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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廢帝為奴(10)
    第119章 廢帝為奴(10)

    10

    祝青臣一聲令下,宇文贊連反應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身後兩個侍衛牢牢按住。

    宇文贊猛地被按在地上,怒吼一聲:“誰敢動我?誰敢?”

    祝青臣笑了笑,動都動了,他現在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遲了?

    宇文贊有些急了,他才剛重生!他才重生不到一天!

    他怎麽能讓方士過來?萬一被看出來了怎麽辦?豈不是會被當做妖孽處死?

    不行,不能讓方士過來!

    宇文贊大喊道:“祝太傅、祝太傅,我知錯了!”

    祝青臣看向他:“嗯?什麽錯?”

    宇文贊想了想:“我……我确實頭疼,不過只是一些陳年舊疾而已。我确實掐了陳尋,可能是我那時候迷糊了,我以為他把我丢下了,不過都是一些小事,我知錯了,怎麽就扯到鬼神之說上了?”

    程公公忙道:“殿下,您就別逞強了。此事說來确實蹊跷,從前沒聽說您有頭疼的舊疾,怎麽到了獵場就發作了?”

    “再說了,殿下今日發病,我們都看見了,那确實……”

    程公公此話一出,今日陪着去游獵的禁軍侍從,都不由地回想起那個場景。

    宇文贊倒在山坡下,捂着腦袋,面目扭曲,幾乎不像是人。

    似乎是有點兒……

    中邪的樣子。

    程公公又道:“況且,這陳尋也說了,他在殿下身邊侍奉的這陣子,從沒見過殿下有什麽頭疼的舊疾。是吧?陳尋。”

    陳尋怔怔地擡起頭,随後強忍着脖子上的疼痛,迅速點了點頭:“是,沒錯,殿下從前從來沒有頭疼過。”

    他還算識趣。

    程公公繼續道:“殿下,我們小公爺也是為了您好,您畢竟是在我們大夏染上的病,我們大夏自然要負責治好,不能讓您把病帶回北周。”

    “我都說了我沒病!”宇文贊簡直快被氣瘋了,“不用叫方士過來,我沒病!”

    程公公笑着道:“殿下都病糊塗了,既然沒病,那應該是不讓太醫過來才對,怎麽不讓方士過來呢?除非……”

    除非是那些妖魔鬼怪,生怕自己被發現,所以懼怕方士。在場衆人都有些懷疑地看着他,該不會真的……

    宇文贊氣急了,怒吼道:“都說了我沒病!我什麽事都沒有!不要任何人過來!我就是頭疼而已,和方士有什麽關系?”

    程公公輕聲提醒:“您還殺人未遂。”

    “閉嘴!閉嘴啊!”

    宇文贊怒吼,對程公公來說,卻沒有任何威懾力。

    宇文贊怎麽也想不通,他是頭疼不錯,但那是因為他在重生,他回憶起了前世的事情!

    他是想掐死陳尋不錯,但那也是因為他重生,他想起了陳尋冒充頂替蕭承安的事情!

    他有什麽錯?他想殺了騙子,有什麽錯?

    這個新來的祝青臣簡直是多管閑事!

    他頭疼,關大夏什麽事?

    陳尋不過是個奴婢,就算是砍死又有什麽關系?

    他為什麽總是抓着自己不放?

    等一下,祝青臣總是抓着他……

    宇文贊終于反應過來,祝青臣是故意的!

    他要用鬼神之說把自己給弄死!

    可是現在,宇文贊被兩個禁軍死死地按在地上,掙紮不開,動彈不得。

    就算他像野獸一樣怒吼,兩個禁軍也不曾松手。

    他才剛剛重生,他還沒來得及利用他的聰明才智!

