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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出院(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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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出院(營養液加更)

    對于熟練的工人來說,裝鏡子并非什麽難度大的技術活,但一口氣裝這麽多面鏡子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裝在卧室這種充滿家具的地方,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家具全都移出去,這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

    就算他們再小心,沒人看着也容易磕磕碰碰。

    為了監工,林鳳鳴只能一通電話打給了樂冬:“林安那邊等明天燕雲出院我們倆一起去,今天就先不去了。”

    樂冬聞言一針見血道:“你該不是怕雲子明天早上出院就原形畢露,打算找點事拖延過下午吧?”

    林鳳鳴:“……”

    “你別把他說的跟什麽妖怪一樣。”林鳳鳴顧左右而言他,“林勇輝的審判結果出來之前,林安是不可能簽字的,你去了也沒什麽用。”

    “得得得,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人家情侶談戀愛約會都是去什麽公園海洋館,你們倆約會去暴打大舅子,主打一個非同尋常。”樂冬樂樂呵呵說完,話鋒一轉好奇道,“說起來你的快遞拆了嗎?”

    ……這訟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拆了。”林鳳鳴語焉不詳道,“是燕雲買的鏡子。”

    “哦哦,鏡子……”樂冬說到一半突然警覺道,“怎麽突然想起來買鏡子了?鏡子這玩意可不能亂放啊老板,會破壞風水的!”

    這人東西都學雜了,神神叨叨的。

    林鳳鳴聞言沉默了三秒:“兩張鏡子對着放也會嗎?”

    樂冬一卡:“對着放好像沒這個說法……”

    林鳳鳴看着正在卧室裝鏡子的工人,心不在焉道:“那就沒事。”

    樂冬敏銳地從他話中品出了什麽:“等下,你的意思是雲子突然買了兩面鏡子?他不是失憶了嗎?天天在你眼皮子下面躺着,哪來的時間買鏡子?”

    林鳳鳴聞言一愣,随即仿佛想到了什麽一樣,立刻擡眸道:“師傅,麻煩問一下,我丈夫是什麽時候聯系你們的?”

    離門口最近的那個工人聞言思索了一會兒:“好像是上個月月底吧,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老萬你記得嗎?”

    姓萬的師傅擦了擦汗道:“就是七月底,當時他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姑娘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開學,她馬上該高三了。”

    他看似不經意地一提,其他人果不其然關心起了她姑娘的學習,那師傅壓不住嘴角的笑容,一邊安鏡子一邊無比自豪地聊起了自己的女兒。

    然而他們接下來說的話林鳳鳴卻是一點也沒聽進去,整個人怔然愣在原地。

    七月底……恰好就是他們剛下綜藝的那三天。

    怪不得林鳳鳴完全不知道燕雲的訂單是什麽時候下的,那三天他除了哭就是睡,連吃飯的時候都只能□□地坐在燕雲懷裏吃,故而手腕都是顫抖的,哪有空關注燕雲趁着他睡着後幹了什麽。

    他那時就想好了要買鏡子,也就是說……

    林鳳鳴突然有點戰栗,那是一種從骨髓滲出的怯意和難以啓齒的顫抖。

    “天……你家裏幾個工人啊,安兩面鏡子還需要那麽多人?”樂冬顯然也聽到了他這邊的對話,愣了一下後忍不住震驚道,“等下,該不會不止兩面——”

    林鳳鳴驟然回神冷聲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樂冬愕然三秒,随即喃喃道:“你們倆玩得真花啊……不對,等下,照這麽說,七月底雲子就下了鏡子的訂單?!”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雲子不會早就知道你要……我可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啊!天地良心,老板,雖然我沒有良心,但我的職業操守——”

    “我知道你沒說。”林鳳鳴打斷道,“他應該只是猜到了大致的方向……”

    樂冬沉默了三秒,獻上了最真誠的建議:“老板,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服軟時就服軟吧,希望一個月後還能見到你。”

