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想想还是没毛病,于是明馥夏找到导播确认,“你应该知道羊去哪儿了吧,这真是我们的羊吧,别到时吃了才发现找错羊了。”
导播坐椅子上,俩手抱着热水袋,翻死鱼眼不说话。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哈,到时出事了全赖你。”
说完牵起羊,跟大家招招手,兴冲冲往里走。
导播:“……”
他身边有工作人员问了句:“头儿,这羊没事吧……别到时再搞错了。”
导播:“不是跟着村东头胡同口最里面那家的羊群走了吗,你等会儿去他家问问,看是不是他家送过来的。”
“我还是现在就去问问吧。”工作人员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这心里面毛毛的,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导播倒是很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大不了也就是赔只羊呗。”【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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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他们这节目本来就受扶持,身后又有郁、顾、苏三家大力投资,前不久还来了个施家,有这几位做靠山。他们资金充裕得很,不过一只羊,丢了就丢了,他更看重节目效果。
不过手底下人干活精细,他也不会阻拦,摆摆手,示意人快去快回。
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七拐八扭的,才终于找到了地方,他站在门口,敲敲门,里面有人应了声,然后门被推开,一个矮胖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有着张极为和气的笑脸,观之可亲,说起话来不疾不徐的,“有什么事吗?”
工作人员缓了缓急促的呼吸,然后礼貌问道:“大叔您好,请问您家是不是多了只羊?”
矮胖男人:“诶,没错,不过我大哥已经出门把羊送走了,人刚走没两个小时……出什么事了吗?”
工作人员一颗心放回原地:“没没没,我就是担心羊送错了地方,所以来确定一下,打扰了,谢谢您。”
“没事。”矮胖男人笑笑,恰好身后传来一声叫喊,男人先是情态自若地应了声,然后抱歉道,“您看……我这边有事在忙……”
工作人员连忙道:“好嘞,那您忙,我这就先走了……”
话落,门被关上。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看向门口的男人,“刚刚是谁来了?”
男人笑笑,“丢羊那户,找咱来要羊了。”
“哦哦哦。”老人点点头,“你瞧我这记性,早就说要把羊送回去,结果拖拖拖,诶,幸好你们来了,一来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们鸿卓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
“您客气了,鸿卓他在外面忙,常年也回不了一趟家,现在我们得空,替他来看看您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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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明馥夏带着羊跟人,回了院子。
司博仪跟许曳萝早就回来了,这会儿一个坐小板凳上择菜,一个坐在明馥夏昨天坐过的躺椅上,拿着她昨天看过的书,悠悠闲闲,岁月静好。
巴渊实跟在明馥夏身后,一眼看见树下的许曳萝,根本不用介绍,便瞬间猜到了她的身份。不枉他忙活了这么久,终于能接触到当事人,巴渊实的心中涌现出一片隐秘的喜悦。
“小姑娘,那位是……”
明馥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哦,她就是许曳萝。”
果然如此。
太过热情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和反感,巴渊实挠挠头,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咱中午不是吃羊嘛,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不?”
“别,您是客人,又是把羊送过来的好心人,怎么也轮不着您干活。”
说完,明馥夏直接顺手招呼司博仪去屋子里搬些柴禾。
司博仪把手里的菜往地上一撂,愤愤地,“择菜让我干,搬柴禾让我干,你怎么什么活都让我干?”
“……”明馥夏看看他择了半天也没择出几根的菜叶子,“就你这效率,你还好意思说。”
“我效率怎么了?!”司博仪直接站起来,“我这不第一次干活,所以才不熟练嘛,难道你第一次择菜时就很熟练吗?”
“是,我知道你不熟练。”明馥夏打断他,“所以现在我让你去把柴禾抱过来,这个总不难了吧?”
“你怎么老是把这种重活麻烦活交给我,然后自己去干轻松的活呢?!”司博仪双手握拳,手舞足蹈,“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也不是不想干活,我也不是那种喜欢偷懒的人。但是你身为分配工作的人,至少应该考虑到我的情况吧,结果你分过来的工作不是难度高的就是麻烦的,我不想干。”
就这,他粉丝居然还说明馥夏是个好人,谁家好人跟明馥夏似的啊。
明馥夏很好脾气,并且尽力满足司博仪的一切小情绪:“那你跟我换换?”
司博仪眼睛一亮,“行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反悔!”
“行,不反悔。”明馥夏用包容智障的眼神扫过司博仪,语气温柔,“你也别反悔。”
于是,几分钟后。
司博仪面无表情的摘下白手套,抖去上面的灰屑,在身上抹了把手汗,然后又老实地将手套戴上,同时第十二次弯下腰,搬起地上的一摞砖。
明馥夏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快点司博仪,到底行不行啊你,搬了大半天才搬这么点,我柴禾都抱过来多久了,照你这速度,咱们今天别吃饭了!”
司博仪:“……”
她、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