    不行,他必須度過這一關,只要度過這一關,什麽祝青臣,什麽程公公,統統都不在話下。

    他竭力冷靜下來,環顧四周,将希冀的目光投在宇文恕身上。

    他的王叔,目前的北周攝政王宇文恕。

    宇文恕從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坐在祝青臣身邊,就算他說話動作,也只是給祝青臣添一杯熱茶,幫他理清楚身上的披風。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這場鬧劇,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即使如此,宇文贊現在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宇文恕身上。

    他只剩下這一個“同盟”了,他必須争取一下。

    宇文贊怒吼道:“王叔!王叔!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這樣折辱我嗎?我是北周的皇子,我代表的是北周的臉面!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打北周的臉嗎?!”

    宇文贊變了哭腔:“就算我有病,就算我中邪了,那也應該由北周太醫、北周方士來治我!王叔,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嗎?我是你的親侄子!”

    不論如何,只要他今晚能從這個帳篷裏走出去,他就還有退路。

    只要宇文恕把他帶走,不管是派北周的太醫來給他看,還是派北周的祭司來,他就還有活動的空間。

    他緊緊地盯着宇文恕,試圖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一點表情變化。

    一息、兩息……

    連呼吸都變得漫長起來。

    終于,宇文恕有了動作。

    他伸出手,試了一下祝青臣面前的茶盞溫度,覺得不熱了,便端起茶盞,遞給身後親衛,低聲吩咐他換一盞熱熱的來。

    宇文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動作,怒吼一聲:“宇文恕!”

    他到底在幹什麽?

    宇文恕轉回頭,看向他的目光冷靜平淡。

    宇文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祝太傅。”宇文恕轉過頭,喊了一聲。

    祝青臣應了一聲:“嗯?”

    宇文贊打起精神,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宇文恕是要救他吧?宇文恕是要把他帶回去的吧?

    下一秒,宇文恕平淡的聲音傳來。

    “宇文贊是我的親侄子,我認得我的侄子。”

    太好了。

    宇文贊松了口氣,他可以回北周。

    緊跟着,他聽見宇文恕繼續道:“這個人絕不是宇文贊。”

    宇文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露出來,就凝固在了臉上。

    宇文恕的語氣平淡,卻仿佛帶着深深的威懾:“恐怕是邪祟侵擾,還是請方士過來看看為好。”

    完了,宇文贊倒在一邊,徹底反應過來。

    宇文恕和祝青臣是一夥的,他們早就串通好了,他們都想弄死他。

    完了,全完了。

    宇文贊趴在地上,整個人眼神發直,仿佛一瞬間沒了力氣。

    他明明是重生的,他明明可以搶占先機的。

    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時,陳尋也跪在地上,俯身行禮,用他那嘶啞的嗓音說:“奴才可以作證。”他是最會審時度勢的人,原本還有所顧慮,但現在也看出來了,宇文恕不會幫宇文贊。

    祝青臣和宇文恕——兩國權勢最盛的人,合起夥來對付宇文贊,宇文贊必死無疑。

    他若是想活命,必須馬上順水推舟。

    說不定祝青臣會看在他幫忙的份上,留他一條小命。

    所以陳尋馬上站了出來。

    宇文贊早已經預料到了,他會臨陣倒戈,所以對他的背叛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伏在地上,仍舊不死心,仍舊思考着對策。

    陳尋信誓旦旦道:“雖然奴才服侍殿下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奴才自诩是天底下最了解殿下的人,因為……”

    陳尋放輕了聲音:“奴才曾與殿下有過肌膚之親。”

    什麽?

    這下宇文贊有了反應,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怎麽敢這樣說?他怎麽敢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帳篷裏,夏國皇帝和他的伴讀、夏國官員、禁軍侍從,烏泱泱的,好幾十個人。

    他怎麽敢把這種隐蔽的事情說出來?