    林鳳鳴冷着臉挂了電話,握着手機的左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此時鏡子才裝了一半,林鳳鳴卻有點不敢看裝成之後的效果,他轉身下了樓,從冰箱裏拿出冰水猛喝了兩口,喝完才想起來燕雲不讓他喝過冷過熱的水,可即便如此也沒能壓下心頭的悸動和熱意。

    安鏡子的工人都很有職業素養,只管安,完全不管為什麽會有人把卧室裝成這樣,問都不帶問一句的。

    安完之後林鳳鳴要付錢,那位姓萬的師傅卻道:“不用了,那位姓燕的先生是你丈夫吧?早就已經付過了。”

    一切都是早有預謀。

    林鳳鳴聞言一僵,随即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那就辛苦各位了。”

    送走了安玻璃的工人,林鳳鳴在玄關站了整整三分鐘,才敢轉身緩緩走上二樓。

    拉開卧室門的那一刻,他不受控制地吞了吞口水,睜大眼睛看着屋內的樣子,回過神後反手關了門,可是心跳卻越來越快,根本壓不下去。

    他一個人在家待了将近半個小時,才勉強恢複神色如常的樣子回到醫院。

    雲燕見他來了,火急火燎地從病房出來:“小貓在家等我喂食呢,我得趕緊回去,嫂子晚上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這麽幾天晚上都是林鳳鳴一個人,然而眼下聽到雲燕的疑問,不知怎的他腳步驀然一頓,三秒後才回道:“嗯,沒問題,多謝你了。”

    雲燕沒看出異樣,點了點頭随手拿了個蘋果邊吃邊走了。

    林鳳鳴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的燕雲此時正裸着上身在進行複健,除了腰上的繃帶外幾乎看不出他受了傷,聽到身後的聲音,他頓了一下扭頭看過來,看到林鳳鳴後他勾了勾嘴角:“來了?下午幹什麽去了?”

    對上燕雲眼神的那一剎那,林鳳鳴喉嚨開始幹澀,後背不受控制地有些發麻。

    無論是語氣還是用詞,都太像高中時的燕雲了。

    然而正是因為過于相像,才讓林鳳鳴心生怯意——站在他面前的,很有可能是徹底恢複記憶的燕雲,再不濟也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的燕雲。

    在今天之前,林鳳鳴樂意陪他演,然而在看到那些鏡子後,林鳳鳴卻從心底生出了直接挑明然後求饒的心思。

    燕雲見他不說話,蹙眉緊張道:“怎麽了?”

    心底那點所剩無幾的好勝心又在此刻作了祟,林鳳鳴幾不可見地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麽……下午去處理了一些關于林勇輝遺産的事。”

    說完他把燕雲扶到了床邊坐下,簡單地和他講了一下他的計劃。

    說完之後林鳳鳴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不知道眼下的燕雲會不會……嫌他惡毒。

    未曾想燕雲看了他三秒,卻突然笑道:“沒想到寧寧這麽殺人不眨眼啊。”

    林鳳鳴睫毛微顫,雖然他沒有說那些細節,但燕雲稍微一想就足以把他威逼利誘那幾個人簽字的畫面印在腦海。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冷淡美人,此刻卻略帶緊張地坐在他的床側,微微低下的側臉白皙如神祇。

    燕雲忍不住眯了眯眼,正當他打算再說點什麽時,醫生突然敲響了病房的屋門。

    明天就是燕雲出院的日子了,然而他的記憶似乎還是不見好,醫生非常盡職盡責地又來詳細問了情況,但燕雲的回答還是那麽滴水不漏。

    最終醫生只能将這歸結于概率極低的突發事件,但他同時也表示:“不用太擔心,按以往所有擁有類似情況的病例來看,最長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不過為了讓患者盡快恢複,考慮到他現在生理方面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可以盡量做一些他之前熟悉的事幫他找回記憶。”

    林鳳鳴聞言沉默了三秒,他甚至都有點不敢去看燕雲的眼神,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接下了醫囑:“好的……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走後,病房門關閉的一剎那,林鳳鳴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然後不出意料地聽見燕雲道:“熟悉的事……寧寧,我之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喜歡幹什麽?”

