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中，竹青紧紧地搂着白莲，周围狂涌奔驰的雷电几乎全部打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依旧从容不迫地安慰着白莲。
雷电消散，二人暂时分离。
白莲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十分清晰，但远没有达到神通的地步。
“师傅，这就是天灵眼神通吗？”白莲问。
“当然不是。第一滴灵液只是洗净污浊，之后还要炼化四滴，才能获得天灵眼。”
“哦。”白莲有些失望地回应着，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竹青。
因为她知道，竹青一定会为她分担所有痛苦。
第二滴灵液滴下，竹青立即握紧了白莲的手，并俯身贴上了她的额头。
神魂波动荡漾，白莲毫无波折地炼化了灵液。
第三滴、第四滴、第五滴，白莲没有表现出丝毫痛苦之色。
睁开眼，白莲欢喜地打量着四周。
正如白月所说，花草树木中的灵气流动尽数收入她的眼底。
当看到竹青时，她却愣住了。
白净的躯体上遍布漆黑的裂痕，特别是他的腹部，仿佛是一个无底漩涡，不断旋转着。
“青......”白莲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见竹青灿烂一笑，俊美的面容映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不用担心，都是小事。”
白莲和白月暗叹：怎么可能是小事！
但，她们确实毫无办法。
竹青也是暗叹：原本以为填补了漩涡，却不料，进阶后的漩涡比以前更深邃。
抬头望天，竹青高声说道：“如果不能修炼是你的意思，那我偏要你不顺心！”
话落，天空中电闪雷鸣，乌云密布，仿佛天威即将落下。
但下一瞬，乌云凝滞，雷电消停。
而，它们的下方正有一张绝美的容颜仰天微笑。
灿烂的星眸中灵光闪耀，洁白的牙齿展露而出，欢喜的面容尽数展现。
“嗯？不劈吗？”声音疑惑且失落。
听到此话，乌云消散，雷电消亡，仿佛刚才的天威尽是幻觉。
“师傅，天道就这德性？连一个小小结丹期都不敢劈？”
白月也是无语。
天道有秩序，人界无雷罚。
刚才应该只是恐吓，却不料，被小子欢喜的笑容吓跑了。
“行啦，等到了灵界，天道会毫不客气地把你劈得外焦里嫩。”
“好吧。”
竹青失望地叹息一声，便躺在了莲花上，白莲坐在身旁，准备为他分担痛楚。
一滴灵液滴下，白莲急忙俯身贴在了竹青的额头。
神识中，竹青紧紧地抱着白莲，把她保护得妥妥当当。
清风吹拂凉意现，狂雷怒涛滚滚来。
如果白莲所遭受的痛苦是蒙蒙细雨，而竹青所遭遇的便是暴雨倾盆。
思索了片刻，白莲退出了神魂共鸣。
她懊恼，她不甘，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如果是他一人应该可以抗下痛楚，但如果还要保护自己，便会分心。
她的决定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只是，心里仿佛刀绞般痛苦。
只见竹青咬紧牙关，双拳紧握，全身僵硬如寒冰，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白月看在眼里，心中震荡。
即便是渡过雷劫的真仙也会痛苦狂吼，而他却能忍耐至此。
他......太恐怖了！
或许，他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只可惜......
一滴灵液炼化，竹青睁开眼，原本漆黑的星眸染上了白色，还有一滴满是污浊的血泪流下。
白莲想要为他擦掉，但手伸到一半便停下了。
她忍住了！
竹青看在眼里，并没有安慰。
因为他知道，必须尽快把所有灵液炼化，否则自己将没有勇气再次面对这般痛苦。
“师傅，请继续。”
“好！”
白月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迅速滴下了第二滴。
万蚁食髓之痛再次袭来。
眼球、神经、脑髓......全部发出阵阵刺痛，一点尚好，但所有的痛楚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不能用法器抵挡，无法用法术对抗，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第二滴炼化，紧接着便是第三滴。
随着逐渐炼化，痛楚逐渐减轻，竹青的神情也是慢慢松缓。
第五滴炼化，白月仔细打量着竹青毫无颜色的眼眸。
“五滴好像不够。”
“如果师傅不心疼的话，还请继续。”
“还知道嘴贫。”
喃喃一句，白月便滴下了第六滴、第七滴......第十滴。
把所有灵液炼化，竹青感觉自己的眼睛无比通体，虽然看不到颜色，但周围的灵气却是清晰可见。
“师傅，青的眼睛......”白莲担忧地询问。
“放心吧，只是暂时的。待他完全吸收了灵液便会恢复如初。”
三日后，白莲不悦地问道：“师傅，这就是恢复如初吗？”
“嗯......”白月十分尴尬地说道：“不是挺俊俏的吗？”
“确实。”
二人齐齐看向竹青，只见白净如玉的面容上镶嵌着银灿灿的双眸，流光溢彩，甚是神秘。
“吭！”竹青打断了二人灼灼的目光。
“师傅，接下来我们要学什么？”
“先教你们文字吧。”
话落，白月咬下一口仙果，甚是美味地品尝着。
“不知师傅是否品尝过人族的糕点？”
“吃过。但那些皆是给低阶修士吃的，我好歹也是真仙，吃那些东西会阻塞仙脉。”
白月略带疑惑地回答，却见白莲的嘴角已经流下了晶莹的液体。
“我来做些餐食吧。”竹青说道。
风景变换，三人来到树林旁。
硕大的玉桌上摆满了各式灵果，竹青依次尝试，确定味道后，便开始制作。
其实制作糕点的过程和炼丹差不多。
把各式灵果切开，有些榨成果汁，有些做成果酱，再逐一调配，最后再放入炼丹炉中炼制。
“糕点是这样制作的吗？”白月问。
“当然不是！”
竹青说道：“以前有师姐喜欢凡人餐食，但凡人的食物杂质太多，不能多食。所以闲来无事时，便开始研究修仙者也能品尝的美味。”
“真的看不懂你。阵法精妙，剑法高超，甚至还会做饭，真不知你的时间从哪来的？”
“嗯？”竹青歪头：“不需要多少时间。”
说话间，一叠叠美味的糕点摆上了桌案，品类齐全，香气四溢。
白莲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品尝，甚至差点噎住。
竹青递上果汁，说道：“慢慢吃，如果不够，我还能做。”
“嗯。”白莲轻轻应声便继续大快朵颐。
娇嫩的双颊圆圆鼓起，仿佛贪吃的小松鼠那般，甚是可爱。
白月拿起一块糕点说道：“确实没有杂质，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小小一口咬下，糕点便化作清澈的泉水流入五脏六腑，那些已经沉寂的器官瞬间欢喜跳跃，渴求着更多。
狼吞虎咽的人又多了一个，竹青呵呵一笑，再次动手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