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if青梅竹馬6
嘉晟二十五年,三月初六,皇太子大婚,普天同慶。
郦妩昨日和唐燕如及林婉柔小聚了一下,晚上又因盼着吉期,太過興奮,很晚才入睡。天不亮被挖起來梳妝時,盡管困得睜不開眼,但還是努力打起精神。
及至拜別家人,被蕭衍牽入金辂車時,她仍然精神振奮,不停地找蕭衍說話。
兩人并排端坐在辂車中,被儀仗隊簇擁着行過熱鬧街市。
蕭衍內功深厚,耳力極好,将外面人群鬧鬧嚷嚷的議論聲全都聽了個大概,雖然其中夾雜的個別輕佻言論讓他微微皺眉,但顯然還是身側少女叽叽喳喳卻動聽無比的聲音更能擾得他心神不寧。
尤其少女還渾然不覺,越湊越近。
不說郦妩這個一心盼着嫁給心上人的小姑娘興奮得睡不着覺,就連蕭衍這樣沉靜的性子,昨夜也是幾乎徹夜未眠。
她期待今日,他比她更期待今日。
眼見着少女越湊越近,蕭衍伸手捉住她的臂膀,将她穩住,微笑道:“央央,不要再湊近跟孤說話了,不然的話,孤怕忍不住就在這裏當衆親你。”
辂車挂着清透的紗簾,外面人影憧憧他們可以看得清晰,而他們的身形隐在簾內雖然模糊,但也能被人瞥見輪廓。若太子真的親她,那就相當于大庭廣衆之下……肯定會被人瞧見的。
郦妩掩在蓋頭下的小臉微微發熱,果然老實了許多,挺直脊背,一路安安分分地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再也不敢湊過去。
蕭衍看着她乖乖巧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自此二人登丹墀,拜帝後,行冊封禮等等,蕭衍也一直牽着郦妩,或是托着她的手臂。
等一切繁瑣禮儀結束,郦妩被送入東宮寝殿,已是暮色四起,華燈初上時分了。
東宮寝殿內紅燭高照,映出一室堂皇。哪怕有再好的精神支撐,郦妩到現在已是極限了,又累又困又餓,被喜嬷嬷和宮人扶到拔步床旁坐下時,她恨不能直接癱倒,就此睡下。
喜嬷嬷撒完帳說完吉利話,和一應宮人全都退出去後,殿內就剩呂嬷嬷和琉璃這些郦妩自己的人了。
畢竟是自己親自奶大并看着長大的孩子,呂嬷嬷見郦妩歪歪地靠在床畔,就知道她是累了餓了,連忙道:“太子妃先莫睡,嬷嬷去找人給你送些吃食來。太子殿下剛剛讓德福公公來傳話了,他很快就回來,你再打起精神撐一會兒。”
郦妩點點頭,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可不想留下任何遺憾。因而吃了點燕窩粥,靠在床畔耐心地繼續等。
還好蕭衍并未讓她等多久,郦妩剛用完半碗燕窩粥,蕭衍就回來了。
用玉如意挑了郦妩的蓋頭,蕭衍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端詳她。
郦妩被他默不作聲的盯視給看得心房怦怦直跳,但還是迎着他的視線,微赧着臉,也大膽地打量他。
今日大婚,蕭衍罕有地穿上了喜慶的紅色。豔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并不滑稽,相反還給他稍顯冷硬的氣質添了幾分昳麗柔和,越發的俊美奪目。
兩人對視許久,最終蕭衍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旁邊,将早就備好的合卺酒拿過來,遞了一杯給郦妩。
喝過合卺酒,蕭衍親手幫郦妩摘掉頭頂沉重的鳳冠,然後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問:“央央累壞了吧?”
