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我爸?要不是我爸,你跟你妈两个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一个私生子,当年爷爷都把你们扫地出门了,是我爸,坚持己见将你接回来的,要不是他,你早死了。”
“你也知道是你爸对我有恩不是你对我有恩啊,你爸对我有恩,所以我现在在收拾他留下来的烂摊子,但是你,凭什么在我跟前叫嚣?南轻轻,是我平常对你太纵容了吗?以至于让你在我跟前无法无天,三番五次的为非作歹。”
“我不能吗?你知不知道别人尊称你一声南总,都是因为我不要这个位置才轮到你的。”
“要是我要,你以为你是谁?”
南轻轻不服输,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她才是南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可这些年,大家对南绾比对她,尊敬上百倍,好像她才是南家的大小姐,而自己是私生子似的。
要联姻,为家族做贡献的也本该是她。
可到头来........
坏事都是自己的,好处都是她的。
南绾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坐?你来啊!我给你,你坐得住吗?”
“南轻轻,要我提醒你吗?你大学的学位都是我卖脸送钱给你办下来的,你拿什么资本坐在这个位置上?”
“南绾.......”
哗啦,南绾手中刚出炉的咖啡泼到了南轻轻脸上,苦涩的味道一直从她的眼睛进到她的四肢百骸。
“南轻轻,你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应该就是这杯咖啡了吧?”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老实用薄家少夫人的位置在京港待着,二,我亲自送你回首都,扣了你的身份证和护照再派个人守着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南轻轻被人从楼上送下来,刚出电梯厅准备上车时,听见有人惊讶地呼唤她的名字。
一回头,看见石溪站在身后,手中还提着公文包。
“你怎么了?被人......泼咖啡了啊?”石溪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南轻轻被人看穿,脸上神色有些难看,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带教老师来见个客户,有个客户在打离婚官司,好像是你们家公司的一个管理人员。”
南轻轻不关心这个。
想到昨晚的事情就窝火。
“你现在在盛茂?”
“是。”
“陆总跟华浓的绯闻是真的?”
石溪心里一愣,关于绯闻,她回去上班之后偶尔能听见两句,但也仅仅是两句,据说是陆敬安不喜公司内部有人谈论八卦,早年间,有人讨论领导八卦被陆敬安抓了个现行,当场开除。
大家自然不敢顶风作案。
本来今天也没想到这事儿,但听到南轻轻这么问,石溪心中起了计谋:“我不太清楚,但是没听到盛茂内部有人谈论老板娘的事儿。”
南轻轻心中了然。
也就是说,兴许不是真的?
网上实锤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加个微信吧!方便以后联系。”
“好。”
.........
晚上,江家客厅。
众人正襟危坐等着陆敬安的到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陆敬安第一次踏进江家的门。
“老先生,陆总来了。”
陆敬安甫一进去,客厅里的空气倏然静止,众人背脊僵硬,回眸望向他。
“来了,来坐。”
男人行至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一顿饭而已,有人吃得索然无味,有人吃的若有所思,有人吃得坐蓐针扎,而唯独陆敬安,淡定如常,唇边浅笑在告诉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心情极佳。
席间,江越安拿起酒杯频频敬酒,说的都是一些官方客气的话。
陆敬安抬起杯子回应,临了想起什么,问了一句:“怎么没见舅舅?”
陆先生口中的舅舅就是江越安的亲爹,江晚舟的亲弟弟,这人,本该临近退休的年纪,但却被江晚舟算计,锒铛入狱,至今还在监狱里待着。
他这话,不算是无心之举。
为的就是让江家人对江晚舟的憎恨多一分。
“以后会见到的。”
老爷子岔开话题,陆敬安含笑点头。
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江越安爱人白芸身上。
不由得想起华浓的那番话。
陆敬安这人,即便是懒散时候的打量,眼神也是强势霸道的,一眼扫过去,白芸只觉得后背一麻。
慌张的视线抬起来落在陆敬安身上,来不及探究,就被门口进来的人吸引去了目光。
江起溟进来时,白芸眼眸中的情绪快得让陆敬安险些没捕捉住,那一眼,好像见到了隔了几辈子没见过的爱人。
乍一出现在眼前时,思念泛滥成灾,控制不住。
隐忍,克制,不甘,愤怒,委屈,挣扎,思念,应有尽有。
有隐情?
有意思。
陆敬安斜靠在椅背上,指尖握着酒杯缓缓转动着,凝着白芸的视线是含着几分笑意。
桌子底下,无人看见的地方,江越安捏了一把白芸的手心。
她慌张收回视线,低垂眸,隐去了所有情绪。
“不是说七点到吗?”
老爷子看到江起溟姗姗来迟,冷声发问。
“路上堵车,爷爷见谅。”
“陆总见谅。”
陆敬安扬了扬下巴:“不介意,先坐。”
他本是客人,不该有过多言论,但今日的姿态却摆上了主人的架势。
一屋子人,上到高位上下来的老爷子老太太下到屋子里的佣人都被他压得死死的。
老太太听到陆敬安这话,气得脸色青黑。
“多谢陆总。”
江越安收回眼里的妒忌,侧眸望了眼白芸,温柔富有磁性的嗓音询问:“不是说八点要跟人开视频吗?”
白芸一愕,她从未说过这种话。
江越安他............是想将她从饭桌上赶下去?
“我瞧着她也没吃什么,这就下桌?”陆敬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心想,华浓要是在就好了,这种八卦家长伦理的戏码,她最爱了。
“事情比较重要,我先下去了,你们吃。”
白芸不想将事情不闹得太难看,下桌上楼时,纵有不甘,也无可奈何。
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陆敬安抬眸之际,一眼扫过去时,看见了站在二楼栏杆上流眼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