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的狼狈不堪比起来,华浓简直就是天上仙女转世,她有多狼狈,华浓就有多优雅。
“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这就满意了?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黑色的冲锋衣将华浓的衣身完美地包裹出来,简单到不起眼的衣服在她身上却能大放异彩。
她这张脸,披个破布都是美的。
“华浓,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自认为只是起了异心,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至于对我这么赶尽杀绝吗?”
“你没做伤害我的事情不是因为你仁慈,而是你能力不够,但凡你有点后台,有点本事,今天在巷子里的可就不是你了,卫施,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一个全部身家只有两个亿的人愿意出七千万来买她身败名裂,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干的?
拿三分之一的金钱来对付别人,这种亏本买卖小孩儿都不会干,卫施要不是对她恨之入骨了,估摸着也不会这样做。
“所以呢?让我变成这样,你开心了?”
“收拾你这种人只是我的日常工作而已,远算不上开心。”
“陈示,断她一只手。”
“我从不会让任何占我便宜的人完好地在我身边走出去,那样,会显得我很没用。”
华浓说完,就上了巷子口的黑色宾利车里。
司机坐在驾驶座,看见华浓上车之后,目光一直如鹰似虎地盯着漆黑处,像是上帝在做最后的审视。
“陈示跟卫施好歹也公事这么多年了,太太觉得,他会下手吗?”
“看他如何选了。”
“陈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没少帮衬你,断我的手,你忍心吗?”卫施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陈示,吓得瑟瑟发抖。
说出口的话都带着颤抖。
“不忍心,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忍心对你下手,就会有人对我下手。”
陈示知道,这是华浓给他的最后机会。
“你可以做做样子,”卫施还在努力争取机会。
陈示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那辆车上,有人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本来,他觉得华浓将自己丢去看大门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身为保镖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事情,确实是他失职。
原以为,卫施、他,和夏木能做一辈子的同事,可没想到.......卫施怎么敢?
“大小姐对你不差,你不该这样。”
“你少教育我,你不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我只是失职,但从没想过背刺她。”
“你敢说你没异心?”
“我为何不敢?”
陈示一边回应卫施的话,一边朝着她逼近。
“陈示、陈示、不可以,我是个女人。,”
“你说过你不打女人的。”
“陈示............啊!”
巷子里的惨叫声传来,卫施看着皮鞋落在自己的手腕上,阵阵痛感直奔大脑,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华浓........华浓.........华浓,我要你死。”
...........
“琳姐,卫施又回来了。”
巫琳听到这话,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华浓临走之前怎么说得来着?会让她收到卫施的这笔横财。
果不其然啊!
左右摇摆,徘徊不定的人只要被踩进泥坑一次,就够了。
妒恨之心会让他们失去理智。
“你不该先去医院看看手?”
“两个亿,我要华浓的命。”卫施咬牙切齿开口。
“我从不杀人,只做买卖,你要是没考虑好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好,”疼痛袭击大脑,卫施现在满脑子都是希望华浓死。
巫琳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抽出一张a4纸写下一串账号递给她。
...........
华浓刚回到浦云山,就收到了巫琳的短信,仅有两个字:「成了」
“太太吃过晚餐了吗?”
“吃过了,”华浓脱了身上的冲锋衣递给昆兰:“你家先生呢?”
“先生还没回来。”
华浓点了点头,走到西厨厅的岛台里拿了瓶红酒出来,倒进壶里,放在台面的微波炉上,切了些材料倒进去。
不多时,红酒的香味和肉桂丁香的味道席卷而来,华浓穿着件紧身的蕾丝花边针织衫站在西厨台边,双手撑在台面上,长发散落在旁,头顶上的暖灯照在她身上,平添几分温和。
陆敬安进来时,就看见华浓在盯着红酒在发呆,玻璃壶里的红酒正在翻腾着,马上要溢出来。
一只大手伸过来关了台面上的火,华浓才猛然回神:“回了?”
“还在想卫施的事情?”
“想公司里的事儿,去哪儿了?一身烟酒味儿。”
陆敬安见华浓嫌弃,脱了身上的西装随意地搭在椅背上:“自己一身烟酒味儿就算了,回来还看见老婆想当酒蒙子。”
华浓翻了个白眼:“少瞎说。”
“来点?”华浓走到一旁吧台拿出酒杯,回神望着陆敬安。
后者拉开椅子坐下去,温温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热红酒倒进杯子里,香味四溢,陆敬安闻到味道觉得有些熟悉。
转头看了眼自己的酒柜:“哪儿拿的?”
“第三层。”
陆敬安:............
“怎么了?”
“没怎么,也就百来万而已。”
华浓:..........“这么贵的酒你不放楼下酒柜里珍藏放西厨厅里?”
“倒也没人会在西厨厅煮酒喝,”陆敬安笑意悠然。
华浓懒得跟人争辩,端着酒杯走到客厅大落地窗前,双手抱胸望着屋外雾蒙蒙的院子,尾冬过后便是初春,届时的浦云山又是另一番味道。
男人站在身后,搁下手中的杯子,将人圈进怀里,低垂首,脸面蹭在她洁白的脖颈上,像只在讨好主人的小奶狗。
时而轻蹭,时而轻啄。
旖旎得不像话。
二人平和的状态让整个客厅都被温情笼罩。
“太............”昆兰的声响在门口戛然而止。
剩下那个字,瞬间止住,不敢冒出来半分。
陆敬安扶着华浓的臂弯站直身子,回眸望向人时,眼神里的冷锐掩藏不住。
吓得昆兰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
“夏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