确實很累,但是這一刻,看着他面色柔和的模樣,郦妩滿心歡喜,搖了搖頭:“不是太累。”
蕭衍又摸了摸她的發頂,笑道:“那好,孤再出去最後一番應酬,晚點就回來陪央央。”
郦妩點頭。
蕭衍出去之後,呂嬷嬷和琉璃她們進來,服侍郦妩脫下繁瑣嫁衣,送去側殿沐浴。
東宮側面的浴殿,比之一般的淨室,簡直可以用富麗堂皇來形容。誰也料不到一個沐浴的地方也能弄成這般的華美模樣。漢白玉砌成的寬敞浴池,以碧青色的條石妝點,打磨光滑,映得一池蘭湯水波瑩瑩,清澈純淨。
四周紗幔垂挂,浴池正中的海棠花形的白玉臺更是極為惹眼。
“東宮的浴殿真大,真好看啊。”琉璃和琥珀她們為這樣華美的浴殿驚嘆。“沒想到太子殿下這樣嚴肅正經的人,浴殿卻弄得這般花哨。”
郦妩抿唇而笑:“太子哥哥知道我喜歡海棠花,這白玉臺肯定是他特地為我置的。”
琥珀連忙點頭:“是呢是呢。東宮後面庭院裏種了各色海棠,德福公公也說是殿下特地為姑娘種的。”
琉璃啐了她一口:“還姑娘姑娘的,該改口了。皇宮不比咱們國公府,需處處謹言慎行。”
琥珀連連吐舌,笑道:“是是,奴婢錯了,請太子妃責罰。”
郦妩笑着擺了擺手,“責罰什麽?你們別鬧了,快些給我沐浴,在太子哥哥回來之前,我還能睡會兒。昨晚睡太晚了,今日又起太早,實在有些困。”
兩個丫頭連忙伺候郦妩沐浴換衣。
收拾好一切,又烘幹了頭發,郦妩歪在東宮那張大得離譜的紫檀木雕龍鳳呈祥拔步床上,不多會兒就沉入了夢鄉。
因為太子未歸,帳帷就未挂起。琉璃和琥珀給郦妩蓋了一條薄被,然後領着其餘侍女宮人全都退了出去。
蕭衍回來的時候,猝不及防,看到了一副美人春睡圖。
殿內一片寂靜,紅燭高燃。歪躺在拔步床上的少女早就将身上蓋着的薄被給踹走了,穿着水紅色的寝衣側伏在那裏,細腰長腿,臀峰如巒,曼妙身段一覽無餘。
蕭衍已經沐浴過,走到拔步床前,坐在床沿,眼眸微垂,擡手輕輕撫上少女嬌媚的睡靥。
郦妩飲過合卺酒,又被浴池的熱氣蒸了一番,如今酣眠,皮膚白皙微帶薄紅,仿佛醉酒一般。
蕭衍輕輕摩挲着她溫軟的臉肉,暫時并不想打擾她休息。但他常年執筆握劍,指腹帶着薄繭。哪怕動作再輕,郦妩皮膚嬌嫩,覺得臉上微微刺疼,慢慢睜開了眼睛。
“太子哥哥。”少女初睡醒,水眸惺忪,眼波流動。嗓音又嬌又軟,聽在人耳裏,酥入骨髓。
蕭衍将她抱了起來,在她紅潤飽滿的唇上親了親:“睡好了嗎?”
郦妩靠在他胸前,點了點頭:“嗯。”
“好。”蕭衍黑眸睨着她,笑容像是摻雜了一絲邪氣,“那就有力氣洞房了是不是?”
郦妩:“……”
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臉色爆紅。不過她并無退縮之意,羞赧地垂眸,輕輕點了點頭。
兒臂粗的龍鳳紅燭依舊在燃燒着,偶爾發出“噼啪”輕響,照亮一室氤氲。
蕭衍稍稍松開郦妩,自己背靠在床柱上,黑眸鎖住郦妩羞紅的臉蛋,語氣淡淡地道:“上回央央不是沒摸夠沒看夠麽?今夜孤任你看任你摸。”
他曲起一條長腿,大手自然地搭在膝蓋上,臉色平靜自若,沒有絲毫戲谑打趣之意。這樣放松的姿态,讓郦妩也鎮定下來,慢慢挪到他身旁,伸出細白的小手。
蕭衍沐浴後也換上了寝袍。墨藍色的綢緞衣料,摸在手裏光滑柔軟,薄薄的衣料下可以清晰地感知結實的肌理,柔韌的勁道。
太子敞開懷抱的縱容姿态,讓郦妩從一開始的小心觸探,到最後越來越大膽,隔着衣袍,将蕭衍上身摸了個遍。
直到那放肆的小手隔着寝衣劃過他結實的腹部塊壘時,蕭衍喉結微微咽動了一下,并未阻止她繼續往下的動作。
但郦妩自己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停了手,甚至都不敢去看。
蕭衍見她猶豫不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這樣就夠了?衣裳都還沒脫呢。”
郦妩一直羞紅未褪的臉,更加燙得厲害了,濃密的睫羽微顫,就是不敢繼續。
“央央伺候孤更衣好不好?”蕭衍嗓音低沉輕柔,循循善誘。
太子妃伺候太子更衣,也是宮廷教導其中的一件,郦妩學過,但顯然此刻的更衣更有一層別的意思。她猶豫了幾息,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跪坐在床褥上,伸手去解蕭衍衣袍腰間的系帶。
細白的手指,抖抖顫顫,蕭衍很耐心地等待。
還好他這系帶只是松松地系了一道,郦妩就算再緊張,也很快就解完了。
