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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兩章合一
    兩章合一

    山鬼直接被賀清心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吓得後退了一步,但是因為兩個人的手還牽着,他後退也沒能退出去多遠的距離。

    而他此刻的表情無比可怕,鬼面和人面一直在扭曲和變換着,若是被任何人看到,都難免要被吓得屁滾尿流。

    賀清心抓着這布滿了繭子的手掌,感覺有些熟悉,甚至覺得有一些像袁啓林的手。

    賀清心繼續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麽走啊?”

    “哦……”山鬼悶悶地應了一聲,緩緩合上了手指,輕輕地攏住了賀清心的手。

    而這個時候在山洞裏面的衆人又在小聲地讨論着,雲栖宮的弟子們說:“宗主夫人的膽子真的好大,如果換作是我一定吓死了……”

    他身邊的一個弟子聞言笑了一聲:“如果是你的話那山鬼肯定吓死了,一掀開蓋頭一看竟是個男子!”

    “宗主夫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都沒有忘記要引着對方去老巢……”

    賀清心确實急着跟對方去老巢,卻并不是如弟子們說的那種舍生忘死,舍己為人。

    而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确實需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慢慢商議,就目前情況來看,對方的老巢再适合不過了。

    山鬼這時候抓住了賀清心的手,攥緊了之後,毫無預兆地拉着賀清心朝斷崖一跳……

    賀清心這一次是真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嗷”地叫了一嗓子之後,就突然間感覺到了一陣進入傳送陣一般的眩暈。

    緊接着雙腳很快落入實地,手驟然被甩開,她踉跄了一下站穩,就聞到了來自周圍的一股非常濃烈的腥臭和腐爛的味道。

    賀清心的周圍伸手不見五指,但因為她是一個修士,能夠将面前的山洞看得清清楚楚。

    這哪裏是什麽房子……這不就是一個簡陋的山洞?

    而在墜落的途中,賀清心頭上的遮擋已經沒有了,紅蓋頭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你果然不是柳娘,他們又騙我!他們又騙我!我要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山鬼已經在賀清心的身後發了瘋,原本顯現的人形突然變成了鬼的模樣,粗糙又強壯的手指長出了尖銳的長指甲,就抓在賀清心的肩膀上。

    他猛然扳着賀清心轉過身——

    賀清心的胸前戴着窺看法器,在這個時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展示了對方的樣子。

    所有嫁給山鬼的新娘,都會在掀開蓋頭見到對方面容的那一刻,看到自己心中真正想嫁的那個人。

    鬼面在不斷地扭曲和拉扯之中,最終卻定格在一片空白的樣子。

    衆人通過窺看法器發現鬼面竟然是一張空白模樣的時候,那一群宗門仙長的分身,表情也是一片迷茫和空白。

    “這是怎麽回事!”有的人忍不住叫了起來,對這空白發出疑問。

    而身在現場的賀清心擡頭看過去,看到那一片空白之後,撲哧一聲笑了。

    她其實也非常好奇山鬼的臉上會顯現出誰的模樣,可賀清心心裏根本誰都不想嫁。

    她身在現代社會,看了太多什麽殺妻抛屍、家暴調解、買賣人口、生八個娃的女子卻被拴狗一樣拴起來等等等等……恐怖的現代婚姻實錄。

    她怎麽可能對婚姻産生什麽期待?

    她最開始嫁給謝瀾純粹是為了舒服一點,茍住性命而已,別說那些宗門的仙首分身,在賀清心的眼中就是一群跳梁小醜,就連謝瀾,賀清心也只是喜歡而已。

    就只是喜歡,和喜歡這世界上的花花草草無數美食是沒什麽太大分別的。

    誰會想嫁給花花草草,誰又會因為喜歡吃包子就想嫁給包子呢?

    賀清心如果真的願意嫁給什麽人的話,那大概只能是她自己。

    因此賀清心盯着那張空白的臉看了一會,果然那張臉上突然間又發生了變化。

    而這種變化無時無刻不在緊緊牽動着另一處的山洞之中,正在窺看賀清心這邊的仙首分身們的心。

    他們看到鬼面再度産生變化,一個個紅了眼睛像是賭場上的賭徒一般,心髒也被狠狠地提起來——

    那可是地元金髓獸!是大地之力,若是被其選擇的話,等同于獲得了一架通天的梯子,求問長生還是飛升成神都将指日可待!

