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帅的身体还没到强弩之末,按照原本的数据,至少还能活两年。
裴旻辞了副帅的职位,舍弃作为无名的所有荣誉回到皇宫,当起了他的傀儡皇子。
具体究竟是不是傀儡,怕是也只有个别人知道了。
如今裴国皇位空缺,辽国被吞并,大金和湄国没了皇室,所有地方都一片混乱。
裴元帅回朝,裴旻取出玉玺,以先帝嫡子的身份要求继任皇位。
所有人都以为叔侄俩可能会有一番较量,毕竟这江山是裴元帅守住的。
谁知裴元帅二话不说直接俯首称臣。
常年征战,连裴元帅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穿常服的模样,那一天,他破天荒穿了身藏蓝色的长袍,头戴银冠,亲手把帅印交给了裴旻。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裴元帅意味深长的看着裴旻身后的余乐,哼笑了一声。
“但愿在你手下,这国家还能有下一任君王。”
余乐眨了眨眼,和裴旻对视了一眼。
裴元帅离开,余乐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腹部:“我可生不了啊,别为难我的肚子。”
“呵~”裴旻揶揄的笑了一声,缓缓靠近,“那就不生。”
裴国新帝登基,而后立马派了三支心腹队伍分别去了原大金,辽国,湄国的地界。
单稳定国势又用了两年时间。
裴旻二十岁,新寝宫已成。
朝堂之上,余乐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白衣站在裴旻的侧前方,一边是心思深沉的少年帝王,一边是明明害怕还非要据理力争的朝臣。
裴旻单手支着下巴:“朕说了,废后宫。”
“陛下不可啊!”
“陛下,您刚统一四国,如不延续子嗣……”
余乐事不关己的看着台下飞过来的白眼,甚至偶尔还好心情的挑衅回去。
台下的官员:“……”这妖精!
明明这人曾是裴国人人赞美的公子,当初陛下立为国师的时候,所有人也没有反对,谁知道千防万防他们竟没防住,这人不仅能把湄国皇室迷的神魂颠倒,现在更是把皇上迷的五迷三道的!
陛下也是,您喜欢就喜欢,我们也不拦着,但是您好歹是皇帝,多纳几个妃子又怎么了?您看看先皇的后宫,再看看您,后宫的草怕是都快比人高了!
“先帝倒是开枝散叶了,最后只有朕活了下来,”裴旻指尖轻点龙椅,明明只有一只眼睛,依旧给人站不起来的压迫感。
“国师不过在街头摆了个摊,就能引得湄国皇室自相残杀,那大金皇帝也后宫一千多,能打的子嗣一个没有。”
“这……陛下,您与他们不同……”
“有何不同?”裴旻看着说话的官员,那是裴国的老臣,因为忠厚正直,所以依旧被留了下来,也正因为这样,这位老臣并不知道战场上的杀神和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帝是同一个人。
裴元帅隐晦的看了眼那名说话的老臣:没看那边的武官一个都不说话了么?你一个文官,竟然还在这儿高谈阔论。
自己这小侄子,已经管不住了啊……
“陛下……”那老臣还想再劝一劝,裴元帅先咳了两声。
“季老,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便是他膝下无子嗣,我裴国根基也不会动摇。”裴元帅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可是,陛下已登基快两年,后位……”
裴元帅见他不听,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裴旻则抬眼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余乐。
登基两年,他和他……还没进展。
而根据余乐偶尔透露出来的说法,他们的上一世,分明早就……
明明自己也主动求欢过,可是先生他总有理由躲过去。
可是先生的态度也做不得假,他心里分明是有自己的。
‘到底是有你,还是有你的前世?’
裴旻晃了下神,甩去脑子里的想法。
哪怕这个怀疑的种子一直种在心底,他也不愿意让它发芽。
先生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国师何不劝劝陛下,这专宠……也是不好的。”另一位老臣意有所指的把看戏的余乐给点了出来,话一出,余乐立马接受了全部的注目礼。
呦呵,有点意思。
余乐面上带着浅笑,心里已经要骂出声了。
“余倒是不知,专宠何来?”
“国师明知故问!”
余乐面上笑了更开心了。
“陛下可不是小孩子,他的心偏向谁,谁又能做的了主?”这话又把裴旻给拉下了水。
不仅这样,堂堂一国皇帝还收到了来自国师的白眼。
裴旻:“……”国师说的对。
早朝最后又没争出个结果,下朝后国师依旧跟着皇帝回了寝殿。
“子安,你不能因为他是先皇后的亲子就这般纵容他!”季老痛心疾首的看着裴元帅,“我知道你跟先皇后自小关系好,可是……”
“季老,”裴元帅打断了季老的话,“你以为我没想过把他们分开吗?”
“如今我多活一天是一天,看不住他了。”
“这……”季老看着裴元帅的背影,又对着身后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他岁数也大了,后辈的事,后辈自己承担吧!
余乐回了寝殿端着的身子就软了下来,裴旻挥退下人,看着余乐有些好笑:“分明是朕与那些大臣较量,你怎么那么累?”
余乐懒懒的窝进裴旻的被子,指着不远处桌上的奏折:“替你累吧,你看当皇帝都没有当霸总舒服,当霸总的时候你总会陪我去各个地方玩,也经常有空陪我,现在你看,下了朝已经有一堆事情找你了。”
而且要没猜错,起码十个有五个是让皇帝选秀的。
那些大臣有些甚至已经不求皇帝看上女人,连男人都推荐了上来。
就是希望皇上别吊死在自己这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