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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9.28日二更
沈卿後背抵着牆, 身前是幾乎緊貼着她的男人。
她右手被季言禮反剪在身後。
季言禮眼神往她身後內廳的方向飄了一下,嗓音裏勻出一些慢條斯理的笑:“說了,說不定我就不去了。”
沈卿繃着唇, 頭微微偏開, 忽然有點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麽要拉住季言禮。
瘋了嗎真的。
到底在幹什麽啊。
他去不去到底關她什麽事?
沈卿別看目光,盯着牆角的苔藓, 努力在腦子裏搜尋了一個借口:“你不能去,你這樣打我的臉,我家的股價會暴跌的。”
“我現在已經舉步維艱.......”
沈卿未說完的話被季言禮打斷。
他松開一些握着沈卿的手,身體往後微微撤開一點, 好笑道:“股價、股價。”
季言禮右手擡起, 輕掐了一下沈卿的下巴:“你的腦子裏就只有錢嗎?”
沈卿皺眉,無意識地上前半步, 靠近季言禮:“我總不能看着我的生意......”
一樓內廳的說話聲還在繼續, 但貌似換了個人。
從剛剛發言的許瑤,變成了另外一個帶着磁性的男音。
沈卿被那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到嘴邊的話不由得停住。
那個男人在介紹自己是許瑤的男伴......
沈卿木楞地扭過來,望着季言禮的眼神不太理解:“你不是許瑤的男伴?”
季言禮用食指指骨親昵地刮了下沈卿的側臉, 眼尾輕吊,懶懶道:“我什麽時候說我是了。”
于此同時,許瑤已經接過了話筒在回答主持人另外的問題。
她正在澄清今早的緋聞, 說狗仔照片裏的男人只是自己的家裏人。
季言禮退開半步, 後倚在身後的欄杆上, 低頭用拇指劃了下手機的屏幕:“看在我小姨的面子上照顧她已經很煩了, 次次都還要出人陪着, 我閑的嗎?”
沈卿反應過來,秀眉仍舊擰着:“所以是你堂妹?”
季言禮笑了。
他放下手機, 撩了眼皮看沈卿:“怎麽,我和許瑤長得不太像?”
說罷,季言禮像是想起什麽,他輕啧了一聲。
“确實是,她比我長得難看多了。”
沈卿聞言,無語地瞧了季言禮一眼。
內眼角是鈍角的杏眼,無論怎麽瞪人,都絲毫不可能兇得起來。
季言禮沒忍住,伸手掐着沈卿的臉左右晃了晃。
“所以還想着你的股價嗎?”季言禮溫聲,逗她,“一天到晚操心你的股價,你跟你的股價過好不好?”
沈卿把季言禮的手扒開,撥了撥頭發,想往內廳裏進,卻被季言禮薅着手腕逮了回來。
冰涼的觸感,貼上手腕。
沈卿垂了垂眼,看到那根藍寶石的手鏈被重新繞在她的腕子上。
“挺貴的東西亂扔,”季言禮語帶調侃,“這麽敗家子?”
男人修長的手指搭在銀色的手鏈上,沈卿目光垂落在上面時,忽然發現季言禮最近戴的都是同一塊表。
銀色的金屬鏈靠近手腕內側的地方有和她這條手鏈一樣的藍寶石。
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的一樣。
季言禮的手從手鏈搭扣上松下來時,淡聲道了句:“過兩天回趟淮洲。”
過兩天正好是沈卿父母的忌日。
沈卿考慮了兩秒,答應下來。
——
落地淮洲的第二天,沈卿上午去了淮洲近郊的公墓,下午從墓園出來,直接去林家的茶莊參加了家宴。
林家老爺子還記得大半年前沈卿和季言禮在自家吃飯時自己開玩笑的那句。
他當時說兩個小輩年紀都不小了,不如兩家聯個姻。
沒成想,一語中的,這倆人現在還真的成了兩口子。
季言禮有事情沒跟着一起來。
沈卿到的時候是真沒想到沈江遠一家也在。
季言禮,尚靈,甚至于林洋,林行舟都不在。
相當于沈卿要單打獨鬥面對這幾個無賴。
因為季言禮的幫助,沈家長房在股權争奪上再次輸給沈卿。
沈江遠和沈懷幾個不甘心,過來看到沈卿一個人自然是忍不住想要上前說道幾句。
這幾人裏屬沈懷說話最難聽。
上來就是一句:“聽說季言禮在外面另外找了一個要跟你鬧離婚?”
