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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1章
    第 81 章

    放假前天,宋雲谏在學校裏安排完學生的假期作業,跟一些該畢業的學生做了個簡單的告別,便是一學期的結束了。

    傅靖琛那邊也請了假,兩人沒有立即動身去外面,而是在家裏待了兩天,收拾好那個暫時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才終于去奔赴那預計好的蜜月之行。

    第一站是荷蘭的鹿特丹,宋雲谏從未來過這個國家,傅靖琛倒是輕車熟路的,有錢好辦事,在哪裏都通用,傅靖琛會些荷蘭語,能跟人順利地交流,宋雲谏只能用英文,遇到不能通英文的荷蘭人時也有傅靖琛在旁邊,溝通這方面并沒有太大的阻礙。

    “你在哪學的荷蘭語?”宋雲谏問他,兩人在選車,自駕游比打車方便得多,二人行李也沒放下,來到鹿特丹的第一件事,兩人先在4s店逛起來了。

    “自己學的,有些外國的合作商我也會過來見,一起吃個飯說些有的沒的是常有的事。”傅靖琛在一輛車前停下,點了點車頂,問宋雲谏:“這輛怎樣?”

    宋雲谏松開環着的手,走近了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前後打量着問:“我們要去偏遠的地方嗎?”

    傅靖琛說:“看情況,車型怎麽樣?”

    “不錯,”宋雲谏毫不吝啬,“傅總有錢,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我只負責跟着沾光。”

    “別貧嘴,”傅靖琛充滿情感的輕責,“去裏面看看,感受一下。”

    宋雲谏就一輛別克,開了很長時間,別的車子也沒體驗過,他鑽進新車裏,那車店店員來跟傅靖琛交流,宋雲谏在裏面也聽不見,認真感受着這車子的舒适度。

    荷蘭這個國家他第一次來,要不是傅靖琛,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過來,他從未将這個國家規劃進自己的将來裏,可有些事容不得你慢慢規劃,就是這樣闖進你的生活裏。

    不讓人有絲毫的準備。

    宋雲谏看着外面跟人交流的傅靖琛,心裏有着極大的滿足感,他深感自己是幸運的,一個烏龍的相親,換回來一個傅靖琛,他竭力在向傅靖琛壓抑自己那份呼之欲出的情感,他希望自己永遠可以在感情中掌握主動權,不再受人操控,但他心底卻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自從跟彥文修結束以後,他就不曾為誰敞開心扉,能跟傅靖琛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對方的努力,他被這種情意深深打動,為他再錯一次也願意,但他想這次跟往時不同,傅靖琛的愛意很滿,是叫宋雲谏能時刻感受到的,與彥文修那種略帶疏離的感受不同。

    “咚咚。”

    傅靖琛站在車窗外敲了敲窗戶,宋雲谏将窗子降下來,問道:“怎麽了?”

    傅靖琛兩手撐在車頂,低頭看着宋雲谏,問:“感覺怎麽樣?”

    宋雲谏脫口而出:“我沒事啊。”

    傅靖琛知道他方才游神了,手掌伸進去握住宋雲谏的一縷秀發,撥到一邊,溫聲解釋:“我說車。”

    宋雲谏摸了下方向盤,反應了下,這才說道:“挺好,買吧。”

    也別折騰着看別的了,宋雲谏對車子的要求不高,能開就行,至于舒适度什麽的,他的感受都一樣。

    沒那麽金貴的命,于他而言能用就行。

    兩人買好了車子,宋雲谏也沒下車,傅靖琛也就讓他開着了,兩人來到預定好的酒店,行李箱一拿,刷卡上樓去了。

    鹿特丹這個城市極美,也極為陌生,宋雲谏這個不喜歡拍照留念的人也忍不住拿起手機記錄下了這個美麗的瞬間,他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遠處的風景,手指在屏幕上輕點,一張張不如實景美麗的圖片留存在了圖庫中。

    傅靖琛則因為來過一次,見識過鹿特丹的美景,沒有為之動容,他進入酒店後坐在那張寬敞的皮質沙發上,一手夾着香煙,一手搭在沙發扶手,從頭到腳地審視着窗口的人,時而為那纖細的腰心動,時而為那裹在面料之下的光滑肌膚遐想,他擁有過這個人多次,在這個城市,卻有着不一樣的感受。

    宋雲谏平日裏很少拍照,手機裏一張自己的自拍照和風景照也沒有,他是個在生活上挺無趣的人,閑來無事就是讀書,用別人那句話形容是“太文藝範兒”了,不過傅靖琛一點點挖掘出了他的多面性,知道這個人可不止是表面上的沉悶。

