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理想者的本我(42)
“找到你了。”
尖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鶴見稚久眼神微微一動,沒有理會,繼續在磅礴的霧氣中繼續前行。
應該也不是什麽霧,大概是什麽咒靈的領域或者咒力實質化吧,起到混淆視線的作用很不錯。
那聲音不依不饒地還在說話。
“不愧是你呀,一個人到這裏來,什麽都敢單挑。”它諷刺的氣息猶如刺骨冷風,吹得脖頸處汗毛聳立,“不怕死嗎?也是,你從來不怕死。”
“上一世也是這樣,脆弱得一碰就碎,卻敢直接挑戰黃金之王。”那個聲音低笑,聲音穿刺耳膜,炸得鶴見稚久皺起眉。
但它說的話卻吸引了鶴見稚久。
“什麽黃金之王?”
“你不記得?”它反而比鶴見稚久更驚訝,忍不住從掩蓋身形的霧氣中穿行出來,近距離仔細打量面前的少年。
這下鶴見稚久能看見是什麽東西在和他說話了。
上次被非時院帶走的‘第七王權者’應該只是一具奪舍後的殼子,眼前扭曲的白色狐面才是真正的無色之王。
唔,有點像是祭典上打折甩賣的劣質狐貍面具。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不記得?”
無色大笑起來,猙獰的笑聲傳入霧氣中,如漣漪般的回音表明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大廳之類的空曠空間。那癡癡低沉的笑聲越發猙獰,逐漸從嘲諷轉為憤怒。
無色質問般地怒喝:“你居然不記得?!”
鶴見稚久揉揉耳朵,平靜地回答:“我應該記得什麽?”
鶴見稚久想,不會又是……
“當然是你毀滅世界的事情!”無色先一步将鶴見稚久的想法說出來,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的:“利用王權者的戰鬥來轉移其他人的注意力拖延時間,把我扣在禦柱塔作為你毀滅世界的武器——鶴見稚久,這些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浮動的狐面飄在上空,俯視鶴見稚久和他對視,幾乎湊到了鶴見稚久面前。
在近到眼珠貼合般的距離,無色冷聲質詢:“你的那位合作者呢?這次怎麽不見你利用他了?”
鶴見稚久有那麽一瞬間放空思想。
啊,果然。
已經不用懷疑了,毀滅世界這事自己真做過。
鶴見稚久試圖再掙紮一下,他往後挪挪,并不想和奇怪的面具狐貍貼到一起:“所以毀滅世界這種事情我真的做過?一定是我嗎?”
面對這樣問題,無色反而比鶴見稚久更驚訝,面具狐貍眼珠放大,細細打量少年,“你想逃避你做過的事情?”
“這可不像你。”
鶴見稚久:“……”
鶴見稚久思索。
他開始在想自己以前到底是個什麽形象。為什麽能讓所有人都這樣如臨大敵,有半點退縮都像是不符合人設。
見鶴見稚久不說話,無色驚異地上前打探,“還是說,你被人類的善意打動了?”
“如果我說是這樣呢?”鶴見稚久沒有看它,在進行間屏氣凝神,耳朵輕動,将周圍的一切動向都收入心底。
咒靈、很多咒靈。
猶如一場瓜分人類的盛宴,無數咒靈在趕往這裏。
鶴見稚久微微側目,發覺這座高塔裏面就有不少陷阱,再看眼前的無色之王,沒完沒了的,也懶得問它是怎麽和羂索搭上線的了,反正目标總歸是他的性命。
無色聞言嗤笑一聲:“不可能。”
它比誰都篤定,直接否認了鶴見稚久丢出來的試探。
“你那想要重塑世界的偉願還沒能成功,像你這樣的人類絕不願意茍且在絕望之間,沒有活路則創造活路,沒有希望則創造希望,怎麽可能能被人類打動?”
