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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二)
周一,嘉寧大學的各個地方筆直地站着一個又一個的方陣,所有人都穿着統一的軍訓服,放眼望過去,光是沈爾露出來的白皙脖頸就足夠吸睛了。
更不用說在他們那個方陣的不遠處,還有一個穿着明黃色T恤灰色運動褲的,和整個方陣色調格格不入的男人捧着杯西瓜汁有一口沒一口地嘬着。
晏晟長得帥,雖然喜歡買些五顏六色的衣服但總的來說穿衣服的品味還是在那裏的,往樹下一杵,方陣裏不少小姑娘的眼神都時不時落在他的身上。
“這誰家屬吧?”教練瞅他好長時間了,這人就盯着他們的方陣轉圈兒,方陣站軍姿,他站樹下,方陣換地方踢正步,他靠在欄杆邊,也不知道方陣要跑步的話這小夥子會不會跟着跑。
“誰家屬啊——”教練板着個臉,沖着方陣喊了一聲,“不說話我攆走了啊!”
“都家屬了還攆啊?”前兩天坐在沈爾身邊的那個姑娘沒忍住接腔道,到底只是要相處一周的教練,這些個大學生也并不會說真的很怕他們。
教練聞言一怔,想笑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嚴肅,單手握拳抵在了唇邊輕輕咳了一聲:“安靜,再有不打報告就說話的二十個深蹲!”
小姑娘立馬閉上了嘴低下了頭。
沈爾的餘光看着教練身後那棵樹下的晏晟,剛想打報告舉手把人認領回去的時候,另一名穿着軍訓服的教官小跑到了他們的教官身邊,攬着他把他帶走說悄悄話去了。
教官一走,原本站得筆挺的一群人瞬間松散了下來,有不認識晏晟的小姑娘們在問周邊的人這是誰男朋友,也有認識晏晟的小姑娘們在跟他們科普,那個人哦,叫晏晟,是個打電子競技職業聯賽的,在奧運會上拿到金牌的,他的家屬哦,是我們班上的沈爾,對就是班上最好看的那個男人。
一團人小小聲叽叽喳喳,被帶走的教練耳朵尖得很,和人說話的時候還不忘猛地一回頭怒喊一聲:“安靜!!”
眼神清澈的大學生們一個兩個條件反射地重新支棱了起來。
晏晟站在樹下,看着他們同步松下去又因為教練的一句話同步地支棱起來,沒忍住抖着肩膀開始笑。
沈爾看着他笑,也勾了勾唇角。
沒一會兒,帶領他們方陣的教練回來了,他站得挺直,雙手背于身後,身旁站着找他搭話的那一名教練:“接下來宣布個事兒。”
“因為一些臨時的原因,咱們班的訓練後續都由我身邊這位教練來帶,他姓戈,戈壁的戈,聽明白了沒有!”
緊接着入耳的是有氣無力的“聽明白了——”
“沒吃飯嗎!聽明白了沒有!”教練又喊了一聲。
這回,方陣的聲音總算大了起來:“聽明白了!”
教練點了點頭,小跑着離開了他們這片區域,新來的戈教練雙手插着兜,臉上帶着似有若無的笑,圍着他們的方陣轉了一圈。
誰也不知道這個新來的教練到底是什麽路數,一個兩個的在他的視線下站得更加筆挺了。
沈爾也不例外,他昂首挺胸地站着陽光下,額間凝成的汗珠順着面頰滑落,沒進衣領。
戈教練又繞了一圈後,挑了挑眉開口道:“休息五分鐘,五分鐘後集合好,解散!”
只一句話,方陣的這些個大學生們喜笑顏開,小姑娘們手挽着手快步走進另一顆樹的樹蔭下。
沈爾聽到這句解散,也迫不及待地走到了晏晟的身邊。
晏晟把勾在小拇指上的那一杯西瓜汁插上吸管遞給了沈爾,毫不在意樹蔭下那些個小姑娘們時不時投來的眼神,擡手搭上了沈爾的肩膀。
沈爾随着他的動作,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先別碰我啊,一身汗髒死了。”
“髒什麽啊。”晏晟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肩膀,“你一身汗的時候我也沒少摸。”
……要不是手上也有汗,沈爾真的挺想捂住晏晟的嘴的。
沒一會兒,那名戈教練也拿着一瓶水走到了他們倆的身邊。
“喲,表弟。”晏晟朝着他挑了挑眉,“好久不見啊,你怎麽在這?”
