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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貧困被包(5)
    第174章 貧困被包(5)

    5

    常年資助貧困學生的企業家,被學生父親敲詐勒索,還被污蔑進了派出所接受調查。

    出來之後,不計前嫌,想要繼續資助貧困學生,甚至想讓他進入自己的集團實習,包吃包住。

    在旁人看來,薄明寒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善心的資助人。

    就算是貧困學生本人對上他,也要為自己的不聽話向他道歉。

    所幸這回,有祝青臣在。

    祝青臣站在病床邊,手按在安遇的肩膀上,笑着看向薄明寒。

    “安遇是個好孩子,對這次的事情很自責,覺得是自己給薄總帶來這麽大的麻煩,所以一直問我們,有什麽政策或者獎學金,可以覆蓋他大學四年的花銷。”

    “他不是不相信薄總,只是不想再給薄總添麻煩。請薄總不要誤會。”

    原來如此。

    聽見祝青臣這樣說,衆人對安遇的不滿稍稍減輕一些。

    祝青臣又道:“薄總心善,想要繼續資助安遇,還想幫他安排實習工作,本來是不該推辭的。”

    “不過,安遇現在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畢業生,連大學都還沒上,遠遠達不到薄氏集團的學歷和能力要求。就算薄總破格錄取,對其他實習生不公平不說,安遇跟不上集團的工作,搞砸了就不好了。”

    “安遇憑自己的本事找到的家教工作,應該是目前最适合他的,薄總您說呢?”

    安遇反應過來,也點點頭,認真道:“嗯,薄總,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您對我的資助我很感激,我也很想盡快獨立,不再給您添麻煩。”

    祝青臣最後道:“我們都是希望學生能更好,您要是說他信了安遠洋的話,那可真是太冤枉他了,說不定他晚上要躲在被窩裏偷偷地哭呢。”

    衆人這才從薄明寒的語言陷阱中跳出來。

    是啊,不出意外,安遇就是高考狀元,在他們這個小縣城肯定吃得開,多少學生家長都想請他做家教。

    為什麽偏要走後門去薄氏集團?

    再說了,安遇只是不接受薄明寒的安排而已,薄明寒怎麽就說安遇相信他父親了呢?

    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嘛。衆人笑着道:“祝老師說的對,學生自己能養活自己,不再需要資助,薄總應該高興才對。”

    薄明寒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看着祝青臣:“是,我是應該高興。”

    祝青臣坦坦蕩蕩地回看過去:“薄總高興就好。”

    薄明寒低下頭,看向安遇,和長輩一樣,溫和道:“安遇,不好意思,這次是我誤會了。”

    安遇擺擺手:“沒關系。”

    薄明寒不再糾纏這件事情,又道:“今天雙喜臨門,小遇查成績,我也從派出所出來了,我請各位吃頓便飯,各位意下如何?”

    安遇擡頭看向祝青臣,很明顯,他不想去。

    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笑着道:“不好意思,薄總。我們老師出差在外,有規定在身,不能接受宴請。安遇額頭上的傷還沒好,醫生也不讓他嘴饞出去吃東西。”

    其他老師附和道:“是,薄總,我們有規定。”

    醫護人員也紛紛道:“多謝薄總好意,不過我們晚上還要值班,不好意思了。”

    “這樣。”

    連碰兩個釘子,薄明寒臉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他不過在派出所裏待了三天,怎麽出來之後,仿佛整個世界都變了?

    不單安遇對他躲躲閃閃的,這個祝青臣還敢連續兩次拒絕他。

    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祝青臣仍是笑着,溫聲道:“薄總剛回來,一定辛苦了,還是快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都不急。”

    祝青臣都這樣說了,薄明寒也不能賴着不走。

    他竭力維持面上表情,颔首道:“好。”

    送走薄明寒,其他人也漸漸散了。

    安遇顯然松了一口氣,看向祝青臣,真誠道謝:“祝老師,謝謝你。”

    他把薄明寒送的花放到床頭櫃上,抽出一張面巾紙,擦了擦手。

    他緊張得兩只手心裏都是汗。

    要不是老師在,他一個人笨嘴笨舌的,肯定會被繞進去的。

    “不用客氣。”祝青臣問,“你有沒有看出哪裏不對勁?”

