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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章 這是心裏頭有中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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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這是心裏頭有中意的人了

    見珍嫔神色鄭重, 不像在說賭氣的話,雲芝心中悲喜交加,眼淚刷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蹲着往前挪了挪,扶着珍嫔的膝蓋, 哽咽着小聲道:“娘娘, 奴婢以為這輩子就老死在這了, 沒想到, 沒想到……”

    珍嫔拍拍她的肩膀, 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你也別高興太早,我現在只是這麽想,可到底能不能成, 尚未可知。”

    尋常女子想離了夫家都難, 更何況是一國君王的女人。

    雲芝猛點頭, 擡手擦淚:“奴婢曉得的, 曉得的, 但心中總歸有了盼頭不是。”

    珍嫔喃喃道:“是啊, 有盼頭了。”

    珍嫔心灰意冷之下, 也想開了,再也不主動出門交際, 整日就往榻上一歪, 吃着零嘴, 讓宮女太監們輪番給她講她們入宮之前在各自家鄉的趣事,聽到好笑之處時常笑得花枝亂顫, 日子倒也惬意。

    寧嫔見珍嫔幾日都不找她說話,也不拉她去逛, 心中擔憂,帶着十八皇子來探望了幾次。

    珍嫔見到母子倆還和以往一樣熱情, 可當寧嫔怕她悶壞,破天荒主動邀請她出去轉轉時,她卻拒絕了。

    寧嫔性子本就不是那種特別熱絡之人,被拒絕之後便也不再邀請珍嫔出門,只是偶爾過去看看她。

    ---

    因着接二連三發生的大事,接下來幾天,整個後宮的嫔妃們全都規矩了許多,每日除了去鳳儀宮給皇後請安,就都老老實實待在各自宮裏。

    文昭帝也不曾召任何嫔妃侍寝,只是偶爾到皇後那裏坐坐,說會兒話。

    要是在朝堂上生了氣,下朝之後,就叫人把小九接過去,陪他下盤棋。

    季瑾悠一連幾日,都要坐在案前陪文昭帝下棋,天知道,她真不愛玩這個,就是胡亂一頓下,偏文昭帝似乎想把她培養成一代棋手,格外有耐心地給她講解。

    季瑾悠有的時候下得不耐煩了,就耍賴,伸着兩只小肉手上去把棋盤一頓呼嚕,每每這個時候,文昭帝就開懷大笑,點着她小腦門說她小混賬。

    好在,最近這幾日,原劇情裏并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桶桶那裏什麽料都沒曝出來,宮裏總算安靜和諧了些。

    又過了兩日,四皇子安然回到京城。

    他衣裳都沒換,風塵仆仆直接進宮,文昭帝述職。

    一進崇德殿的門,還不待走近,就語調高昂地開口,聽起來頗為激動:“父皇,兒臣回來了。”

    那嗓門大的,吓得坐在榻上扒拉棋子的季瑾悠一抖擻,擡頭一看,就見一個身形高大,樣貌俊美的男子撲通跪在文昭帝面前。

    看他和六皇子有五分像的容貌,季瑾悠知道,這應該就是四皇子了,她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統統,四哥哥長這麽好看,嗓門怎麽那麽大,吓我一跳。】

    系統:【習武之人嘛,中氣總是足一些,所以皇貴妃才總說他是莽夫的。】

    聽着這對話,四皇子一愣,這才留意到,榻上還坐着一個圓滾滾的奶團子,長得粉雕玉琢,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霎是可愛。

    今日他回京,大皇兄去城門口迎他,跟他說小九身上有古怪,還說他這條命是小九救下來的。

    當時他十分不解,連連追問,可大皇兄卻一句不肯多說,只說等他見了人就知道了,如今一見,小九身上這事還當真是古怪。

    文昭帝見小姑娘被莽漢給吓到,擡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瞪了四皇子一眼,訓道:“回來便回來,輕點聲說話不成,看把小九給吓的。”

    四皇子也不等文昭帝喊起,便自顧自起身,上前一步,蒲扇一樣的兩只大手一伸,便将小姑娘抱起來,笑着說:“小九,你那幾幅畫四哥哥收到了,四哥哥好生喜歡,多謝小九。”

    如今四哥哥沒事,季瑾悠便樂呵呵笑着裝傻。

    見小姑娘笑出一口小奶牙,憨态可掬,四皇子喜歡得不行,也跟着笑:“四哥哥給你帶了一些小玩意,今兒着急進宮,沒來得及整理箱籠,回頭四哥哥給你送來。”

