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可爱啊。”
锦书想到他那个带着情绪的“愤怒后脑勺”,没绷住,噗一声,又笑了。
“!!!”
林毅轩炸毛了。
可爱,她竟然用这种词汇形容他,这是对硬汉该有的态度?
“真的挺可爱的,就毛嘟嘟的,有点想rua......”
锦书光说还不够,她还伸手,做了个呼噜呼噜毛的动作。
林毅轩的眼神逐渐危险。
“呃,我的意思是,你脑形睡得真好,配上小寸头,毛嘟嘟——我是表扬你,真的!”
锦书努力地做出个真诚的眼神。
越描越黑。
林毅轩这种硬汉,是不可能喜欢自己被用“可爱”来形容的。
这种萌萌哒的词汇,从喜欢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杀伤力翻倍。
于是,也不给母亲按摩了,一步步朝着锦书走来。
于总聪明一世,聪明通透,奈何感情史太少,男女之事不开窍,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把人家惹炸毛了。
“还好你妈没给你睡那种扁平头,我真的觉得那种扁平头很丑,后脑勺跟块大板砖似的,还是你这种可爱。”
可爱!她又说可爱!这两个字,对林毅轩来说就是导火索。
“你想摸我后脑勺?”
“想吧。”锦书犹豫三秒,还是很实在地点头,那么好看的脑形,那么可爱的小寸头。
“代价挺贵的。”
“哦?一顿饺子,还是一顿馅饼,或者你想吃包子——唔!”
锦书的话消失在他覆过来的唇上,眼睛骤然变大。
林毅轩的吻,来得毫无预警。
来势汹汹,落下时却似大雪般无声,冰冰的,有水果牙膏的香气。
“咳咳,我那啥,我啥都没看见!”老李尴尬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屋里的两人快速分开。
老李发誓,他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气,来自林毅轩,锦书背对着老李,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老李心里一阵嘤嘤嘤。
他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炸裂的一幕。
虽然俊男靓女亲嘴的画面,的确是赏心悦目。
但是看了以后会被林连长用眼神欻欻,这谁不怕!
“李哥,过来拿随身听啊。”锦书转身,脸上跟平日一样,看不出异常。
但仔细看,眼神稍微有点飘忽心虚,小嘴有点红.....
“不是拿随身听,之前的还没卖完,我过来给你俩送点西瓜,我丈母娘种的。”老李扛着个网兜,里面装了五六个西瓜。
锦书佯装淡定,心里却是窃喜,总算把白日乱啃的茬儿接过去了。
“以后来我家,要敲门。”林毅轩冷冷地丢下一句,继续给他妈按摩。
锦书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这家伙是真不怕社死啊。
老李也是同样尴尬的表情,站在那不知道说啥。
锦书招呼他进屋坐,顺便问起随身听的销量,老李摇摇头,满脸愁。
“现在一天也就能卖个三五台,我这几天从你这拿的还没卖完,拿回去也是占地方,你就先修着吧。”
说着,从兜里掏了五百块钱递给锦书。
“大哥手里就这点现金,先给你一部分,剩下的等我卖完了再给你。”
“不对劲。”锦书蹙眉。
老李满脸羞愧:“大哥知道是不对劲,一台10块,应该给你5000,可是大哥手里没钱——”
“不是说钱,是你这个销量,不对劲。市场绝不会一夜间萎靡,一定是有外力介入。”
“啥外力?”老李不解。
“你下午别摆摊了,四处转转,重点是批发市场、百货商场,反正就是所有卖随身听的地方,都是你要调查的。你看看是不是有人低价销售。”
锦书做企业十项全能,只从老李只言片语里,就听出问题不对劲。
“用不着吧?我做这行这么多年了,咱这行价格基本都是稳定的,咋可能低价?”老李用经验分析问题。
锦书摇头,一直赌气自己的吻被打断的林毅轩开口了:
“昨晚下雨,今天大晴天,明天还不知道什么天气呢,天气变幻无常,做生意就一成不变?”
如此愚钝,怪不得会挑着人家两口子亲热的时候进门!林毅轩小气地想。
老李被他训得面红耳赤,他就是再迟钝也听出林大兄弟记仇了。
不好意思多待,临走前,像是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一盘磁带放桌上。
“这个给弟妹试机器用......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俩,真的。”最后一句,求生欲十足。
老李说完就跑。
锦书好奇地拿起磁带看,还念了出来。
“甜蜜蜜?”
是邓丽君专辑,里面的歌都是老歌。
林毅轩脸一热,按摩的手劲不自觉变大。
突然又觉得,老李也没那么碍眼,惹祸还知道补救。
他跟小锦好好过日子,可不就是甜蜜蜜么。
孙英被逆子这猝不及防的手劲按出了一身冷汗,心里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你是甜蜜蜜了,考虑过你亲娘吗,真疼啊.....骨头都要按碎了吧?
“那啥,就这个歌,你什么看法。”林毅轩硬邦邦地问,耳根都红了,心跳加速。
刚刚亲完,又这么应景的歌,她应该懂他的心意吧?
“挺好听的。”
“然后?”好听,就没了?
“我其实不太喜欢她的歌,写爱情的太多了,除了爱情就不能写点别的?歌颂下祖国大好河山不行吗,歌颂下朋友之间的真挚友谊,不行吗?”
林毅轩哑火了。
气氛都到这了,她咋还能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
“就想不明白,除了爱来爱去的,没别的事儿做了?都不如琢磨下,随身听为什么滞销。”
林毅轩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上不来气,不行,他得出去走走,冷静冷静。
把林毅轩气走后,锦书陷入思考。
她想了几种可能随身听滞销的可能,以及应对突发状况的应对方案,以及,林毅轩为什么要吻她。
好吧,后者占了她大部分的思考。
毕竟商战对于总来说,跟切大白菜的难度差不多。
真正让她觉得难的,是她的好兄弟,无缘无故就炸毛了,然后就吻她了。
虽然是蜻蜓点水只一下,但锦书有种预感,如果老李没有过来打断,可能就不是蜻蜓点水那么简单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于总有些茫然。
他要嘎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