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祀阁下！”嘿人青年恭敬地改正了自己的称呼，脸上神色谦卑而惊恐，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之色。

    与他同来的三人也一齐站起身，身体半躬，右手抚在左肩，齐声高呼阁下，生怕尼尔斯大祭祀的怒火烧到他们头上。

    世界发展到今天，有谁还愿意像奴隶一样对着别人卑躬屈膝呢？尤其是在阿美利国这个表面上讲究自由和人权的地方，惹急了就掏出家伙给你来个物理意义上的脑洞大开。

    这一瞬间，他们似乎感受到了祖先当年在面对白人奴隶主时候的心情，心里顿时有些无奈，超能力爆发之前他们是个社会底层，得到超能力之后，还是只能给别人做孙子，这超能力时代真是白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四个真想一哄而上将这个大祭祀剁碎了喂狗，不用怀疑，尼尔斯并不会是他们四人的对手。

    然而他们做不到，从他们认识尼尔斯的那一天起，生死就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而是在尼尔斯的一念之间。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人与人的差距，有的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还大，超能力者之间也是如此。

    “嗯，很好，我的骑士们，你们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社会底层的垃圾嘿鬼，而是尊贵的黑豹女神教的天启四骑士，所以最好把以前那种散漫的习性给我改掉。

    而我，圣-尼尔斯-麦丹利，作为神教的大祭祀，你们在任何场合下，都必须要保持对我的尊敬，否则，下次的惩罚，伱们不会想看到的，听清楚了吗，尊贵的骑士们？”

    “遵从您的指示，大祭祀阁下。”四人立正表明态度，不敢有任何违背。

    “这样就对了。”大祭祀在又一次确立了自己的权威后，招呼他们坐下，然后看着被他惩罚的嘿人青年道：“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是在玩吗？”

    嘿人青年低头不敢回答。

    大祭祀看着他的样子，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道：“是不是过了一段当老大的日子，就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觉得自己已经是人上人了？

    我的瘟疫骑士，可怜的梅里-富兰克林，你难道忘记了吗？曾经的你只是个帮派最底层的枪手，是警察们看到你就会立即清空弹夹而不会被指控的那种渣子。

    你被别人像处理死狗一样扔进了下水道里，让无数的老鼠啃食着你的血肉，如果不是走狗屎运觉醒了超能力，现在的你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嘲讽完瘟疫骑士梅里后，大祭祀又看向了与梅里同坐一边的另一位嘿人：“你也一样，我的饥荒骑士，普尔莫特-弗尹德姆阁下，曾经的你和梅里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他比你先倒霉而已。”

    普尔莫特是一位身材高大，体格强壮，面相凶悍的嘿人，肤色是在场几人中最浅的，此刻的他低着头不说话，乖的像个小学生，完全对不起他那张凶悍的脸。

    “而你，罗拉-温弗瑞女士，尊贵的战争骑士。”大祭祀转头，看向了房间里唯一的女性：“你才19岁，真是个美好的年龄，可惜已经是个从业5年的应召女郎了，真是经验丰富，入行的时候才14岁，请问这几年躺在你身上的人，有谁因为你的年龄而去牢里卖屁股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你获得了超能力，那现在你的位置应该是在我房间的床上，看，和她们一样，而不是坐在这里，穿着得体的衣服，和我们平起平坐。”

    被挑老底的战争骑士罗拉是一位身材绝佳，相貌中等的嘿人姑娘，此时她的脸色相当的难看，但她同样不敢反抗。

    作为黑豹女神教的天启四骑士之一，大约只有她的过去是最不光彩的，以前她还无所谓，破罐子破摔嘛。

    但随着超能力的提升，在教内地位的提高，她越来越讨厌曾经的自己，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起。

    大祭祀将目光移到最后一人身上，笑道：“戴斯-达克曼，作为我们的死亡骑士，你是几人中年龄最大的，获得超能力之前，你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吗？医生？律师？

    不，你只是个对自己孩子下手的父亲，连见孩子面都会被判刑的那种人渣，混迹在最底层的垃圾，你零元购的次数，比和你前妻滚床单的次数还多。

    要不是你独特的超能力帮你从牢里跑出来，现在你应该成为了监狱里面那群基佬的公共用品，如果有捡肥皂比赛的话，那你应该能拿到冠军。

    让我最无法容忍的是，即使现在你已经贵为我们神教的死亡骑士，一个稀少的高阶超能力者，却还像个普通人一样去参加零元购，你他么的是不是有病？零元购上瘾了是吧？

    如果不是你的能力特殊，我早就爆了你的脑袋，简直是太丢人了。

    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去干这种有失身份的事，听清楚了没有？”