說到最後連無色自己都被逗笑了,它繞了少年一圈,像條溺亡在深海的魔鬼,一定要竭盡全力爬上岸來扼殺仇人。
對此,鶴見稚久‘哦’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他毫不猶豫地沖着大約是電梯的方向走去,哪怕那個方向能感知到很多咒靈。
見到無色不依不饒地跟上來,鶴見稚久反問了一句:“你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事?”
“是又怎麽樣?”無色大笑一聲,“反正這次就算是你在這裏對我動手,你也別想活着離開!”
無色說完。巨大的嗡鳴如同細長的絲線,貫穿晴空樹周圍大片區域上空,铿锵铮鳴聲與悄然聚攏的超自然力量一同顯現,輝煌壯麗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浮于頂。
弑王的同時,達摩克利斯之劍也會墜落。
這是自上任赤王迦具都玄示以來關于王權者的常識。
可預備登上電梯的少年卻只是微微一笑,看着直接展現達摩克利斯之劍的無色之王說道:“第一個。”
随後鶴見稚久再沒有繼續閑聊的意思,登上了前往晴空樹塔頂的電梯,突襲而來的咒靈依舊如之前那些在路上遇見的低級咒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了,連衣擺都沒有碰到。
…
夜深。
微不可察的咳嗽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響起,可視範圍裏能看見遍地狼藉,費奧多爾漠不關心地繼續向前走。
本來作為一名戰鬥力并不高的人,此時貿然出現在百鬼縱行的東京街道上不太合适,但很顯然,僅憑聲音也能判斷出現在大勢所趨的方向在東京晴空樹。
咒靈們抛下了唾手可得的血肉,更值得他們垂涎的是承載萬世詛咒的鶴見稚久。
想到這裏,就連費奧多爾都要無奈。
羂索的底牌超出他的預估了,只是好在五條悟中原中也那些人對稚久足夠上心,鶴見稚久的安危暫時不用擔心。
“喲,好久不見。”
突然,熟悉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可視範圍內,只能看見駝色大衣的衣擺掠過霧氣,正在向自己走過來。
費奧多爾了然停下腳步,挂起一如既往的微笑,回應道:“好久不見,太宰君。”
太宰治揮揮手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又将手揣回了外套口袋,閑聊般地和費奧多爾聊起天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骸砦,沒想到這次見面又是在高塔與災厄的情況下。”
“是呢,不過這次面對的情況不一樣了。”費奧多爾也如同親昵的友人一般走在太宰治身邊,兩人不謀而合地向共同的目的地進發。
“你是指比起鶴見稚久,出現了更可視化的敵人來轉移我們對鶴見稚久的注意力這件事嗎?”太宰治不置可否,低笑一聲卻也稱贊道:“很棒的計策,幾乎打亂了我們接觸鶴見稚久的計劃。”
“但太宰君不也是發現了這件事嗎,所以讓特務課來抓我。”費奧多爾反問道,點破了太宰治綿裏藏針的稱贊。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說道:“安吾只能困得了你一時,你想掙脫特務課的管控還是很簡單的,這點事情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我只要你暫時沒辦法引誘鶴見君,這就足夠了。”
“然後趁着這個空檔将鶴見稚久遷移到他的敵人那裏去,外面再以誘敵戰術為名,包圍着曾經因為立場與鶴見稚久為敵的親友。”費奧多爾像是才明白太宰治的計劃一樣,故作驚異地睜大眼睛,好像真的有被算計到一樣。