    晚上九點,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

    剛剛洗漱完的林鳳鳴擦了一把臉,扭頭便對上了燕雲期待的目光。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着戰栗走到床邊,看了燕雲三秒後支起身跪坐在對方腿上,而後滿意地感受到身下人驟然僵硬的身體。

    林鳳鳴左手環住燕雲的肩膀,擡起已經拆了繃帶的右手,緩緩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手心尚未恢複的疤痕擦過肌膚,帶起一片顫抖。

    瑩白的鎖骨就在自己面前細細顫抖,燕雲在這一刻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記得你大學時喜歡做夢……”林鳳鳴解開扣子後就那麽敞着衣襟,低頭捧住了燕雲的臉頰,呼吸幾乎噴灑到了對方的嘴唇上,“有夢到關于過我的事嗎?”

    燕雲肉眼可見地吞了吞口水:“……有。”

    林鳳鳴側頭吻了吻他的嘴唇,用舌尖描摹過熟悉的形狀,而後輕聲道:“夢見我什麽?”

    燕雲的呼吸都凝滞了,他僵硬地環着身上人的腰肢,半晌一句話沒說出來。

    然而林鳳鳴卻感受到了什麽異樣,愣了一下後勾了勾嘴角:“是夢見我哭着罵你……還是夢見我哭着求你?”

    一句話宛如點燃了枯葉,瞬間燒遍了整個森林。

    燕雲不受控制地揉上了懷中人的腰,低頭蹭着他的唇角質問道:“你這麽清楚……是哭着罵過還是哭着求饒過?”

    林鳳鳴絲毫不示弱:“都有。”

    “他聽得……”燕雲抵着他的腰窩不放手,“我難道聽不得嗎?”

    林鳳鳴驟然夾緊了雙腿,豐腴的腿肉幾乎要把人給溺斃了,過了半晌他才壓抑着喘息輕聲道:“你是想挨罵……還是想聽求饒?”

    燕雲聞言忍無可忍,卻問了另外一個看似不相幹的問題:“我之前喜歡怎麽親你?有點想不起來了,給我示範一下。”

    林鳳鳴定定地看了他三秒,随即勾着他的脖子湊到他面前,張開嘴探出了一點舌尖,輕輕舔了一下燕雲的嘴唇。

    這下子示範确實是到位了,林鳳鳴直接被人按着後腦親了上來,所有的嗚咽和喘息全被堵在了喉嚨裏。

    然而這一吻實在是太過了,毫無章法的燕雲把人親得嗚咽着推他,卻依舊不停手,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林鳳鳴被他親得差點呼吸不上來,氣得擡手推開了他的臉頰,惱羞成怒地罵他:“……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沒出息的王八蛋。”

    燕雲一聽這話反而笑了,低頭親了親林鳳鳴手心的疤痕:“罵聽過了,該求饒了,來兩聲聽聽。”

    林鳳鳴忍無可忍地瞪了他一眼:“你之前那次還沒聽夠嗎?”

    燕雲挑了挑眉:“什麽?你說哪次?我失憶了記不太清。”

    林鳳鳴見狀恨的牙癢癢,但最終還是妥協地坐直了身體,擡手将人環在了胸前。

    那股熟悉的清香立刻就把燕雲給包裹了,細膩的肌膚摩擦在他的鼻頭,使得他瞬間就暗下了眼神。

    林鳳鳴被燕雲挺翹的鼻子磨得也有些戰栗,他深吸了一口氣,壓着聲音在對方耳邊道:“求你快點想起來吧……哥哥。”

    話音剛落,頸邊便傳來了一陣刺痛和難以言喻的濡濕,林鳳鳴呼吸一滞,跪在燕雲身側的雙腿不受控制地收緊。

    他壓抑着喘息,猛地閉了閉眼:“想起來了嗎?”

    燕雲埋在他的頸窩處道:“沒有,多來幾次說不定有效果。”

    林鳳鳴呼吸一滞,随即帶着最後一絲理智将他推開,呼吸都是炙熱的:“這裏是醫院……明天,等到明天……”

    “明天下午我們不是要一起去找林安嗎?”燕雲含着他的唇瓣輕咬了一下,被林鳳鳴一把推開後才笑道,“難不成你舍得讓一個傷患等到晚上?”