幾人站的地方是湖邊的樹下,離熱鬧的人堆有點遠。
沈卿正在剝橘子,聞言淡淡瞥了沈懷一眼。
沈懷太會胡攪蠻纏,沈卿連跟他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沈卿當沒聽到,垂了眼,繼續撕手裏橘子上的薄皮。
沈懷見沈卿把自己當空氣,一時火大,仗着自己比沈卿大幾歲,直接擡手奪了沈卿手裏的橘子嚷嚷:“你別以為你有個厲害老公就了不起,等季言禮在把你玩膩了,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還想依靠誰?”
“我看那個叫許什麽的明星,比你有料多了。”說着繼續下流的打量了沈卿兩眼。
沈懷一句兩句,全用的是侮辱人的話
而且是沈卿最讨厭的侮辱女性的詞彙。
沈卿深吸一口氣,很輕地冷笑了一聲,看沈懷的眼神像在看垃圾:“最近為了讓人幫你,求爺爺告奶奶的日子過夠了,出來亂咬人撒潑了嗎?”
“沈卿你他媽的!”
眼看沈懷想要抄凳子,沈卿擡腳,高跟鞋踢在了沈懷的小腿上。
聽到動靜,沈月清從另一側快速跑過來,看了沈卿一眼,半咬着唇,茶裏茶氣的:“我哥也沒說錯,姐姐你動手打人幹什麽……”
“娛樂新聞都出來了,姐姐你就算難受,也不能因為我哥說了一句實話就拿他撒氣啊。”
沈月清說話調子軟軟的。
一口一個姐姐叫得人直犯惡心。
沈卿真是被這兄妹倆一唱一和氣笑了。
她實在是覺得跟這兩個低級的人鬥嘴沒意思。
沈卿抽了紙巾擦幹淨手,左右拍了拍,撐着桌子站起來欲要往一側走。
近一個月時間,因為和沈卿互鬥,争奪幾個公司的控制權,沈懷賠進去一大筆錢。
現在屁股後面欠了一大堆帳不說,還被沈江遠幾個老家夥罵得狗血淋頭。
今天遙遠地看到沈卿就是一肚子氣,此時不發出來實在是要憋死。
他看到沈卿要走,立馬一把揪住她往桌子上甩:“你個臭丫頭這麽狠毒,活該你爸媽被撞死,你怎麽沒在瑞士被弄死?兩年前就應該讓你和你爸媽一起……”
沈懷到嘴邊的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沒繼續說下去,改成往腳邊吐了口口水。
沈卿一下被甩到桌子旁,小臂蹭到了桌面上的金屬刮片,瞬時一道七八公分的劃痕浮現在她嫩白的皮膚上。
此時一瞬間的痛感占據了上風,不然她應該能發現沈懷這話隐約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沈卿擡眼看過去,目光撞上沈懷那賊眉鼠眼的臉時不理解為什麽有人能又蠢又壞,人長得歪成這個樣子。
沈卿沒顧忌被蹭破皮的小臂,揉了下手腕,伸手猛的拎上沈懷的領子往湖邊拖。
她一向是無論沈懷他們說什麽,她都可以當沒聽見。
但父母不行。
說她的父母不行。
“嘩啦”一聲,桌子被沈懷的身體撞錯位,緊接着是幾張椅子撞在一起的聲音。
沈卿拽沈懷的力氣用了十成十,在沈月清和沈懷反應過來之前,薅着沈懷的衣領已經把他拽到了湖邊。
沈卿擡腳踢在沈懷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踹進了湖裏。
沈懷青春期發育不完全,和沈卿個頭差不多。
幹扁的瘦,被踹進湖裏水花都沒激起來多少。
半下午的陽光溫暖,印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湖邊緣處不深,只有到大腿處那麽深的程度。