又再下一刻彎眸微笑,“這樣一旦鶴見稚久踏過了他最後的心理障礙,他将腹背受敵。”
“這才是精妙絕倫的謀劃,不愧是你啊,太宰君。”
“看來比起拯救他,你們更傾向于殺了他。”
費奧多爾的聲音沉進霧氣裏,濃厚的咒力已經将如積攢的水霧一樣,變得可以實質化感受得到溫度變化了。
這點就是費奧多爾未曾預料到的。
就像是羂索口中那個過咒怨靈塑造的新世代咒術盛世一樣,羂索在用鶴見稚久曾經算計他的方法反将一軍,通過各種壓力把鶴見稚久推上了無法逃避的風口浪尖。
這一場不僅是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鬥争,也是羂索等人與鶴見稚久的鬥争,否則費奧多爾也不會将中原中也幾人也算進去以保證鶴見稚久的安全。
太宰治微笑,沒有否認的打算:“是這樣,私以為這才是對鶴見稚久最好的認同。”
費奧多爾:“但你們遲疑了。”
“這樣的遲疑迷惑了察覺到你們在忌憚他的鶴見稚久,他那個性格會困惑于‘如果真的是因為「鶴見稚久有過毀滅世界的前科」才引得無數人大動幹戈地關注他,那為什麽不像詛咒師羂索一樣直截了當地宣戰’這樣的疑問裏。”
“秉着對未知情報的追查,鶴見稚久就算有計劃也不會太急着動手。這樣你們就能暫時穩住鶴見稚久的狀态,不讓他更快一步行動。”
費奧多爾抿唇微笑,用和太宰治一樣虛假的笑容戳穿太宰治從頭至尾的套路:“你和江戶川亂步不僅利用了那些在乎鶴見稚久的人,還巧妙的透析到了鶴見稚久本人的性格,所以我才說這是精妙絕倫的計劃。”
這就是鶴見稚久不惜宣戰三刻也要提前應付的敵人,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的組合太超模了。
哪怕是費奧多爾在應對這兩個人的時候也要贊嘆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這讓人望而生畏的頭腦,不過很可惜,魔人沒有夢想家的戰鬥力,不能直接打上門去ban掉其中一個。
“客氣客氣,費奧多爾君在這件事上也不遑多讓嘛。”
太宰治連連謙虛擺手,他聳聳肩,頗為無奈地拉下眉眼,嘴角卻是在笑:“我也不想這麽做,沒辦法,在乎鶴見稚久的人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強者——中原中也、五條悟、夏油傑,還有未曾謀面的jungle,以及一整個跨國犯罪組織。”
“哪一個單獨拎出來都不可小觑,更何況我也不想向一位人脈廣泛的執行官開戰。”
太宰治說,那樣同等于要對付一個類似于特務課這樣的異能組織,僅憑前期對鶴見稚久一無所知的情況根本沒有勝算。
駝色大衣的青年說到此,又話鋒一轉,變得無賴起來:“而且Happy End大家都喜歡,就從善如流咯。”
“可惜——。”
太宰治眸色一暗,笑嘻嘻地對費奧多爾說:“出現了連費奧多爾君都沒預料到的變數,讓你我的計劃都變成了未知結局。”
費奧多爾停頓數秒,薄唇微抿,從心肺深處嘆出一聲殺意,道明太宰治話裏的變數:“特級咒靈真人。”
從接觸到鶴見稚久開始,費奧多爾就考慮到了很多可能性。
預料到了會用書解開鶴見稚久的記憶來拖延時間,預料到了羂索會以咒殺宣戰鶴見稚久,預料到了有些敵人會不顧一切直接下場殺死鶴見稚久。
唯獨真人,這個非人的咒靈讓所有人都沒預料到。
比起小心謹慎對待鶴見稚久的人類方,真人完全就是沖着點燃炸藥來的,他根本不在乎生命,眼裏只有對璀璨靈魂的貪婪和掠奪。
因而沒什麽計劃可言,想一出是一出,成功的攪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如果不是他,恐怕你現在已經贏了吧?”