衣襟倏地散開,屬于男子的寬闊結實胸膛,徹底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郦妩面前。
太子平日裏衣袍穿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只讓人覺得他身材高大,如松如柏,挺拔修長。
褪去衣袍後,卻是寬肩窄腰,胸腹塊壘分明,線條勁實,肌體健碩,皮膚不像郦妩那般奶白細嫩,而是更接近蜜色,漂亮又充滿了力量感,叫人看得莫名臉紅心跳。
郦妩撇開眼睛,過了一小會兒,視線又忍不住小小地轉過來一點,用餘光悄悄地看。
蕭衍一動不動,好像木雕一樣,任由她打量。
郦妩不知為何又記起那日圍場上那些貴婦人的話,她咬着唇,心想:這可是自己正兒八經的夫君,此時又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想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于是不再猶豫,伸手就撫了上去。
那柔白的小手一搭上來,一臉泰然自若的蕭衍,身體控制不住地緊繃起來。
掌腹下原本柔韌的肌理,忽地繃得猶如堅石。郦妩吓了一跳,正要縮回手,蕭衍卻扣住她的手腕,啞着聲音道:“無事,接續。”
這一繼續,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郦妩幾乎是被蕭衍半強迫着抓住她的手腕,引領着她,将她過去好奇的所有地方,全都探索了一遍。
到最後郦妩已經不是臉紅,耳根脖子紅了,全身從頭到腳,都漫出了粉色。見她最後一刻別扭着臉,倉皇地轉開視線,蕭衍捏住她的下颌,問:“怎麽了?”
郦妩心頭沖擊太大,脫口道:“太、太醜了。”
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好看的太子哥哥,卻比畫冊上看起來還要猙獰吓人。
“醜?”蕭衍微微愕然,恍悟過來後,下巴抵在郦妩肩頭,悶笑不止。“抱歉,吓到央央了,是孤的錯。”
他笑得胸腔不斷震動,郦妩有些羞惱,捶了捶他。
蕭衍忍住笑,擡起頭,問她:“央央還要繼續摸麽?”
“不、不摸了。”郦妩連連搖頭,可沒勇氣摸那裏。“已經夠了。”
蕭衍将她攬在懷裏,低頭輕輕咬了一口她細嫩的耳垂,激得郦妩一顫。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既然央央已經摸夠了,那禮尚往來,上回以及這回欠孤的,是不是該還回來?”
郦妩垂着眼紅着臉,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想起什麽,又連忙急急補了一句:“要熄燈。”
“嗯。”蕭衍輕笑一聲,擡手一揮,勁風掃過,殿內的所有燈燭便盡數熄滅了。
四周陷入黑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郦妩什麽都看不到,心裏卻更加緊張,手指忍不住揪緊了蕭衍尚披在身上的衣袍。
但又一想,這樣看不見更好。雖然她上次很大方地說“禮尚往來”,但實際若是真的要她在明亮的燈火之下任由對方打量撫觸,對于一個剛剛出閣的姑娘來說,還是極為羞澀忐忑的。
殿外重檐碧瓦,映着月光清輝。殿內則是黑暗一片,少女水紅色的衣衫從肩頭滑落,露出梨花般的柔白。
對于內功深厚的蕭衍來說,熄不熄燈,區別不大。
他在夜色裏,肆無忌憚地欣賞着眼前的無邊豔景,也慶幸黑暗遮掩了他動情時的深濃渴望,無需隐忍,暴烈張揚。
默默欣賞了許久,直到躺在被褥上的少女不安地動了一下,蕭衍才伸出手。
像是被突然攫住的獵物,郦妩吓了一跳,接着唇就一片溫熱被封住,整個人也被禁锢住,之後就再也逃脫不了。
明明還是三月初,尚是春季,夜裏微涼,但她好像是陷入了火海,只能被迫燃燒,燒得理智都開始模糊。
“太子哥哥,你在塗什麽?”微帶涼意的觸感驟然襲來,讓郦妩陷入混沌許久的腦子清醒了一瞬,忍不住想往後縮。
“藥膏。”蕭衍努力壓抑住自己已經啞透了的聲音。“讓你舒适一些,不那麽痛。”
知曉郦妩怕疼,大婚之前蕭衍不僅鑽研了許多房中術,也讓東方珏想辦法弄來了秘藥,以求能減輕郦妩的不适。盡管面前的少女出乎意料的敏.感,但因是初次,蕭衍還是用上了秘藥。
微風拂過東宮庭院裏的海棠樹,飒飒微響。
帳帷內,幽香與靡亂的氣息混在一起,一室旖.旎。疼是感覺不到疼了,但是很累。承受太多,少女的輕嗚聲像是黑夜裏被暴雨澆打的小貓。
偏偏蕭衍親了親她,還笑着問:“央央開心嗎?”
