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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煙火
面對林鳳鳴光明正大的質問,燕雲敏銳地頓了一下,直播間的彈幕立刻起哄道:
“哈哈哈,這個就叫陽謀!”
“草這是道送命題啊”
“雲子哥怎麽不說話了?你不喜歡寧寧了是吧?好啊,男人,這才結婚幾天就移情別戀了,連婚禮還沒辦呢!”
“支持寧寧正義執行!”
“回答了是輸,不回答就要挨打,難辦哦,某人要被老婆罵了哦”
正當觀衆們幸災樂禍之際,燕雲卻勾了勾嘴角道:“不能說喜歡,這詞不夠嚴謹,應該說我愛你。”
林鳳鳴一下子眯了眯眼,觀衆們的幸災樂禍聲戛然而止,彈幕一下子掉轉了方向:
“?你小子!”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啊啊啊啊不愧是你雲子哥,我直接尖叫”
“作弊啊這屬于是,寧寧快拷問他別的!!”
“完了,雲子哥可能已經猜到了”
林鳳鳴第一次下手沒有得到有效的結果,而代價就是燕雲明顯猜到了自己拿的卡片上到底寫了什麽,之後恐怕也不好再下手。
眼見着這人不太好突破,林鳳鳴暗暗磨牙後轉頭看向了剩下的幾個人。
段星貝拿的是“不能道歉”,秦楓手上拿的則是“不能點頭”。
而穆央和程旭那邊,穆央拿的是“不能喊‘老公’”,程旭拿的則是“不能說數字”。
看起來都很有節目效果,其中那個“不能道歉”還是林鳳鳴親自寫的。
不過這幾件事對比起來,程旭和秦楓的明顯更容易一點。
其他人顯然也是這麽想的,穆央的目光落在程旭身上,正垂眸思索時,段星貝率先裝作若無其事道:“程哥,今天幾號啊?”
他這裝的實在是有點不走心,程旭聞言無比好笑道:“你這也太明顯了點吧!”
段星貝其實也只是虛晃一槍,見程旭不上鈎,嘴硬了一下:“我是真的想問時間,沒別的意思啊。”
言罷扭頭看向秦楓,拉着對方的胳膊晃了晃,嗓音都跟着軟了下去:“秦總幫我看看嘛……今天是十八號嗎?”
秦楓顯然受不了這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嗯,是十八號。”
段星貝屬實是用力過猛了,平常惜字如金只會點頭的人被他一哼咛反而開了口。
他神色一下子有點微妙,秦楓垂眸看向他:“怎麽了?”
段星貝立刻回過神道:“沒什麽。”
實際上秦楓在段星貝開口的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頭頂的卡片上到底寫了什麽。
眼見身邊人和看似容易勝過的程旭都不好下手,段星貝眼睛一轉,居然把目标放在了一旁的林鳳鳴身上:“林教授,我給您講個笑話吧?”
他屬于是人菜瘾又大的典範,只要一開口便能讓對方把自己的卡片猜個八九不離十。
然而沒等他開口,林鳳鳴便道:“我的卡片上寫的是不能笑?”
段星貝一卡殼,撓了撓額頭露出了一個尴尬的笑容。
“我之前玩這個游戲時隐約記得規則中說,”林鳳鳴挑了挑眉,故作嚴肅地吓唬他,“游戲時應該不能提到卡片上的字吧?”
“笑話”中的“笑”顯然和卡片上的字重合了,段星貝之前沒玩過這個游戲,聞言一愣,俨然被他唬住了:“啊抱歉,我不知道有這個規則,對不——”
他話還沒說完,程旭便笑道:“星貝,你輸了!”
段星貝驟然回過神,眼見其他人都忍俊不禁,他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忍不住扭頭震驚地看向林鳳鳴:“林教授,你——”
“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玩這個游戲。”林鳳鳴面無表情道,“那條規則是我編的。”
見段星貝一臉受傷又震驚的樣子,其他人都忍不住發笑,唯獨林鳳鳴依舊冷着臉,嘴角一點上揚的跡象都沒有。
衆人一看林鳳鳴這邊似乎更不好攻破,于是紛紛調轉了槍口,尤其是程旭,看到穆央手裏的卡片後,整個人興奮地跟打了雞血一樣:“央哥哥……”
穆央溫柔地笑道:“怎麽了?”