太宰治笑問道。
“你先後引出了鶴見稚久的敵人,用擺在明面上的危險來幹擾我們接觸鶴見稚久,徐徐善誘讓他對你感興趣。”
“鶴見稚久不是個會在意過去的人,他重獲記憶之後直截了當的和中也他們相認就是因為他不在乎那些參差。而你,只要讓他對你們的過去感興趣,他就會主動追尋剩下的記憶,追尋你被迫遷移到他身上的理想。”
“然後,他會在你的計劃下,成為你理想中的‘神’。”
費奧多爾幾乎成功了。
說是幾乎,但還是因為真人。
真人的出現直接跳過了好奇的區間,促使鶴見稚久得到最終答案,現在能抑制住鶴見稚久行動的反而是羂索這個明擺着的威脅了。
“是啊,太可惜了。”費奧多爾也真情實意地感嘆。
“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費奧多爾君。”太宰治的腳步停了下來,側身看向身邊的俄羅斯青年。
淩亂的黑發随着轉頭動作劃過眉心,一派謙和深邃的葡色眼眸彎下,道了聲:“請。”
“你想造神,但鶴見稚久是個現實的人,他并不是個空想家,在過去他策劃消除異能,搶奪書頁改變世界都是實實在在可行的,他不會把未來寄托在‘神’的權柄上。但你要把這個權利給他。”太宰治一針見血地道明了費奧多爾的行為。
“偏頗的理想主義者獲得實權,往往比腐朽政客更可怕,無數歷史都證明了這一點。費奧多爾君,你試想過這一點嗎?”
太宰治問。
什麽是神?
神是超越自然法則、主宰世界不可違逆的存在,能夠随意改變他主宰的世界,全憑心意殺伐。
都不需要仔細思考就能猜出來鶴見稚久會用這份權利做什麽,——重鑄而新生,這一直是鶴見稚久理想的旋律主題。
可費奧多爾卻笑了,他當然知道這一點,但那又怎麽樣?
“這就是神,太宰君。”
費奧多爾平靜地語調裏透露出癫狂和癡醉,宛如沉醉在大提琴與紅酒的高雅之中,那雙好似陳年酒釀的葡色眼瞳裏只有對崇高理想深不見底的渴望。
“神有犧牲弱者和平庸者來實現自己偉大目标的權利。”
“神有為了讓人類進步,不聽從世俗的道德和法律的約束,自己立下新規的權利。”
他說,費奧多爾低低笑着,扭曲的面龐憐憫嗜血,溫潤地回答太宰治的質詢。
他說:
“因為,神無罪。”
“——罪在世人。”
話音落間,耳聽有咒靈的嘶吼臨近身前。
他們抵達了這場災難的正中心。
…
電梯在上行。
在觀光電梯裏展望城市夜景,本來應該是燈火輝煌的東京此時只有磅礴的大霧,像是某種濃稠的咒力凝聚體一樣籠罩整個都市。
鶴見稚久眉眼淡漠地望了望外面,一只手輕輕按在玻璃倒映的自己上,再輕輕用力,指尖的玻璃割裂出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
不等他松開手,觀光電梯的玻璃霎時間四散崩裂。
——‘刺啦!!!’
刺耳的碰撞聲徹響高空,體量不小于教學樓大小的咒靈,電梯急停的刺響穿刺耳膜,整個電梯被卡在了半空中。
飛濺的玻璃碎片與突襲進來的咒靈頭顱一同帶動氣流,十二月的冷空氣吹得少年灰發翻飛,凍得鶴見稚久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咕哝着自己不應該偷懶坐電梯。
換走樓梯他現在已經上去了。
就在這短暫的思想開溜時間,咒靈的尖牙已經接近脖頸。
垂涎之意正如滴落的腐蝕液體。
鶴見稚久反倒粲然揚起笑臉,精确地抓住咒靈腦袋上凸起的尖角往旁邊的牆面上一磕,咒靈受了驚,怪異的腦袋猛地後縮——渾然不動。
也認不出咒靈到底是幾級的,對于非術師來說看着都一個樣,鶴見稚久回頭看了一眼電梯的顯示高度,就要接近最高層了。
再看看和特務課通訊的儀器,很好,壞了不知道多久,聯系不上在外面準備守株待兔的親友團們。
鶴見稚久思考。
鶴見稚久放棄思考。
打個精英怪就不要整那麽多花裏胡哨的了,鶴見稚久扭扭脖子掰掰手腕,再次準确地抓住咒靈身上的另一只角——然後縱身一跳,拉着咒靈一起從破碎的觀光電梯缺口跳了下去。
‘咔’
扣入鋼筋的利爪被弱小的身軀帶動,整個咒靈被拉動,仰後從半空中掉了下去。
極速下墜的氣流在耳邊噪響,強風掀翻鶴見稚久的劉海,連帶着半長的灰發一起被吹得飛舞。鶴見稚久雙眸明亮,好像不不知道這一下摔下去是個人都活不下來一樣。
果然,就在即将落地的前一秒,咒靈比他更有求生欲地猛地拉高,振翅重新蹿回了高空,突然一下越過雲層,稀薄的冷氣遍布全身。
“——”
至少有着人類十歲智商的一級咒靈在怒吼。
“哦斯!到了!”