郦妩眼淚汪汪:“開、開心,嗚嗚嗚……”
蕭衍:“嗯,那就再來一次。”
郦妩:“……”
她吓得直往後退,又被意猶未盡的太子毫不留情地拖了回去。
屬于他們的夜才剛剛開始。
天亮的時候,蕭衍醒來,郦妩窩在他懷中,還在沉睡。
他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又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細嫩的臉蛋,滿眼柔色。
起身洗漱一番,回來時,睡夢中的少女卻緊緊皺着眉頭,眼角淌着淚珠。
蕭衍微訝,坐在床畔輕輕拍了拍她:“央央,央央。”
郦妩醒來過來。
面色帶着雨露澆灌的滋潤和睡覺剛起的粉暈,眼睛卻濕漉漉的,滿臉委屈的模樣。
蕭衍問:“怎麽了?是昨夜弄疼你了?”
昨夜雖然有了秘藥,但初嘗此事,郦妩又生得妩媚,滋味實在太過美妙,難保他失控時沒有傷到她。
郦妩搖頭。昨夜雖然累,但太子做足了準備,在最初的不适後,她甚至也有些沉溺。
她不是為了昨夜的事情傷感,而是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穿着紅色的嫁衣,掉入了深水裏。溺水透不過氣的時候,被什麽東西卷了起來。
之後她好像置身在一個奇怪又非常漂亮的地方,還看見了太子哥哥,只是與現在的他略有不同。
裝扮不同,氣質不同,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好像更冷淡一些。
那雙眼,豈止是正經和嚴肅,簡直就是毫無感情。
蕭衍将郦妩抱在懷裏,郦妩的情緒猶自沉浸在夢境中,還未完全緩解過來,忍不住嗚嗚地控訴:“太子哥哥為什麽對我那麽冷漠?”
蕭衍在外人面前也許沉肅冷淡,但在郦妩面前,絕對算得上溫和溫柔,聞言他好脾氣地輕輕拍撫着郦妩,問道:“孤什麽時候對央央冷漠過?”
郦妩道:“在夢裏,你對我很冷漠無情。”
蕭衍有些哭笑不得,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孤為你的夢道歉。但是央央……夢是反的。”
郦妩眨着淚眼點頭。
都說夢是反的,可是夢境給她的感覺太真實了,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不過,如今正是自己的新婚第一日,不該為了一個無端的夢而影響情緒,郦妩抛開腦海裏的悵惘,開開心心地起身洗漱。
新婚幾日,倆人沉迷各種探索,不亦樂乎。
只是郦妩的那個奇怪的夢,卻時不時地來一下,甚至偶爾夜半時分,郦妩莫名其妙的一句“子瑜哥哥”,直接讓太子殿下醋意翻天。
“太子哥哥,我不是故意的。”郦妩醒來,也有些懊惱。“就是很奇怪,我老是做那個奇怪的夢,夢裏有你,還有容世子……”
蕭衍也漸漸意識到事情不太正常了。
三月底,蕭衍帶郦妩去了一趟長生寺,問了寺裏的了悟大師。
“大師,我有時候會做一些奇怪的夢,而且那些夢雖然斷斷續續,零零碎碎的,卻似乎很真實,且有跡可循,仿佛能串聯起來。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一樣。可我的人生很完整,我确信自己沒有發生過那些事……但是夢境裏的那些人,我在現實裏有些也見過,這是怎麽回事?”
了悟大師和藹地笑道:“有些夢啊,可能是前世的影子。有些緣分,可能前世未了,便在今生繼續……施主一切随緣從心就好,無需過多煩擾。”
“随緣從心?”郦妩喃喃,“我覺得自己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算是随了緣分和自己的心嗎?”
了悟大師微微一笑:“自然。”
出了長生寺,郦妩和蕭衍坐在馬車裏時,失神地望着他:“太子哥哥,大師說到前世,莫非我們前世也認識?”
“當然。”蕭衍握住她的手,“不僅前世認識,我們還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郦妩燦然一笑,靠在他懷裏,伸手抱住他:“好。”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西州的十一 19瓶;[ ? 栀虞 ? ] 14瓶;彤彤彤彤彤 10瓶;绀青 6瓶;60117965、贈我予白 5瓶;十二 4瓶;litaia 3瓶;Will 2瓶;如是、35892029、50578350、51813781、言溯甄、愛吃櫻桃的小咩咩、永遠愛苒姐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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