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狗!”
“是他叫我来的!”
一声回呛之后,大手一指,指着边上稳如泰山,坐如禅狗的孔夫子,李翠山无奈道。
“散了,全都给老夫散了!”
瞬间明了的田不安,狠狠地瞪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孔夫子,气得差点七窍升天,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能有这么恶心人的么?
于是乎,在田大庄主,贵为望城县令的田县尊一声咆哮之后,整个到宴的宾客,瞬间做了鸟兽散。
安平认真地数了数还在场的眼珠子,不算上他,共六对。
不对,还有一双唯唯诺诺的青春丽眼,在某人的示意下,正小心翼翼地步入了场中。
......
“人既然都到齐,那就敞开了说吧!”
猛灌了一口老酒,自开宴到现在,仿似修了闭口禅的孔夫子终于发话了。
“老匹夫,你到底想怎么样?”
比孔夫子看起来要老上一筹的田不安,咬牙切齿地问道。
这事,他先前没有和他商量一声。
“我自始至终还是相信小天罡那青瞾陈仙的话,所以我决意以一定三,她来做大。”
指着并不理会自己陌生的亲生父亲,而是乖乖来到自己身旁的李青瞾,孔夫子淡淡地说道。
“不可能!”
又是二人同语,掷地有声的反对。
只不过这次出言的人里,除了田不安是依然之外,另外的一人从田欣欣变成了田不田。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说的话,就是结果。
三十年前,你敢用影卫来诓我,九年之后,你还想用影卫来骗我,你真当我是眼瞎的?”
指着田欣欣,怒斥着田不安,孔夫子怒目圆睁、长发须张,衣袍无风自动,对着田不安大声咆哮。
他这是,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好好好,既然你仍然如此执拗,那今天咱们就按我们以前的规矩来,赢者话事。”
田不安好似被刺激到了,也是跟着衣袍鼓荡了起来。
“那就去天上打!”
......
“轰隆隆...”
随着两道身影齐齐飞天,望城的春空里不断响起了阵阵天雷。
“天人之上,果不可及!”
今日无雪,但是有云。
大马金刀地坐在田府的酒席中,像是个饿死鬼的李翠山仰望着天,好似看穿了遮掩的云彩,看到了云后的打斗,满脸艳羡地轻声呢喃着。
......
“这是警告?”
身为一郡主司,更是大魏有名的酷吏,来俊臣的实力怎么会差?
听着这滚滚天雷的响动,他就带着人马定足于望城的城门前,抬头仰望,眉头深锁。
他曾有幸看见过天人之上的真人宗师们,那诛天灭地般的打斗。
那种威势和声响,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因为那种无法企及的无奈感,真的很刻骨铭心。
但为何,这打斗,又来得那么恰好?
“我们回去,让夜枭全员撤离望城境,陈安之不但有一个好师父,还找了一个好大爷。
只是,他们真的不怕死么?”
夜枭,商吏司里的真正清账人。
他作为一郡主司,当然少不了一群如鬼夜行的黑衣打手。
他们才是商吏司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又别名大魏黑衣人。
于是乎,在来俊臣的话落之后,他们这一行人来得快去得更快。
......
“夫子,我的冲天雷刹阵,可好用?”
田府静室里,八目相对,其中的二老,本是怒愤相对,此刻竟是满脸的和谐。
抹去了刚才吃席的油渍,李翠山笑盈盈地问道。
陈安之此时才是明白,夫子和老爷子原来是在演戏。
毕竟,天人之上的真人境,又怎可能会轻易踏足?
不然,世间的宗师也不会那么少了。
而李翠山的突然到来,原来是为了助力这两个老货演出真人境的宗师打斗之威,以此来震慑宵小。
“如若不这样,怎么能吓得走来俊臣与其夜枭?”
看着陈安之的恍然大悟,田不安苦笑着解释。
夜枭之威,在天圣府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在大魏朝无出其右了。
没了可以镇压邪魅的天圣大将,哪怕他曾经是大魏朝的最高掌刑人,他有时候依然要避开夜枭的锋芒。
“那外面那三个?”
天塌了,反正有个高地顶着。
理所当然的,陈安之并未把这良苦用心放在心上,只是头大于当下。
也不知道夫子给了李青瞾灌的什么汤,她竟然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敢和田不田争吵起了谁是大妇的事。
至于田欣欣,就是添油加醋的看戏货。
“说好一定三,就是一定三。”
双眼精芒,看了静室里的另外三人,孔夫子再次不容置疑地说道。
随后喜色上了李翠山的脸,田不安则是拉了脸。
而陈安之心里则是叫了声苦:
娘亲啊!
......
秋葵,是夜里走的。
毕竟她不是真的田欣欣,所以有些事她做不了主。
至于剩下的两女,很好办。
然后,陈庆之一大早就到了。
观其颜,一般。
但望其风采,好似复刻了田不安这个死胖子的出尘飘逸。
只是可惜,年纪轻轻的,却长了一头白发。
“师叔,你的私生子?”
陈安之很仔细地打量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山宗弟子之后,做出了结论。
他并不知道孔夫子为何指名道姓地要他。
所以,恶戳一下。
“略有渊源!”
田不安眼角用力抽了抽。
他发觉,自被陈安之认了师叔之后,这师徒俩总能在何时何地,轻易破了他苦练的养气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