其他人都知難而退了,唯獨燕雲見狀挑了挑眉,林鳳鳴還沒來得及警告,那人便湊過來。
林鳳鳴警覺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燕雲勾了勾嘴角道:“寧寧,我愛你。”
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可冷不丁聽到這話,林鳳鳴還是廢了半天力才把嘴角壓下去,面上卻嘴硬道:“這招不管用。”
燕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半晌,直把人看得後背發麻:“是嗎,那看來得換一招。”
言罷他突然擡手把人拉到了懷裏,林鳳鳴警鈴大作,掙紮着要從位置上站起來:“你想幹什——”
他話還沒說完,燕雲便仗着體力懸殊鎮壓了他的掙紮,并且勾着腰就去按他最怕癢的部位。
他們倆實在是太清楚對方的身體了,燕雲的手指按在腰窩上的一剎那,林鳳鳴的表情立刻便出現了一絲裂痕。
偏偏燕雲手上沒閑着,嘴上也沒閑着,當懷中人不住掙紮時,他立刻湊上前親了一口那人道:“我喜歡你,我愛你,這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雙管齊下間,林鳳鳴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最終實在是沒忍住勾起了嘴角,幾乎是笑罵着推搡燕雲:“你膩歪不膩歪……松手!”
他輸了游戲嘴上還是要罵,但觀衆們一下子就鎖定了他壓不下的嘴角,彈幕立刻吆喝作一片:
“喲喲喲,這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既然說膩歪你笑什麽啊寧寧!!”
“啊啊啊啊雲子哥別太會了!”
“你小子手摸哪呢?!怎麽那麽娴熟啊!!”
“他笑了他笑了!!”
“啊啊啊啊好甜,甜死我算了!!”
“我的嘴角早就上天了,寧寧居然能堅持到現在啊啊啊”
林鳳鳴敗下陣來後死死地盯着燕雲,俨然一副要在下一把報複回去的樣子。
燕雲見狀挑了挑眉,一副有恃無恐有自信的樣子。
段星貝老早就輸了,輸之前也沒能把秦楓拉下馬。
程旭那邊,為了讓穆央喊聲老公,他幾乎耗盡了全部腦細胞,然而穆央就是裝沒聽懂,溫柔又笑盈盈地看着他:“小旭,你渴不渴,我給你倒點水吧?”
到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摟着人的腰就開始耍無賴:“老婆,我都喊你老婆了,你來我往,你該喊我什麽?”
穆央臉上一熱,一邊不好意思,另一邊又壓不下自己的嘴角:“別鬧……我還是給你倒杯水吧。”
程旭自己也因為說了半天話而口渴不已,聞言破罐子破摔地點了點頭。
穆央去那一排杯子中找他的杯子,看似不經意道:“哪個杯子是你剛剛用過的啊?”
程旭毫無防備地指了一下:“第三個就是。”
在旁邊觀戰半晌的段星貝立刻笑着拍手道:“哎哎哎,程哥你輸了!”
程旭這才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被帶偏了,他的卡片上寫的不是不能報日期,而是連任何數字都不能報。
程旭微微睜大了眼睛,正當他因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懊悔時,穆央端着倒好的水遞到他面前。
程旭接過後喝了沒兩口就開始耍賴,摟着身旁人的腰道:“老婆,你騙我騙的好慘啊,像你這樣漂亮的人都這麽會騙人嗎?”
他胡言亂語一通說,把穆央說得面紅耳赤,但是聽到程旭發啞的嗓音還是忍不住又把水杯遞到了他面前:“你嗓子都啞了,喝點水吧。”
程旭很聽勸,聞言端起水一口氣喝了小半杯,正當他打算把杯子放下時,穆央突然輕輕湊到他耳邊,小聲道:“……老公。”
程旭驟然僵在了原地。
天知道對于穆央來說,說出這句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他自認為自己只是二婚,又年紀偏大,還找了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丈夫,心下難免自卑,這種夫夫間的稱呼對于他來說只是年輕人的情趣,張嘴說出來頗有些羞恥。
但為了哄程旭開心,他還是忍着羞赧說了,他原本以為程旭會感到怪異,可讓他萬萬沒想的是,程旭回過神後驀然擡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滿眼間都寫着驚喜。
看得穆央臉一熱,故作鎮定地拿起程旭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觀衆們更是紛紛在彈幕開始起哄:
“啊啊啊啊你們年下都是這樣的嗎??老婆一句話就能把你們吃的死死的!!”
