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祁方焱出現的突然, 男人轉過身看見他,還來不及驚訝就被手上的劇痛打斷了。
這一次比剛才疼的更加的徹骨,他感覺祁方焱抓着他的力道幾乎快要将他的骨頭捏碎了。
男人疼的心髒都在抽搐, 眼淚瞬間都出來了,他擰着眉頭喊着:“草,疼疼疼.......你他媽的幹什麽!”
男人不理解祁方焱怎麽了, 下意識的覺得是因為他剛剛說這個男生好看, 挑釁到了祁方焱的自尊, 祁方焱一時間氣不過沖了過來。
祁方焱臉色陰沉的快要滴血, 壓着聲音又問了一遍:“.......我問你, 你的手, 要碰誰?”
“疼疼疼.......老子又他媽的不碰你!草!”男人這一次痛的直接失去了理智, 他也一腦子的火, 沖着祁方焱就叫嚷道:“老子在問他!我睡他!我摸他!關你他媽的的吊屁事!!!啊啊啊啊啊啊——”
祁方焱捏着男人手腕的力道猛的加重, 垂在身側的手也握緊了拳頭,他喉結滾動了一下,緩緩擡起眼睛看向了宋斯寧。
宋斯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也沒有從祁方焱突然沖過來的這種情況裏緩過來, 他那雙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晶瑩漂亮的像是琉璃一樣, 就這樣望着祁方焱, 還透出了幾分不易察覺的不安,輕聲喊了一句:“祁方焱.......”
祁方焱聲音低啞的對他說了兩個字:“坐下。”
宋斯寧不知道祁方焱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是聽祁方焱的話,向後面看了一圈, 乖乖的坐在了一個卡座的沙發上。
祁方焱目光緊貼在宋斯寧的身上, 看見他坐好了, 身上的那股怒氣再也壓制不住了, 他的眼睛猛的爆出狠光,轉過身一拳揮到了男人的臉上。
祁方焱這一拳打的又重又突然,砰的一聲拳頭撞擊肉|體的重響,像是擂響了戰争的戰鼓,又像是陣前的號角,男人被他一拳打的朝後轉了兩步,嘩啦一聲撞到了身後的酒桌上,酒桌翻倒上面的東西撒了一地,發出一聲驚天巨響,他也捂着臉倒在了地上。
男人身旁的女人吓得連連後退,尖叫着喊人:“劉哥!曹哥!這邊打起來了————”
周圍的其他人也被這一變故驚得站了起來,紛紛叫嚷着:“卧槽!”
“什麽情況!”
愉;惜;佂;李——
“怎麽打起來了!”
宋斯寧坐在不遠處也被吓得身子一顫,高聲喊了一聲:“祁方焱!”
祁方焱像是沒聽見周圍的聲音一樣,他居高臨下的站在男人身前,朝男人的方向又踏出兩步,男人吓得手撐着地,連連後退。
祁方焱沒給他走的機會,他彎下腰拽起男人的衣領,男人就像個小雞仔一樣被他提起了上半身,他半張臉的迅速的紅腫了起來,艱難的睜開眼睛望着祁方焱。
祁方焱的臉映在陰影裏,眼睛狠的像一把刀般看着他,聲音又低又啞的說:“碰他?你?”