    “嗯。”安遇點頭,小聲道,“老師,薄總的反應太大了。”

    “詳細說說。”祝青臣鼓勵他,“沒關系的,現在只有你和老師兩個人,老師肯定站在你這邊,你盡管分析。”

    安遇抿了抿唇角,鼓起勇氣道:“本來他只是正常和我說話,問我要不要資助,我也只是正常回答他,說我不需要資助。”

    “正常資助人聽見我不需要資助了,應該會問我,我從哪裏拿到了獎學金,或是問我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麽,可是他忽然就把問題拐到我是不是懷疑他上,還說的那麽大聲。”

    安遇一邊分析,一邊看祝青臣,見祝青臣始終溫和地看着他,分析的話也越來越多。

    “他一說那句話,病房裏的氣氛馬上就變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也變了,好像我是白眼狼一樣。”

    “那個時候,我真的有點怕了,害怕別人把我看成壞小孩。要不是老師幫我解圍,我可能就真的要去薄氏集團實習了。”

    “沒錯,你分析的很對,就是這樣的。”祝青臣點點頭,“他是故意的,故意讓所有人聽見那句話,讓他們對你不滿。”

    “他試圖用外界向你施壓,當你身邊所有人都說你是錯的、他是對的,就算你內心再堅定,最後也一定會動搖。”

    安遇若有所思道:“老師,那我現在知道他的手段,就不會動搖了。”

    “抵抗外界施壓,最好的辦法是堅定內心,還有一種辦法——”祝青臣正色道,“不要太在意外界的看法。”

    “其他人可能是被薄明寒蒙騙的,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處境,他們可能有好有壞,但他們終究不是你,所以你不用太在意。”

    安遇認真應道:“我知道了。”

    祝青臣把薄明寒帶過來的花束拆開,把一枝枝鮮花插進花瓶裏:“最近幾天,薄總可能會經常過來找你,你要做好準備。”

    “啊?安遇有些緊張,“經常?”

    “是啊,原本被牢牢掌控的人,忽然之間失去控制,他一定會過來找你。”祝青臣擺弄着花枝,“安遇,你還是不太會拒絕別人,老師得教你了。”

    “好。”安遇趕忙拿出筆記本,“老師,我會認真學的。”

    *

    不出祝青臣所料。

    薄明寒有些急了。

    他資助了好幾年的“金絲雀”,還差幾個月就真正長大,可以享用了,現在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金絲雀”撲騰着翅膀要飛走。

    他怎麽能不急?

    就算不能把金絲雀給抓回來,他也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所以這幾天,他開始以安遇的長輩自居。

    他說:“安遇母親去世,父親現在又進了派出所,估計沒有三五年出不來,我作為安遇的資助人,資助了他好幾年,了解他的學習和性格,也算是他的半個家長。”

    “其他學生查成績、報志願,都是一家人圍在身邊,幫忙參謀,安遇年紀還小,我當然要肩負起家長的責任,幫他把把關。”

    他這樣說,其他人直說他人好,關心學生。

    于是最近,他時不時往安遇的病房跑。

    這天,他拿着安遇的志願書,坐在病床邊,靠在椅背上,仔細查看。

    看起來還真像是個靠譜的長輩。

    聽說安遇要報京大,他笑着道:“其實清大也不錯,安遇還是要考慮一下。不要因為和祝老師關系好,就選京大。”

    聽說安遇要報歷史系,他又皺起眉頭,嘆氣道:“安遇,你真的是因為祝老師選的專業?報志願怎麽能這樣報?太小孩子脾氣了。”

    很明顯,他想把祝青臣和安遇師生二人給分開。

    薄明寒語重心長道:“安遇,歷史系算是基礎專業,但是就業前景遠遠比不上熱門專業,你以後不是還想進薄氏集團嗎?集團可不會招歷史系的學生。”

    安遇安安靜靜地看着他,等他說完了,才道:“薄總,我認真考慮了很久,覺得我還是喜歡歷史,我喜歡看書,也喜歡古代。”

    “就業您也不用擔心,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想輔修考古,以後參加考古隊,我喜歡和古代文物打交道。”

    “好。”薄明寒表情凝固了一瞬,“考古隊也不錯,就是可能會辛苦一些。”

    “你之前寫信跟我說,以後要進入薄氏集團報答我,我才想着讓你先去集團實習,指導你填志願,沒想到你又改志向了。”

    “目标還是要堅定一點比較好,不要改來改去的。”

    他像是開玩笑,又像是在敲打安遇,說他心志不堅定,想一套是一套。安遇捏着手,回想着祝老師教他的拒絕話術,笑着道:“薄總放心,我這次一定會很堅定的。集團人才濟濟,肯定不缺我一個。”

    要是以前,他早就着急忙慌地解釋自己沒有了,但是現在,他變得圓滑許多。

    薄明寒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祝青臣教的,連說話語氣都一模一樣。

    他特意挑祝青臣不在的時候過來,沒想到,安遇把祝青臣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

    見在志願上阻止不了他,薄明寒又問:“京大給你開的獎學金和助學金條件怎麽樣?錢多嗎?有條件限制嗎?”

