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3章 7.12日的更新
沈卿下意識側身躲開時恒湫要碰她嘴唇的手。
雖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但誰都不再是三五歲的小孩兒。
這動作還是有些親密了。
“不是說讓你等我過來?”時恒湫手插進西褲口袋,低頭看沈卿。
“就是剛好碰到了點時機,”沈卿插科打诨,“自然而然就......”
“就什麽?”時恒湫哼笑一聲,聲音明顯涼了點,“接吻嗎?”
時恒湫的嗓音是那種小姑娘嘴裏的低音炮。
配着他說話時總是冷冷的調子,總有點禁欲變态的感覺。
淮洲的雨無論怎麽飄都不會飄得太大,但在室外站久了,頭發上難免有一層濕霧。
沈卿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拿下來,抖了下塞進時恒湫的懷裏:“沒親上。”
她手伸到時恒湫的面前,比了一個指節的距離:“還差這麽點。”
時恒湫本已經緩和下來的神色,在看到沈卿比的那個指節時再次冷了下去。
沈卿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時恒湫黑臉,總之搓着手臂邊念叨着這天太冷,邊繞過車頭往副駕駛上上。
副駕駛的門被帶上時發出“砰”一聲輕響。
時恒湫下意識回身看了眼身後的洋樓。
也是奇怪,明明黑漆漆的一片,時恒湫卻總覺得二樓的陽臺好像有人在看他們。
兩天後,在淮洲的戲院有一場蘇州評彈。
沈卿和尚靈約了去看戲,沒想到當天下午,沈卿被尚靈放了鴿子,更沒想到的是獨自來的沈卿能在這地方再次遇到季言禮。
戲院在中山南路的一個公園裏,早前是幾個戲班子的學校,後來學校搬走,這地方修修建建,搭了個新的戲院。
沈卿的票在第二排最中間的位置,坐下了有一會兒,身後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那人腳下停住時,正巧沈卿回了頭。
身上穿了淺灰色襯衫的男人,看起來溫潤清隽。
微怔之後,沈卿反應過來,季言禮的位子大概在自己左手邊。
這家戲院的位子,最中間兩排是用帷幔搭成的一個個小“隔間”,每個隔間多是兩個位置,底座有些高的紅木椅,以及兩個椅子中間的方桌。
沈卿掃了眼季言禮身邊:“一個人?”
季言禮手裏拿的是門口發的折扇,米色的扇紙被他攏起來,輕敲在自己另一個手的掌心。
“剛才是,”季言禮回,“但現在不是了。”
說着,季言禮用手上的折扇撩了沈卿這隔間的紗幔,欠身進去,坐在了沈卿右手邊的椅子上。
“萬一有人呢?”沈卿示意季言禮坐着的椅子。
季言禮把扇子扔到方桌上,端了茶,用茶蓋撇開浮沫。
“你打電話的聲音那麽大,總不能怪別人聽到。”
沈卿輕手點了點自己膝蓋,想起來十幾秒前自己确實在和尚靈通電話,控訴她放自己鴿子。
評彈是老調,現在看這些的人并不多,觀衆席上有一大半的位子都空着。
一場戲看下來,沈卿覺得季言禮貌似心情不錯,不然也不會聽曲的途中就評彈和昆曲的調子跟她聊了幾句。
“那天回去,你哥怎麽說?”季言禮把杯子放下,突然問起幾天前的事。
沈卿手在把自己的裙擺的布料鋪平,想了下回:“我哥讓我別在外面亂親野男人。”
話音落,換來季言禮兩聲低笑。
他左手手腕扣了塊表,黑色的皮帶,表盤有一圈很低調的碎鑽。
沈卿覺得眼熟,幾秒後想起來年初在一個秀場見過。
季家家業大,人丁卻很單薄,到季言禮這一代,嫡系這脈就只有他一個人。
甚至于父母早逝,往上再數一輩,只有一個爺爺還在。
唯一剩下的老人常年住在淮洲近郊的某處宅屋,不大愛出門。
所以嚴格來講,除了季家那頗多的旁支外,季言禮很多時候都是實打實的一個人。
“是罵你了,還是罵我了?”季言禮問。
沈卿想了想,口氣無奈:“都罵了。”
戲院露天,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有戲班子的人送來了幾盞秉燭燈。
沈卿把燈接過來時,聽到身後的人說了句:“那我有點虧。”
