脸冷酷。
“哥,咱真要跟她们坐火车过去?”打手小弟问。
“我打听过了,她们去S市,早上6点就到了,S市不像京城治安这么严,我们肯定有下手的机会。”
金牌哥甚至安排好了行程。
早上六点到站,埋伏那两个女的。
打完人,下午一点坐车回来,晚上十点回京交差。
在最后期限前,完成任务。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哥,咱在火车下手行不?”打手弟问。
“火车上那么多人,还有乘警,打完了还能跑?”
打手弟不敢再问,掏出硬座的票看着上面无座二字,黯然伤神。
坐一晚上的车,没座。
这年头,赚点黑心钱真难。
锦书买的软卧,四个女人一个屋,两位男士一个屋。
绿皮车速度不快,软卧宽敞,大家上车就睡,早上六点,火车准时到站。
出站口有龙渊派来接站的人,考虑到不要招摇,穿的便衣。
锦书家有一集装箱家具,部队派了两辆车,一辆面包车,一辆卡车。
集装箱卸货需要时间,卡车留下来等,面包车拉着人先过去。
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家属,也是今天到,就一起接上了。
小面包车四处漏风,众人坐在上面颠簸。
锦书家几个隐形土豪,坐在破车上毫无怨言,就连平日里身娇肉贵的陈晨,也是一声不吭。
同行叫穆凤的家属,一路都在抱怨。
“怎么开个破车?你们队里没吉普吗?”
“吉普坐不下这么多人,这几天过来的嫂子挺多的,长官说先紧着别的嫂子来。”开车的小战士回道。
锦书知道,这长官就是林毅轩,底下人不敢这么搞。
林毅轩宁愿自家人吃点亏,不会让其他军属在车站等半天。
“他高风亮节,专拿自家人开刀。”孙英小声阴阳怪气。
锦书娘家一大家子都在呢,儿子这么搞,孙英真怕他给锦书娘家留坏印象。
“咱儿子有他的难处,坐什么车不是坐啊,能过去就行,我们下乡那会,有马车坐都是好日子。”陈晨安慰孙英。
孙英看亲家母这么说,也就不抱怨了。
锦书不在乎这些细节,她要是林毅轩,也会这么安排。
于家人能想明白,穆凤却不服。
听到好车接别人了,酸溜溜地哼了声。
“吉普都去接龙鳞队长的家属去了吧。”
“嫂子,您别这么说.....”开车的战士听穆凤公然讨论这个,冷汗都下来了。
“他敢以权谋私,还怕我说吗?”穆凤拔高音量,“龙鳞的队长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为什么不是好东西啊?”锦书给司机个眼色让他别说话,饶有兴致地问。
“我听我男人说,龙鳞那个牛比拉事的队长代号武神,破格提拔上来的,带兵特别狠,把全大队人都得罪了。”
锦书眨眨眼,林损人这是干啥了?
掐指算来,他从干校到队里,才几天而已。
这么短时间就把全队人都得罪了?
“牛比拉事什么意思?”孙英问。
“在东北方言里,形容不可一世,自我感觉牛得不得了。”带有东北口音的霸总于瑞言科普。
“武神肯定把好车调去接他媳妇了,他这么狠,他媳妇估计也不好相处,咱们到时候躲着她走。”
穆小凤决定了,她要带全队嫂子孤立武神媳妇。
“这里人都有代号吗?”一直没说话的郑昕问。
锦书点头。
“你男人代号是什么?”
“以前不知道......刚知道。”
锦书给了郑昕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吧。
郑昕瞪大眼,不会这么巧吧?
锦书点头。
没错,那个即将被全队嫂子孤立的倒霉蛋,武神媳妇,就是在下。
车从市区一路开到郊区,远处有高山,沿路是大海。
依山傍水,风景不错。
就是有点偏。
“后面那辆三蹦子,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于瑞言说。
刚刚他就注意,有辆三蹦子跟在他们后面。
众人回头,破破烂烂的三蹦子,上面坐着两个戴墨镜的男人。
“大哥!他们好像发现咱们了!”三蹦子上的打手小弟打了个喷嚏。
昨晚在过道站了一宿,大清早又坐这么破的三蹦子追过来,又困又冷,好像感冒了。
“发现就发现,你怕什么?”
金牌打手环视四周,四下无人,就在这下手吧!
一脚把三蹦子司机踹下去,打手小弟开车加速追面包车,金牌哥抓起刚买的西瓜刀,杀气腾腾地喊话。
“车上的人都给老子滚下来!”
“这是.......打劫的?”锦书不太确定,她看到前方的营地了。
什么劫匪这么不长眼睛,跑到特种部队门口打劫?
开车的小战士表情很惊讶,不是因为害怕惊讶,他想得跟锦书一样。
跑到龙渊门口打劫?如果他没记错,林队长应该就在这片林子里,带着队伍做高空降索训练吧?
“于锦书、郑昕,下车受死!”金牌打手叫阵,威风凛凛。
他不喊锦书的名字还好,一喊,死得格外快。
锦书原本还是有些害怕,可是当她看到树上的身影后,嘴角便不受控制地疯狂上扬。
“停车,我下去。”
劫匪见锦书下来了,乐开了花。
“遇到我们这样的金牌打手,算你倒霉,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你的!”
“破~喉~咙~”
金牌打手被锦书喊懵了,这女的喊啥呢?
树上嗖嗖嗖,蹿下几道人影。
为首的那个,身穿迷彩,头用绿叶伪装,脸上画着迷彩条纹,身姿挺拔,行动迅速。
十几米高的树,他只用了几秒就下来了,不偏不倚地降落在三轮车上,抬腿,一脚把金牌打手从三轮车上踢下来。
金牌打手身体腾空的瞬间,第一反应竟不是疼,而是懵。
天上掉下个迷彩人?
锦书嘴角上扬。
其他战士从树上用滑索下来,都是一样的打扮,脸被油彩涂满,看着差不多。
但锦书还是一眼就认出自己的男人。
肩章变成两毛一的林毅轩,真帅。
“下次别叫‘破喉咙’,叫老公。”林毅轩霸气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