    林鳳鳴難以克制地閉了閉眼,最終妥協道:“……中午有時間。”

    燕雲眸色晦暗不明地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即又恢複成了那個“失憶”的男高中生,勾了勾嘴角道:“好,一言為定。”

    林鳳鳴咬了咬下唇:“……嗯。”

    随意承諾的下場就是林鳳鳴當晚差點沒睡着,林安的事也被他暫時抛到了腦後,滿腦子都是明天中午怎麽辦。

    燕雲會在中午直接挑明嗎?還是會繼續他們心照不宣的事,直到晚上回去?

    帶着這樣的思緒,林鳳鳴過了不知道多久沉沉睡去了,然而一夜夢中俱是那些鏡子,和在鏡子中浮現的,挂着淚痕被迫跪在對方身上顫抖着道歉的自己。

    第二天早上驚醒時,林鳳鳴一身是汗,再一扭頭,病號自己已經快把東西收拾好了。

    看着燕雲精壯的後背,林鳳鳴仿佛被燙了一下般驟然收回眼神,恰好手機上發來了一通新的消息,他低頭看去,只見是任敏發來的:“你哥哥中午要睡午覺,麻煩你們下午三點後再來。”

    這是林鳳鳴活了這麽大,任敏第一次和他說“麻煩”兩個字,但形式和語氣都是因為畏懼改的,內容卻一如既往。

    此刻的林鳳鳴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做任何回複,他只是平靜地按滅了手機。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燕雲一扭頭就看見林鳳鳴平靜但不怎麽高興的表情,他愣了一下:“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他一句話把林鳳鳴從任敏的短信中拉了出來,一時間又羞又惱,羞自己安個鏡子就做那種夢,惱燕雲到現在了還在演,使得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恢複到了哪一步。

    最終林鳳鳴冷着臉道:“沒有。”

    言罷拿起牙缸洗漱去了。

    燕雲見狀非但不惱,反而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似乎窺探到了什麽事。

    雲英和燕九州都有班要上,只有雲燕是個閑人,正開着車在醫院門口等他們倆。

    看到兩人出來後她把墨鏡往頭頂一推,一時間有點分不清這兩人到底誰才是住院的那個。

    燕雲拎着東西大步流星,林鳳鳴跟着後面不知為何有些遲疑。

    二人上車後雲燕笑道:“兩位先生,先去吃飯還是先去民政局啊?”

    “吃飯。”按理來說高中或者大學時的燕雲根本不該知道他結了婚又離婚的事,但他此刻索性也不演了,直接了當道,“民政局明天才上班。”

    林鳳鳴聞言呼吸一滞,坐在燕雲身旁下意識夾緊了雙腿,半晌也沒想清楚該怎麽開口,告訴對方他們暫時複不了婚。

    正當林鳳鳴輕輕咬着下唇糾結時,燕雲相當自然地摟上了他的腰,他情不自禁地渾身一震,耳根瞬間就熱了起來。

    雲燕從倒車鏡中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調笑道:“哎喲,一覺醒來娶到白月光什麽感覺啊?”

    “很驚喜。”燕雲摟着懷中人不着痕跡地把剛剛的話圓上,“不過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去民政局幹什麽?”

    雲燕一愣,陡然意識到說漏嘴了,她完全沒看出來燕雲是演的,故而連忙打哈哈道:“我開個玩笑嘛。”

    燕雲垂眸看着懷中一動都不敢動的人:“這樣啊……我還以為又有什麽事瞞着我呢。”

    一個“又”字把話裏有話發揮到了極致,林鳳鳴聞言睫毛都是顫抖的,半句話都不敢說,滿腦子都是那一屋的鏡子。

    燕雲見狀卻開口道:“手上的傷怎麽樣了?”

