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原心里一咯噔,察觉到顾长琴跟着望过来的目光,赶紧将虎子放了下来。
勉强的笑道:“养的时间长了,长的自然就像了。
小椿姐夫麻烦你件事,孩子慢慢长大,记事了,以后不能在他面前说这事了,虎子就是咱们家的孩子。”
闻言孟椿似笑非笑,还没开口,顾长琴却先冷言道:“丰原!你说这干什么,小椿又没有恶意,至于吗?你是当姐夫的!”
孟椿猛地看向顾长琴。
林丰原更是始料未及,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顾长琴在外人面前拂他的面子。
他勉强的说道:“好好好,是我心急说错话了,小椿你别介意。”
“没事姐夫。”孟椿淡淡的说完,心里无比的意外。
今天大姐可太不一般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大姐冷言冷语的样子。
林丰原却坐不下去了,觉得自己没了面子,正好中午吃饭顾长安没回来,草草的吃完饭。
林丰原借口快开学了,要回去备课,带着孩子和顾长琴急匆匆的走了。
一到家,林丰原脸色表情凝固,“小娟!你带着虎子出去玩,我跟你嫂子有重要事情要说。”
“哎!”厨房里正偷吃鸡蛋的林小娟突然听见声音,差点噎到,囫囵吞枣的全都塞进嘴里,低着头匆匆出来,拽着不情愿的虎子就出去了。
门‘砰’的被关上。
“小琴今天在那边你太不给我面子了,你知不知道你当着弟妹的面说那样的话,就是让人看笑话!咱俩才是一家人!”
林丰原自觉被弟妹看了笑话,面上无光,回到家还气不顺。
“看谁的笑话?”顾长琴唰的抬头,“看你的笑话!还是我的笑话!”
“我够给你面子了!在外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始终都在维护着你的面子为你说话,你还想让我怎么维护!”
顾长琴突然的发火,不像以前软柿子的样子,让林丰原的气焰骤然消下去了不少,“我不是说以前,我是说今天,你……”
顾长琴笑着摇摇头打断了他,“你维护过我吗?前一段虎子他把图钉放到我鞋里,害我扎到脚血流不止,你维护我了?”
林丰原满脸的不忿,“怎么又提这事了,我说了那是个意外,他就是个孩子,他懂什么,他都不知道那是钉子。”
“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他偷偷将图钉放到我床上也是?第三次他把我自行车胎扎破也是?”
她妈说的对,这个孩子养不熟,她对他再好,他从心里也不认可她,甚至还想害她。
发生了这事,顾长琴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对待虎子,心里到底有了芥蒂。
林丰原一噎,失望的说道:“小琴,你以前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顾长琴捏紧了包里前两天寄过来的那封信,心里涌上来一股气,“那就当我斤斤计较。
你身上穿的衣服鞋子,哪一样不是我操办的,家里的粮食、吃食你都管过吗?包括虎子喝的麦乳精、奶粉、水果,你都没有管过!钱都是哪来的,你没有关心过。
我顾及着你的男人的自尊,你还想我怎样?”
当年那件事情过去后,要不是害怕给家里丢人她都想立刻投河自尽,就算是活下来了每一天都是蒙着眼过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她性子本来就佛,后来更是什么都不在乎,可这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林丰原一个山里出来的能当上京大的老师。
年纪轻轻的被评上了副教授,这都是沾了谁的光!
顾长琴说完,不管林丰原的脸色如何难看,直接进了屋,包里的那封信已经被捏的极皱,她拿了出来。
这信是两天前寄过来的,寄信人张口闭口叫着她师母,却暗戳戳的写明如何的爱慕林丰原。
顾长琴本打算问清楚,不知为何,突然不想问了,仔细收了起来,锁在了装着嫁妆的盒子里。
在床上呆坐了半晌。
屋外林丰原摘掉了眼镜,捏了捏眉心,一脸的难堪,两人这么多年一直平淡如水的过着,顾长琴从没像今天这样尖锐。
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发现了什么……
他脸上顿时一凝,应该不能,这事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也许就是被虎子伤透了心,他了解顾长琴的性子,不管发生什么事,离婚,不存在的。
不过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除了他,还有谁能忍受?
林丰原脸上的斯文消失殆尽,有恃无恐。
另一边孟椿在屋里等顾长安回来,正准备跟他说相机的事情,却看见他脸上有些红,身上皂香夹杂着淡淡的酒气。
“媳妇怎么没睡?不是说不用等我。”
话是这么说,顾长安脸上的愉悦显而易见。
“你喝醉了?站这等着。”孟椿大步进了浴室拧湿了毛巾,踮脚直接盖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嘶……”
顾长安倒吸一口凉气,大冷天用冰水擦脸,他媳妇对他真好!
他抓住孟椿的手,眼神清明,“没醉,你要是想要,等我冲个战斗澡。”
几个男人聚一起免不了要喝酒,他有分寸,在外面从来不会到喝醉的程度,更不允许自觉有不清醒的时候,毕竟他的身份,随时都会出任务。
“要你个头啊!讨厌,心里净是这种事情。”
孟椿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他今天从墓园回来心里肯定不痛快,才一起喝了酒,没多说喝酒的事情,反倒拉住了他。
“你先别去洗澡,我有事情跟你说。”
顾长安好奇的挑了挑眉,“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