    薄明寒合上志願書,靠在椅背上:“學校的資助和集團的資助不太一樣。集團是每個月給你打錢,學校的獎助學金可能是有條件的,需要你每年考到專業前幾才能給你。”

    “你一向對金錢沒什麽概念,以後集團不資助你了,這些事情你都要自己去計算,錢夠用嗎?”

    就像是普通長輩的關心。

    可是接下來,薄明寒又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拒絕集團的資助,就當是多一重保險,萬一學校那邊……你不至于生活不下去。”

    他坐得端正,語氣也很嚴肅。

    但是話裏話外,都想告訴安遇,學校的補助不一定妥當,只有集團的資助才是最好的。

    他想繼續維持自己和安遇的資助關系。

    只要安遇欠他,只要安遇還繼續欠他,那他就還有機會。

    可是,薄明寒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一個老師的聲音。

    “薄總多慮了,我們給安遇同學開的都是最好的條件,絕對沒有虛假宣傳。”

    薄明寒轉頭看去,只見祝青臣帶着招生組的兩個老師,站在門口。

    另外,還有幾個清大的老師——他們各自佩戴着自己學校的校徽。

    祝青臣朝他揮了揮手:“薄總早,聽說您現在算是安遇的半個家長,要幫安遇把把關,所以我幫您把清大招生組的老師一起喊來了。”

    沒毛病。

    每次招生都是這樣操作的。

    專門負責貧困學生政策講解的鐘老師,拿着一大疊材料上前,全部攤開,擺放在薄明寒面前。

    “您可以看看,這是我們給安遇同學開的獎學金,還有一些優惠政策。”鐘老師笑着道,“畢竟集團有可能會倒閉,學校和政策永遠不會。”

    鐘老師就是專門弄這些的,他在門外聽見薄明寒的話,心裏就不大舒服了。

    像薄明寒這樣的企業家,他見得多了。

    趁着學生年紀還小,資助一些成績好的學生,等學生長大了,直接把他們吸納到自己的企業裏。

    在這個過程中,為了哄騙學生,他們不免會向學生灌輸“獎學金不好”、“獎學金不穩定”、“企業資助最穩定”的錯誤思想。

    所以鐘老師對薄明寒沒什麽好臉色。

    一時間,病房裏擠滿了老師。

    有安遇的班主任、老校長,還有各個招生組的老師,在安遇身邊鑄成一道鐵壁銅牆,将錯誤觀念隔絕在外。

    鐘老師親自講解優惠政策,實實在在地算了一筆賬,就連想挖牆腳的清大都很難再開出比這更好的條件。

    薄明寒坐在中間,被老師團團圍住,神色不耐,卻也只能極力忍耐。

    祝青臣抱着手,靠在牆邊,和安遇交換了一個好笑的眼神。

    薄明寒不是要幫忙參考嗎?那就大家一起參考好了。

    他光纏着安遇,算什麽參考?

    *

    經過所有老師的謀劃,最後安遇還是決定堅持一開始的想法,在所有老師的簇擁下,填好了自己的志願。

    過了幾天,安遇額頭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他沒有親戚,也不好再回那個家,于是學校親自出錢,在醫院旁邊、招生老師集體居住的賓館,給他也定了一個房間。

    就在祝青臣房間的隔壁,照顧他很方便。

    又過了幾天,安遇的高考成績終于出來了。

    他不僅是縣第一,還是市第一。

    小縣城裏還保留着一些古代的風俗,比如狀元身穿紅袍,騎馬游街。

    雲岩本地有一些走出去的小企業家,聽說家鄉出了一個市第一,馬上決定贊助安遇,也贊助此次活動,特意從外地空運了一匹駿馬回來。

    這天清晨,安遇被班主任和老校長帶着,去換上狀元紅袍,被扶到馬背上,從賓館出發,穿過雲岩的大街小巷。

    街道上人山人海,安遇不太穩當地坐在馬背上,專業的馬術老師幫他牽着馬,甚至有人跟在他身後敲鑼打鼓。

    安遇有些腼腆,紅着臉,低着頭,不敢去看其他人。

    祝青臣全程跟着,走在人群裏陪着他。

    安遇不小心和祝老師對上視線,祝青臣朝他笑了笑,做口型道:“沒關系,很厲害。”

    安遇愈發紅了臉。

    對內向的人來說,這簡直太可怕了。

    正巧今天,安父安遠洋,被警察從派出所裏押出來,押上警車,轉送到拘留所裏,等待判決。

    安遇與安遠洋擦肩而過,一個騎在馬上,一個坐在警車裏。

    安遠洋看見安遇,手上的手铐哐當哐當地響,他忍不住又一次大喊道:“兒子,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薄明寒指使我的!那是我兒子,我兒子是狀元……”

    他還沒說兩句話,就被警察喝止了。

    安遠洋整個人貼在車窗上,眼睜睜看着安遇的身影越來越遠。

    游街途中,會經過安遇的初高中學校,最後抵達雲岩縣城裏一個最古老的寺廟、太傅廟,進行參拜。

    祝青臣背着手,就站在寺廟外面等他。

    不多時,安遇參拜完畢,從裏面出來,接受企業家們的贊助。

    少的一萬元,多的有五萬元。

    覆蓋安遇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簡直綽綽有餘,哪裏還需要薄明寒的資助?