    然而那鬼面變幻片刻,最終停下的時候,卻是一張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臉。

    賀清心又笑了,因為那張臉果然是她自己的。

    是她曾經還沒有穿越的時候的自己……她原本的模樣跟修真界之中這些漂亮的仙子們自然是比不了的,但是也是五官端正,大眼睛雙眼皮的。

    放在這男子的身量之上……看上去竟然還挺清俊。

    這時候對面的山鬼察覺到什麽,開始說話了:“你既有自己想嫁的男子,又為何要嫁我?!”

    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惱怒,可惜頂着賀清心自己的臉對着她發火,只會讓賀清心憋不住想笑。

    而這時候窺看這邊的仙首們,還沒等對比确認山鬼臉上顯現的那個人跟自己有沒有相同之處時,賀清心覺得讓他們看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

    因此賀清心突然間慌張地說:“怎麽回事!我的手為什麽不聽自己使喚了!救命!救命啊——”

    然後她裝作不受控制地突然伸手,捏爆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璎珞上面的那一顆白色的窺看珠子。

    手中有縷縷金光閃過,那個法器瞬間就在賀清心的指尖四分五裂,徹底碎掉了。

    而這邊窺看的畫面驟然消失,山洞內經過短暫的寂靜過後,蟄伏的衆人再也忍不住全部都沖出了山洞。

    “現在怎麽辦!我們還不知道山鬼的老巢在什麽地方,但是宗主夫人已經被那個山鬼控制住了!”

    “她怎麽可能被區區一個山鬼給控制住!她明明身懷……”這人話說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說出實情,聲音便立即戛然而止。

    雲栖宮當中的弟子已經組織起來準備搜山,他們到如今還沒能找出對方的老巢,不過根據剛才的窺看基本已經确定對方的老巢是在一處山洞之中。

    那他們接下來要搜尋重點幾個山頭,幾個大宗門的仙首分身也立刻帶着人加入搜尋的隊伍,眨眼之間便從這個山洞的洞口消失,前往山中去營救賀清心。

    雲栖宮的弟子分批出發,而其他宗門的弟子們和那些宗門仙首的分身們,卻并沒有急着去營救。

    因為他們都知道山鬼殺不死身懷地元金髓獸的人,他們不知道為什麽身懷地元金髓獸的女修竟然能夠被一個鬼給操控,但很顯然他們并不關心那個女修會不會害怕。

    這一刻幽黑深暗的山林之中,面面相觑的各個宗門仙首分身,在确認了那個女修期待的不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個,甚至不是謝宗主之後,全部都生出了難為外人道的陰暗和憤怒。

    與此同時,雲栖宮之中的鶴頂大殿之中,所有聚集的宗門仙首,暫時從分身那裏抽離回意識,片刻之後又開始激烈地議論起來,甚至是發生了争吵。

    “那張臉明明跟我分身的模樣一模一樣,你們憑什麽說不是我?”其中一個二流宗門的仙首想要據理力争,只可惜像他這樣說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而這樣的争論自然不會有什麽結果,因為其他的仙首絕對不可能認同這種荒謬的強行貼合。

    而就在衆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一直暗中觀察,悄悄策劃這一切的風喜兒,剛剛跟魔族那邊通信完畢。

    魔族衆人也對她非常的不滿,對風喜兒各種惡語相向,甚至是言語威脅,魔族的魔獸死傷無數,謝軒然戰鬥力太強,就算只是一個分身,恢複傷勢的能力也過于迅速。

    每一個參與這件事的魔族長老的手下都死了許多魔獸和魔修,他們這一次務必要将“地元金髓獸”帶回魔族!

    螭加要風喜兒一定想出辦法拖住這些宗門的仙首,一旦他們下山去營救那個女修,他們的計劃就會立刻灰飛煙滅。

    螭加對風喜兒說,一旦他們的計劃失敗,就要他們整個風氏一族給逝去的那些魔修和魔獸陪葬。

    風喜兒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而且她自己根本就不想下,她一定要在這一次得到地元金髓獸!

    因此風喜兒只能硬着頭皮,在衆位仙長全部都怒火連天的時候,再一次去獻計。

    “你還有什麽計策?!現如今她被山鬼抓住了,我們根本找不到她!你這等陰險歹毒之人,待本尊空出手來,定叫你有來無回!”