眼看着祁方焱又擡起一拳,男人畏懼的閉上眼睛,吓得渾身發抖,連喊都喊不出來了,這時候男人的同伴趕到了,那些人口中叫嚷着,又是抄着酒瓶子又是舉着拳頭,撲向了祁方焱。
一時間祁方焱被人群淹沒在其中。
宋斯寧坐在不遠處,周圍的人太多了,他看不見祁方焱,只能聽見一聲聲的叫嚷聲,那聲響快要将他的心髒都喊的裂開了,他心急的要命,喊了兩聲祁方焱,聲音被淹沒在周圍喧鬧的動靜裏,根本沒有人聽見。
宋斯寧又急的想要站起來,手上用力的拄着拐杖,但是地上不知道被誰潑了酒,他一次次的努力,拐杖一次次的滑出去,他的腿痛的厲害,根本就站不起來。
宋斯寧擔心的眼眶通紅,眼淚順着眼角不自覺的往下掉。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麽無助,這麽沒用,祁方焱被人圍攻的時候,他別說去幫一把了,他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時候身後又是一陣喧鬧,聞南赫還有一堆朋友都從樓上沖了下來,他們又是拉祁方焱,又是趁亂的開始加入了群戰,一時間NEWworld酒吧裏面是鬧聲一片。
還好祁方焱身邊那群人都是車隊的,早些年跟人争賽車場子,沒少打過架,一個二個都打出經驗了。
一時間戰局迅速擴大逆轉,酒瓶子撒了一地,原本在旁邊喝酒的人生怕傷及無辜,都站起了身子,朝後面退了兩步。
後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
衆人立刻紛紛停下了動作。
果然,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NEWworld老板也出來了。
柳江路這一片的酒吧夜店經常發生酒後鬧事的行為,警察晚上多在一片巡邏,一聽見這邊有人報警了,便迅速的趕了過來。
一群人傷勢都不重,除了紋身男臉上腫了一大塊,其他的最大損失也就是NEWworld老板的酒碎了不少。
現在警察來了,一群人按照陣營規規矩矩的站在一起,祁方焱身邊的那群人一消停下來,立刻看向了宋斯寧這邊。
剛剛他們在樓上也看了一個大概,知道祁方焱是因為這個男生起了沖突,再一看這個男生一只腿不好,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基本都能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宋家少爺到底長什麽樣子,一直都是他們話題議論的重點,現在好不容易來機會了,一個二個還都鼻青臉腫的,卻都好事兒的探着頭,想看清這個他們一直好奇的宋家大少爺是什麽樣子。
宋斯寧眼睛還含着眼淚,察覺到衆人的目光,立刻垂下了頭,狠狠地眨了兩下眼睛,将眼裏的眼淚都擠了出去,趁衆人不注意的擡起手,将眼角的眼淚擦掉了。
還好他坐的位置燈光昏暗,沒人能看的清楚他眼睛紅了。
警察先是視察了一圈,一看見祁方焱這一群人,又看了一圈紋身男的那圈人,冷笑了一聲說:“呦,都是熟人啊,好久不見。”
祁方焱應了一聲:“好久不見。”
“這次是誰先動手的?”警察問。
紋身男還沒有開口,祁方焱就先回答道:“他先動的手。”
紋身男萬萬想不到祁方焱不光打架利索,到了關鍵時候居然還能倒打一耙,他瞪大了眼睛,嘴巴腫的話都說不清了,還艱難的咬着牙說:“放屁!明明是你先他媽的動的手!嘶........”
祁方焱轉過身,眯着眼睛看向他。
這一下即便是紋身男身後有他的同伴撐腰,他也不敢再沖着祁方焱叫嚣半句。
剛剛場面混亂,所有人都在各打各的,別人可能不知道祁方焱的厲害,但是紋身男是最清楚的,祁方焱看着高高瘦瘦,長得跟個小白臉一樣,像是不怎麽能打的樣子,但是那是真的能打。
勁大,下手狠,動作又快又利索,紋身男在街頭混了那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
剛剛祁方焱的同伴趕來之前,他一個人在樓下被紋身男的同伴圍攻,那八九個粗大漢打他一個人,愣是沒有把他給制住,反而還有幾個人挨了他兩拳。
這導致現在紋身男一看見他的臉就開始心虛,連反抗的話都不敢說了,生怕哪句話沒說對,祁方焱直接默不作聲的沖上來給他一拳,就像是剛才一樣。
紋身男不說話,不代表他旁邊的人的不會說話,其中一個胖子拽着老鄭就說:“警官,絕對是他們先動的手,你看這個人給我臉打的,我都要被打殘了。”
“滾。”老鄭罵了他一句,說:“我還快死了呢,你他媽的沒打我嗎?”
眼看着這群人又快要吵了起來,警察皺了皺眉頭說:“全部帶走!回警察局解決!”