    宋雲谏野蠻起來的時候叫他也刮目相看,愛不釋手。他此時坐在沙發上,不由得幻想起宋雲谏教訓明路的模樣,他當時沒在場,錯過那一幕讓他深深後悔,他喜歡看宋雲谏嚣張的樣子,帶着別樣的性感。

    叫他為之瘋狂。

    宋雲谏一心沉醉在鹿特丹的美景之中,進門後就不曾理睬過身後的男人,也不知傅靖琛的腦袋裏在想什麽,只一味地欣賞着手中的風景照,不太滿意,但也難耐分享欲,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接過傅靖琛手裏的香煙掐斷,扔進桌上的煙灰缸裏,再落進他的懷抱。

    傅靖琛的手臂環上他的腰,仰頭看着人,兩人的舉動都是那麽熟練。

    “總覺得拍出來的太假,連實景的百分之七十都沒還原到。”宋雲谏将拍出來的風景照展示給傅靖琛看,臉上有幾分失望。

    “肉眼和像素看到的怎麽會一樣?”傅靖琛看了眼屏幕,又把目光落在宋雲谏的臉上,說道:“明天帶你去買相機,做不到百分之百的還原,但是比手機好點。”

    宋雲谏說:“我大學時買過一個單反,高估自己了,後面也沒怎麽用過,轉手賣給自己同學了。”

    他将手機裝起來,來到荷蘭,宋雲谏就聯想起了在英國的生活,其實牛津的生活非常美好,他是忘不掉那幾年的。

    傅靖琛将人攬深了一點:“我教你用相機拍好看的圖片,我大學時候專門學過,不過後來沒機會碰相機了。”

    宋雲谏詫異道:“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傅靖琛說:“不會的多了,世間那麽多的事我哪能學完?只是宋老師剛好撞進我的專業領域裏,那我就得賣弄一把了。”

    “看來這相機是買定了。”宋雲谏從傅靖琛的腿上下來,窩在他的懷裏,兩人趕路過來,現在都默契地坐在沙發上休息。

    傅靖琛笑笑,說道:“你将來會越來越了解你男人,身體和思想,宋老師得成為我腦袋裏的蛔蟲不可。”

    他巴不得被宋雲谏吃透了,叫他知道他的腦子裏一天到晚的有多少時間是在想着他的,曾經傅靖琛以為自己不會為感情這點小事耽誤工作,現在被狠狠打了一耳光,曾經還是太天真太嚣張,太以自我為中心,世界那麽大,總能碰到一個治得了自己嚣張的人,他只是比大多數人幸運,在還算不錯的年紀碰見了這個人。

    傅靖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中毒的這樣深,相親時他知道自己得為這個人費點心思了,可沒想到會深陷進這種地步,越了解宋雲谏,他越是迷戀得緊。

    “你跟我講講你大學的事,”宋雲谏心血來潮,突然說:“你為什麽沒去國外進修?我一直都以為你們這些家庭不錯的會選擇留學。”

    當時聽到傅靖琛說沒有去過國外留學時宋雲谏還挺驚詫的,他身邊這些有錢人都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從國外留學回來已經成為了一種“時尚”的學歷證明,在面試工作的時候也會被HR當做首選,否則大家不會擠破頭去争那幾個名額,承擔高額的學費,跑到一個離故土很遠的地方讀書,當然,也不乏其中對學術追求更高的人,只不過那一部分人是極少數。

    傅靖琛不缺少這樣的條件,但他卻沒有去外面讀書,在國內的頂尖學府讀完大學後就在職場浮沉了。

    傅靖琛解釋道:“這個說起來複雜了,我自己本來就不願意到國外讀書,考學前就跟家裏說過了,該學的我學了,其他的在實戰中就能鍛煉,加上我父親從外面給我請了一批老師,專業上的事情我都能請教他們,說句真心話,我不喜歡上學,雖然從小到大的成績都不錯,但那真不是我努力的結果,繼承了我父母的頭腦而已。”

    “真謙虛,”宋雲谏靠着傅靖琛肩膀,感慨道:“我只知道我考牛津幾乎用掉了半條命,我怕中途有一點點的意外,所以我只能保證自己時刻領先,緊繃的神經叫我每天都睡不好,現在想起來都心酸,我自己都想可憐我自己。”

    “我跟你不一樣,”傅靖琛玩着他的發絲,“你有今天的成就是你自己拼出來的,你有能力也有魄力,在哪都能成事,我是上天賞的,要是同一起跑線,我不一定比得上你。”

    宋雲谏卻笑:“別瞎說了,傅靖琛,你聰明得跟鬼似的,在我沒遇見你以前,光看你那些成功案例,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不簡單,幸好我沒進金融圈,不然跟你做了對手,天知道我還要幾宿幾宿地睡不好。”

    傅靖琛擡起宋雲谏的下巴:“敢情宋老師心裏其實是挺崇拜我的?”

