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言语越发肆无忌惮了。
简直不堪入目!
风雀仪压着心动,当没听见,转身走人了。
桑宁最终还是没能美滋滋地抱着风雀仪睡觉。
她没了药香来安抚神经,侧过身,蜷缩成一团儿,疼得嘤嘤嘤哭。
绿枝见了,就弯腰把风雀仪的外袍捡起来,折叠好,放到了她旁边的位置。
温暖而好闻的药香入鼻。
桑宁疼得没骨气,转过身来,抱着他的外袍,嗅着上面的药香,哭着哭着睡去了。
等风雀仪端着药膳回来,就见妖妃面对他蜷缩成一小团,像是柔弱无助的猫儿,抱着自己的外袍,漂亮的脸陷在外袍里,睡得无比安详,那卷翘的睫毛还有未干的泪珠,可爱地颤动着,鼻尖红红,小小的嘴唇也红红,整个人娇美得像是精致易碎的琉璃娃娃。
原来她是真的需要他啊!
哪怕是抱着他的衣袍,也能让她好受些。
没有男人能抵抗这一刻吧?
她抱着他的衣袍,像是抱着他这个人,那么依恋,那么痴缠,仿佛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谁能得到她的爱?
他能凭她的爱意将她私有?
风雀仪自是喜欢妖妃的,没有男人不喜欢妖妃那张祸水脸,但喜欢归喜欢,就像是喜欢一只猫,得到手,逗弄一番,甚至带着恶意,想要弄哭她,让她喵呜叫着求饶,如果得不到,那也就得不到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但动心就不同了。
风雀仪对妖妃的动心,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他感觉到了妖妃迫切的需要,这种感觉让他上了瘾。
他想有一天妖妃能沉醉而贪婪地抱着他,在他怀里睡得惬意、满足、安详,就像是此刻,她抱紧他的衣物,像是离了他不能活。
与此同时,这种担心伴随着一种强烈的独占欲。
他开始无法忍受他头上压着皇帝这座大山。
皇帝现在还在跟自己的理智、帝王尊严做斗争,誓死不向妖妃低头。
这是他的机会。
他要抓住了。
怎么抓住呢?
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风国师——”
绿枝看着风雀仪手里的药膳,小声唤人,询问着:“要不要叫醒娘娘?”
风雀仪回了神,摇了头,轻声说:“她既然睡了,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他说着,把药膳递给绿枝,吩咐着:“且放小厨房温着,等她醒来,喂她吃下。”
“是。”
绿枝应下,目送风雀仪离开。
风雀仪走出月桑殿时,忍不住回头看了桑宁一眼,却见她抱着他的外袍,忽而张嘴咬住了,那一口,像是咬在了他的心上,疼,好疼,或者是他的心跳太剧烈而跳得疼,真疯了,他浑身的血都在狂涌:这妖妃!
桑宁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吃了药膳,恢复了些力气,去洗漱,期间,解决了生理需要,随后开始泡澡。她还是难受,想着在水里溺死自己,但绿枝盯得紧,不给她动手的机会。
“娘娘的好日子都在后面呢,千万不要想不开。”
绿枝低声劝着,扶她起来,为她擦拭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寝衣。
寝衣质地柔软,熏着香。
但桑宁不喜欢这个香,就让绿枝去叫风雀仪配个药香囊,就是他衣袍上的药香味道。
绿枝不知内情,觉得她抱着风国师外袍睡觉的事很暧昧,就问了:“娘娘喜欢风国师吗?”
桑宁点头,一点不遮掩:“喜欢啊。”
她喜欢风雀仪的手、脸蛋、身体,但凡美的东西、让她精神愉悦的东西,她都喜欢。
但她再喜欢他,也不影响她想杀了他。
毕竟美男多的是。
尤其他还男德班长一样不给她睡。
她睡不到的男人,在她这里不值钱。
绿枝不知桑宁的想法,满眼惊愕:“那陛下呢?娘娘不喜欢陛下了吗?”
桑宁还是点头:“喜欢啊。”
绿枝有点懵:“那您说喜欢风国师?”
她问过之后,自己说服自己:“您是喜欢风国师的医术吧?风国师医术确实高明,而且人也很温柔稳重。”
她自己也挺喜欢风国师的,也觉得他是个好夫婿人选。
桑宁摇头,更正道:“你误会了,我不喜欢他的医术,我只喜欢他的人。”
绿枝“啊”了一声,露出了CpU被干烧的表情包。
桑宁被她的傻样逗笑了,反问道:“谁说女人只能喜欢一个男人?”
她是个可怜的短命鬼,自然要用有限的生命喜欢更多的男人。
这个大胆的想法,想想绿枝的接受程度,她就不说出来吓唬她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好,但真爱是奢侈品,普通人可遇不可求,小绿枝,你千万不要有那种想法,世间好男儿千千万,这个不乖咱就换,懂吗?”
“额……哦……”
绿枝不懂,但大受震撼。
桑宁在绿枝的伺候下,躺回了床上,仅仅一场洗漱,明明是全程都被伺候着,但还是累得不行,一躺到床上,又昏昏欲睡了。
也许是药膳发挥作用的缘故。
她乐意睡觉,唯有睡着了,才有片刻的安宁。
但这安宁不长久。
她嗅到了陌生男人的气息,与此同时,胸脯、腰腹上都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很难受。
几乎透不过气了。
她被压醒了,一睁开眼,就见身边躺着个男人,脑袋压着她的胸脯,手臂横在她的腰腹,透过月光,赫然是冯润生的脸。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小傻狗呢。
她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小润生啊,你要是再不出现,姐姐都要把你忘掉了。”
一句话气得冯润生低头就吻她的唇。
她唇里有雪莲花的清苦味,但他还是喜欢,吻得越发热切、凶蛮,像是饿了几天的狗崽子。
相比克己复礼的贺兰殷,男德班长的风雀仪,冯润生是热情而贪婪的小傻狗,从来不掩饰对她身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