随着這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要被帶到警局協商解決這個事情,宋斯寧旁邊也站着一個小警察,要将宋斯寧拉起來一起帶走。
這時候祁方焱忽然說了一句:“他沒有參與,不用去。”
警察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斯寧,發現宋斯寧的腿不好,坐在位置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确實不像是打架的樣子,于是他的目光又看到了紋身男的身後,問:“是不是?”
紋身男看了看宋斯寧,在一邊祁方焱目光的逼視下,他不敢說謊,垂眉搭眼的說了一聲:“是.......”
小警察轉過身看了看那個年長的警察,征求意見,警察看着宋斯寧這幅弱不禁風的模樣,也沒狠不下心,最後說:“沒參與鬥毆的可以不去警局。”
于是宋斯寧就被放了過去,警察帶着其餘的人朝門外走。
經過這一場戰役,NEWworld裏面的蹦迪也沒有了,那些喜歡刺激的年輕人目不轉睛的看着這邊。
畢竟蹦迪哪裏有打架這種事情刺激,其中一邊看還一邊議論着。
“那個男生,你看見了嗎?打架的時候好帥啊,剛剛他直接單手撐着桌子躍過去,跟飛起來了一樣。”
“我靠,我也看見了,好牛逼.......”
“你們在說哪個?是不是那個紅頭發的?”
“是啊是啊。”
“你們怎麽才看見他啊,他剛剛在那邊喝酒的時候我就盯他好久了,還想上去要個聯系方式什麽的,誰知道他那麽狠,的虧我沒去要,不然估計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議論的聲音圍繞在宋斯寧的身邊,宋斯寧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目光緊随在祁方焱的身上,單手撐着卡座的椅背艱難的站了起來。
他挪動了兩小步,想要走到了祁方焱的身邊,祁方焱卻看穿了他心思,路過宋斯寧的身邊時,目光鋒利的望着宋斯寧,低聲對他說了兩個字:“回家。”
宋斯寧嘴巴張了張,還沒有來得及對祁方焱說話,前方的警察就回過頭盯着祁方焱說:“幹什麽呢?!”
祁方焱作為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被警察重點監管的對象,于是到最後宋斯寧也沒有能開口和祁方焱說上一句話。
一直到打架的人全部都走完了,保潔開始收拾東西,夜店裏蹦迪的樂曲又重新播放。
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在衆人心中留下什麽印象,所有人又重新進入蹦迪喝酒的狀态,各玩各的,宋斯寧卻站在原地望着祁方焱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他現在回想起就像是做夢一樣,想不通怎麽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他只是想要過來給祁方焱過一個生日,送一個生日禮物......
為什麽這件事情沒有像他預想的那樣溫馨,反而是朝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宋斯寧垂下了頭,手緊緊的按着衣兜裏那本畫冊,閉上眼睛深喘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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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方焱幾人到達警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即便如此警局裏的警察還是忙的腳不落地,一會來了一起家暴事件,一會又是醉酒鬧事。
這次所有參與鬥毆的人都擠在一間辦公室裏,浩浩蕩蕩十幾個人,圍着兩個做筆錄的小警察闡述事情的經過。
對于聚衆鬥毆而言,誰先動手是定責任的關鍵點。
雙方都不是第一次因為打架進警局了,自然都知道這一點,于是一到開始推卸責任的時候,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一個個人都成了詭辯的小能手。
最後還是讓NEWworld的老板帶來了當時的監控,這件事情才得以撥開雲霧見天日。
确實是祁方焱先動的手。
但是是紋身男先去騷擾的人家。
兩個小警察看着監控視頻研究了一會,指着畫面裏的宋斯寧問祁方焱:“為什麽劉浩要摸你的時候,你不打他,等摸這個男生的時候,你沖上去揍人。這個人和你是什麽關系?”