    宋雲谏擡頭望着他的眼睛:“當然了,你以為我跟你在一起圖什麽?傾慕一個人是危險的信號,相親那會我就知道你的成就,但那時候我太害怕你這種身份的人了,我怕你是第二個拉我進深淵的人,不得已推開你,其實我心裏……”

    宋雲谏撫摸傅靖琛的唇,眼裏都是臣服:“真的很欣賞你。”

    戀人當中有崇拜這份情感在裏面是好事,這說明對方身上有讓你欣賞的閃光點,很多人難以堅持下去就是因為彼此之間平和無趣,找不到那個讓自己心動的地方,最終以分手告終。

    他跟傅靖琛都知道對方的閃光點在哪裏,他跟傅靖琛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有欣賞對方的地方,可那時候時機不成熟,宋雲谏不肯敞開心扉,否則一見鐘情,确定關系,用不了一天。

    這是命定的安排,叫他們遇見,宋雲谏始終相信命運這回事,他倒黴了多年,上天總算垂憐,總算開眼。

    “我剛才叫你跟我說你大學時候的事,”宋雲谏捧住傅靖琛的臉,道:“我想知道的是你的私事,明路是你的第一戀,叫我難以置信,傅靖琛,你這張臉能迷死多少小姑娘?”

    傅靖琛抓住宋雲谏的手,暧昧地看着人,笑說:“實話不瞞你,我就沒少過追求者,四年級的時候就情書無數了,不過我在情感上開竅不算早,辜負了不少的心意,直到遇見宋老師。”

    宋雲谏不聽他的甜言蜜語:“是遇見你的明路吧?”

    他明晃晃地吃醋,推翻了他曾經說不為傅靖琛的過去吃醋,盡管他對明路再好的話,但是現在呢,他到底是有一點不舒服的,也想聽傅靖琛哄着他,他知道自己是傅靖琛心上的第一人,越來越放肆。

    “宋老師不信?”傅靖琛不松開他的手,在手裏把玩,像揉着一個珍貴的物件,處處小心,“那你跟我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我可沒有在跟明路确定關系的時候生出這種要娶他的想法,我那會像哄個孩子,而對于宋老師,我是沖動得想擁為妻子的感受,只想藏着掖着。”

    宋雲谏扶着腦袋,和傅靖琛拉開距離,他斜着眼睛看傅靖琛,像看一個忠誠的信徒,“你這張嘴我是說不過了,不過我大老遠陪你來結婚什麽的,有點可笑。”

    傅靖琛目光火熱地看着他:“哪裏可笑?”

    宋雲谏長嘆一口氣,娓娓道來:“即使這個國家承認我們,但出了荷蘭之後呢?誰認可我們的婚姻關系?那不過是我們自己的私房樂趣,回了國你還是傅總,我還是宋老師,該接近你我的人還是會接近。”

    “是嗎?”傅靖琛神色深沉,“那我問問宋老師,那些曾經纏着你的一大堆追求者去哪了?”

    宋雲谏一瞬間驚醒,被傅靖琛提起的這件事他一直沒關注過了,他本就不願意跟那些人往來,那些人消失了他也沒有在意,現在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他跟傅靖琛确定關系以後,那些三天兩頭出現在他公寓門口的追求者全都不見了。

    宋雲谏眨了眨水亮的眼睛,凝視着傅靖琛。

    傅靖琛吻了下宋雲谏的手背,從沙發上起身,蹲在一邊,叫宋雲谏的雙腿拿了上去,二人一躺一坐地相視,傅靖琛滿眼的危險。

    “你真以為是他們有自知之明?”傅靖琛的話讓宋雲谏詫異不解,只聽他諱莫如深地道:“知道嗎,你的追求者是我見識過的最難纏的,需要我花不少的心思去教會他們安分,宋老師的魅力太大了,有時候權利都壓不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心。”

    宋雲谏小心翼翼,上下打量一眼傅靖琛,不由自主地滑動喉結,輕聲問:“你将他們怎麽了?”

    傅靖琛低下頭來,在宋雲谏的耳邊輕吻,舌尖打濕宋雲谏的肌膚,他語氣輕卻有力,穿透宋雲谏的耳膜:“你這輩子都不會想知道,馬上新婚燕爾的,我不講恐怖故事給你聽。”

    宋雲谏分不清是傅靖琛在吓他,還是真的在隐瞞什麽,不過他馬上就沒心思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麽下場了,宋雲谏抓緊傅靖琛的胳膊,細腰輕擡,眼神裏有幾分責怪地看向傅靖琛。

    “叫我為明天探探路,”傅靖琛在他耳邊作弄,“傷了碰了的,那時我可都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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