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漂亮的眸子里融着细碎的暖光,抿着唇肉小声抱怨,但其实撒娇的意味更多。
嘴上这样说,内心对这些亲密的接触却并不排斥,再后来甚至都有些习惯。
这天她缩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看动画片,看到一半傅厉祉过来了,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长发。
浑身都是暖融融的,白棠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听见傅厉祉接了个电话。
正要陷入黑暗,有人轻轻推她。
“棠棠,醒醒……”
“嗯?”她含糊着答应。
“我派出去的人,有了你母亲的消息。”
从傅厉祉口中提到白母,给她一种割裂感,白棠一下子清醒,撑着手坐起来。
“她……怎么了?”
男人碰了碰她的额头,墨瞳沉静。
白棠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卷了钱,和她一起打牌的一个男人哄着她一起跑去了沿海,两个人又一起去赌,赢了的当晚在分款上起了争执。”
傅厉祉停顿了一下,又将少女揽在怀里。
“争执过程中,那男人不小心失手将她杀害。”
“警方今早才找到的尸体,我也是刚刚才收到的消息。”
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傅厉祉吻了吻她的头顶,
白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是茫然的表情。
“什、什么?”
男人将她抱紧了一点。
白棠揪住他的袖口,有些用力,眼眶里积攒了一点雾气。
“哥哥,她对我不好的,一点都不好,可是为什么我有点伤心?”
下巴有点痒,白棠伸出手一摸,满手的泪,在暖光下泛着破碎的光。
但白母在白棠很小的时候不是这样,她是恬静温柔的,会在寒冷的冬夜来到床边,替白棠轻轻地掖好被子。
她可以哭,为从前的妈妈。
傅厉祉穿着的衬衫胸口被泪水浸湿了一点,他浑然不觉,轻轻抚摸着怀里人的后背。
声音低柔:
“棠棠……”
————
这一觉睡得很沉,白棠睁开眼还觉得眼皮有点肿。
坐起身来就下意识的去找傅厉祉的身影。
却发现周围的环境是这么的陌生,窗台也好奇怪
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哥哥的。
这是哪里?
白棠茫然地掀开身上的毛毯,赤脚走到窗前,被吓得往后一个趔趄。
窗外漆黑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再往下是万千灯火。
“……”
“怎么不穿鞋?”
傅厉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门口,走上前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白棠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紧张地曲起手指,声音颤颤的,
“这是、这是……”
“这两天E国的雪正好堆起来了,带你去看看,顺便放松一下。”
男人将她抱回床上,坐在床边给她套上毛茸茸的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是傅家的私人飞机,棠棠就当在家里就好。”
他抬起眼来,勾起一抹笑,
“棠棠被吓到了?”
白棠将两只脚叠在一起,接着有点生气地踢了踢男人的膝盖。
“我还以为被谁绑架了!”
傅厉祉沉默了一瞬,把她乱动的两只脚拢在怀里,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模样,漆黑的眼珠里有着别样的情绪,直直的盯着她。
“不会的,棠棠,我保证。”
她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脚尖,心头颤颤的,
“嗯。”
……
私人飞机在漆黑的夜空中穿梭,机翼划过柔软的云朵。
飞机内部灯火通明,极尽奢华。
房间里,傅厉祉放下平板,揉了揉酸涩的眼眶。
这次的计划有些仓促,得先把重要文件处理好。
白棠的情绪还是有点低落,身边离不开人,男人就这么坐在床头陪着她。
少女侧躺着,已经陷入沉睡。
她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被窝里,露出光洁的额头,只能看到一点漂亮的侧脸,发丝有点凌乱,软软地贴在颈侧,是一副毫无防备的酣睡模样。
傅厉祉凤眼微眯,钻进被窝将人轻轻环住。
————
连下了几天的大雪,今天是难得的晴天。
封景在家里待得闲不住,拎起一套装备就直朝自家的滑雪场奔去。
想到是这么好的天气,客人应该也不会少,但走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几个人影,还都是滑雪场的工作人员。
一问才知道,今天是被某个出手阔绰的大人物清场了。
封景颇感无趣地耸耸肩。
明明是阳光帅气的长相,硬是被这吊儿郎当的举动增添了几分纨绔味。
哎,以为终于能热闹热闹,或者来个艳遇什么的……
不过,
他家这场子算得上是E国数一数二的了。
平时也只接待些达官贵人什么的,他倒想见识一下今天是谁这么阔绰。
封景一下子又来了兴致,随手将那套设备扔给旁边的人,不顾阻拦,端了杯烈酒倚在服务点最高的阳台边上,戴上太阳镜,边酌饮边四处寻找,试图找点乐子。
没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了目标,赶紧掏出怀里的望远镜来确认。
下一秒他的喉头压了压,嘴里的烈酒瞬间失去了滋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神却丝毫没从那个方向移开。
为了确认什么,封景抬头又低眼,反复看了几次。
一张红扑扑、清纯又精致的小脸赫然出现在视线中间。
呼吸声变浅,封景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眼看小漂亮又要往右边挪动,他连忙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放大又缩小,发现她旁边的人看着眼熟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