“好好好,年下仙品!!”
“這對也好嗑,那對也好嗑,吃得好飽啊啊啊”
“受不了,誰能受得了男媽媽為了哄你高興就喊老公啊?!”
程旭見好就收,只是在一旁笑,等到穆央把水喝得見底後,才笑着拿起茶壺。
穆央紅着臉把茶杯遞過去後,才陡然發現自己剛剛因為慌亂拿錯了杯子,臉色騰一下更紅了。
衆人見狀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輪游戲下來,輸了的自然不甘心,眼看着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衆人便決定将正式的那一把拿到溫泉裏去開展。
和客房內單獨的溫泉不同,山莊中最大也是最出名的溫泉大得驚人,因為霧氣氤氲的緣由,人站在入池處一眼望過去,甚至望不到邊際。
“哇——”段星貝見狀一下子就把自己剛剛第一個輸掉游戲的經歷給抛之腦後了,大喜過望地舉着那打卡片,率先脫了鞋跨進了溫泉,“溫度剛剛好,大家快來試試!”
衆人在他的呼喚下,擡腳走進了溫泉。
可能是要顧忌不同人對熱度的習慣,這處池水的熱度比客房中的更涼一點。
林鳳鳴找了個地方坐下後,從段星貝手中接過了筆和卡片,為了防止沾水,轉身将卡片貼在了緊跟着他下來的燕雲的肌肉上,借着對方的肩膀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筆尖隔着卡片寫在身上的感覺非常微妙,燕雲忍不住扭頭,卻被人以“不能偷看”為由,抵着臉推開。
燕雲氣笑了:“林教授,我這張桌子用得還舒心嗎?”
林鳳鳴寫完最後一筆,聞言用筆根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差強人意。”
燕雲聞言挑了挑眉:“該我寫了,把筆給我。”
驟然擡手作勢要去勾他的腰,卻被林鳳鳴一扭腰躲開了。
他看着眼前人挑了挑眉,林鳳鳴毫不客氣地回望。
燕雲看了他三秒突然道:“大家都寫好了,就差我了,趕緊把筆給我。”
林鳳鳴警覺地看了他三秒,最終謹慎地把筆遞了過去。
然而兩人指尖接觸的一剎那,燕雲還是一把抓住了他退回去的手腕,猛地一拽便把他拽到了懷裏,帶起了一陣水花。
林鳳鳴下意識掙紮:“你幹什——”
他話還沒說完,燕雲便從水下扣着他的腰把他按在了溫泉的岸邊,在懷中人不住的顫抖中,将空白的卡片按在了林鳳鳴裸露出的脊背上。
腰身以下浸泡在溫泉中,是熱的,腰身以上卻被迫暴露在空氣中,脊背上還被迫貼着一張微涼發硬的卡片,巨大的反差讓林鳳鳴忍不住扣着池岸顫抖:“松手,你別——”
他話還沒說完,卻不知為何突然睜大了眼睛,唯有溫泉水面上略微蕩漾起的水波暗示了其中緣由。
觀衆們雖然見多識廣,可也沒見過這種場景,一時間都看直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盯着屏幕。
燕雲好整以暇地按着卡片寫下了第一筆,這下子林鳳鳴結結實實地體會到了剛剛燕雲的感受。
筆尖隔着卡片劃過脊背,帶起一陣陣難言的戰栗,林鳳鳴原本還想開口罵他,此刻卻只能咬着下唇忍耐。
可惜彈幕并不會因為他不出聲就放過他,當燕雲“不小心”畫出去了一筆,在林鳳鳴潔白的脊背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筆印時,不知道是哪戳中了觀衆們的神經,他們見狀終于回了神,在直播間嚎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你們倆在幹什麽?!”
“卧槽,我是變态我先說,我應該下地獄,但我真的不受控制地開始腦補寧寧被捆起來蒙着眼,躺在床上被老公在身上寫字的樣子了啊啊啊”
“你這個字,他真的是寫在背上的嗎?”