    林鳳鳴此刻簡直是有求必應,聞言頓了一下後輕輕擡起右手翻了過來。

    他自己都不願意看上面猙獰的疤痕,燕雲卻握着他的手腕低頭細看了良久,最終道:“疼嗎?”

    林鳳鳴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身體卻驟然僵在了原地——那人卻輕輕摩挲起了他的傷疤。

    剛剛愈合的傷口才長出了一點新肉,正是又癢又麻的時候。

    此刻被人這麽狹昵地一揉,林鳳鳴幾乎頭皮都在發麻,他下意識想抽手,卻被人按着腰肢輕聲道:“別動。”

    于是他就真的不敢動了。

    此刻的燕雲對他來說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裝的人五人六的,林鳳鳴卻生怕自己哪句話說不對就點燃這顆炸彈,只能堪稱順從地壓抑着本能,顫抖着攤開手任人摩挲那條疤痕。

    雲燕只當燕雲在擔心林鳳鳴的傷口,她壓根就不知道事情背後藏着什麽,見狀非常貼心地安靜了下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午飯三人随便在外面吃了點什麽,菜稱不上健康,甚至還很油膩,好在進入演藝圈之前的燕雲吃飯還沒那麽挑嘴。

    此刻的他倒是把當時自己的狀态演繹得淋漓盡致,連雲燕都忍不住感嘆:“真是好久沒見你小子這麽純情的樣子了。”

    燕雲聞言挑了挑眉:“怎麽,我結婚之後不純情嗎?”

    雲燕叼着黃瓜條道:“呵呵。”

    “如果用攝像頭二十四小時盯着老婆看叫純情的話,”雲燕托着下巴道,“那你确實還算純情。”

    “這樣啊。”燕雲若有所思道,“那我還真不是東西。”

    雲燕挑了挑眉看向林鳳鳴:“嫂子,這可是他自己說的,趕緊錄下來當證據啊。”

    然而平常抓住機會就要對燕雲冷嘲熱諷的林鳳鳴此刻卻沒了聲響,雲燕不解地看了他三秒,卻發現他輕輕抿着下唇,身體似乎還有點抖……難道是她看錯了?

    雲燕忍不住關切道:“嫂子,怎麽了?飯菜不合口?”

    林鳳鳴咬着牙把某人摸到他大腿上的手硬生生拽了下去,面上則輕聲道:“沒什麽……确實挺純情的。”

    說到“純情”二字他忍不住加了重音。

    奈何影帝的演技和臉皮厚度都是一等一的,聞言挑了挑眉:“那你喜歡純情的還是喜歡兇的?”

    林鳳鳴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燕雲見狀勾了勾嘴角。

    雲燕完全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麽啞謎,這種微妙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他們吃完午飯。

    雲燕送佛送到西,把他們倆直接送到了家,順便幫忙把東西拎了回去,進了屋也沒多想:“這些衣服放哪?卧室嗎?”

    一聽卧室二字,林鳳鳴警鈴大作:“不用,就放在門口就好。”

    雲燕也沒多想,把衣服往門口一放就打算溜了,不過溜之前她腳步一頓,轉身笑得有點谄媚:“那什麽……你們倆還得養傷,小貓要不在我那兒再養幾天?”

    林鳳鳴輕聲道:“麻煩你再養一個月。”

    雲燕一聽這話立刻眉開眼笑:“好好好,謝謝嫂子!那一個月後見咯!”

    言罷開開心心地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反手關上門,非常之貼心。

    落鎖的聲音響起,林鳳鳴驟然一僵,屋內霎時陷入了一片安靜。

    他甚至有點不敢轉身,身後傳來燕雲放下行李的聲音,而後腳步漸進,随即響起的是意味深長的提問:“卧室有什麽?為什麽不讓燕子進去?”

    林鳳鳴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麽。”

    燕雲在他身後站定,握着他的腰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耳尖,意味深長道:“真的沒什麽?”

