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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搖的咒術師(6)
“沒事吧!”
五條悟擺擺手,“稚久沒事,那人突破不了無下限。”
“……我沒事。”鶴見稚久小退一步。
差點死了。
“他能潛入結界,不會是之前那個襲擊薨星宮的人吧?”五條悟拽掉墨鏡,掰扯着手指節。
“不過也無所謂了。”蒼藍色的六眼凝視着敵人,無下限術式全解,“敢動稚久,不管你是誰今天都得給我死!”
龐大的咒力凝聚在白發少年指尖。
術式順轉——蒼!
“我去幫悟。”
“等等。”夏油傑拉住他。
“那個人體術很強,你不容易靠近戰場中心。而且悟的咒力體力都很充足,就交給他吧。”夏油傑說,“我們要是送星漿體去天元大人那邊。”
鶴見稚久瞅了他一眼,灰發少年由衷地問道:“傑,你看過恐怖片嗎?”
“什麽?”
夏油傑不明白他為什麽這個時候問這個。
“經典套路裏,大部分人都死于落單和不補刀。”鶴見稚久挺奇怪,“既然都不急着趕回來了,為什麽不先幹掉這個人呢,還能安心一點。”
“而且他看上去很厲害诶,又能潛入結界,還能在悟的警戒下殺進來。”
夏油傑:突然就很有道理。
“兩個人一起動手的話說不定會快一點,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喊上我嘛——就是在這個位置用那次的能力可能會把天元大人一起炸了嘿嘿。”
“傑和悟是最強的。”灰發少年笑着說道,“所以傑和悟會很快回來的,對嗎?”
“理所當然。”夏油傑答。
“不過你一個人不安全,我把虹龍留給你,你小心一點。”
黑發丸子頭少年手裏凝聚起漆黑渾濁的球體,龍形咒靈騰空而現,徘徊在鶴見稚久身邊。
“加油哦。”
鶴見稚久遠遠地揮揮手,看着他們兩個對敵人發起進攻。
早早聽聞咒術師殺手接了星漿體這單,沒想到對方還藏着這一手。
鶴見稚久摸摸眼角被鏡片劃傷的傷口,吸了口涼氣。
嘶,有點疼。
“那麽理子小姐,準備好了嗎?”鶴見稚久背過身,笑着問道。
“現在就去?可是他們倆個……”
天內理子猶豫地看了看那邊。
“不需要為傑和悟擔憂,他們是最強的。”
鶴見稚久語氣裏沒有任何豔羨之詞,字字句句充滿誇贊和自豪,“「六眼」和「無下限」,悟的天賦上限高得可怕,是被看好、未來絕對會成為特級的咒術師。”
“還有傑,「咒靈操術」的術式天生就不存在上限,他們倆一定會成為齊名的最強特級。”
“那你呢。”
“什麽?”鶴見稚久一愣。
“你是什麽?”
“我啊……”鶴見稚久笑了笑,“只是一個沒救了的弱小咒術師而已哦。”
惡意。
令人膽寒的惡意。
“小姐?”黑井美裏扶住天內理子的肩膀,“你怎麽了?”
“沒什麽。”天內理子搖頭,“我們走吧。”
鶴見稚久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戰況。
拜托咒靈那邊幫他收集的信息雖然已經由花禦送到他手上了,但畢竟咒靈不懂得人類的爾虞我詐,資料不是很全,而且他也還沒完全得到那些特級咒靈的信任。
咒術師殺手,伏黑甚爾,無咒力的「天與咒縛」。
臨時也想不出其他比較有實力而且能打上高專的家夥,只能寄希望于這個咒術師殺手拖延時間了。
有時候同伴太強也不能說是件好事。
少年拍拍虹龍的鼻翼,讓它離開了自己的範圍。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雖然已經可以直接預見到後果了,但果然還是不想被看見全程。
薨星宮,本殿。
從最高處往下看還能看見前幾日被炸毀還沒修補好的建築,好在最中間的禦神木還安然無恙,天元大人也沒有受到傷害。
空曠的地下空洞裏寂靜無聲,只有鞋跟踩踏石磚地板的聲音。
天內理子神情低落,看向身邊的灰發少年時得到了一個陽光的笑容。
心情卻沒有變得好起來。
她剛剛和一直以來照顧她的黑井美裏告別了,擁抱的時候那個一直會笑着的黑井哭了。
為什麽呢?
憑什麽呢?
