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序晏走到沙发边端正的坐下。
“今天也是因为有件事情比较着急,所以不得已过来打扰了。”
裴序晏礼貌谦卑,完全看不到传闻那个的邪佞和乖张。
他从张致的手里拿过文件放在江重斌和温玉秀的面前。
“这是之前江少黎拿到的江氏25%的股份。”
江重斌和温玉秀整个人都愣住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看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江重斌拿起桌上的文件认真的看着。
这不正是之前江少黎设计从王成手里拿到的那些股份还有一些散股吗?
可是这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裴序晏的手里?
江重斌看完最后一页,确定是之前的股份,他对着裴序晏说道,“裴总,您这是怎么拿到的?”
“江总,您放心,这是江少黎自愿放弃的,否则上面也不会出现他的签字。”
江重斌和温玉秀沉默着。
两人过了一会儿,江重斌才开口问道,“裴总,您今天过来恐怕不只是因为这一件事吧?!”
裴序晏淡淡地笑了一声,他摆了摆手,“江董事长,您多虑了,我今天只是过来物归原主的,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
江重斌明显不太相信。
毕竟这可是一个很好机会。
把江氏落在江少黎手
里的股权原封不动的送还回来,不涂一点什么,这让他们怎么相信?
“当然,否则我今天也不会亲自登门还给你们。”
裴序晏礼貌地笑了一声。
直到这一刻,江重斌才有点相信裴序晏的话。
看着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裴序晏起身对着江重斌夫妇恭敬的打个招呼离开。
待裴序晏离开后,江重斌仍是不敢相信,裴序晏会这么好心的把这股权无条件的给他们。
他们总感觉,这裴序晏似乎在涂些什么!
黑色的迈巴赫车内,张致转身看向身后的总裁。
“裴总,您刚刚为什么不把您的要求提出来?”
裴序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说出来干什么,让他们自己揣揣不安不是更好吗?而且,有些事情即便我不说,也不会改变它最后的结果。”
张致不解的看着自家总裁。
本来这次过去,是想利用股权的事情去示好的,要冰释前嫌,因为这些年两家为了各自的利益没少竞争,更是出现过不少的矛盾。
如今裴氏主动把属于江氏的股权送过去,那么就是最好的是好。
可是刚刚,自家总裁却只字不提要和好的事情。
裴序晏也是看出张致没有明白的样子就继续道。
“有的事情点到为止,你以为我不说,江重斌他们就不知道我求的是什么吗?如果我说出来了,那么在他看来或许是一种半要挟的状态,我这样无欲无求的,更让他们心痒。”
瞬间张致突然明白了什么。
自家总裁的做法就和古代那些争宠的女人一样。
表面上无欲无求,实际要求的更多,更加的能拿捏住人心。
即便江氏最后没有和他们冰释前嫌,那么总归是欠了他们裴氏一个人情。
此刻,张致不由的开始佩服自家的总裁。
“裴总,您真厉害!”
裴序晏别了他一眼,“少在这里彩虹屁,我让你约的Coso医生今天下午过来吗?”
“嗯,人现在刚下飞机,我已经安排人去接了。”
“好,把下午所有的行程都空出来,我要回一趟老宅。”
“是。”
下午裴家老宅。
自从裴天宏去世后,裴御青就遣散了很多的佣人,只留了几个老人在这里。
看到裴序晏来的时候,王管家激动的立刻迎了上去。
“二少爷,您来了!”
“嗯,我哥呢?”
裴序晏一遍脱下身上的外套一边问道。
“大少爷在画房里。”
“好,我上去看看。”
裴序晏换了一双拖鞋走到顶楼的画房
。
虚掩着的房门,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轮椅上背对着自己的裴御青。
秋日午后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看上有些悲凉。
他用笔蘸了一点颜料,想要给面前的画上色,可是僵硬的手让他连抬起来都非常的吃力。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手一点点的往上抬,终于将颜料涂在那落日上。
等做完这一切后,裴御青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只是他刚想清洗一下手里的画笔,就不小心把碰到了面前的画板。
画板失去平衡瞬间倒在地上。
裴御青放下手里的东西,弯腰想去扶起画板,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身体就是动不了。
他就像是一个人固定了四肢的木偶,不能动弹半分。
眼看着裴御青的身体越来越倾斜,马上就要摔倒的时候,裴序晏终于走了进来。
他先一步捡起地上的画板,然后将它们架好。
“你来了!”
裴御青没有再去捡地上的画板,而且缓缓靠在椅背上。
裴序晏淡淡地嗯了一声。
“公司怎么样了?”
自从办完裴天宏的葬礼后,裴御青已经不再管理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裴序晏。
“公司一切正常。”
裴序晏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道。
“那就好。”
裴御青
理了理腿上的毛毯继续道。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刚刚在这附近见了一个客户,顺便就过来看看。”
裴御青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裴家的老宅是建在半山腰上的,周围除了他们家根本没有第二家,更不会有什么客户。
所以他知道裴序晏在骗他,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裴序晏也是知道这根本就骗不了裴御青,于是道,“Coso医生马上过来,让他看看你的病情。”
“不用了,这是几十年了,要是能看好,早就好了。”
裴御青一边说着,一边推动轮椅向前走,完全没有在意跟在身后的裴序晏。
裴序晏不放弃的跟了上去,“可是多一个医生的诊治,就多一种治疗的方法,总一天我们会找到能治好这个病的方法。”
裴御青自嘲的笑了一声,“序晏,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是家族遗传,治不好的。”
“家族遗传?”
裴序晏愣在原地。
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裴御青甚至是裴天宏说过?
他一直以为这是什么后天的原因所导致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他怎么没事?
裴天宏也没事?
前面的裴御青知道裴序晏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我遗传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