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有……”
不好的回忆让白棠的胸口变得闷闷的。
明明昨天刚和楚呈碰面的时候还乖乖叫他“老师”,现在却什么都不想顾了,甚至连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对方瞧。
楚呈不明白,他都按书上教的做了,为什么现在的棠棠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思索一秒后,大手试探着捧住少女的面颊,轻轻掰正,
“……你不开心,为什么?”是我那里做得不好了吗?
后半句他还是没能说出口,昨晚为了练习说软话,大半夜没睡,但实践证明,楚呈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关心的话语,硬生生被他这张万年不变的死鱼脸说出了股冷嘲热讽的味道。
明明白棠前一秒还因为楚呈解释的举动而对他有所改观。
“就是因为你……”
莫名其妙地,又或许是对方强迫性的举动,她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鼻尖酸涩,眼眶里浸出湿意
还好只是一点,不然丢人丢大了。
既然讨厌她,怎么又要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白棠觉得这样的相处实在是让人不舒服,鼓起勇气,湿着眼狠狠瞪过去,
“你心里应该清楚的!”
噼里啪啦将那些事一一举例,
“……不仅是这样,我有时候和你说话,你都是爱答不理的,问题的时候稍微靠你近一点,你就皱着个眉头连忙往后退,还要捂鼻子……”
白棠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坏,但她气急,实在是控制不住。
“我、我早就问过路骁了,我身上明明没有难闻的气味,”
“……楚呈,你要是真的讨厌我,嫌弃我笨,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帮忙补习功课?”
楚呈垂在身侧的手收紧一瞬。
哪是难闻?
只要和少女待在同一张书桌前,那股夹杂着蛊惑意味的馨香,就会盈满周围的一小片区域,欢欣鼓舞地往他鼻腔里钻。
惹得心脏产生怪异的躁动。
他觉得自己生了病。
离白棠越近,这种病就会发作得更快。
直到一个清晨,睡梦中的楚呈猛地惊醒。
梦里的白棠五官格外艳丽,双目含情,逆着光怯生生地看向他,缓缓贴近,柔弱无骨的双臂攀上他的肩……
彻底清醒后,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
楚呈把睡衣裤脱下来,混着床单,用手搓了快一个小时。
这样是不对的。
白棠是妹妹,是学生,他怎么能怀有这种想法?
楚呈试着远离,却总是适得其反。
有一天他恍然惊觉,终于开始正视这种奇异情绪。
对方却从他的世界消失得干干净净。
在之后的几年里,是日复一日的寻找和一次次的失望。
楚呈学着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遍的那样,眉眼松懈,嗓音轻轻的,语气比之前放缓了不少。
“抱歉……”
白棠却不愿意再听,推拒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
“走开了,我还要去体检。”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打在她手腕上。
脑中划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她想抬头确认,却被按住后腰死死箍进一个宽阔怀抱。
“抱歉、真的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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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整个身体被环抱住,脚尖差点够不到地面。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她那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臂膀开始发麻。
她小心翼翼地挣了挣,
“……楚呈?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
楚呈的上半身突然往前倾,白棠被托起,不得已只好攀上男人的肩。
他开始走动。
问诊室最里面的帘子后面有一张台面,白棠被他放在台面上,余光注意到台面旁边摆了几种医疗器械。
楚呈将手撑在她膝盖两边的台面边缘,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