    林鳳鳴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轉身擡眸看着他:“你還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燕雲聞言厚着臉皮承認:“嗯,沒有。”

    林鳳鳴看了他三秒,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客廳內,兩人一起挑的真皮沙發寬大又柔軟。

    襯衫半挂在臂彎中,林鳳鳴跨坐在燕雲身上,雙手環着身下人的肩膀,低頭一言不發地埋在對方耳側,呼吸間的熱氣全部噴灑在面前的耳朵上。

    總算是回到了家,哪怕下午還有事,此刻的林鳳鳴也毫不掩蓋自己的主動,喘着氣湊上來要接吻。

    身下人的肌肉驟然繃緊,一手攥着他的腰,一手掐着他的下巴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帶着醋意的話:“就這麽想讓我恢複記憶?”

    林鳳鳴現在就像是被人吓了一整天的驚弓之鳥,又像是等待審判的死刑犯,只盼着櫃子手的那一刀趕快落下。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垂下眸子掩蓋住眼中的情緒:“之前想,但是現在又不想了。”

    燕雲一頓:“為什麽?”

    下一秒他的呼吸驟然凝滞了。

    林鳳鳴輕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指,而後別開頭輕飄飄地吻了一下他的喉結:“再好吃的東西吃七年也該吃膩了……我想吃點不一樣的。”

    林鳳鳴可以說是精通殺敵八百自損一千,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醋意混雜着嫉妒瞬間燎起了無邊的怒意,林鳳鳴被人掐着腿抵在沙發背上時,身體是顫抖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不過讓林鳳鳴沒想到的是,燕雲竟然能敬業成這個樣子。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這人總是習慣把最好吃的東西留到最後,眼下即使氣成這樣了依舊盡職盡責。

    那人捏着他的下巴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寧寧,好吃嗎?”

    林鳳鳴挂着眼淚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卻已經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我以為只有我才會做夢……原來你也會做啊。”燕雲勾了勾嘴角,狹昵地擦掉了林鳳鳴臉頰上的眼淚,“你上學罵我的時候在想什麽?是想把我騎在身下嘲諷我……還是想讓我像現在這樣,報複你?”

    如果說燕雲上學時是純情,那林鳳鳴上學時就是白紙。

    然而此刻意識混亂中被人随口說了兩句,林鳳鳴恍惚中真以為自己上大學時就曾在睡夢中幻想被人懲罰,跪在地毯上的膝蓋不住地顫抖。

    之前的燕雲技巧豐富,能把他吊到哭着承認錯誤,眼下“失憶”的燕雲卻毫無章法,只會橫沖直撞。

    眼淚順着臉頰滴在真皮沙發上,沿着縫隙往下流。

    然而林鳳鳴卻生出了一種荒謬的錯覺:對方在提前喂飽自己,以防他在今晚過早因為受不住而崩潰。

    想到這裏,身體上的戰栗近乎傳到了靈魂,他下意識就想讨饒,結束這股折磨,偏偏身後人還掐着他的下巴強迫他擡頭:“寧寧,你說……”

    林鳳鳴瞳孔驟縮,因為他聽到那人戲谑道:“如果你面前有面鏡子,裏面站着恢複記憶的我……我和他,你會選誰呢?”

    林鳳鳴簡直不能聽見“鏡子”兩個字,聞言不受控制地小聲嗚咽:“不、不……”

    “兩個都不選啊?那不行。”那人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要是兩個都不選,那你就是貪心到兩個都想要了,我不高興。”

    林鳳鳴呼吸一滞,心底的罵聲和怯意已經達到了頂峰,面上則連忙小聲開始求饒:“選你……現在的你……只有你……”

    燕雲眼神一暗,摟着他的腰猛地一用力将人翻過來,牢牢地抵在沙發之間。

    動作利落的簡直不像是個大病初愈的傷患,反倒林鳳鳴才像是那個挨了一刀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別用模棱兩可的話糊弄我……”燕雲垂眸林鳳鳴顏色鮮明的眸子,“寧寧……選一個吧,更喜歡哪個?”

    這簡直就是一個送命題,林鳳鳴聞言瞳孔驟縮,反手按在沙發上。

    “不是膩了嗎?現在兩個都見過了……”那人帶着無邊的嫉妒和酸意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容充滿了危險與惡意,“喜歡哪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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