“草草草啊啊啊澀死我了,要是紅筆就更澀了誰懂啊啊啊”
“我先沖為敬了家人們”
等到卡片內容終于寫好後,燕雲用拇指狠狠抹了一下那截筆痕,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出于下意識,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都太像在床上的動作了。
林鳳鳴腰一軟,硬是咬緊了牙關才沒露出端倪,心下暗暗想到待會兒定要給這蹬鼻子上臉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燕雲先前那句話明顯是胡說的,他停筆後有一會兒,其他幾個人才寫完了各自的卡片。
衆人找了個溫泉中自動漂浮來送茶點的托盤,暫時征用了一會兒,把卡片放進去打亂,而後分別抽取各自的卡片,考慮到場景問題,大家這次沒有再把卡片舉在頭頂,而是舉起讓其他人看過一遍後再放回去。
林鳳鳴此刻眼裏根本沒有別人,在游戲開始的那一刻,便把目光放到了燕雲眼上,只見對方這次拿的是“不能主動擁抱”。
林鳳鳴挑了挑眉,直播間的觀衆們則是不約而同地來了興致。
與之相對的,燕雲看到林鳳鳴的卡片內容後,也是一頓,但沒等他有什麽動作,林鳳鳴便先發制人,把卡片随手往盤裏一扔,在泉水中猛地一推,直接摟着那人的脖子坐進了他懷裏,燕雲的呼吸當場就凝滞了。
直播間的彈幕也在此刻因為震驚而安靜了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
其他幾個人正準備開始游戲,見狀也驚呆了,坐在溫泉中一時間沒了動作,紛紛一眨不眨地看向這邊。
燕雲緩了半天才緩過神,幾乎是出于下意識想擡手去摟他,手擡到一半硬生生止住了。
林鳳鳴見狀勾着他的脖子,垂眸湊到他嘴邊吻了一下,親完之後也沒松開,就那麽在厮磨間開口道:“燕雲。”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連名帶姓地喊了一聲燕雲,便讓對方頭皮一陣發麻,差點忍不住摸上去。
直播間在此刻終于回神,炸成了一片尖叫的海洋:
“啊啊啊啊我終于明白雲子哥為什麽受不了寧寧喊他全名了,這擱誰都受不住啊啊!!”
“這雲子哥都能頂得住??你小子是不是不行??”
“啊啊啊啊卧槽卧槽,水面一遮,看不到泳褲真的好像那個啊啊啊啊”
“我靠,這和平時雲子哥把寧寧抱懷裏的樣子完全不同,我嚴重懷疑這就是他倆私下大do特do時的常用姿勢!!”
“這不把二十哥迷死?”
“雲子哥這都不抱?不抱我替你抱了啊!!”
燕雲為了克制,反手按在池沿上,林鳳鳴見狀挑了挑眉,還想說什麽,卻聽燕雲反客為主道:“就這麽想讓我抱你?”
這話相當有歧義,甚至有歧義到了一旁的段星貝都忍不住紅臉的地步。
林鳳鳴聞言一愣,第一反應當然是反駁,可話說到嘴邊卻陡然意識到了不對,于是硬生生把反駁的話咽了下去。
但他也因此意識到了自己拿的卡片是什麽內容,先前燕雲拿的是不能表達肯定,而此刻兩人卻發生了反轉,林鳳鳴大概猜到,自己拿的應該是不能否定之類的卡片。
而這也就意味着——燕雲說什麽他都得承認。
林鳳鳴眉心驀然一跳,突然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這個預感就應驗了。
燕雲勾了勾嘴角,雖然沒擡手抱他,卻故意湊上來吻他,把便宜占夠後才輕笑道:“這麽想被我抱,是不是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林鳳鳴心下暗暗磨牙,面上卻謹遵前車之鑒,死死抿着唇不說話。
“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燕雲極其不要臉道,“或者說,其實某人愛我愛得不得了,沒老公就睡不着覺,半夜還會哭着——”
林鳳鳴終于惱羞成怒了,忍無可忍地擡手按在了他的嘴唇上,兇狠無比地瞪着他。
可即便是羞惱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是沒有否認。
彈幕此刻已經瘋了,但他們不知道之後還有更讓他們瘋狂的地方。
燕雲被林鳳鳴按着嘴說不出話,見狀挑了挑眉,猛地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對方的手心。
林鳳鳴仿佛被燒到了一般,驟然收回了手,眼神卻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反而更兇了。
燕雲沒有法子,終于拿出了殺手锏,他似乎對自己的這一招相當有自信,甚至在說出口的一剎那,心甘情願地擡手抱住了林鳳鳴:“我愛你,比你愛我多一點。”
此話一出,效果果然立竿見影,林鳳鳴明明知道這人的目的,卻還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人否認道:“胡說,我愛你并不比你愛我少,別信口雌黃。”
兩人同時心甘情願地輸掉了這把游戲,燕雲明明也是輸了的一方,卻露出了贏了一樣得意的笑容,握着懷中人的腰直接吻了上去,而此刻直播間已經一片嚎叫了:
“啊啊啊啊啊你小子!!”