“……表弟?”沈爾愣了愣。
戈教練大大咧咧地灌了小半瓶水:“是啊,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在部隊所以沒去,咱倆沒見過,我來這是小姑薅我過來的,說怕我表嫂在學校裏受不住軍訓又逞能不肯開口,讓我來照看着點,喲,表嫂?”
戈教練朝着沈爾挑了挑眉。
“都男的叫什麽嫂,跟着喊哥就行。”晏晟皺了皺眉。
“別的我都懶得說了,表哥,你能不能別在我們班軍訓的時候跟個電線杆子一樣杵這兒了嗎,剛那個教練說他們一上午換了三個地方,到處都有你,你沒別的事兒幹嗎?”戈教練無語道。
“沒啊,我現在是準研究生,但隔壁研究生院還沒開學。”晏晟說。
戈教練:……
“那你真是好樣的。”
沈爾偏頭看着晏晟有些哭笑不得,這人的這張嘴啊,在訓練室裏氣隊友,在家裏氣爸媽和妹妹,這碰見一個好久不見的親戚也能開口就讓人咬牙切齒。
五分鐘後,方陣集合。
和最開始不一樣的是,那個穿着明黃色T恤的帥哥,也被他們的新教官塞進了方陣裏。
美其名曰,在旁邊看着有什麽意思,不如趁着這個機會一起訓練得了。
雖然沈爾和晏晟倆人在之前的職業生涯中都是一天到晚坐在電腦前的,但BTF畢竟有晏晟這麽一個健身小助手,所以軍訓的強度雖然高,這麽幾天下來陸陸續續中暑了好幾個小姑娘,但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沈爾卻一直都能緊跟着教練的步伐。
而作為編外人員的晏晟,訓練也不是白蹭的,在嘉寧,自家的地盤上,堂堂晏少被戈教練指使着這裏買十滴水那裏買葡萄糖的,除了不用他背暈倒的小姑娘去醫務室,剩下的活兒全被指派給他幹了。
也正因如此,第四天的下午,晏晟一個電話打到了自家舅舅的頭上,試圖告狀!
沈爾瞧着他有些炸毛了的樣子,揉揉他的腦袋,親親他的嘴,無所不用其極地哄着這個被指使得有些惱火的小少爺。
晏晟:“他也太過分了!好歹叫我一聲哥,他小時候來我家玩的時候我也沒少帶他玩!”
沈爾順着他的話:“嗯嗯,太過分了。”
晏晟:“舅舅還不接我電話,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忙忙在忙些什麽!”
沈爾點頭給他順毛:“別着急,舅舅可能是沒聽見。”
晏晟嘟嘟囔囔地又準備說些什麽,沈爾捏了一把他的臉:“不高興的話你明天就不去了,我哪兒那麽金貴呢就要你一直陪着,班上那麽多小姑娘不也好好的嗎?”
晏晟嘴巴一撇:“那不行,我得去。”
誰知道天殺的表弟會不會因為他不在轉頭就讓他老公跑腿啊!
本科生軍訓一共七天,晏晟,一個準研究生,陪着沈爾一塊兒訓了七天。
這七天裏,不僅僅是沈爾和班上的同學熟悉了起來,就連晏晟也和沈爾的同班同學們混熟了。
而那個CP粉小姑娘,憑借着和沈爾是同班同學,時不時的在方陣解散時抄起手機在微博發糖,一躍成為了新婚晏爾目前階段備受矚目的大粉頭子。
軍訓的第七天晚上是慣例的晚會,一個班的人圍成圈坐在地上,吃吃零食聊聊天,聽教練說一說他們之前在部隊裏的那些事兒,再起哄讓會唱歌跳舞的同學們站在圈兒中間表演,每個方陣都是如此,千篇一律。
沈爾撐着臉頰坐在操場草坪上,半邊肩膀和胳膊貼着晏晟,小聲地和他聊天。
直到身邊的人開始起哄,喊起了沈爾和晏晟的名字,倆人才仿若從自動屏蔽中探出頭來。
“我沒有才藝啊。”沈爾提了提音量,有些無辜地聳了一下肩膀,“唱歌不行跳舞也不行。”
和這倆人差不多混熟了,已經摸透了他們的性子的同學們開始喊起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晏晟!”