    宇文贊擡頭去看主位上的蕭承安。

    果不其然,蕭承安在聽見這句話時候,沒忍住皺了皺眉頭,表情不是很自然。

    原來如此,蕭承安想,難怪那天宮宴,宇文贊說什麽也要把陳尋給要走。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

    宇文贊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恨不能跳起來再掐陳尋一遍。

    可他被禁軍死死地按着,連動都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陳尋繼續“揭發”他。

    “自從來了獵場,我就覺得殿下變了,不是很小的變化,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殿下變得暴躁易怒,對我也沒有這麽溫柔,之前說過不喜歡吃的東西,殿下全部都吃了,之前我們說過的事情,殿下也不知道。還有很多很多,都是我這個枕邊之人才能知道的細節。”

    “殿下很喜歡我的,他不可能會想殺了我的。”

    陳尋說着說着,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殿下一定是被妖魔附身了,殿下幾次頭疼,一定是他在跟妖魔抗争,殿下……”陳尋用衣袖擦着眼淚,哽咽道,“殿下最喜歡我了,絕對不會想殺了我的!”

    忽然,陳尋靈光一閃,指着宇文贊道:“一定是因為我是最了解殿下的人,所以這個妖魔想殺了我!只要殺了我,就沒人能察覺到不對勁了!”

    宇文贊咬着牙,惡狠狠地盯着他:“放屁!什麽我最喜歡你!什麽你最了解我!你不過就是個暖床太監,怎麽配和我談喜不喜歡?我喜歡的是……”

    宇文贊看着蕭承安,未免麻煩,閉上了嘴。

    陳尋哭着道:“你們看,他絕對不是殿下,殿下對我情深義重,寧願在宮宴上懇求祝太傅,也要把我要過去,殿下是絕對不會對我說這些話的。”

    宇文贊越是怒吼:“胡言亂語!我早就知道你是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閉嘴!閉嘴!”

    陳尋就哭得越兇:“殿下不會這樣兇我的,他不是殿下。”

    宇文贊越是辱罵陳尋,就越是撇不清,就越是坐實“他不是宇文贊”這件事。

    連宇文贊最親近的枕邊人都這樣說,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呢?

    這時,太醫和方士姍姍來遲。

    獵場中經常有跌打損傷,所以太醫時刻待命。

    秋獵開場就是祭祀,所以方士也跟随其中。

    他們分明就在附近,卻來得這麽遲,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程公公特意讓他們在外面等着,等到宇文贊掙紮完畢,才讓他們進來。

    一行人向皇帝和祝青臣行禮:“陛下、小公爺。”

    “嗯。”祝青臣微微颔首,指了一下宇文贊,“北周的五皇子,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中邪了,你們幫他看看。”

    “是。”

    一行人剛靠近宇文贊,宇文贊就像野獸一般嚎叫起來。

    “滾開!滾!”

    吓得一群人不敢再靠近。

    祝青臣用哄小孩的語氣對他說:“五殿下,有病就要治,嗯?他們都是好人,不要緊的,一下子就好了。”

    宇文贊自然聽不進去,繼續喊叫:“滾開啊!”

    既然哄不好,好話也說過了,祝青臣便沉下臉色,一揮衣袖:“來人,把他用牛筋繩捆起來!捆得死死的,送到諸位大人的帳篷裏,讓諸位大人好好檢查!”“是!”

    禁軍得令,三五個人把宇文贊按住,用牛筋繩在他身上繞了好幾圈,又用豬蹄扣死死地扣住他的雙手雙腳。

    臨走時,宇文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掃過帳中所有人,最後落在祝青臣身上。

    祝青臣不大在意,似笑非笑地看回去:“殿下好好治病,有任何困難,派人來找我。”

    宇文贊就這樣被擡下去了。

    陳尋跪在地上,爬到祝青臣面前:“祝太傅……”

    祝青臣淡淡道:“讓太醫給你看看吧,日後宇文贊治病,還用得着你呢。”

    這就是暫且留他一命的意思了。

    陳尋徹底松了口氣,連忙磕頭:“多謝小公爺,多謝陛下,多謝。”

    祝青臣擡手揮退衆人,又讓宇文恕出去等他,轉頭看向蕭承安和幾個伴讀,單獨和他們說話。

    “時辰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你們都早些休息。”

    “好。”蕭承安點了點頭,又問,“老師,那接下來?”

