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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6章 盘包浆了
    杜松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绪,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老实说,若非杜松身上背着“政治”任务,韩腾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他,顶多嘴上勉励两句,鼓励他在左骁卫好好干,图个好聚好散,实惠那是一点没有。

    但杜松带一大票将官出去开辟的右武卫分号,替吴岭收拢左骁卫,就不得不顾念香火情。

    庄旭按照事先商量出的大致份额,将各类能挪出来的物资,一一记录在册,“杜将军,你看看。”

    薄薄两页纸,就是右武卫分给杜松的“家当”。

    孟章也不避嫌,侧头看起来,一行行琢磨起其中的份量。

    杜松仔细看了一会,沉声道:“我去看过左骁卫的账册和库房,军械储备几乎见底,只有最基础的。”原先的东西,大多丢在了辽东。

    粮草不必忧心,好歹挂了南衙的名号,没人敢克扣。

    杜松将“潜规则”运用的炉火纯青,小道消息一放出去,立刻打着走动的旗号去了左骁卫一趟,粗略地摸一回底。

    左骁卫将官这次认了,以后在他面前也挺不起腰杆,里头都是人情世故。

    换做段晓棠,正式调令没下来之前,顶多暗地里行事,绝不会明面上招摇。

    吕元正:“右武卫军械都是上了册的。”进出都有记录,哪怕在诸卫之间的腾挪,细说起来也不合规矩。

    杜松当然不敢打在册军械的主意,但又不是没有平替,“当初在绛州时,战场上捡了不少物什。我说的没错吧,庄长史?”

    缴获当然包括军械物资,这些东西性质特殊,不可能流到市面上。

    一部分折给地方郡兵,成色实在差的就地销毁,大部分成为两卫的战利品,直接被送回大营。

    这些东西,可不在南衙明面的账册上,属于各卫的小金库。

    杜松上回去探底,原本属于左骁卫的小金库,随着大部分将官在辽东折损,神奇地消失了。只能等他正式上任后,再慢慢寻访。

    韩腾拍板,“绛州带回来的军械,你拿一成。”设定前置条件,只有从绛州带回来的东西,不包括总数。

    杜松正欲反驳,他在绛州出过血流过汗,名义上的右武卫最高领导者,怎么能只拿一成……

    韩腾不顾当事人意见,“范二借你用两天。”

    不要只想着薅右武卫的羊毛,也要想想开发左骁卫的潜力。就他们的熊样,近两年划拨的军械,估计都没领全过。

    军器监才是大财主,库房里如山如海的刀枪箭支,就是拿不出来。

    旁听的范成明被迫接受自己的命运,“末将领命。”

    杜松勉强同意,“嗯。”

    韩腾另外指出一条明路,“茂公,你是右武卫出去的人,自然要与你做脸,但也不能忘了王爷那儿啊!”

    从吴岭那儿讨点补贴,还能表达另类的支持。

    杜松应道:“谢大将军指点。”

    别以为元宏大是好架空的,好歹是执掌并州大营的主帅,见识人脉都不缺,只是刚巧栽了一个大跟头,被煞了一回威风。

    南衙诸卫卡资历的从三品将军有的是,杜松只是其中一个。

    吴岭选他无非其中两个原因,出自右武卫,和吴越长期接触,有信任的基础。

    性情刚烈,在绛州民乱时,察觉并州大营背地里的盘算,主动带兵北上,挡在并州和两卫之间,建起一道防线,对上元宏大不惧落下风。

    杜松地利人和,携带巨额“嫁妆”入主左骁卫,才能与这位落入平阳的猛虎一拼。

    四大营主将非一般人可比,元宏大的失败,在于他不是失了上意被替换下来,而是被属下下克上拱下来的,所以显得格外没用。

    只是为了保全各自的颜面,不曾将这件事大肆宣扬罢了。

    并州大营的变动,皇帝和吴岭并不放心,既怕他们人心浮动,也怕他们内部真拧成一股绳。

    新任并州大营主将虽也是皇帝信任之人,到底和孙文宴追随数十年的情分不能比。

    所以待吴越能上手处置南衙事务后,吴岭便会北上巡边,查探虚实。

    杜松的调令两三日内就会下来,照脚程约半个月后,元宏大就会入京。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就半个月时间整顿左骁卫。

    范成明待杜松离开后,再去右厢军。

    限制战斗力的军械问题解决大半,杜松犹不知足,私下问道:“范二,少府你认识人吗?”

    范成明垮着一张脸,明人不说暗话,“杜将军,你不是不知道,营里现在的衣裳哪来的。”

    他想认识少府的人,少府的人还不想认识他呢。

    杜松当然知道,是委托祝明月代工而来。但左骁卫的底子太薄,做不起。

    他发誓,等把左骁卫的小金库掏出来,至少做两身。现在破破烂烂将就下吧!

    次日一早,林婉婉因为翘班一天,提前到济生堂处置遗留的工作。

    林婉婉交代道:“我上午出趟外诊,如有疑难病症,郑、郭两位大夫商量着处置。”

    其他齐声应道:“是。”

    徐家的马车将林婉婉接到白家,白秀然直接带着去白若菱的院子。

    郑惜娘孙无忧不管是为了早出嫁还是即将出嫁的的小姑子,为表重视都早早等在这儿。

    上次徐家马球赛时,林婉婉没注意看,这会见白若菱长高了些,举止也更端庄,只是没从前那么活泼,少了一丝少女的鲜活气息。

    和从前白秀然“装”起来的模样有些像,但她没有妹妹这般“装”得像。

    白若菱懵懵懂懂,但隐约猜到用意。稳住性子问候道:“林姐姐。”

    贵族之家的多有供奉善保养的嬷嬷,但堂而皇之请一个女医上门为未婚娘子诊治,难免有旁的含义。

    孙无忧早在的嫁入门前,就得了孙无咎提醒,白湛身体有些小毛病,需善加保养。无忧无患人到中年,在此时不算短寿了。忌口,是为了日后不受罪。

    郑惜娘却是与外人前后脚知道,这段时日白家不断有大夫上门,许多都是外头荐来的,谁也不知道后头是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

    白隽的手腕都被被人盘包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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