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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而一臉懵逼的季辰西,也被宋祈拖着上了車。
季辰西完全沒有一絲防備,被塞進車裏的時候還震驚地問宋祈:“怎麽個事?”
話剛問出來,視線透過車窗玻璃,在宋祈身後的方向看到了一個讓他一輩子都難忘的景象——
只見車窗後方的那片天,像是被無形的手生生撕裂出一個大洞。透不出星光也染不上月亮的薄暈,黑的吓人。
但卻不是全黑,黑幕之下,似乎由遠及近翻湧着灰蒙蒙的風沙,夾雜着一些細密的、藍色紫色相間的、時隐時現——電流!
就在季辰西對着宋祈叫出來的時候。
“轟”地一聲,驚雷炸開——
一道閃電正正劈在三十米開外的樹頂!
樹頂直直冒起了煙,不多時,竟然起了火苗。
“靠!雷雷雷雷怎麽忽然打雷了!跟特麽穿越到無限流小說了似的,怎麽個事兒啊!”
季辰西喉頭發幹:“怎麽荒山野地說打雷就打雷,我們怎麽辦,有沒有生命危險?我,我還這麽年輕!還有好多omega在等着我做他們男朋友!”
宋祈揉了揉眉心:“閉嘴,別嚎。再嚎就把你錄下來給你的omega們看看,看看他們心裏的大帥逼,其實是個慫貨。”
季辰西:“你也年輕,你真不怕?”
宋祈推了推眼鏡,聲音平平:“不怕。”
季辰西:“六!我要給我爸爸媽媽發信息,告訴他們我愛他們。”
宋祈端詳季辰西一眼:“随便你……但我們大概率平安無虞。關了車門,整個空間就形成了法拉第籠。只要你別抽風在車窗上開個洞,雷電就劈不死你。”
兩人說話間,第二道、第三道閃電在周邊降下。
宋祈從後車的空隙爬到駕駛艙:“傅叔叔的車雙閃了,在示意我們跟着緩行。走吧,這兒這麽荒蕪,劈到的樹不至于引發大範圍起火,我們駛出這片區域就沒事了。”
話剛落音,豆大雨點突然從天而降,噼裏啪啦敲打車窗。
季辰西聽到這麽猛的雷在什麽“法拉第籠”面前其實是紙老虎,劈不死自己,恐懼就退了。恐懼退了,就開始裝逼,拿出手機對着窗外狂拍:“我要發朋友圈。宋祈你給我想想配文呗……算了,直接就叫‘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吧’!等出了無人區有信號了,我就發!嘿!”
宋祈:“……你最好關好電子設備。以免應了那句古話。”
“什麽古話?”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時間回到三分鐘前,傅瑜把阮洛推入轎車後排以後,直接坐在阮洛身邊關上門就把阮洛給抱住了。
阮洛比季辰西強一點,他在傅瑜懷裏仰起臉:“是要打雷了麽?”
傅瑜用下巴蹭了蹭阮洛的發頂:“是,但不要怕。車裏很安全,而且,有我在。”
阮洛剛道了聲不怕,就被炸雷聲驚的一個戰栗。
傅瑜輕撫阮洛的背脊:“不應該帶你來這種充滿不确定因素的地方,以後不會帶你冒險了。”
但阮洛卻攀着傅瑜的胳膊往車窗外看:“我剛才沒做好準備,才被吓到的。現在就不會了……而且……”
阮洛望着窗外冒煙的樹狂湧的風,和淬着寒意的閃電。
目光裏竟然湧起一股讓傅瑜陌生的炙熱。
那種炙熱……
就好像,這樣毀滅性的場面,和阮洛的靈魂産生了深度契合!
傅瑜心裏一驚。
這種眼神,他太熟悉了。
他的母親趙飛語,面對人類無可抗衡的災難時,也是這樣一模一樣的狂熱。
仿佛他們的骨子裏,竟然能被這種毀滅性的場景所灌溉似的。
只是……他母親趙飛語的極端狂熱,和她平日的生活保持內外一致,她的芯子和她驚世駭俗的舉止一樣瘋狂。
而阮洛……
阮洛不應該是這樣。
阮洛太羸弱太清秀太文靜,他就該歲月靜好!
可現在,阮洛的眼睛盯着窗外崩壞的世界,瞳孔裏分明顫動着渴求,像是想要沖出去,對着風暴伸開手,讓風暴把他帶走一樣!
傅瑜心頭驚的一陣一陣地跳動。
他緊緊抱着阮洛:“而且什麽?”
阮洛喉頭攢動:“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可怕壓抑的景色,我竟然有些着迷。”
他甩了甩腦袋:“我是不是又開始瘋了。”
傅瑜不允許他多想,低頭沉聲道:“閉眼。”
阮洛閉上眼睛,傅瑜俯身吻了下去。
阮洛“唔”地一聲,在傅瑜懷裏軟了身子。
可是他一點都不乖,傅瑜讓他閉眼他偏要睜着,端詳着窗外遠遠近近的閃電。
直到看見傅恒和趙飛語的那輛車緩緩挪動,朝他們打起了雙閃,才雙手沒什麽力氣地推推傅瑜:“……走了,叔叔阿姨,讓我們跟上。”
傅瑜起身,隔着前後排中間的手托,把阮洛扶到副駕,自己也挪到了駕駛艙。他給阮洛系安全帶的時候,發現阮洛被他親的臉紅紅的,睫毛濕濕的。
阮洛就那麽定定地看着他,乖的不像話。
傅瑜沒忍住刮了刮阮洛挺翹小巧的鼻尖:“在想什麽,沒親夠?”