“事沒做,卻背了罵名。”季言禮低頭喝茶。
對季言禮的話,沈卿不知道怎麽回,她還琢磨着能怎麽利用今天着偶遇,和季言禮再多聊一會兒。
沈卿舔了舔唇去撥手側面的風鈴,兩秒後,說了句:“也不算吧,畢竟是我先說我想的。”
“想什麽?”季言禮把一旁的茶杯移開,蓋子蓋上。
“想,”沈卿轉過來,看季言禮的表情巧笑嫣然,“想怎麽讓你也喜歡我。”
季言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蓋好蓋子的茶杯推開。
一曲結束,散場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季言禮在旁邊小院有個飯局,兩人間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道別就已經分道揚镳。
等季言禮吃過飯,和友人道了別,再從隔壁小院出來時,不期然的再次遇到沈卿。
彼時季言禮坐着的車才剛開出去幾米,一聲短促而緊急的剎車聲,季言禮的身形跟着往前傾了半分,再接着是前座副駕駛上林行舟的聲音。
“好像是沈卿。”林行舟指的是引發這場事故的人。
季言禮放下手裏的東西:“撞到了?”
回答的是司機:“沒有,只是......”
司機看着前擋風玻璃外跌坐在地上的人不知道怎麽說。
季言禮手搭在窗框上,手指在車的側壁點了點。
幾秒後,他推開車門,走下去,在車頭處站住腳,看向幾米外的人。
沈卿身上的還是下午看戲的那身衣服,修身的格子長裙,側腰的地方做了挖空的設計,露出一小節細膩的腰線
她坐倒在距車頭兩三米的地方,正握着自己一條腿的腳踝。
老實說,這距離,怎麽看怎麽像碰瓷。
這條道并不是主幹道,才鋪不久的柏油看起來很新,路兩旁的燈并不多,季言禮抄手站在車前,垂眸瞧着仰頭望過來的人。
“知道這是我的車嗎?”季言禮俯身,兩指并齊敲了下車頭的位置。
“知道,”沈卿答得很坦然,聲音有點嬌又有點委屈,“所以我才沒起來,想訛你點錢。”
車燈從季言禮身後打過來,照在沈卿身上,和季言禮的目光一樣,注視着她。
兩人在這昏暗的夜色裏,借着車燈的柔和光線,對視了幾秒。
接着季言禮轉身,往車後座走,像是要回到車上。
沈卿嘆了口氣,揉了揉又脹又疼的腳踝。
雖說碰瓷是真的,但崴了腳也是真的。
她擡眼瞄了下那人已經拉開車門的背影,想季言禮這人鐵石心腸,這點小伎倆确實騙不到他。
沈卿再度嘆氣,摸了手機想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
然而號碼還沒撥出去,聽到遠處聲響,再次擡頭看過去。
沈卿看到從季言禮的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是司機和林行舟。
不知道季言禮說了什麽,沈卿看到林行舟側眼看了自己一下,随後一邊打電話一邊和司機繞到了車尾的馬路邊。
随後季言禮俯身從車裏抽了條毯子。
他幾步走過來,用毯子裹着沈卿,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露水氣很重的夜晚,讓男人的懷抱顯得有些許溫暖。
沈卿胳膊蹭在男人的前胸,柔軟地襯衣布料剮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胳膊。
季言禮抱着沈卿徑直往副駕駛走。
沈卿微揚頭,入目的是男人線條硬挺的側臉。
“去哪兒?”她有些猶疑地問了句。
“碰瓷的人總要付出點代價,”季言禮用膝蓋撥開副駕駛的門,把沈卿放進去時說了句,“跟我去趟度假村。”
他貌似是笑了聲,語聲淡淡,有種藏在斯文矜貴下的混。
沈卿看着季言禮彎腰幫她抽安全帶,還是沒太高清楚情況,問了句:“你自己?”
安全帶的搭扣“咔噠”一聲被扣上。
季言禮擡眸看向沈卿,一聲很短促的笑之後,淡聲:“說了那是三分鐘前。”
“現在還有你。”他說。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