    左心遠說着就要聯合身邊的黃玉軒:“你去不去?随我下山一起誅殺山鬼,将她給帶回來!”

    黃玉軒本來也要去,對着左心遠點了點頭,連同他身邊的黃海也跟着向前邁進了一步。

    這幾個人目的不同,但是無一例外都不想賀清心真的陷入危險中。

    她根本就不修煉也不會什麽術法,空有一身力量卻不知如何利用,連禦劍都不會,如何能敵得過詭計多端的邪祟?!

    眼看着幾個大宗門的仙首全部都要下山,只要他們下山,所有的計劃就都将會功虧一篑。

    風喜兒沒有辦法阻攔這些人,但是她有辦法讓這些人不敢離開山上!

    因此風喜兒那幾乎有些尖利的聲音響起,對着大殿之中其他的仙長說:“當初對付魔尊桑彥辰,我們風氏一族的人傷亡最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知道如何分散大地之力!”

    “風氏一族願意獻上一種陣法,這種陣法能夠将地元金髓獸的能力,從寄生者的身體之中抽離出來化為己用!”

    這話音一落,整個鶴頂大殿之中落針可聞,幾個走到了門口的大宗門仙首,也全部都站定在原地,顯然是絕不相信這個女修說的話,但也因此而震驚不已。

    左心遠是脾氣最暴躁的一個,但這一次沒等他動手,萬懷這個從來只會念阿彌陀佛之人,突然間擡手在空中結印,捏出一個萬字紋,直接朝着那個女修的眉心打去——

    “啊!”風喜兒哪裏承受得住這樣的攻擊,她當時便跪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萬懷懷疑她被魔種附身,但這個萬字紋壓下去,對方身上卻并沒有生出一絲魔氣。

    風喜兒當然沒有沾染什麽魔氣,她雖然上一世差一點就和當時身為魔族的司空喬成婚,卻只是為了吸引謝瀾出現,讓謝瀾阻止她的婚禮。

    因為當時風喜兒非常的了解謝瀾,哪怕只是為了天下太平三界安寧,謝瀾也不會讓她這個身懷地元金髓獸的人和魔族結親。

    而其實風喜兒內心之中最讨厭的最鄙夷的便是魔族,上一世是這樣,這一世厭惡更甚。

    她絕不會讓自己身上沾染魔氣,但是萬懷的這一個萬字紋,還是讓風喜兒無力承受。

    她天資原本不錯,但因為上一次強行控制紫凰仙尊,将根本完全毀了,修為也就一退再退。

    而且她現在的身體甚至還不如一個凡人康健,若不能得到地元金髓獸,她瘢痕遍布的經脈無法承受仙山的靈力,用不了多久就會天人五衰。

    她趴在地上一時間都沒能起得來,但是即便是嘴角不斷地嘔血,為了她的計劃,為了風氏全族人的性命,她還是繼續在說着:“我們風氏一族獻上這個陣法,到時候諸位就能夠平分大地之力,風氏絕不會貪婪,我們只取一次!”

    只需要取一次,她就能利用這個陣法,将地元金髓獸,引入她自己的身體!

    風喜兒想到這裏,有些扭曲地笑起來,這是她的一箭雙雕之策。

    若是今天魔族那邊成功了,他們沒有辦法控制身懷地元金髓獸的女修,肯定也要找她來幫忙控制,那樣她就能夠将大地之力搶奪過來。

    而魔族那邊就算今天失敗,這邊修真界的衆人設好了陣法,也一樣能讓她得手!

    因此哪怕在狼狽地趴在地上無法起身,風喜兒也依舊咬牙堅持着,用言語引誘這些已經将貪婪寫在眼睛融入靈魂裏面的宗門仙首們。

    能走到這一步的人,就算再怎麽标榜自己道骨仙風,也沒有人不想求得長生求得飛升。

    站在巅峰之人,絕不會想要墜落人間,只會想往更高的地方爬,眼睛也只能看到更高的方向。

    這就是人的本性,是人生來就無法剝離的本性。

    風喜兒重活一世,早就已經将這些人的本性看得清清楚楚,而她因為幻想自己站在巅峰一生,現在也已經看不見自己腳下的東西了。

    她不可惜自己那原本不錯的天資,只可惜自己沒能早一點将地元金髓獸搶奪過來。

    而這些宗門的仙首們,之所以在雲栖宮之中死皮賴臉地留了這麽久,連自己宗門的事情全部都置之不顧,全都是為了大地之力。

    現在有一個辦法擺在他們的面前,哪怕他們視風喜兒為蝼蟻,感受到了她的惡意和貪婪,看着她的眼神甚至都是厭惡的。

    可依然有人站出來詢問:“我們為何從未聽說過這種陣法?風氏一族竟然将這種陣法隐藏下來,在當初對付魔尊的時候有所保留,你們可知間接害死了多少人!”

