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雯自从手筋被挑后,便拿不起麻将,只能拿得起像筷子这类轻度的物件。
所以,对于打麻将这件事,她现在只有坐在旁边看的份。
秦铭盛对打麻将并不太感兴趣,就让秦屿川作为家庭代表下场了。
现在麻将桌上围坐了秦屿川,商老爷子,陆梦澜和姜栀。
姜栀其实也不怎么会,但是商池大概怕她无聊,让她下场打,他坐旁边教。
秦屿川礼貌地回答商老爷子的问话,“回商爷爷,不回去了,我已经和京市第一医院联系好,过几天就能去上班。”
京市第一医院,聚集的都是高校名医。
商老爷子一听,就知道秦屿川在医科方面,造诣应该不错。
商老爷子点点头,赞赏道,“年轻有为,看来京市以后又多一位名医了。”
秦屿川虚心道,“商爷爷谬赞了。”
他瞥了眼姜栀和商池那方向,话锋一转,“不过,我这次回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商老爷子好奇道,“什么?”
秦屿川笑了笑,“说来就惭愧,我一直在国外忙,就连家里出事了也不知道。”
“等知道后,发现栀栀已经和阿池领证了,作为兄长,难免会担心她过得不幸福。”
秦屿川的一番话,没有说得很直白,但在座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抓住了这话里的重要信息。
姜栀和商池的婚姻是交易换来,而非两人意愿。
对于这点,商老爷子和商爸妈皆不知道,几人对视了几眼。
不过,他们清楚自家孙子/儿子的性格。
想要的东西,向来不择手段。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秦铭盛以为座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对于秦屿川说到这件事,满脸惭愧。
牌桌上,一时间,气氛变的有些微妙。
金丝眼镜是最好的伪装,挡住了商池所有情绪,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姜栀从容地牵着了商池的手,环视了大家一眼,笑道,“虽然我跟阿池的开始跟传统的婚姻不一样,但是我很庆幸遇到了他和嫁给了他。”
说着,姜栀看向秦屿川,“屿川哥,你放心好了,阿池对我很好,我现在很幸福。”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栀明显感觉到了,放在商池手心的小手,被用力包裹住。
姜栀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幸福感并不能作假。
秦屿川心里感到酸涩之余,也为她高兴。
他扯唇道,“好,只要你过得幸福哥哥就放心了。”
“以前是哥哥没能力,现在我回来了,要是......”
“大舅子,不会有要是。”商池突然开口打断了他,嗓音淡漠,“你想到的那些情况,都不可能发生。”
商池的语气笃定强势,让人无法反驳。
一时之间,火药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为了缓解气氛,商老爷子开口道,“屿川是个好孩子,担心栀栀过得不好也正常,现在既然说开了就好。”
“来来来,这麻将都砌好了,我们来打麻将吧。”
陆梦澜也跟着附和,“对对对,打麻将了。”
长辈发话了,要问的也得到满意的回答,秦屿川便没再说什么,和大家一起打起了麻将。
僵硬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
麻将打了几圈后,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姜栀不会打,后面还是把麻将给了商池打,她坐旁边,边看边学。
听到敲门声,她走了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脸色稍错愕了一瞬。
不等她说话,门外的徐东恩先开口,“姜小姐,听闻阿池在,我来打个招呼,会打扰到你吗?”
姜栀敛了神色,礼貌笑道,“不会,请进。”
她站在了一边,作了个‘请’的手势。
徐东恩走了进来,徐茉紧跟其后。
徐茉在越过姜栀的时候,神色高傲地睨了她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姜栀挑了挑眉。
这孩子心性极高的人,她是想忘记都难。
上次,姜栀隐约记得她穿的是鹅黄色的连衣裙。
今天她穿了粉紫色泡泡袖的连衣裙,两次的打扮相似,都跟个小公主似的。
就连脾性也跟小公主似的。
不难看出,徐东恩很疼爱他这个女儿。
徐东恩一进去后,就跟麻将桌上的人一一打了招呼。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真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是家庭聚会,还前来叨扰,真是失礼了。”
商老爷子和睦笑道,“人多热闹,我们没这么多的讲究,快请坐。”
徐茉闻言,倒是很不客气地坐到了姜栀的座位上,挨着商池坐。
徐茉扬起天真烂漫的笑容,看向往这边走的姜栀,“嫂子,我每次玩麻将都输,我想跟池哥哥学一下,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她这话看似询问,实则已经把路堵死了。
要是姜栀不让她坐,就是肚量窄,小家子气。
商池掀起眼皮,深邃的双眸透过金丝眼镜看向姜栀,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麻将,漫不经心地在转动。
似乎也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秦屿川双眸微眯,眼神不动声色地逡巡在三人之间。
姜栀来到麻将桌前,看向徐茉,扬唇笑道,“不介意。”
她这话一出,徐茉脸上立马扬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而商池转动麻将的手指一顿,把麻将紧握在手心,手背的青筋暴起,骨节清晰发白得厉害。
他本透着玩味的眼神,此刻犀利无比,死死地盯着姜栀。
浑身上下散发出极其压迫的低气压。
他嗓音冷得骇人,“栀栀,你再说一遍。”
姜栀红唇勾起,“不介意。”
商池后槽牙绷紧,额间青筋直跳,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姜栀继而开口,“不过,我也不会,阿池还得教我,徐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姜栀直直都盯着徐茉,等待着她起身。
徐东恩见状,训斥道,“茉茉,把位置还给你嫂嫂。”
徐茉不情愿地从座位上起来。
姜栀一坐下,商池伸手就勾住了她的腰身,往身上带了带,凑到她耳边咬牙道,“昨晚嫌我要得不够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