阮洛喉頭滾了滾,突然喊道:“傅瑜。”
“嗯。”
阮洛說:“傅瑜,如果美好只是一瞬。”
“轟”地一聲——
一道閃電在十米開外落下。
這次阮洛沒有發抖,甚至沒有窗外看。
他眼底全是傅瑜。
車窗外豆大的雨點在玻璃上噼裏啪啦作響,傅瑜沒聽清阮洛剛才的話,問:“什麽?”
阮洛目光定定地,一字一句道:“傅瑜,如果被困深淵三年,只能得一瞬在你懷抱裏的好時光。那麽我願意困三年,再困三年……換一瞬,再換一瞬。”
傅瑜心尖泛過一陣鈍痛。
像是誰拿了烤熱的刺刀在他心裏一下一下地捅,一邊捅一邊攪的那種。
傅瑜嘴唇動了動。
在國宴上能說得異國高官直接在傅氏集團下訂單的一張嘴,在此時像是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他一手抓着方向盤,一手伸長了覆蓋在阮洛的手背上,半晌才哽出一句:“說什麽傻話,換什麽換,童言無忌……我替你收回去。”
與此同時,傅恒的車上,趙飛語憑在副駕、後排、後備箱來回亂竄。憑一己之力拍出了十幾個機位的雷暴記錄視頻。
要是阮洛在,肯定要好心提示趙飛語最好是關閉電子設備。
但傅瑜了解趙飛語。
這麽一個哪裏戰亂就扛着相機奔哪裏,站在硝煙滾滾不斷坍塌的大樓前,還能眼冒熱情毫不退縮地原地記錄戰争細節的逆行記者……
要她在任何時候關相機,都是要她的命。
趙飛語自己手酸了,才到副駕上鹹魚躺下,舒了口氣:“哈~沒白來,比上次來的時候要漂亮。這才是大自然的饋贈嘛……當初在戰地記者和風暴攝影師裏做抉擇,選了戰地記者。今天也算體驗了一把風暴攝影師的快樂。”
趙飛語勾了勾唇:“有時候真想順着閃電爬到大氣層外看看,看看星球是怎麽變成灰塵的,看看宇宙的大爆炸,是不是跟煙花一樣短暫。孩他爹,你說,人這輩子,該圖什麽?二十年前你說會陪我找,找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
傅恒笑的輕淺:“找不到也沒關系,一直在路上就好。”
趙飛語翻看手機上拍下的視頻和照片,手上動作突然停下,指着一個被雨霧模糊了車窗的照片:“嘿,老傅,你猜我拍到什麽了?”
“拍到了什麽?”
“拍到傅瑜跟洛洛親嘴兒了。”
“哈,你可以在傅瑜那兒賣個好價錢。”
“我也這麽想。還有。”
“還有什麽?”
“等會兒駛出去安全區,我們也嘴兒個!”
雷暴來的快去的也快,一行人緩速行駛了半小時,就駛出了雷暴區。
不知是某種奇妙的宿命還是巧合,雷暴區外的安全區,竟然就瀕臨着他們要找的“銀河”。
此時東邊漫天星辰倒映在湖光裏,西邊的天地裏還在隐凡雷光。
此等盛況,當真難得一見。
衆人搬出燒烤架,在“銀河”湖邊烤起了大雞腿子,配了啤酒香槟侃侃而談。
而阮洛抱着膝蓋坐在湖邊,默默地看了湖面上星光蕩漾的影子半天。
忽然對身後寂靜無聲保護着他的傅瑜道:“傅瑜,我……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
“在薩爾茨堡那天,我用得勝的獎金,買了一對戒指……”
“戒指在哪兒?”
“在我宿舍。我本想着有機會了直接戴你手指上的,但今天……我的心情很特別,忍不住就告訴你了。我是不是很不沉穩。”
“我喜歡你不沉穩,我沉穩就好。”
阮洛睫毛顫了顫,抓了抓褲腿。
沒發現傅瑜已經偷偷坐在了他的旁邊。
阮洛小聲道:“還有一件事,我……我比以往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明确的答案。”
原本兩人只是純純地說着話,傅瑜偷摸着一坐下,性質就變了。
他趁着阮洛一門心思不能兩用,肆無忌憚地親了親人家的耳朵尖尖,問:“什麽答案?”
阮洛小心翼翼朝着燒烤攤張望了一眼,眼巴巴地望着傅瑜,揉搓着褲腿上的布料,很小聲地嘀咕:“你打算什麽時候永久标記我?我……我等那一天,真的很久了。剛才在雷暴區的時候我在想,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還沒有被……被我喜歡的人永久标記我,那我多,多虧啊。”
傅不行,給你個機會,好好回答這個問題!(指指點點
今天準時吧,老爺們要不要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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