“理子小姐。”
鶴見稚久說,“現在後悔或許還來得及。”
“再往前就是結界內側,那裏是單獨保護天元大人的結界,你作為星漿體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如果你不願意和天元大人同化,現在仍然可以轉身,跟黑井小姐一起回家去。”
天內理子剛沙啞着嗓音想要開口,視線突然對上那個少年含笑的眼睛。
銀灰色的,不透光。
如同當頭棒喝,讓少女發熱的頭腦瞬間降至零下溫度瑟瑟發抖。
天元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在咒術界影響力極大,自己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
自己要一輩子躲藏咒術師的追殺,還要連累黑井嗎?
自己甘心命運被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無自由嗎?
鶴見稚久這句話的意思根本不是讓她回頭。
而是要她看清她的絕路。
天元大人的同化事件事關重大,整個國家的結界就依靠天元本人維持正常運轉,一旦出現任何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而身處事件中心的星漿體本人則更就會被重點關注。
波及的範圍太廣了,退無可退。
好像只有鶴見稚久說的這一個辦法。
鶴見稚久微微一笑,潛藏的惡意在由少女周身膨脹,但他沒有加諸引導。
還不到使用術式的時候。
“我們繼續前進。”天內理子宛如喊着口號慷慨赴義的志士,“妾身即是天元,這是妾身的……”
“意志。”鶴見稚久先一步開口,替天內理子用出了一個不太貼切但又挑不出錯的形容詞。
“意志?”
“是呀。”鶴見稚久語氣輕快,“只要有堅定的意志,再怎麽樣的困難都阻擋不住你的腳步。”
“這麽多天啦,理子也應該感受到了很多以前沒有過的溫暖,有同伴一起在沙灘上,看了大海,吃了燒烤,一起玩過游戲,逛過商場。”
“有了這樣的滿足,哪怕是面對‘同化’這樣的結果,理子也能不那麽悲傷吧。”
“意志才是最重要的。”鶴見稚久表情活潑,像數學課上答對題目的小孩子,“降靈術尚且能被反噬,只要理子小姐有堅定的意志,就能在同化過程中取代天元大人。”
“占據對方的術式,侵占對方的思想,連同靈魂一起,都成為理子小姐的一部分。”
“星漿體不過也只是一種體質的稱謂,并不是為天元大人而生,只是适合于天元大人而已,只要理子小姐贏了,這份未來就會屬于你。”
鶴見稚久親昵地牽起天內理子的手,“請為自己做出争取,也為後來的星漿體們努力一下吧。”
“我……”
可以做到嗎?
“理子小姐一定可以成功的。”
不成功就是死。
如果不是和羂索的合作,鶴見稚久連天元都不想留。
高專門口的鳥居只剩下東倒西歪的殘垣,石磚路被爆破得只剩下泥土和碎渣,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前一後,攔住伏黑甚爾的前路和後路。
“很瘋嘛小鬼們。”伏黑甚爾看着這兩個高中生,突然有點想笑,“看着你們我突然想起來一件高興的事情。”
他提着剛剛打出不錯傷害的特級咒具天逆鉾,明明處于弱勢,卻比兩個占盡優勢的少年還要悠閑。
“我的中介人告訴過我一個消息。”伏黑甚爾面對進攻的六眼無下限術師絲毫不慌,信步一退躲開一擊,他惡劣的态度讓人看了相當火大。
“大概是一個星期前,有個咒術師委托他購置了一批炸.藥,因為是不常見就能獲取的東西,很是讓他廢了一番腦筋。”
“威力的話——如果安置得好,和前幾天薨星宮流傳出來的差不多吧。”伏黑甚爾手中天逆鉾一轉,對半劈開襲擊的咒靈。
“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就是提一嘴,感覺很有趣。”伏黑甚爾笑了一聲,若有所思。
這個劉海小鬼好像和那個四級的關系更好一點。
“對了,中介人還跟我提過。”黑發男人翻身閃躲,差點被兩個人聯手打中但嘴上還是不停,“那個找他買炸.藥的家夥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大,當時他看見的時候可是吃了一驚。”
“哦,沒記錯的話,好像也是一個高專的學生,年紀輕輕地不學好,讓薨星宮死了很多咒術師吧。”
伏黑甚爾惡劣地故意問道:“說起來——你們學校十五六歲的有幾個?”
夏油傑瞳孔猛縮。
伏黑甚爾抓住這個空擋,提着天逆鉾就是一刀。
“傑!”
“吼——!!”
虹龍的聲音。
派去保護鶴見稚久幾人的虹龍突然沖出來擋下這一招,被天逆鉾一刀兩斷,伏黑甚爾煩躁地‘啧’一聲,抽身躲開五條悟的術式。
夏油傑下意識地看向之前鶴見稚久所在的方向,那裏已經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人咒力氣息了。
伏黑甚爾也看見了,他咂咂嘴,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那小子炸過薨星宮,他這回不會打算跑去直接幹天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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