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立刻上前劝道:“陛下,不可啊。”
“你也敢抗命了?”
贺兰殷阴沉着脸,瞪着陈进。
陈进见此,只好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冯润生。
“锵!”接过剑,冯润生直接扫掉胸前的长剑,将贺兰殷逼退。
血水喷射,冯润生依旧面不改色。
看着血拼的二人,桑宁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病魔袭体。
没一个省心的。
她有心无力,懒得去管,生死有命,让他们随便折腾去吧。
反正都是一群纸片人!
贺兰殷被逼退,提剑再次杀上前,剑芒密集如一张巨大的剑网压向冯润生。
面对如此恐怖的剑网,冯润生丝毫不惧,长剑大开大合与之拼击。
“铿锵!”
“叮叮锵锵!”金铁交戈的声音不绝于耳。
二人当真是杀红了眼,招招致命,奔着一击必杀而去。
“皇上!冠军侯,快住手!”
桑岐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忙出声劝道。
再这么打下去,这二人必定两败俱伤。
转眼间,二人已经过了五十回合,胜负不分战况焦灼。
毕竟一个是马上天子,另一个则少年将军。
论武功剑法,都属当今翘楚。
想要分出胜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疯了,疯了,都疯了。”
冯秋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已经看见了冯家就此衰落,甚至满门被诛的画面。
“妖女,都是因为这个妖女!”
冯秋华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仇恨,随手拔出头上的簪子,便要冲过去杀桑宁。
此刻桑宁正处于病痛中,香汗打湿了全身,并没有发现冯秋华正快速跑来。
“妖女,你去死吧!”
其他人目光也被贺兰殷跟冯润生的厮杀吸引,等发现冯秋华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桑宁面前。
举起手中的簪子,冯秋华表情狰狞的刺向了桑宁。
今天她就算死,也要杀了妖女。
面对凶狠的冯秋华,桑宁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哪怕躲闪都已经做不到。
簪子从空中落下,直奔桑宁那白嫩的脖子,速度飞快越来越近。
“妹妹!”
桑岐发了疯一样追过去,但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了。
冯秋华看着病痛中的桑宁,眼里尽是得意之色。
她马上就要成功复仇了,之前的一笔笔恩怨即将清算。
“娘娘!”
关键时刻,绿枝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挡在了桑宁身前。
“噗!”
簪子刺进了绿枝的背部,鲜红的血流出,冯秋华傻眼了。
“绿枝,你......”桑宁看见绿枝为自己挡下簪子,立刻吓的昏了过去。
绿枝忍着剧痛,还在为桑宁考虑:“娘娘晕了,快传御医!”
“贱人,我剐了你!”
桑岐已经追来,一把将冯秋华推翻在地,夺下她手中的簪子,便发狠的要划花她的脸。
亏他之前还提醒她救冯润生,如今她不念恩情想致桑宁于死地。
实在是蛇蝎心肠!
“桑桑!”
“桑宁!”
发现这边变化的贺兰殷跟冯润生也纷纷停手,丢下长剑跑了过来。
贺兰殷一看绿枝受伤,桑宁并无大碍只是昏迷,便立刻吩咐:“传御医!”
“陛下,已经通知下去了。”
苏延一脸后怕的说。
刚刚真险,差一点桑宁就被冯秋华杀害了。
多亏绿枝舍身救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冯润生看着被桑岐踩在脚下的冯秋华,以及要对她下手,立刻冲过去阻拦。
“滚,她要杀我妹妹,今天我必须杀了她!”
桑岐此刻已经没了往日的文雅模样,双眼血红宛如发疯了的猛虎。
就算面对冯润生,他也丝毫不惧。
“大哥,你不要对姐姐动手,她只是因为担心我昏了头。”
冯润生自然也不想看见冯秋华杀了桑宁,但如今桑宁无事,他只能想办法救下姐姐。
他个人已经不在意生死,但是姐姐的却不一样。
“够了!”
贺兰殷抱着昏迷的桑宁,目光冷冽的注视下面一团乱的众人。
“今日之事皆是你我君臣二人切磋武艺引起,马上都给朕退下,朕可既往不咎,否则统统诛灭九族!!!”
贺兰殷下达着最后通牒,今天的事情让他没了往日的冷静。
一听陛下赦免了自己跟姐姐,冯润生虽然不愿意就这样离去,但还是接受了,抱拳道:“谢陛下,臣等告退。”
见小将军终于恢复了冷静,贺兰殷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真怕他再冲过来找他单挑。
君不君臣不臣,实在荒唐。
桑岐见贺兰殷发话,虽然没有为妹妹报仇,还是闭上了眼选择就此打住。
毕竟他是个投降之人,不过今天可以放过,不代表日后也可以。
妹妹是别人不能触及的逆鳞,触者必死。
而贺兰殷之所以选择原谅这一切,是因为冯家势大,如今又面临蒙纳战事。
正值用人之际,他不能自断臂膀。
哪怕这个臂膀已经不听使唤,贺兰殷也不能断。
虽然放过他们,但贺兰殷内心仍不平静。
冯润生失忆了也如此头痛,倘若让他恢复记忆,还不知道他要如何跟自己争桑宁。
所以,贺兰殷头痛欲裂,之前有难处他都会求助风雀仪。
现在,他想听听他的建议。
毕竟如今他们也没了矛盾,风雀仪失忆了,此刻刚好可以像从前那样。
帮他解决冯润生,帮他扫清蒙纳。
......
一切归于平静后,月桑殿。
桑宁躺在床上,神色惨淡,这次贺兰殷跟冯润生的闹剧,让她糟心的病情再次加重。
哪怕御医们也束手无策。
“陛下,娘娘也到了油尽灯枯之地,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一群御医,在床前跪了几排。
冷冷的盯着他们,直到把他们都看的有些发毛,贺兰殷才盛怒的咆哮道:“滚!给朕都滚,一群饭桶!统统是饭桶!”
“是!”
得到贺兰殷的准许,这群御医恨不能多生一条腿,跑的贼快分分钟就走光了。
朕还要跟她大婚,十天后便是良辰吉日。
十天,她都等不了了吗?
贺兰殷无比伤心,看着闭目气息微弱的桑宁,坐在她床头单手抚摸她的青丝。
“都怪我,是我没有忍住冯润生的挑衅,若为了桑宁忍下,或许她不会急火攻心病重成这样。”
“啪!”
贺兰殷居然抽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