“草草草,眼睛要尿尿了嗚嗚嗚”
“心甘情願的輸掉游戲就為了争誰愛得更多一點嗚嗚嗚你們真的別太愛”
“別這樣,你們越甜我越不忍繼續看了,後天之後的日子我該怎麽過啊嗚嗚嗚”
“你踏馬給我翻譯什麽叫他媽的純愛?什麽叫他媽的哥嫂!”
“寫作純愛念做哥嫂!!”
其他四個人震驚地看完他們倆的大戲後,過了半晌才回過神,轉而開始自己的第二把游戲。
這把結束後,衆人在池水中又玩了幾把,一時間歡聲笑語不絕于耳,但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
考慮到明天節目組還有其他安排,再加上直播對于不少觀衆們作息的影響,大家也不敢真的通宵,十點一過便結束了最後一把,轉而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三天醒來時,衆人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了一件事——說是四天,可明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路上,因此,今天應該是他們參加這期綜藝的最後一天了,他們的職業不同,空閑時間也不盡相同,之後不出意外,他們應該沒辦法再聚在一起參加類似的綜藝了。
像段星貝這種情緒比較敏感的人,一大清早起來想到這些,情緒一下子就有些失落起來,一直到坐上大巴也沒能回過神。
林鳳鳴詢問後得知了他情緒低落的原因,随即安慰道:“沒關系,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要辦婚禮了,到時候大家還能再見。”
段星貝受寵若驚道:“婚禮也會邀請我嗎?”
林鳳鳴道:“當然會。”
段星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那我可以去給二位當伴郎……不過伴郎是不是不能已婚啊?”
說着他腦回路清奇地看了眼秦楓,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們也去離一個……?”
秦楓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無奈起來,衆人見狀忍不住捧腹。
“伴郎恐怕不行。”程旭開玩笑道,“不過秦總再努努力克制一下自己,到時候說不定星貝能當別的。”
段星貝一開始沒回過味,聞言興致勃勃道:“什麽什麽?我能當什麽?”
林鳳鳴冷不丁接話道:“花童。”
段星貝愣了三秒才意識到這群成熟的大人在說什麽,騰一下便紅了臉,坐在位置上看都不敢看秦楓一眼。
觀衆們之前或許只是在拿他倆調侃,林鳳鳴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倆目前到底處于什麽階段。
直播間的彈幕聽到這話後立刻樂不可支起來:
“啊??不是,你們倆都不反駁了,真還在瑪卡巴卡啊?”
“草哈哈哈哈神他媽當不了伴郎可以當花童,寧寧你真是成熟的大人欺負人小孩兒(扶額笑)”
“程旭沒比你大幾歲吧星貝,你們倆也沒錯多少啊,人家都二婚上壘了吧,你天天給家幹嘛呢這是!”
“就是說……寧寧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手指)”
“啊啊啊啊沒人感覺好澀嗎,我沒辦法描述,就明明寧寧什麽都沒說,可他熟練的樣子已經讓我開始腦補成年人大do特do的場景了!!”