    其實他不是沒來得及翻箱籠,只是他當初并不知道自己的命是小九救的,只是見到小七信中夾着的幾幅稚氣十足的畫,哭笑不得,還當她是聽了大人們說話,這才随手畫的。

    事情解決之後,回程路上,他在路過城鎮随手給三個妹妹都買了些小玩意。

    那些小東西,對一個不怎麽親近的妹妹來說尚可,可對于救命之恩,便顯得太無誠意,回頭他要好生準備一些貴重的禮物才好。

    季瑾悠抱着小拳頭拱了拱,奶聲奶氣道:“多謝四哥哥。”

    四皇子摸了摸小姑娘圓乎乎的小腦袋,又摸摸她的小圓手,愛不釋手:“父皇,兒臣小時候也這般招人喜愛嗎?”

    文昭帝冷哼一聲,起身把孩子搶回去:“你差遠了,行了,你也別在這杵着了,先去看看你母後和母妃,回頭再過來。”

    四皇子應是,又伸手去摸小九腦袋,卻被文昭帝一巴掌拍開,嫌棄道:“趕緊走。”

    四皇子笑着走了。

    季瑾悠踢蹬了兩下小胖腿,示意自己要下地,文昭帝便把她放下。

    她福了福小身子,“父皇待會兒要和四哥哥說事,悠悠去找七姐姐和八姐姐玩。”

    文昭帝想着等下有些話的确不好當着孩子的面說,便應允,季瑾悠行禮過後出門,牽着金杏的手往明珠宮走。

    到了明珠宮才得知,七八公主聽說四皇子進宮,剛跑去鳳儀宮去見他了,明珠宮宮女熱情地将季瑾悠往裏讓,說讓到裏面等。

    季瑾悠擺擺小手說不了,牽着金杏走了,“杏杏,我們去看看小殿下吧。”

    如今小主子得陛下和兩位娘娘寵愛,自然是哪裏都去得,金杏自是應好。

    ---

    薛翊禮肩膀上的傷口已經漸漸愈合,如今已經拆了繃布,稍微敢用力了,此刻正坐在床邊的榻上,左右手輪換着拿書在看。

    從安一手提着藥包,一手提着個蓋了帕子的竹筐進來,随後把門一關,走到薛翊禮面前,把竹筐往他面前一放,低聲道:“殿下。”

    薛翊禮放下手裏的書,面露不解:“為何神神秘秘的?”

    從安把竹筐上的帕子掀開:“小的去拿藥,路上遇到珍嫔身邊的宮女雲芝,她把這個塞到小的手裏就走了。”

    薛翊禮坐直起來,往竹筐裏瞅了瞅,就見裏面放這一包點心,下面還壓着一個荷包,他伸手将荷包拿起來,竟是沉甸甸的一包散碎銀子。

    他微微蹙眉,看向從安:“此為何意?”

    從安搖頭:“雲芝只說是她家娘娘的一點心意,還請殿下笑納,小的不想要,可她把東西往小的懷裏一塞就跑了,外頭人多眼雜的,小的也不好去追,只得先拿回來。”

    薛翊禮把荷包丢回筐裏,拿起書靠回榻上,語無波瀾道:“無利不起早,這珍嫔定是打着什麽主意。”

    從安點頭,深以為然:“是啊,雖說同為大耀人,又是一同來的這大盛,可這麽多年,從不見她對殿下您關照分毫,如今來這麽一下,定是有什麽盤算。殿下,那這些東西怎麽處置?”

    薛翊禮無所謂道:“且收着吧,看她後面如何。”

    從安應是,提了下去,将點心拿去外頭給那幾個太監宮女分了,銀子數過之後,在自己那沒幾頁的賬本上記錄一下,好生收了起來。

    從安剛忙活完,就聽外頭宮女來禀報,“殿下,九公主來了。”

    “快請進來。”薛翊禮眼睛一亮,書往榻上一丢,急忙下地穿鞋,腳步匆匆就迎了出去。

    季瑾悠已經被宮女讓進門來,見到薛翊禮,笑着見禮:“殿下。”

    薛翊禮上前,伸手扶住她:“小公主,你來了。”

    上回小公主答應他要來找他學認字,可後來宮裏亂糟糟的出了幾件大事,人心惶惶,小公主一直沒來。

    如今這兩日宮裏安穩了,小公主也沒來,他猜測會不會是小公主年歲小不記事,把這事給忘了。

    今早他還想着,若是這兩日她還不來找他,他就要去看看她的,沒想到竟然來了。

    見小男孩眼眸清亮,面帶微笑,季瑾悠也笑了:“殿下,我來找你識字,沒有打擾到你吧?”

