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明馥夏起床时顺手查了一下手机。
很罕见的,许曳萝于凌晨一点多给她发了条消息。
许曳萝:【你相信借命转运吗?】
明馥夏:“……”
她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敲键盘回道。
明馥夏:【我觉得你应该下个反诈app】
傻孩子,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乱信呐,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喂。
她把手机放回床头,起身去洗漱。
郁容珩现在已经完美的进化成了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已经具备了早起后会自动帮她做早饭的意识。明馥夏洗漱完毕,慢悠悠绕到餐厅的时候,就见他坐在椅子上,对着一台电脑皱眉沉思。
“吃饭还要工作?”明馥夏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绕到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他,“你在看什么呢?”
郁容珩也不介意给她看。
“还记得昨天我昨天提到的施姨吗?”
“记得。”明馥夏点头,“她怎么了?”
郁容珩敲敲桌案:“她找到女儿了。”
昨天明馥夏还在为那个不曾谋面的女人感叹命运不公,渣男可耻,今天就得知了她找到女儿的喜讯。
“这是好事啊。”明馥夏欣喜道,“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郁容珩拿勺子舀了口汤送进嘴里,还是有点烫,他撂下勺子,没正面回答,只问:“骑过马吗?”
他话题转得快,明馥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今天天气不错,带你去骑马。”郁容珩站起身,摸摸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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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跑马场上绿草如茵,一片欣欣向荣。因为郁容珩事先打过招呼,所以明馥夏刚下车,就看见一对约莫四十多岁出头的夫妻相携而来。
明馥夏眯着眼看了会儿,突然认出其中的那个女人。她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只鬓角留了两缕头发,发梢微微带了些卷,弧度不张扬,刚好贴合她的脸庞。
一张小小的鹅蛋脸上眉目如画,透着点江南女子的婉约纤细。明馥夏的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就蹦出来一个名字,她用胳膊肘撞了下身边的男人:“那是傅歆女士吗?”
傅歆,律政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佬。
如果硬攀关系,明馥夏可以称呼她一声学姐。她本科就读的法律专业课老师,有幸与这位大佬做过几年大学同学,对她是赞不绝口。
明馥夏因为对她过于向往,曾一度暗戳戳打印了她的照片贴在课本上,以做激励。
“是,但不止。”郁容珩轻道,“你现在应该跟我喊一声舅妈。”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明馥夏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瞪大眼:“你这是带我来相看家长?”
郁容珩回望向她:“不行吗?”
“……”
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他们好像也没谈多久吧?才恋爱一个多月,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要知道,她跟苏昱晗谈了六年,连他家大门的边都没摸到过,更别提见家长了。
她还在兀自纠结,郁容珩已经先一步拉住她的手,牵着人打了招呼:“舅舅,舅妈。”
“好久不见。”傅歆柳眉弯弯,“阿珩。”
她身侧的丈夫英俊儒雅,随着年龄的增加,更添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明馥夏其实不太擅长应付长辈,所以难免有些局促,喊人时舌头仿佛打了结,“叔叔,阿姨,你们好。”【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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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她声音带着颤,明明挺严肃一张脸,人却止不住的抖。樊同光本来严肃的面孔冰雪消融,有些好笑:“你跟阿珩不是一家子?”
“啊?”明馥夏茫然。
“一家人就别用两种喊法了。”傅歆温柔道,“你同阿珩一起喊我们舅舅舅妈就好。”
明馥夏搓搓手:“那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若是陌生人,这二位自持身份,不会多言。但眼前的姑娘是自家侄子提前一天特意打电话嘱咐过的,樊同光有意亲近几分。
几个人没站外面聊太久,稍稍对这姑娘的性格摸了个底后,樊同光就让侄子带人去挑马。
明馥夏走进马厩,迎面一头枣红色的骏马,眼睛乌溜溜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她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这只不行。”郁容珩看出她的欣喜,无情道,“你不能骑。”
“为什么?”
“你是新手,还是换匹温顺的幼马。”郁容珩给那匹红马顺了顺毛,然后道,“慢慢挑,往里头走,总有适合你的。”
偌大的一个马厩,只有他们两人在,明馥夏左右望了望,“这里没别人吗?”
郁容珩言简意赅:“私人马场。”
两人又往里走了几十步,最终挑中一匹白色的小马,郁容珩将马牵出,嘱咐明馥夏去换衣服。
因为是私人马厩,往来的都是相熟的人,更衣室未分仔细男女。明馥夏随便推了扇门进去,一个半裸男人突然闯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