    “接下來?”祝青臣疑惑,“接下來怎麽樣?”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啊。

    接下來,只要讓太醫和方士宣布,北周五皇子邪魔入體,已經瘋了。

    事情就算解決了啊。

    蕭承安好像明白了,點了點頭,又問:“老師是不是早就看出他圖謀不軌?所以今天才不讓我們去碰他?”

    “嗯。”祝青臣也不瞞着他們,“這個宇文贊,是我的心腹大患。我原本以為,還要和他鬥上一陣子,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

    “原來如此。”蕭承安站起身,朝祝青臣做了個揖,“老師辛苦了,今日若不是有老師在,只怕我們都要被他訛上了。”

    楚雲揚和衛遠也連忙站起來行禮,圍在他身邊,心有餘悸。

    天不早了,三個學生送祝太傅離開。

    外面還在下着小雨,宇文恕就撐着傘,等在皇帳對面。

    見祝青臣出來,宇文恕便迎上前。

    祝青臣回頭對三個學生說:“快回去休息吧,不用送了,來來回回又弄濕鞋子。”

    “好。”

    三個學生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目送他離開。

    祝青臣裹着狼皮披風,和宇文恕并肩而行。

    祝青臣輕聲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解決了,我原以為要動武的。”

    宇文恕道:“是祝太傅機靈。”

    祝青臣笑了笑:“我也是靈光一閃,一開始也沒想到這麽好的辦法。”

    藍色系統趴在他的左肩:“臣臣,你越來越聰明了,本統很欣慰。”

    紅色系統趴在他的右肩:“我可以跟你走嗎?你值得擁有反派系統。”

    藍色系統扭頭看它,飛過去,試圖把它擠掉:“走開走開,這是我的宿主。”

    “你不能獨占這麽優秀的大反派!太自私了!”

    “系統麻麻的愛本來就是自私的!”

    兩個系統在雨裏打成一團,你死我活。

    祝青臣和宇文恕繼續往前走,懶得勸架了。

    前面有個小水窪,祝青臣提起衣擺,準備跳過去。

    結果他剛跳起來,宇文恕就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腰,一個用力,把他從水窪上抱過去了。

    祝青臣擡頭看他,知道系統都在後面,才小聲道:“我只讓李钺抱我的。”

    宇文恕卻道:“那糟糕了,現在是宇文恕抱你了,但是宇文恕可以做小。”

    祝青臣癟了癟嘴,照着他的胸口,狠狠地給了他一下。

    系統在後面打架,宿主在前面打架。

    回到帳篷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

    祝青臣困得不行,簡單把身上的衣裳換掉,就鑽進被窩裏,裹好毯子睡覺。

    宇文恕試了一下他的額頭,确認他沒發熱:“要是有發熱記得喊我。”

    祝青臣從毯子裏伸出手,朝他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宇文恕把他的手塞進毯子裏,重新掖好,又對他的系統說:“他要是睡着了直哼哼,你就過來找我。”

    系統不懂:“為什麽?”

    “他感冒鼻塞就會跟小豬一樣哼哼。”

    “噢,知道了。”

    祝青臣趴在床上,朝他擺了擺手:“快走吧,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嗯。”宇文恕又一次幫他把手塞回去。

    祝青臣閉上眼睛,別過頭去,安心睡覺。

    宇文恕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臨走時,幫他把炭盆撥旺一些,又幫他把蠟燭吹了,門窗留出一條縫,方便通風。

    系統停在祝青臣的枕頭邊,發出幽幽的藍光。

    宇文恕走後,系統忽然反應過來。

    “臣臣,他怎麽這麽了解你?”