    “在下本也無甚大事,不打擾。”薛翊禮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小公主裏面請。”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不過幾歲的年紀,偏做出一副成年人寒暄的模樣,金杏看得忍不住笑。

    一行人進了屋,季瑾悠生怕薛翊禮又來抱自己,特意走慢了一步,想等金杏抱自己上椅子,可沒想到走近一看,上次她坐的那把椅子竟然矮了一大截。

    她低頭往凳子腿那一看,凳子腳那露出木頭原本的顏色,顯然是剛被鋸斷的,她擡頭看向薛翊禮。

    薛翊禮溫和地笑着說:“這樣你就能坐到了。”

    雖然他更樂意抱她去坐,可上回小公主說,他再抱她,她就不來找他了,小孩子脾氣大,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那日一回來,便讓從安把這椅子腿給砍掉了好大一段。

    現在椅子夠矮,季瑾悠稍微踮腳就坐了上去,晃了晃,穩穩當當,她很滿意,笑着沖薛翊禮點點頭:“多謝殿下了。”

    見她滿意,薛翊禮有些高興,也陪着在一旁坐了。

    從安知道自家殿下對小公主的重視程度,都不用吩咐,急忙去張羅茶水點心,片刻功夫就端了上來。

    薛翊禮招呼小姑娘吃點心,季瑾悠還不餓,擺了擺小手謝過,端起一小杯茶。

    上回她來的時候,他這裏用的還是大茶杯,只臨時給她換了個稍小些的,這回倒是整套都換成小茶杯了,可見也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小姑娘像模像樣端着茶杯,學着大人的模樣小口小口啜着,在心裏和系統聊天:【統統,小殿下好貼心哦。】

    系統:【真是人不可貌相,按照這原劇情裏描述的,他可不是這樣一個人。】

    悠悠問:【那都是怎麽說的?】

    系統:【前期是個小可憐,受盡欺辱,百般隐忍,後期那就是冷酷無情,手段狠辣,狂拽炫酷。】

    季瑾悠聽着這一連串的形容詞,看向薛翊禮,就見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好看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一看就是個乖巧的小孩。

    她還真看不出來他以後會變成那樣。不過想到兩人初次見面那會兒,他那兇狠陰翳的眼神,又覺得他也是很有黑化潛力的。

    薛翊禮坐在一旁陪着喝了一盞茶,靜靜聽着一娃一桶聊天。

    等季瑾悠喝了兩小口之後,把茶杯放下,沖着金杏說:“杏杏,悠悠要學字,你去外頭等吧。”

    金杏應道:“那奴婢就在門口,您有事喊一聲。”

    季瑾悠點頭,又小大人一般吩咐:“檐廊下有椅子,你坐着,不要一直站着,累。”

    金杏笑着應好,朝兩人行了禮,轉身出門。

    薛翊禮朝從安點點頭,從安跟着出去照應。

    等屋內就剩下二人,薛翊禮放下茶杯,起身相邀:“小公主,請移步這邊。”

    季瑾悠稍微一出溜,就從椅子上下來,跟着薛翊禮走到書案前。

    書案前的椅子有些高,她估量了一下,還是能爬上去的,兩只小胳膊往椅子上一搭,就準備爬。

    薛翊禮卻不知從哪拎了個小板凳過來,放在她腳邊:“小公主,你踩着這個。”

    季瑾悠低頭一看,小板凳的料子還很新,顯然是新做的,她仰着小腦袋笑着看他:“多謝殿下。”

    薛翊禮抿唇而笑:“不必如此客氣的。”

    季瑾悠踩着小板凳坐到椅子上,卻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她太矮了,坐在椅子上時,鼻尖剛和桌案平齊,根本夠不到。

    這桌子本就是大人用的,文昭帝在吃穿用度上給這小院改善了條件,可顯然并不在意一個小質子的精神世界,沒有細致到要為他換個書桌。

    平時薛翊禮用着這桌子寫字時都有些高,大部分時候他都是站着的,先前只想着小姑娘坐不上椅子的事,倒是疏忽了桌子這事。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面面相觑,随後薛翊禮說:“要不,我們到榻上去?”