鶴見稚久滿意的看見下方的晴空塔頂。
從更高的角度去看東京晴空塔,能透過霧氣勉強看清城市,整個東京仿佛是平坦之上遍布凹凸不平石子的棋盤,人類依照規定的秩序,在其中如蝼蟻般茍且偷生的活着。
看不清大街小巷裏的陰暗和罪惡,只有城市繁華和井然有序。
鶴見稚久低笑一聲,借力下跳。
——‘嘩啦啦’
觀景臺的玻璃如同破損的蛛網,停頓片刻,轟然碎落滿地。踏着滿地玻璃碎片,鶴見稚久安穩落地。
再看觀景甲板上的空曠空間,不見咒靈。不走尋常路的鶴某人大喊:“我來啦!”
空曠的空間內立即反響出重重回音。
确實是打算誘敵深入一波的羂索看了看觀光臺上被砸出的洞,又看了看鶴見稚久。
正常人會做這樣的事嗎?!
“歡迎——不管怎麽說這樣的話也該對我說一個吧!”
不講武德鶴見君很有自娛自樂精神地在沒有光源的空間裏鎖定了詛咒師的氣息,笑嘻嘻地迎過去,就不帶怕的。
羂索冷笑一聲,并不想和唯一能讓他破防至此的人類扯這些有的沒的。
但是鶴見稚久就是很想在戰前話多一下。
“我剛才看見了,晴空塔旁邊有很多咒靈,應該還有咒術師吧,沒看清楚。看上去都是用來對付我的。”少年趨步走向羂索,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把它們引過來的?”
羂索睨了他一眼,嗤笑道:“你。”
“我?”
“你身上承載了此世間全部的詛咒,無論是詛咒你創造覆蓋天元的結界,還是作為誘餌吸引全世界的咒靈追殺你,都很簡單。”
“只不過我也沒想到,本來只打算一個東京都範圍的結界能一下子擴大到整個關東地區,甚至還在不斷蔓延。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價值,鶴見稚久。”
“這樣啊……”
鶴見稚久驚異地睜大眼睛,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又突兀地笑起來,“原來如此,我還在想悟嘴裏利用我創造的結界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能做到這種地步——彙聚以全世界詛咒而誕生的過咒怨靈「鶴見稚久」,原來如此。”
他只從真人的記憶裏看見了一個漫天咒力的涉谷,現在倒是親身見識了一下從自己身上引申出來的破壞力了。
也難怪回來就被咒術界的人通緝,原來自己給人留下的深刻印象是這種類型的。
“對了,我有個問題。”
鶴見稚久突然問道,“在特務課面前暴露坐标的數值是你故意的吧?為什麽選這裏?”
鶴見稚久才不信什麽巧合呢,他又不傻。
羂索卻是笑了。
他知道鶴見稚久喜歡晴空樹,但他選這裏的理由并不是因為曾經鶴見稚久喜歡選這裏作為給五條悟過生日的地點。
“你和我說過。”
羂索說,作為鶴見稚久曾經最信任的老師,自然而然能明白那個小少年喜歡這個地方的理由:“你說,從這裏能俯瞰東京這座整齊規劃又人口密集的城市,如果要展望重鑄新生的光景,這座塔的頂端會是最佳風景區。”
“在這裏殺了你,親手破滅你的理想,不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