    死亡骑士戴斯-达克曼身材高长，但并不算瘦弱，他的年龄是几人中最大的，皮肤黑亮的程度仅次于大祭祀。

    在社会上多翻滚几年的人脸皮就是不一样，面对大祭祀的嘲讽，他一脸的无所谓，懒洋洋地回道：“清楚了，大祭祀阁下，不过，我还是想表明一下，零元购真的很爽，大祭祀阁下你要不要试一下？我保证你会爱上这项运动的。”

    “.”大祭祀差点没被一口气给憋死。

    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怒气，压制住对戴斯的杀意后，大祭祀继续着自己的演讲：“看看吧，我的骑士们，你们都是社会的垃圾，死在路边都不会上新闻的那种货色。

    只不过你们运气好，获得了黑豹女神的青睐，得到了别人羡慕的超能力。

    但这就让你们满足了吗？怎么？才过上了几天的好日子，做上了首领，开上了好车，就让你们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进入上流社会了？

    这是你们的城市吗？这是你们的国度吗？不，都不是，这个国度从来没有变过，她没有一天是属于我们，而是一直都是属于那些白人财团、政治家族和华尔街的。

    我们与以前的区别，只是不需要去地里摘棉花而已，而那些侥幸混入上层的嘿鬼，他们的心早就是白色的了，从来没有哪一个爬上去的混蛋，想着改善这个群体。

    曾经，我们松散，我们无力反抗，我们在底层自甘堕落，但现在不一样了，黑豹女神是公平的，超能力不会因为肤色而丢下我们。

    超能力时代，就是我们的时代，是我们站立在所有人之上的时代，是我们狠狠收拾那群白人老爷们的机会。

    收起你们那种玩闹的心思吧，我们，要在这片罪恶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国度，这里本就应该属于我们。”

    大祭祀对几个重要属下的演讲，慷慨激昂，但效果不是很大，同时也自动忽略了这片土地，原本也不属于他们的事实。

    如果是面对几千几万人的话，或许会引起强烈的反响，但现在这里只有几个人，产生不了盲目热血的从众效应。

    这让大祭祀有些尴尬。

    瘟疫骑士梅里还是想坚持自己的观点，壮着胆子说道：“可是，大祭祀阁下，你应该清楚，这样会毁了这些城市的。”

    “那又怎么样，反正原本就不属于我们，别人的繁华和自己的废墟，我选择后者。”大祭祀冷漠的看着瘟疫骑士，他感觉到自己之前的演讲，没起到任何作用。

    梅里看着大祭祀的表情，没敢继续问，倒是死亡骑士戴斯一脸无所谓地问道：“大祭祀阁下，我们肯定会按你的指示做的，只不过，这个国家可是世界第一强国，您确定我们能抵挡住官方的反击吗？”

    “可不止有我们。”大祭祀神秘的笑了笑：“你别忘了，这是个移民国家，如我们一样想法的，还有好几个呢，你不会以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吧？”

    “好吧，您是对的，遵从您的指示。”

    “那明天就按计划行事吧。”大祭祀说完就挥挥手，让几人离开了，似乎有些不耐烦。

    此刻大祭祀尼尔斯的心里确实有些郁闷，不是对四名手下，而是对自己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他感觉自己的演讲纯粹是多余的，还不如直接下命令就好，反正这帮人都在自己控制之内，不可能反抗的。

    果然，没有考美术落榜过，演讲就是缺少煽动力。

    ——

    次日，2024年1月23日，星期二，UN紧急特别会议进入第二天。

    有的时候，这种会议开几个月的都有，虽然这次肯定不会用那么长的时间，毕竟情况紧急，没那么多时间给大家在这里浪费，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

    UN组建全球超凡人类联盟的决议是通过了，但在各国派遣的超能力人员数量上，陷入了看不到尽头的扯皮中。

    本来UN打算让五大势力先承诺大部分的份额，剩下的由其余国家补齐，但却被五方联合反对了，变成了先让其它国家尽力凑人，剩下的五家再看着给。

    UN本来想着，世界局势崩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五大势力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理应会配合着全力稳定国际局势。

    然而，道理大家都懂，但国际关系从来都是以本方利益为第一优先原则，火没烧到自己屁股上，是没谁愿意去打水灭火的。

    于是，这次会议就莫名的进入到了小国轮流上台发言，努力哭穷的程序中，每个代表都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少出点人。

    有些是真的穷，也派不出多少人，而有些人口资源多的，就是真的在浑水摸鱼，意图减轻本国负担了。

    上午的会议还没到一半，台下的张守诚就想打瞌睡，心里唯一的感叹就是：和这群虫豸们在一起，怎么可能搞好联合的工作？

    这是个破碎的世界，民族、国家、语言太多了，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算盘，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诉求，简直就是，太吵了。