    季瑾悠點頭:“那也只能這樣了。”

    于是兩人又轉移到榻上,兩人坐在同一側,薛翊禮在小桌子上鋪好紙,研墨,執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指給小姑娘看:“這是我的名字,薛翊禮。”

    季瑾悠認得,但只能裝傻,伸着小指頭點着念:“薛、翊、禮。”

    軟乎乎的小奶音格外認真,薛翊禮笑了,又寫下三個字,“這是你的名字,季瑾悠。”

    季瑾悠便又跟着念:“季、瑾、悠。”

    “薛翊禮。”

    “薛、翊、禮。”

    “季瑾悠。”

    “季、瑾、悠。”

    ---

    鳳儀宮裏,四皇子轉着圈讓皇後和皇貴妃打量,“兒臣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見他毫發未傷,皇後和皇貴妃徹底放下心來。

    四皇子言簡意赅把事情始末說了,末了感嘆道,“得虧父皇和大哥派來的人手到的及時,不然兒臣這次還真不見得能夠全身而退。”

    七八公主趕來,一進門聽到這話,接話道:“四哥哥,你得感謝小九。”

    四皇子看着兩個妹妹,伸手在她們腦袋上各呼嚕了一下,笑着點頭:“我已經知道,我一見大哥,大哥就與我說了。”

    七八公主圍着四皇子,叽叽喳喳,問東問西,又把皇宮裏發生的大小事全都說與四皇子聽,皇後和皇貴妃壓根就插不上話,笑着不住搖頭。

    了解了事情始末,饒是四皇子經常出門在外,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啧啧稱奇:“我方才已經聽過小九和桶桶說話,真沒想到天底下竟還有這般奇異之事。”

    想到原劇情裏頭大家的結局,衆人忍不住一陣唏噓,又暗自慶幸,得虧有了小九和桶桶,不然這一屋子人到最後都沒剩下。

    四皇子見時候差不多,想起文昭帝還在等着他,便起身,去了崇德殿。

    父子二人一同用了晚膳,随後秉燭夜談,四皇子讓人擡上一箱厚厚的賬冊,正色道:“父皇,這些都是江南幾省官員貪墨受賄,賣官渎職的賬冊,請您過目。”

    文昭帝一一拿起,大致翻了翻,看到最後,氣得把手裏賬冊砸到地上,久久不語。

    四皇子坐在一旁靜靜等了一會兒,出言建議道:“父皇,都抓起來砍了吧。”

    知道這個兒子就是這樣一個能動手絕不吵吵的性子,文昭帝也不介意,擺擺手:“砍是要砍幾個的,但卻不可都砍,不然誰來當差。”

    四皇子大咧咧道:“再提拔便是,這天下有才幹的年輕人多了去了。”

    文昭帝伸手指了指裝冊子的箱子,冷哼一聲:“這裏頭這些個,當初哪個不是出類拔萃的棟梁之材,人心會變,光靠殺無用。”

    四皇子攤手:“那兒臣就沒法子了。”他懶得動腦去想那些彎彎繞繞。

    文昭帝拍拍他的肩膀:“此次你立了大功,先回去好生歇着,剩下的,朕會找你大哥二哥商量。”

    “還有那幕後害你之人,朕也會讓你大哥查個清楚,給你個交代。”

    “應該就是那些蛀蟲幹的,回頭查出來,請讓兒臣親自剁了他。”四皇子說道。

    文昭帝點頭,又叮囑:“你這條命撿回來不容易,得感念小九。”

    四皇子拍着胸脯,豪氣雲幹:“兒臣知曉,往後兒臣護着九妹妹一輩子。”

    文昭帝很是欣賞這個莽兒子身上這股俠義勁兒,滿意點頭,又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個親了,回頭我和你母後說一聲,幫你選個好人家的姑娘。”

    “或者你自己挑,看中哪家的,父皇就給你指婚。”

    這幾年,老四這孩子東奔西跑的,沒少幫他辦事,而且辦得還都是一些吃力不讨好,沒人願意領的苦差事,可謂勞苦功高。

    原先他想着老四也才弱冠,晚上一兩年成親也無妨,也就沒怎麽着急。

    當然,也是因為皇後和皇貴妃給老四張羅過幾回,他都不願意,這事就這麽擱下了。

    可這回差點兒出事,他突然覺着,得趁早給這四兒子成個家,留個後為好。

    一聽文昭帝這話,四皇子那張俊美的臉上突然現出一抹可疑的紅暈,往日裏糙裏糙氣的高大漢子突然扭捏起來,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搓搓大腿。

    文昭帝一看這情況,當即樂了,“呦,這是心裏頭有中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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