仿佛是為了給愛人和自己解圍,秦楓清了清嗓子後難得主動開口,向主持人詢問了今天的去向。
喬山聞言微笑着表示等下的目的地是一處以農家樂為主題的莊園。
由于馬上就要過年了,但綜藝的檔期就趕不到過年的時候,因此将最後一處旅游場地定在了遠離市區的莊園。
一是能讓大家一起體會田園風情,二也是因為郊區可以放煙花。
就在今晚,節目組給大家準備了許多不同品種的煙花,想要讓大家一起,舉辦一場盛大而絢爛的告別儀式。
觀衆們聞言又是期待又是傷感,林鳳鳴卻沒那麽多愁善感,一是聽到有炮放,心下猛地一動,二是一聽到“農家樂”這三個字,他就有點樂不起來。
尤其是到地方看見那熟悉的鍋臺和滿地的走地雞後,熟悉的場景撲面而來,林鳳鳴實在不理解這對于城裏人來說有什麽好樂的。
事實證明城裏人确實很喜歡這些,
以程旭和穆央這種城裏人為代表,到了地方後異常新鮮也異常興奮,跟着段星貝便去地裏撿雞蛋。
林鳳鳴這個從小在村裏長大的人,見了這玩意是一點新鮮感也沒有,索性搬了個馬紮坐在院子裏,看着那幫城裏人熱鬧。
但燕雲顯然不可能允許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坐着,見狀一把将他從馬紮上拉了起來。
林鳳鳴被他拽得一踉跄:“幹什麽——”
“去整理節目組準備的炮。”燕雲牽着他的手腕道,“你不是喜歡放炮嗎?先去驗驗貨,看他們買的炮怎麽樣。”
林鳳鳴聞言一愣,他确實喜歡放炮,可從來沒跟人提過這件事,燕雲是怎麽知道的?
林鳳鳴小時候在農村時,過年也不會被林勇輝和任敏接回去。
袬扸征麗——
那時在農村,過年的炮仗有多少,炸出來的效果如何,和正月十五的燈籠是紙糊的還是電動的,加起來便是判斷一個小孩兒在村裏地位的标準。
炮對于林鳳鳴來說都是奢望,更不用說煙花了,至于燈籠,別說電動的,他從小到大在元宵節那天唯一獲得的燈籠是他奶奶用紙給他糊的,而林勇輝和任敏推着林安來串門那天,那個紙糊的燈籠也被林安拿走了。
後來有一次林鳳鳴不小心和燕雲提起了這件事,氣的燕雲當晚就拉他到郊區,買了花燈和孔明燈,揚言一半放上天,一半放下河。
林鳳鳴坐在車上時還在說自己早就過了看花燈和放孔明燈的年紀,甚至下車前一秒還在嘲笑燕雲土,可當他下了車,真的看到河水間和天空中交相輝映的燈火時,他卻驀然怔在了原地。
那一幕絢爛到他至今都難以忘懷。
但說來算去,當時的林鳳鳴只和燕雲說了燈籠這一件事,并未告訴對方放炮的事。
其實放炮的事和燈籠一樣,到不是說他有多喜歡,只是曾經別人都擁有,唯獨他沒有也不被允許擁有,因此産生的一種執念。
這并非不能得到彌補,只是後來他有了經濟實力後,城市內不允許放炮了,再加上這也并非什麽太大的遺憾,林鳳鳴便一直沒有付諸實踐。
但燕雲到底怎麽知道的依舊是個問題。
林鳳鳴一直跟着人走到放炮的倉庫時才回過神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放炮?”
燕雲勾了勾嘴角沒說話,只是低頭自顧自地拿出了一個最基礎的呲花塞到了林鳳鳴手裏。
林鳳鳴蹙眉道:“你哄小孩呢?幼稚。”
可話雖這麽說,他的手卻牢牢地攥着那根煙花,任由燕雲把他拉到門口開闊的地方,拿了打火機幫他把煙花點燃。
最簡單的色彩在面前緩緩炸開,噴灑出絢爛的火花。
林鳳鳴看着這朵最簡單的煙花,突然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也是這樣寒冷的冬天,為了更好的光線,他一個人坐在家門口的石臺上寫着作業。
不出意料的,還是會有一群小孩拿着煙花故意到他面前放,并且嘲笑他是個書呆子。
可和當時唯一不同的是,會有一個穿着光鮮的小男孩,拿着一打煙花氣勢洶洶地沖出人群,走到他面前把煙花往他手裏一塞,然後兇神惡煞地看向那些小孩。
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孩恐怕會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那小男孩面對這幫小孩會說什麽呢?
