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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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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7)

    費奧多爾敏銳地察覺到了某些細節,他沒有主動發問,而是端起新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用微微蒸騰的薄霧遮掩情緒。

    “那是位什麽樣的人呢?”

    鶴見稚久抓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感覺啦感覺,感覺和費奧多爾會有種奇怪的相性。我也是第一次認識那位夏油君,細節一點的我也說不上來,只是和費奧多爾一樣有奇怪的模糊印象。”

    “夏油?”

    費奧多爾握着杯柄的手微微一頓,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少年。

    “是這個姓,費奧多爾認識夏油君嗎?”

    “不。”費奧多爾搖頭否認,葡色的眼眸裏卻蘊含着其他的思考,微笑着再次否認:“我不認識。”

    “也是,費奧多爾不是本地人。應該也不會認識很多本地人。”鶴見稚久了解的點頭,眼前認識的這個新朋友是位俄羅斯人,也許是來日本旅游的也說不定。

    “是啊,我不是本地人,那麽。”費奧多爾眨眨眼,眸子裏含着深沉的笑意設下陷阱:“如果我在旅途中不小心迷路了可以來找鶴見幫忙嗎?”

    那雙眼眸的深沉如同在酒窖裏深藏多年的上好紅酒,倒映着最容易沉醉在深淵裏的人,淺淡的灰色扁舟在其中浮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打翻,陷入他人的桎梏裏。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曾經鶴見稚久這麽對他說。

    那麽這個賭約依舊有效嗎?

    費奧多爾神色不明,嘴角留存笑意,期待某位迷惘者踏入圈套。

    “诶?”面對新朋友的請求,鶴見稚久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然後拿出手機,打開其中的一個地圖軟件,興致勃勃地推薦道:“迷路的話可以用這個試試!”

    “日本全境地圖在上面都有,對了,還有旅游景點推薦,連最快的新幹線路線都有标注。費奧多爾要是找不到路可以多下幾個地圖,這樣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也不會走丢啦!”

    灰發少年雀躍地遞出手機,一點沒有會踩進圈套的可能性,他興致高昂的給新朋友推薦起本地的各種特産,語速快起來就是精通日語的費奧多爾也神情恍惚了一下。

    有種看見了榆木腦袋的美。

    而鶴見稚久還在各種安利他在網上沖浪收集到的各種旅游攻略,推薦口才尤為伶俐,一時之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做導游的。

    這一刻,就算是智多近妖的魔人也要沉默。

    “……鶴見。”

    “好的?”鶴見稚久一秒靜音,乖巧的收回手機看過去。

    目光純粹得沒有一絲陰霾。

    費奧多爾突然就有了一種詭異的無力感,他終是嘆了口氣,順着鶴見稚久的話拿出手機,但沒有自己動手。

    “我最近在學習日語,所以把手機系統也調整成了日語界面。不過還不太适應。”費奧多爾一邊當着鶴見稚久的面解鎖手機屏幕,一邊思索應該僞裝成什麽樣的人接近。

    潛藏在熱情态度下的冷漠對擅長讀解人心的魔人來說一望而知,費奧多爾毫不懷疑鶴見稚久現在的精神狀态,不主動接近,今天過後就會被直接抛之腦後了。

    他遞出手機,主動妥協似的對鶴見稚久說道:“能勞煩鶴見幫我下幾個地圖軟件嗎?”

    鶴見稚久點頭:“當然可以!”

    鶴見稚久接過費奧多爾的手機點點點,渾然不知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是何等讓人無奈。

    費奧多爾看着少年低頭看手機的模樣,習慣性地咬住食指指節。

    少年身姿挺拔,衣着不算時尚但很襯年紀,不過套上一件服務生的外衣就顯得有點年輕氣盛的滑稽。鶴見稚久見誰都是一副社交恐.怖.分.子的樣子,歡脫得恐怕面前就是世界罪惡的存在他都敢上去交涉一二吧。

    但這并不是什麽守序善的青春少年。

    費奧多爾完全可以肯定,鶴見稚久正在慢慢滑入深淵。

    熱情之下的冷漠就是預兆。

    他太了解這個曾經被他引誘過的人了,費奧多爾當初幾乎是看着鶴見稚久被福地櫻癡一句一句導入絕望,又經由自己手裏加入天人五衰。區別只在于這個鶴見稚久還沒有開始,還在進行一些所有人都不會意識到的準備工作,只待信息鋪就完成,鶴見稚久會引爆第一個關鍵點,讓所有能阻止他的人全都手足無措。

    也就是說,還有機會。

    思及至此,費奧多爾下意識地加重了力度,指節的刺痛感讓他反應過來,又對着鶴見稚久垂下的發絲出神。

    還有機會……嗎。

    “我弄好了!……為什麽這麽看着我?”鶴見稚久剛擡頭就看見費奧多爾盯着他的臉發呆,不由得摸摸自己,“難道我臉上沾到什麽東西了?”

    “沒有,只是在想一個問題。”費奧多爾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

    然後他又移回來,對鶴見稚久說下一句話的時候,鶴見稚久從這位精致漂亮的俄羅斯朋友臉上看見了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可以和鶴見交換手機號碼嗎?”

