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之前以为,接吻这种行为,不过是两片肉碰在一起罢了。
要是遇到不刷牙的,不干净也不卫生,口腔里有上百种的细菌,交换唾液,这是多恶心的行为。
至于言情小说里描写的,什么电流啊,心悸啥的,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但是这会,她有点信了。
这个吻纯属意外,但林毅轩俨然是个善于把握意外的人,短暂的碰触后,马上按着她的腰,进而得寸进尺。
灵活的舌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登堂入室。
“我哥是个大笨蛋,我在他床单里塞了个水球,他不知道,躺上去迸了一身,哈哈。”一旁洗菜的胜男滔滔不绝。
全然不知,她身后的一对成年人,此刻正在有辱斯文。
林毅轩勾着锦书,不让她撤,虽然他没经验,但男人这种生物,对待某些事,似乎都有来自遗传记忆的本能。
“我哥就跳起来打我,我跑到我妈的屋子里,钻桌子底下。”胜男继续说。
一小段趣事分享完,没等到锦书的回应,胜男疑惑地转身。
“咦?嫂子,你脸好红啊——嘴也是!”
锦书白了林毅轩一眼,他嚣张地笑出白牙。
“火烤的吧。”锦书睁眼说瞎话,对着林毅轩用口型无形地骂:臭不要脸!
他能看懂唇语,她知道的。
林毅轩笑得更嚣张了,他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嘿。
“刚刚说哪儿了?哦,我哥追我打.....”刘胜男小朋友纯洁的小心灵,哪儿想得到成人多复杂,巴拉巴拉继续说。
“喂,你之前怎么不喜欢你嫂子?”林毅轩蹲下跟她洗菜,顺便问。
“你们领证那天,你回部队了嘛,我看到嫂子哭,她还骂——算了,可能我听错了。”刘胜男摆摆手。
不喜欢嫂子那是过去,她现在可喜欢了呢。
“我现在也骂他,臭不要脸。”锦书一想到他刚刚当着孩子胡来,就觉得眼前的家伙很欠骂。
“林大哥多好啊,我将来就想嫁给这样的对象,他肯定不打我,是吧?”胜男跟个小大人似的。
“你这想法可不好,长大就是为了嫁个不打老婆的男人?”锦书蹙眉。
“我妈说的,干活勤快才能不挨打,女孩不像样,到婆家就得挨打。”
这话锦书可不爱听。
索性把铲子交给林毅轩,拽着胜男教育。
“谁告诉你女孩一定要把嫁人当做目标的?勤快也好,不勤快也好,都不是男人打女人的理由。”
“我妈说的啊,婚姻是女人的必经之路,我只有什么都做好了,到婆家才不受欺负,嫂子,我妈说的不对吗?”
“大错特错。首先,婚姻不是必经之路,它只是人生的一种体验,你可以结婚,也可以不结婚,这是你的自由,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开心,选择对你最有利的那条路。”
“让她妈听到你说这个,你会挨挠的。”林毅轩忍不住开口。
“我不挠她就不错了,给祖国花朵灌输这些不健康的价值观。”
锦书对他霸气地做了个手势,女孩时间,男人自动闭麦!
林连长憋憋屈屈地不敢说话了,耳朵却是竖起来,想听听她都说啥。
“其次,会打人的婆家只能说他们素质低下,跟你做得好坏无关,遇到这种直接躲开就行了,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记住,让你改变的人,都不是爱你的人,不爱你的人,你也不要去爱。”
“哇......”刘胜男两眼闪小星星,虽然她不是都能听懂,但觉得好帅啊。
林毅轩眼见着锦书三言两语收获一枚小迷妹,脑瓜仁嗡嗡的。
刘胜男的妈得了癌症,所剩时日不多。
从她得癌起,她就极力地教育孩子,想把刘胜男塑造成她认为更容易“好命”的女孩。
要听话,眼里有活,勤快能干,任劳任怨,这些都是刘妈认为女孩的美德。
辛辛苦苦教育两三年,锦书一来,三言两语,就把刘妈的努力推平。
刘胜男更喜欢锦书了,赖在林家,蹭了晚饭,一直到她妈妈拎她回家才依依不舍。
小孩子的爱恨就是这么简单纯粹,喜欢和讨厌不加掩饰地写在脸上。
林毅轩等孩子走了,才把刘家的事简单讲给锦书。
锦书听完,没那么讨厌刘母了。
能理解一个母亲临终前,努力想为孩子铺路的心情。
但她坚持认为,刘母的观点是错误的。
这是时代背景和环境共同催生的错误观点,女人在一部人心里,最大的价值就是结婚生子,括弧,生儿子。
刘母的格局也就到这了。
她完全没想过,女儿除了嫁人做贤妻良母,她可能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学者、科学家、老师、警察,各种职业都有可能。
“林毅轩,如果我们有一个女儿,她长大后不想结婚,你能接受吗?”锦书问。
“只要她过得好,我没意见。”林毅轩想了下,给出答案。
锦书满意,表现不错,晚上不用踢他睡地板了。
隔天,林毅轩领着几个半大孩子过来了,除了跟锦书比较熟的李家兄弟,还有6个人。
有放假在家闲着的学生,也有闲散小青年。
这些孩子,原本该接替父母的班,进工厂做工人。
但是这两年,国企逐渐疲软,有些厂效益很差,提供不了那么多工作岗位,这些孩子就闲下来了。
这个岁数的孩子,虽然是成年了,但社会经验少,待在家就很容易打架斗殴不务正业。
林毅轩打他们的时候,他们初中刚毕业,在家闲着。
现在几年过去了,还闲着无所事事,也亏得这条街有正义使者林毅轩镇着,他们才没继续为非作歹,否则这部分人都得成社会隐患。
一群人把林家不大的客厅都挤满了。
“想赚钱吗?”锦书和林毅轩站在一起,开门见山。
屋里安静下来,一双双眼迷茫地看着她。
“我现在有个好项目给你们,不需要你们出本钱,也不需要你们有经验,只要听我的安排,花一点时间,每个人都能赚到钱,愿意吗?”
屋内鸦雀无声,屋外,两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