    學習改變命運是真的。

    安遇腼腆地笑着,挨個兒和他們拍了照,禮貌道謝,終于熬到結束,忙不疊跑到祝老師身邊:“老師,結束了。”

    “嗯。”祝青臣笑了笑,“安遇,你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明星,不要羞于遮蓋自己的光芒。”

    *

    又過了幾天,安遇成功被京大歷史系錄取。

    招生組老師的工作到這裏也就基本結束了。

    另外兩位老師準備回去,但祝青臣還不打算回去。

    為免生變,他決定留在雲岩,等安遇拿到錄取通知書,再帶他去京大報道。

    安遇沒有出過遠門,還沒有安全到學校裏,他總是不放心的。況且,薄明寒也還沒走,他怕薄明寒還有後手。

    兩個老師笑着打趣他:“小祝老師還沒結婚,沒有家室,想在哪裏就在哪裏,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急着回家。”

    “不過這個學生确實情況比較特殊,那就辛苦小祝老師多留幾天,我們回去向學校申請補貼,有事情随時聯系。”

    “好。”祝青臣比了個“ok”手勢,送他們上了火車,“拜拜。”

    大反派得知他出完差還不回來,整個人要氣死了。

    又一次打視頻的時候,郁行洲質問他:“祝卿卿,我不是你的家室嗎?他們都知道要回家,你怎麽還留在那裏?你的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我?”

    祝青臣哽住:“李那個,你正常一點,我有點害怕。”他解釋道:“薄明寒也還留在這裏沒走,我得看着安遇,還要幫他賣房子,沒這麽快回去。”

    郁行洲問:“賣什麽房子?”

    “賣他們家的房子,安遇以後就不回來了,幹脆賣掉。”

    “我來買。”

    “這個是狀元房,你買來幹什麽?”

    “我買來考狀元。”

    “你考什麽狀元?”

    “給我這個世界的弟弟考。我馬上讓郁白退學,重新參加高考,房子給他住,保他考上狀元。”郁行洲道,“我買了房子,你就可以回來了吧?”

    祝青臣捂着臉偷笑。

    *

    又過了一個月。

    終于,到了大學生報到的日子。

    祝青臣領着安遇,安遇拖着為數不多的行李,師生二人登上火車,前往京大。

    火車轉高鐵,剛從車站出來,祝青臣就看見了一個無比幽怨的人。

    快兩個月沒見,大反派整個人好像都陰沉了一些,穿着黑色的西裝,身邊好像散發着如有實質的黑氣。

    祝青臣朝他笑了笑,把安遇送到直通京大的巴士上,把他介紹給迎新的學生,然後走到郁行洲面前。

    “不是說好了不要來接我嗎?萬一被薄明寒發現我們認識怎麽辦?”

    郁行洲淡淡道:“怕什麽?我特意給他制造了一點小麻煩,他現在處理麻煩去了,走,上車。”

    祝青臣弱弱道:“可是我已經買好了巴士的車票,我等一下要回去坐車。”

    “坐什麽巴士?”郁行洲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像土匪抓人一樣,把他抓走,“我開車來了,讓你的學生去坐巴士,你跟我走。”

    祝青臣整個人差點騰空,在空中蹬腳:“不可以!我還要帶他們去報到!”

    郁行洲把他放下來,轉頭看他:“那請問日理萬機的祝老師,什麽時候可以分點時間給我?你怎麽比霸總還忙?”

    祝青臣抓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表:“中午,等我帶學生回到學校報到,把他送回宿舍,然後我們一起吃午飯。”

    郁行洲神色不虞,明顯不是很滿意。

    “晚飯也可以一起吃。”

    郁行洲神色微動,動心了。

    “宵夜也可以,晚上我們還可以一起在教師公寓裏住。”

    這下郁行洲滿意了:“好。”

    “不要生氣了嘛,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睡耶。”

    “嗯。”大反派惜字如金,一起睡而已,沒有很高興。

    祝青臣偷偷捏捏他的手臂,然後回到大巴車上。

    安遇就坐在座位上,抱着書包,乖乖地等他回來。

    祝青臣在位置上坐下,安遇問:“老師,那位是……”

    祝青臣沒有猶豫:“老師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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