    在可愛克高手的情況下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費奧多爾只能直接開口:“鶴見是我來這個國家的第一朋友,我想留個紀念。”

    鶴見稚久不明所以,再次點點頭,手裏拿着費奧多爾的手機,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當然可以。你存存,記得改備注。”

    費奧多爾習以為常地接受了鶴見稚久毫無警惕心的做法,打開通訊錄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排在第一個備注是【大哥】。

    似乎還沒來得及調查現在的鶴見稚久身邊發生過什麽。

    比如波洛咖啡廳的那名金發服務生,似乎是叫安室透?

    按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然後把手機交換給鶴見稚久。費奧多爾收回自己的手機時,看見備注上鶴見稚久給自己的備注是簡短的鶴見(つるみ),連名字都沒有。

    費奧多爾哂笑。

    果然。

    和曾經那個除了中原中也之外對誰都冷漠至極的态度別無二致。

    “這樣就可以了。”鶴見稚久滿意地點頭,把手機揣回口袋裏對費奧多爾說:“那我就先去忙了,費奧多爾有事可以喊我。今天一天我應該都會在這裏。”

    送走了波洛咖啡廳的臨時工,費奧多爾指節微動敲敲鍵盤,輸入幾條剛剛得到的數字,帶來的筆記本電腦上慢慢羅列出各式各樣的數據。

    還有一則信號追蹤。

    追蹤到的紅點正在米花町的街邊咖啡廳裏閃爍,據本人說的那樣,今天一整天都會在這裏。

    …

    一天之內交到了兩個新朋友還和其中一個交換了電話號碼的鶴見稚久心情極好,火速回到後廚給新隊友帶來一點小小的行動派震撼。

    安室透沉痛地決定今天到點就下班,誰都不能阻止他。

    午間休息的時候,鶴見稚久狗狗祟祟的靠過來,安室透立刻警惕心拉滿:“有什麽事?”

    狗狗祟祟鶴見君貼心地給隊友送上一杯茶,試圖套近乎:“安室先生辛苦了。請喝茶。”

    安室透:“也不辛苦……”

    主要辛苦的也不算是他。

    安室透視線飄忽,投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鶴見稚久。除了剛開始鶴見稚久穿着玩偶服在外面攬客那會兒比較忙之外,後面的事情實際上大部分都被始作俑者負責到位了。

    這家夥的精力就像無底洞一樣,亢奮過頭了,都沒見他休息過。

    安室透深呼吸一口氣:“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被拆穿小心思的鶴見稚久诶嘿一聲,眼巴巴地問道:“安室先生,過幾天我能一個人出去嗎?”

    話一出,安室透恍惚地産生了家裏孩子想出去玩要得到大人首肯的錯覺。

    但鶴見稚久是個成年人啊!

    “這種事情你沒必要問我……”

    “但是Boss不會同意我單獨行動,除非我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組織的一員。”

    鶴見稚久眨眨眼,雙手合十越過頭頂懇求道:“所以——所以就只能拜托安室先生!幫我瞞過其他人可以嗎可以嗎!我想出去和網友見面,我和他認識好久了好不容易到了同一個城市所以我想去和他見一面!”

    “……什麽?”

    鶴見稚久第一句話蘊含的信息量讓安室透短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鶴見稚久還以為安室透在問理由,撓撓頭回答:“我想出去和網友見面所以需要安室先生幫我打個掩護?”

    坦然的目光讓安室透瞬間醒神,把差點問出口的話咽下去。

    安室透左開目光。他和鶴見稚久的關系還沒有熟悉到可以問詢秘密的地步,如果問了,反而會暴露細節的是他。

    “那就要看你想去哪裏了。”

    鶴見稚久舉手秒答:“我想去東京晴空樹!”

    安室透的目光動了動,但他看看鶴見稚久把好騙寫在臉上的樣子,直覺鶴見稚久應該是不知道。

    鶴見稚久察覺到了安室透的目光有點疑惑:“不可以嗎?”

    “不是這個原因。”

    “實際上,鶴見君。”安室透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剛剛接到上面的任務,地點就在東京晴空樹。”

    鶴見稚久半知半解的點點頭,然後迅速反應過來,期待地眼裏好似在閃光:“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絕對不會打擾到安室先生的任務,把我扔在旁邊就可以了!”

    “如果安室先生覺得有問題也可以和我一起去見流,他和我是同一個游戲的好友,雖然技術差了點但是人可好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懷疑鶴見稚久的話。

    他總感覺鶴見稚久是真的只是打算出去見網友。一望而知的簡單性格真的不好往陰暗面推測。

    暫且保持觀望。安室透颔首:“那就一起去吧,琴酒說過我的任務你也可以參與。”

    “好耶!”

    鶴見稚久高興地跳起:“安室先生的任務是什麽時候,我去和流商量一下!”

    “還沒有定下時間。”安室透搖搖頭,“上面給下來的是一項合作交流,我已經和對面的幹部取得聯系。不過那邊還沒有給出時間,說是征詢我這邊的安排。”

    “?”鶴見稚久摸不着頭腦,又回到位置上坐下:“有地點了居然還沒時間?”

    安室透聳肩,輕松一笑:“誰知道呢。要不你說一個我去和對面聊聊?”

    “我想想……”

    鶴見稚久翻翻手機日歷,在排列整齊的其中一個數字上停頓幾秒,少年擡起頭,問道:“十二月七號怎麽樣?過幾天就是,如果是任務還是早點完成比較好。”

    安室透想了想,敲定:“也不錯,那就十二月七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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