祁方焱剛剛一直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就連一群人争個嘴痛快的時候他也沒有說話,到了現在他開口應道:“沒關系。”
“沒什麽關系你沖上去幹什麽?”小警察又問。
“見義勇為。”
小警察笑了一聲,明顯不信,于是他開始翻祁方焱的記錄,結果發現祁方焱上次打架是因為幾個醉酒的男人欺負一個撿垃圾的老人,他替人家出頭,上去把那幾個混混揍了一頓。
再上一次是他看見色狼在地鐵裏偷拍女生的裙底。
再上一次是他看見學校裏有幾個男人霸淩一個女生。
除去他的那些小打小鬧之外,還真的都是見義勇為,甚至還有人給他送了錦旗。
鬥毆雖然不對,但是警察也要看原因,介于之前祁方焱的記錄,加上紋身男這個人确實好色,喝了一點酒男人女人都愛調戲,于是這件鬥毆事件就這樣定了性。
紋身男方承擔主要責任,一行人拘留三天,祁方焱等人不用拘留,但是NEWworld老板的損失需要雙方平攤。
淩晨一點,這件事情終于處理完了,夜深寂靜,一整條街上只有警察局這一處還亮着燈。
剩下的還都在警察局裏面排隊簽字,祁方焱和聞南赫兩個人先出來了。
他們站在臺階上等後面的人,聞南赫雙手插在衣兜裏,如釋重負的深吸了一口氣,說:“看來今天李敞被他爸關在家裏對的,他要是來了,再跟着我們進一次局子,他爹非把他的腿打斷不可。”
祁方焱恩了一聲,問:“你呢?”
“我?”聞南赫笑了一聲說:“我爹哪有時間管我,都去管我大哥了。”
說着聞南赫從衣兜裏掏出來煙盒,抽出來一只叼嘴裏,而後将煙盒遞到了祁方焱的面前,祁方焱下意識的想要拿煙,手都探出去了,忽然遲疑了一下,手又收了回來,說:“不抽。”
聞南赫錯愕的挑了下眉,将煙盒揣進兜裏,問:“戒了?”
“沒。”
“那怎麽不抽?”
祁方焱沉默了兩秒,說:“不想抽。”
聞南赫也沒再繼續問,換了一個話題說:“祁哥,今天可是你生日,在局子裏過了算怎麽回事,要不改天再給你補一個?”
“不用。”祁方焱說:“今天挺好的,刺激。”
聞南赫看向祁方焱,豎了一個大拇指,過了一會他又問:“剛剛那個是宋家的少爺吧。”
這次祁方焱沒有回答了。
一提到宋家少爺,祁方焱總是沉默,聞南赫也沒有指望祁方焱能回答,他吸了一口煙說:“宋家少爺不愧在商界傳了那麽多年,确實是真的好看啊。”
兩個人剛聊了幾句的時間,其餘的人陸陸續續的簽完字出來了,互相打了招呼之後,有的叫車回家,有的騎了摩托車回家。
聞南赫看了一眼祁方焱,說:“祁哥,等會我家的司機就到了,要不送你一程?”
祁方焱剛要答應,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信息提示音,他點開手機開了一眼,眉頭一點點的皺緊了,改口說:“不用。”
“那你怎麽回家?”聞南赫問。
祁方焱答:“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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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斯寧沒有聽祁方焱的話回家,他讓司機将車停在距離警察局不遠處的停車場,等着祁方焱。
在這個位置他可以正好看見警察局的大門口,卻又不至于顯眼到被人發現。
于是他就這樣從晚上十點多一直等到了快一點,直到看見祁方焱從警局裏走了出來,他一晚上都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眼看着祁方焱的朋友都陸陸續續走了,宋斯寧立刻拿起手機給祁方焱發了一個短信。
這是他和祁方焱認識那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給祁方焱發信息,在這之前他和祁方焱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直接用手機通信過。
祁方焱不知道他的手機號,但是當宋斯寧發出那幾個字的時候,祁方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宋斯寧發的短信。
——我在明山廣場。
祁方焱看了這條短信放下手機就朝明山廣場走了過來,他眉頭皺着,步子很大,風吹過的時候額角的發還飛起來幾束,道路黑暗,祁方焱順着路燈向前走,身上都帶着暖光。
他快步走到了宋斯寧的車前,将後車門打開,坐了進來,砰的一聲合上了車門。
宋斯寧側過頭看他,他卻沒有看宋斯寧。
宋斯寧的眼睛眨了眨,發現祁方焱眉角被劃破了一塊,像是打架的時候被酒瓶子的玻璃碴子刮到了,一道窄細的血印子。
宋斯寧抿緊了嘴巴看了一會,輕聲問:“祁方焱,你的臉疼嗎?”