“晏晟!”
“晏晟!”
其中還摻雜着幾聲“splendor”,聽起來可壯觀。
“幹什麽呢。”晏晟好笑道,“我是你們班上的嗎就喊我?”
“你不是你對象是啊!”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聲音鑽進了兩個人的耳中,“好歹跟着我們一塊兒訓練了這麽久,俗話說得好,來都來了!”
沈爾斂下眸無奈地笑了笑,撐在操場地面上的手挪了挪,手指很輕地勾了一下晏晟的手指。
晏晟反握住他的手,沒忍住笑出了聲:“搬出了四字真言是吧?”
“行吧,來都來了。”
晏晟沒站起身,只是就這握着沈爾手的這個動作,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開始找歌詞,随着他的應答,方陣裏的不少小姑娘們,甚至就連在一旁看熱鬧的戈教練也全都掏出了手機調出視頻模式對着他們倆拍攝。
“樂器我只會拉小提琴啊,在這種簡陋的軍訓環境下估摸着也沒人能給我找來一把琴。”晏晟說,“唱個歌兒吧,聽完我唱歌回頭你們有什麽集體活動帶着我們家沈爾玩兒啊。”
沈爾聞言沒忍住在心裏嘀咕,随着他們年歲越來越長,晏晟反倒越來越把他當個小孩兒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經常和平平安安倆孩子相處勾起了他當爹的瘾……
而圍成一圈坐着的同學們聽着晏晟說這話,受不了得被迫吃狗糧。
晏晟緊了緊握着沈爾的那只手,清了一下嗓子,開口唱。
是他們結婚那一天,一大屋子人在放映室裏合唱的那一首樸樹的《獵戶星座》。
舒緩的歌聲從晏晟的口中傳出,原本還有些在低聲聊天的人也全都被吸引,在夏夜裏吹着晚風,晃着腦袋聽他清唱。
“情長,飄黃,靜悄悄的時光,
清晨,日暮,何處是我的歸宿。”
唱完,是不絕的掌聲,和混在掌聲裏的起哄聲。
“親一個!”
“親一個!”
這動靜,讓沈爾和晏晟又一次把記憶拉回了幾年前那個染了彩色頭發溜出去約會的那個休假期。
晏晟偏頭看了一眼沈爾,沈爾也在看他。
周遭的起哄聲愈來愈烈,甚至已經引得其他方陣的人頻頻回頭看了過來。
“才不給你們看熱鬧的機會。”晏晟拉着沈爾的手站起身,着重咬字喊道,“戈教練,好晚了,我們先回了啊——”
說完,洋洋灑灑地帶着沈爾走出了操場,兩個人牽着手慢慢地溜達,直到走到了學校裏的一方人工湖旁。
“同學跟我說這個湖叫鴛鴦湖。”沈爾站在拱橋上慢悠悠地走,邊開口道,“說是什麽……小情侶約會聖地。”
“約會聖地?”晏晟環顧了一圈,這個湖的位置在學校裏算得上偏僻,夏天裏雜草也多,怎麽看起來也不适合約會。
反倒是,因為鮮有人經過的原因,看上去似乎更适合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晏晟。”沈爾突然定下身回頭看向他。
晏晟下意識地一頓,沈爾站在拱橋的最高點,得仰着頭看他。
“怎麽了?”
沈爾眨了眨眼,月光柔和地撒在他的臉上,擡手捧住晏晟的臉頰,彎下腰舔了舔他的唇瓣。
“親一下。”
年近三十,歸來仍是男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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