以林鳳鳴對他的了解,他恐怕會說——“這是我未來的老婆,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林鳳鳴想到這裏突然有點想笑,手頭的煙花剛好燃到了盡頭。
燕雲拿起兩根煙花,湊到他手頭快要燃盡的火星處将它們點燃。
花火綿綿不息,林鳳鳴在此刻又想起了那個問題。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喜歡放煙花的?”他不依不饒道。
煙花将燕雲的側臉襯得越發英俊起來,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我之前挨家挨戶問的,你老家那些鄰居都說別家一放炮你就站樓頭看,一看能看一晚上,回去還要因此挨打,但依舊次次都看。”
他說這話時的語速很慢,透着肉眼可見的心疼,觀衆們聞言已經在彈幕泣不成聲了:
“嗚嗚嗚,寧寧,我可憐的寧寧”
“他只是想看個煙花而已!!啊啊啊林家人好似!!”
“抱抱寧寧,幸好遇到了雲子哥嗚嗚嗚”
“苦盡甘來了,雲子哥說得對,那幫人真的是錯把魚目當明珠!!”
無數彈幕都在為林鳳鳴的事而心疼,可只有林鳳鳴在聽到燕雲的話後,心下驟然一片觸動。
兩人在鄉下的那段日子中,除了午睡時幾乎無時無刻不呆在一起。
他幾乎能想象到,燕雲知道他要強,怕他得知後不高興,便在大夏天每天最熱的時間點,小心翼翼地溜出家門,挨家挨戶地去問林鳳鳴有沒有在老家受苦,他小時候最喜歡什麽,跟誰玩得好。
林鳳鳴心頭一陣酸澀,面上則壓着那股觸動輕聲道:“你喜歡哪款煙花?我給你放一個。”
燕雲聞言扭頭看向倉庫的那堆煙花,挑了半天才終于挑出一款滿意的:“就它了。”
于是其他人和雞較量了一下午,而林鳳鳴和燕雲則是提前享受了一下午的煙火庫。
到了晚上吃飯前,天徹底黑下來後,大家真的要一起放鞭炮時,他倆反而不急了,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放。
程旭抓耳撓腮的想放煙花,見他們倆如此大方,還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兩人見狀有點心虛地對視了一眼,随即又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青木和陽凱森這兩天不知道究竟說了什麽,再次出現在鏡頭下時,陽凱森的狀态明顯好了很多,但青木卻依舊是先前那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甚至比之前更嚴重。
但考慮到大家明天就要和觀衆們正式說再見了,這是綜藝中的最後一個夜晚,二人還是強打起精神參加了最後一場活都幹。
不過對于林鳳鳴和燕雲來說,這既是落幕,也是他們的新生。
觀衆們在彈幕中嚎啕大哭依依不舍,程旭拿着木棍湊到煙花前,小心翼翼地點燃後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了穆央身旁。
一簇花束從炮筒中沖出,伴随着“砰”的一聲,驟然在天空盛放,絢爛且奪目。
段星貝舉着小型煙花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随即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扭頭對着衆人道:“據說對着煙花許願有奇效哦!但是和生日許願不同,這個要大聲說出來才有效果!”
林鳳鳴聞言看向天空中不斷綻放的煙火,宛如數自己的心跳一般,他默默數了十朵煙花後,終于開口道:“燕雲,以後的一百個新年……也要一起過。”
燕雲一頓,驟然扭過頭看向他道:“按你說的一百歲算,只剩下八十年了。”
“你不是想活到一百多歲嗎?”林鳳鳴扭頭看着他,眸色在煙花的照耀下透着難以言喻的溫柔,“照你說的算,最起碼還有一百年。”
——我願意陪你多活二十年,哪怕到時候我已經年華不在,垂垂老矣,我也依舊願意。
燕雲驀然睜大了眼睛,一朵煙花恰好在此刻于天際炸開,絢爛而美好,宛如炸在了二人的心上。
“好。”過了半晌,燕雲終于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鳳鳴,他喉嚨發緊道,“以後的一百個新年,我們都要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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