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队的年轻炮兵早就想过把瘾,迫击炮、火箭筒和没得良心炮一起上,北大营的门口立即进入炮兵交响乐演奏模式,火光四起,爆炸声连连,就连陈吊眼站立的脚下都感到大地震动。
这丫立刻叫停,呐喊别炸了,行啦行啦,大声吼他的猛虎营出击。
义军在陈吊眼的督促下一哄而上,穿过炮火的硝烟和元军激战在一起。
赵炳炎听到信使传回前线的消息的眉头紧邹。
方日行见他情绪不佳,给他说福建的义军不听号令,就像山上下来的土匪,许夫人自己都在说抓住了好几批进入民宅抢劫的兵痞,他要好生治治这帮饿兵。
赵炳炎颔首,给他说重点还是要做通陈吊眼和那一帮将领的思想工作。
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脑袋说这里没想通,再怎么治都是百搭,弄不好会适得其反。
他建议留下一部分兵力解决福建路的残敌,水师主力继续北上,封锁杭州湾,进军扬子江,把元军都堵在江南灭了。
方日行大喜,他就想大干一场呢。
老将军笑呵呵的伸手向他要武器,给他说水师船上的炮弹不够,火箭筒被海水侵蚀严重,需要补充。
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叫军需官拟出一个清单来,需要多少配备多少。
旋即陪着方日行去福州的水寨放出一仓库的武器弹药。军需清理过后足够水师换下所有的装备。
方日行激动的张开双臂热情拥抱他说道:“都说汉王重情义,当真是没忘记我们水师兄弟。”
赵炳炎被他拥抱得窒息,挣脱来说水师常年在海上备战,武器装备受不得海水、海风,损坏的快很正常,换下去交给近卫军使用吧。
方日行舍不得,他还要扩大陆战队,要留给陆战队使用。
赵炳炎却摇头说当下朝廷还养不起那么多人和船,旧的船小又跑不起来,反而拖累大船速度。该淘汰的还是要淘汰,适度安排嘛。
他本想卡死这一块,担心方日行心里泄气不做定论,拉起此人回去督战。
福州城里,陈吊眼和北大营的元军正打得火热。
这丫不等陆战队的炮火轰平校场里面的重武器就往里面冲,最先进去的猛虎营刚跑出宋军的炮火轰炸区,迎面十几个元军的劈裂车同时点燃,无数的火箭射向他们,猛虎营当场报销大半。
就连陈吊眼的亲卫都有一人死亡,两人受伤,盛怒之下他挥舞佛尘,口中念念有词的高呼“急急如律令,天兵天将齐上阵,杀呀。”连连挥动佛尘督促义军前赴后继往里面冲。
这种野蛮的拼人头战术叫邱晓潇看的难受,痛斥他视生命为儿戏,要是汉王在此,绝不允许他这样干。
庚即下令陆战队在后面跟进,见到顽敌就动家伙。
然而,陈吊眼被进攻北大营的重大伤亡刺激,执拗的要近卫军在后面,就要以他的义军一己之力进攻,誓要拿下北大营,夺取军械。
许夫人都看不下去了,不断在他身边提醒、劝阻。
但是陈吊眼和他左右的铁杆将领不服,铁了心要这样干。近卫军的成了跟在后面帮他们收尸,转运伤员的后勤队。
邱晓潇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义军将领,急的直跺脚,让传令兵急报主将方日行。
福州不比广南西路、东路这些地方沦陷的迟,两浙沦陷后第一个被元军攻陷就是福建路。
当时福建路安抚使蒲寿耕认为南宋大势已去,秘密联络元庭的南征主帅投降,致使福建迅速落入元军之手。
被元庭长期统治的地方汉奸辈出,蒙元大军里面不少人来到繁华的福州城就不走啦,这一长期经营后,福州汇集了不少死心塌地的汉奸死党。
北大营里,七八个草原将领在千户忽尔妙夫的带领下依托早就建好的训练工事和房屋,他们把仓库的粮食搬出来当沙袋,躲在后面放箭,操作投石机和回回炮开火,居然打得宋军寸步难行。
那厮刚开始还十分忌惮宋军火器厉害,各种炮弹像不要银子似的落下来。再看见宋军的强攻不过尔尔,竟然放出大话,叫他的属下据险死守,相信张大帅会派兵来解救他们。
不仅如此,那厮还瞅准机会接连打了陈吊眼两个反击。夺回一排营房,要不是近卫军在后面果断出手顶住,那厮的人马指不定要夺回两排、三排营房呐。
陈吊眼被打得急眼了,抢过他身边亲卫的大刀砍杀退下来的士兵,呵斥不许后退,急令他的豹子营,狮子营、狼营一起上,歇斯底里的叫杀光鞑子。
有近卫军助攻,义军迅速恢复进攻态势,元军很快丢失两排营房,双方在密集的营房里拉锯作战
眼看着密集的营区一块一块的丢掉,就要彻底攻陷,忽尔妙夫发现宋军进攻的一个现象,就是他们避免攻击他军械库,正对军械库的战线上没有见到宋军发过一炮。
这厮敏锐的意识到宋军如此作战,其目的是想夺取军械库获得里面的军械,他立即下令人马都向军械库四周收缩。如此,不但能减少伤亡,还能就近获得补给。
果然,元军陆续放弃即将崩溃的营区阵地退去军械库周围防御,损失迅速降下来。
宋军的伤亡却在直线上升。
陈吊眼见逼近军械库,心中大喜,严令邱晓潇的近卫军不许动炮、用火器,特别强调不准对着军械库开炮。
邱晓潇的人马将外围的几个元军稍远的据点拔除后基本上就没得事情干了,无奈的帮着义军搬运死者和伤员。
许夫人看到越来越大的伤亡泪水直流,一而再、再而三的喊:“陈吊眼,军械我们不要了,让近卫军用炮轰了鞑子。”
然而,陈吊眼如何舍得唾手可得的军械,口里不停吐出“急急如律令,杀。”
这时,赵炳炎和方日行赶回来了。
两人看到演武场上盖满白布的尸体十分震惊,短短时间就牺牲这么多的战士叫他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