    忽然，无聊中的张守诚，感应到了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

    参与会议的国家中，有很多都是像夏国一样，带着超能力者的，所以会场中的能量波动并不少，这些人张守诚昨天就弄清楚了，没有什么异常。

    这丝微弱的能量波动，是来自下方，更准确的说，是地下，波动微弱，但数量比较多，这感觉有些像是满江省兽潮的时候，那群被动接受能量奇点而变异的兽群。

    张守诚将感知集中到UN大厦的下方，朝着地下铺开，很快就发现了传说中大到能通车的新约克市下水道。

    此时，下水道内有许多体型大小如狼狗的动物，正在通过下水道隐秘地爬进UN大厦的地下第三层的各个地方。

    空间感应并不能看到具体样貌，但张守诚通过感应轮廓，觉得那些应该是老鼠，一只只如狼狗大的老鼠，这很明显就是变异生物了，也就是说，新约克市很可能潜伏着一只巨大的，吞噬了能量奇点的极端变异巨鼠。

    当然也可能是其它物种，但是老鼠的可能性最大。

    更让张守诚觉得神奇的是，变异老鼠们现在就像是纪律严明的士兵一样，将搬运的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后，就有序撤离到了远离大厦的下水道内潜伏起来，像是安静等待命令的傀儡，并没有主动搞什么破坏。

    这很不正常，明显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挥，这个人，一定是觉醒了能控制动物的超能力。

    平时的时候，张守诚的空间感应都是属于常态展开，并不耗费他多少精力，只有在探测到异常情况的时候，他才会集中精神主动搜索。

    之前来到新约克市的时候，他也发现了地下偶然出现的微弱能量波动，但并没有在意，现在这个时代，动物发生变异太正常了。

    现在看来，这新约克市地下，明显潜伏着一只受人类指挥的变异鼠军团啊。

    一想到巨鼠们搬运的东西，那些和书包一样大小的块状物，张守诚的脸色就变了，他立刻就想到了龙香岛暴乱时曹宗赐干的事情。

    第一时间，他就展开了空间能力，在瞬息之间就将所有的烟花全部隔空收到了自己的随身空间之中。

    幸亏自己这次跟着来开会了，要不然的话，这UN总部在这种当量的摧残下，能活下来的没几个人。

    策划这种事情的人，简直是疯狂到没边了。

    台上的某国代表还在发言，张守诚甚至都他不知道他来自哪个国家，他身子微微前倾，在吕部长耳边轻声说道：“吕部长，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猜对方已经开始了行动，刚刚有人在这栋大厦下面放了很多爆炸物。”

    吕部长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但还没等他询问，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震天的轰响，在大楼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震动，就像是经历了轻微的地震。

    吕部长一时有些愣住，他刚刚听完张守诚的话，就传来了声音，让他下意识的认为这里完蛋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声音是来自外面，这里的危险既然已经被发现，那肯定被面前的张副部长解除了。

    就在这时，又是连续的两声轰响，其中有处离这里似乎不远，导致大家感觉到了明显的摇晃，一时间，各国代表全都扔掉了风度，惊慌的朝着出口涌去。

    不管是袭击还是地震，留在上面肯定是死定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尽快找到避险的地方，或者直接下楼到地面上去。

    UN的主会议室并不在最高的那栋楼上，而是在旁边的建筑内，只有五层，这次的会议是在二楼会议室召开，所以出去还是很快的。

    然而，张守诚已经感应到，地下的巨鼠们正在朝着地面前进，放这群人下去，多半很多人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张守诚倒是可以瞬间杀死入侵这里的鼠群，不过，为了让这些人看清楚这次新约克的动荡，他意念一动，就将所有人隔绝在空间之内。

    随后，与会人员只觉得突然间天光大亮，就发现所有人都悬浮在了UN总部的上空，在这里，能俯瞰整个新约克市。

    在场的人都不是笨蛋，看到这种情景，立刻就有很多人猜到了应该是夏国的那位出的手，在他们的安抚下，所有人的情绪都镇定了下来，开始观察外界，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此时的新约克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许多的街道上都有不明情况疯狂逃窜的人流和车流，由于离的太远，众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有几处冒出的冲天大火和浓烟的地方，还是很醒目的。

    “那里是？是市政厅、华儿街和帝国大厦？”

    有人认出了爆炸发生的地点，众人惊讶的难以自持，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这里搞这些？上一个这么干的本同学，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平复心绪，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那个新约克市的地标，那个举着火把的女神在一阵烟火中，轰然倒塌。

    这个在电影中无数次倒下，却在现实里好好的建筑，终于，让人们看到了他真正倒下时的姿态。

    如果女神存在的话，衪一定会阻止自己神像的崩溃，然而衪并不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