    “哼哼——”

    *

    祝青臣的身體一直不怎麽好,很容易生病。

    吹一會兒冷風就要風寒,淋一會兒雨也要生病。

    果不其然,就算宇文恕做足了準備,祝青臣最後還是病倒了。

    他睡了沒多久就發起熱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系統飛去找宇文恕,宇文恕馬上帶着太醫過來。

    一番診治,最後确定是普通的風寒,吃點藥、休息幾日就好了。

    清晨,雨已經停了。

    祝青臣被宇文恕從床上挖起來喝藥。

    祝青臣裹着毯子,靠在軟枕上,一邊吃着雞絲粥,一邊詢問親衛一些事情。

    “宇文贊那邊怎麽樣了?”

    “鬧了一晚上,最後是太醫弄了一劑蒙汗藥,才讓他安靜下來。如今正睡着呢,但也快醒了。”

    “嗯。”祝青臣又問,“太醫和方士怎麽說?”

    “太醫說他心火虛旺,似乎是心魔入侵。方士也說,脾氣暴烈,不像常人,應該是……”

    “該怎麽治?”

    “還須研究幾日。”

    “好。”祝青臣點點頭,“若是有什麽缺的,盡管來要,總不能被人說,我們虧待了北周五皇子。”

    “是。”親衛抱拳領命,有些遲疑道,“小公爺,還有一件事。”

    “但說無妨。”

    “那宇文贊睡過去之前,一直喊着要單獨面見陛下,他有重要的事情禀報,只要陛下來見他一面,一定會赦免他的。”

    祝青臣皺起眉頭。

    這宇文贊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把前世的事情藏好就算了,竟然還想告訴蕭承安?

    這宇文贊哪裏來的自信?

    他怎麽會以為,只要蕭承安知道了前世的事情,就會善待于他?哭着喊着撲進他的懷抱?

    親衛問:“小公爺,您看……”

    祝青臣思忖道:“去回禀陛下吧,看陛下要不要見他。”

    蕭承安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立面對這些事情了,他不能代替他做決定了。

    另外,蕭承安遲早也要面對這樣的事情。

    他需要自己學會判斷這樣的事情,對付這樣的人。

    親衛領命離去,祝青臣端起粥碗,最後喝了一口,就要放下。

    宇文恕道:“再喝一口。”

    “喝不下了。”

    “那就把雞肉挑出來吃掉。”

    親衛去禀報蕭承安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正和兩個伴讀一起在帳篷裏看書。

    他們剛剛才去探望過老師,只是攝政王嫌他們站在那兒太礙眼,把他們給請回來了。

    老師病了,他們也沒有心思玩樂,想着認真看看書,好讓老師寬心一些,能好好養病。

    親衛問:“陛下,小公爺的意思是,讓您自己做主,您看您是否要去看看宇文贊?”

    蕭承安放下手裏的書冊,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就去看看吧。”

    “是。”

    蕭承安站起身,對楚雲揚和衛遠道:“走吧,陪我走一趟。”

    太醫不是行走江湖的大夫,搗鼓出來的蒙汗藥劑量也不大,只夠宇文贊睡一兩個時辰的。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蕭承安便帶着人過去了。

    楚雲揚拿着自己的佩刀,衛遠也拿了把順手的兵器。

    宇文贊被綁在床榻上,睡得并不安穩,正說着夢話,什麽我知道錯了,什麽我會彌補你的。

    說得情真意切。

    楚雲揚轉頭看看其他人,小聲問:“他到底想彌補誰啊?一直喊這句話。”

    蕭承安想了想:“大概是陳尋吧。”

    楚雲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也有可能。”

    正當此時,宇文贊醒了。

    他一醒來就開始掙紮,一轉過頭,就看見蕭承安站在榻前。

    宇文贊眼睛一亮,馬上喊道:“承安!小承子!我就知道……”

    下一秒,程公公一個大嘴巴子,把他的話給扇了回去。

    “果真是妖魔入侵,說了多少遍了?你怎麽能直呼陛下名諱?”

    程公公在宮中時常做粗活,這一巴掌力氣不小,直接把宇文贊打得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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