沈懷雖說不至于溺水,但四仰八叉地撲在了裏面,抹了把臉上的水再站起來時,身上已經全濕透了。
濕掉的襯衣半透明地貼在身上。
剛反應過來的沈月清提着裙擺跑過來。
同一時間,不光是她,在花園裏的另一些人也圍上來。
沈月清買慘、陰陽人的一把好手。
她圍在岸上一邊喊林家的幫傭把沈懷攙起來,一邊哭哭啼啼地控訴沈卿的罪。
“我哥就是問了姐姐兩句季家哥哥的八卦,姐姐就把我哥踹水裏了。”
沈月清看向沈卿的眼神,跟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樣:“知道你婚姻不順利可能心裏難受,但你也不能對關心你的家裏人這樣呀?”
她表情困惑,十分無辜。
沈卿冷笑一聲,真是佩服沈月清這把黑說成白,白說成黑的本事。
一旁圍着的大多都是幾個家族的人。
有些和沈卿不大熟悉。
此時盯着沈卿的眼睛裏都是想看熱鬧的好奇。
畢竟傳沈卿和季言禮婚變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且不知道為何,這謠言最近傳的都是季言禮要甩掉沈卿。
沈月清裝好人的走上前,試圖跟沈卿裝姐妹情深:“你別太傷心了姐姐……”
同時,沈江遠從遠處踉跄着跑過來,大聲吆喝着林家的傭人,讓他們下水撈沈懷。
“快下去撈啊!”沈江遠站在湖邊急得直拍大腿。
下一秒,從不遠處的身後傳來一道懶散的男聲:“我看還沒泡夠,有什麽可撈的。”
沈卿轉過去,看到了季言禮以及穿了粉色毛衣裙套裝的許瑤。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來。
走在前面的男人穿了長到小腿的卡其色風衣,裏面是一件深色的羊絨衫,模樣懶散矜貴。
許瑤從季言禮身後探出頭,詫異的眼神掃了眼看熱鬧的衆人。
“大家都不看新聞嗎,我表哥跟我呆在一起那兩天是為了說服我免費給嫂子的公司代言。”
話音落,許瑤跑過去環住沈卿的手臂,巧笑嫣然,說是控訴,但音量“恰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嫂子,你可管管我我這黑心哥哥吧,除了你根本不拿別人的命當命看。”
那面沈懷還沒從湖裏完全爬起來,已經被繞過去的季言禮一腳踩在背上重新壓了回去。
他臉朝地再次撲進水裏,啃了一口泥。
季言禮蹲下,薅着沈懷的頭發再次往水裏按了兩按,屈指磕了磕沈懷的後腦勺。
世家太認嫡長尊卑,論資排輩,能對季言禮所做的事稍微評論一下的也只有林老爺子。
所以此刻季言禮這麽幹,倒是真沒什麽人敢攔他。
季言禮重新站起身時,接過一旁傭人遞來的帕子擦手,他掃向周圍圍着的一圈人,好整以暇:“澄清一個事情。”
“是我老婆最近要跟我離婚,我還沒追上。”
“希望各位別添什麽亂。”季言禮淡淡笑着。
沈卿右臂還被許瑤拉着,她擡了擡眼,目光落在幾米外的季言禮身上。
同一時間,季言禮掀眸,也對上了沈卿的眼睛。
他掃了下沈卿手臂蹭破皮的地方,再接着,低笑一聲,慢悠悠地補充:“還有,我特別護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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