祁方焱沒有應宋斯寧的這句話,他低聲問宋斯寧:“為什麽不回家?”
宋斯寧嘴巴翹了翹,說:“我不放心,想等你.......”
祁方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向宋斯寧說:“我可以自己回家,你等我做什麽?”
“.........”
祁方焱又說:“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被人知道你和這件事有關系,你手裏宋家的繼承權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宋斯寧依舊沒有說話,他垂下了眼睛,手指緊握成拳。
其實他明白祁方焱的意思,祁方焱是為了他好,宋家財力雄厚,周圍自然是豺狼虎豹都緊盯着,就連董事會的人都是這樣,他們表面上在宋斯寧做手術的時候哭着一張臉來探望,其實背地裏巴不得他早點死了。
今天宋斯寧來了夜店,已經算是犯了忌,如果再被人知道他宋斯寧和這起打架鬥毆事件有關系,還差一點進了警察局,那麽明天整個董事會的人都能提議,将宋斯寧這個繼承人換掉。
所以剛才祁方焱才極力的将他從這件事情裏面給摘了出來。
可是即便是知道祁方焱是為他好,但是當他滿懷着期待去夜店找祁方焱,又在這裏等了一晚上,換來的卻是祁方焱的責備,還是感覺很委屈。
宋斯寧沒有說話,祁方焱還在問他:“今晚為什麽要來NEWworld?”
“........”
宋斯寧沒有回答,祁方焱也沒有繼續問,他看了宋斯寧幾秒,說:“這種地方很髒,不是你該來的,下次不要再來了。”
宋斯寧依舊沒有說話,車裏面氣氛沉默到詭異。
司機從倒車鏡裏看了兩人幾眼,猶豫着沒有發動車,而是靜靜的等着。
果然過了一會,宋斯寧聲音很輕的反問:“.......那你呢?你為什麽可以來?”
祁方焱轉過頭來看向他。
宋斯寧緩緩擡起頭,一雙眼睛看似平靜的望着祁方焱,聲音依舊的說:“那些人不會纏着你嗎?我全部都看見了,你就坐那裏一會兒,好幾個人都上來貼着你,這樣不髒嗎?你為什麽可以來?”
祁方焱怎麽想的宋斯寧不知道,但是他會吃醋。
即便是他看見祁方焱沒有搭理那些人,祁方焱都拒絕了,但是他只要想到那麽多人都喜歡祁方焱,妄圖得到他,他還是吃醋。
祁方焱說:“我和你不一樣。”
宋斯寧定定的看着他,問:“有什麽不一樣?”
祁方焱也望着宋斯寧,兩個人就這樣互相對視了十幾秒中,周圍空氣好像都凝結了。
而後是祁方焱先挪開了眼睛,他閉上眼,靠在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回答宋斯寧的問題。
其實在他的潛意識裏,他就是和宋斯寧不一樣
他糙皮糙肉,被人打一下罵一下,無所謂。
可是宋斯寧不行,他漂亮又脆弱,就像是用冰雕刻出來的小人,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誰動一下他都能把他動壞,誰碰一下他都是在玷污他。
以至于祁方焱剛剛看見那個男人的髒手要往宋斯寧臉上摸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炸了,甩下手裏的酒杯就沖了過去。
他确實是雙标,是以前都沒發現過,今天才展露出來的雙标。
別人碰他,他可以不計較,瞪一眼,警告兩句就算了。
但是碰了宋斯寧,他只想沖過去殺人。
作者有話要說:
勿cue,兩個人在互相吃醋中。
大家不要着急,禮物一定會送出去,寧寧寶貝的努力不會白費,只不過還有個更好的時機,就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