    “風氏一族到底是存着什麽樣的居心?而你又如何能代表風氏一族!”

    門口站着的黃海上前一步環視着衆人說:“諸位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之前說的那個計策,不就是坑騙我們嗎?現在不僅沒能夠知道那個女修的心中所向,甚至還把她陷入了邪祟之手!”

    左心遠上前指着風喜兒:“此人居心不良恐被妖邪所惑,将她抓下去關起來!”

    “我不是妖言惑衆!風氏一族真的有這個陣法,但這個陣法是在對付魔尊之後才研制出來的,風氏一族居安思危,是為了以絕後患啊!”

    風喜兒當然也是在撒謊,她确實有辦法能夠抽離大地之力,但她之所以會這樣的辦法,是因為上一世的謝瀾曾經用這樣的陣法從她身上抽離過力量。

    謝瀾在将她封存進天之境之前,毀去了她的修為,又将她徹底弄昏之後,利用陣法抽空了她當時身體之中的大地之力。

    雖然這種力量會不斷地凝聚,但她當時确實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而在她恢複能力之前,就已經被封入了酷寒的冰層。

    這樣即便她能夠緩慢地恢複能力,卻也沒有辦法積蓄能力掙脫當時的那種漫長痛苦的寒冷。

    風喜兒閉了閉眼睛,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邊的血說:“諸位仙長何須忌憚我這樣一個修為低微的修士?不妨一試。”

    所有的宗門仙首面上全部都出現了動搖之色,就連萬懷身邊的公西恒,也忍不住說:“那就試一試,反正事已至此,如果找到平分大地之力的辦法,諸位也就無須一直吵來吵去,這實在是有損仙門形象。”

    “師兄!”萬懷狠狠地呵斥。

    可公西恒卻帶着一臉苦相說:“師弟啊,師兄的天資有限,修為已經凝滞整整二百多年啦……”

    “而且這女修說的只是抽離,又不是傷及那個女修的性命,這豈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烏和璧也折返回來,皺着眉看着衆人說:“如今謝宗主閉關之際,諸位在他的仙山之上,密謀着将他的道侶關押進入陣法,抽取身上的大地之力,諸位難道就不怕謝宗主出關之後,讓諸位吃不了兜着走嗎!”

    “謝宗主道心已碎!難道諸位現在竟然還覺得他只是暫時閉關?!”兩儀宗的宗主徐鶴然站出來說,“我曾經喝過謝宗主的血液,謝宗主救我性命不假,那我也因此成為了他的附庸。”

    “如今我能感知到他靈力極其微弱,他就是道心破碎,千年修為毀于一旦。沒有死去全是仗着身負上古鲛人血脈,諸位難道還怕一個即便是出關了,也要從頭修來的人嗎?”

    徐鶴然這樣站出來一說話,場面徹底控制不住了。

    他們本來也就是最忌憚謝瀾,如今徐鶴然徹底揭穿謝瀾道心破碎之事,那些二流宗門的仙長們,幾乎就沒了任何的顧忌。

    因此即便幾個大宗門的仙首極力反對,他們還是一致都同意按照風氏一族獻上來的計策,設陣來試一試!

    “只是這個陣法十分的繁雜,需要借用五行之力,最好的地方……就是在這雲栖宮布下重重陣法的禁地,借用這些五行之陣,諸位仙首也要合力才能夠啓動陣法。”

    “你又怎知雲栖宮的禁地?你到底是什麽人!”左心遠滿臉兇惡,那樣子看上去恨不得把風喜兒給吃了。

    風喜兒只能躲避着他,現在陣法未成,自有其他宗門的仙首願意合力護着她。

    而因為謝瀾的分身謝軒然此時此刻正在全力對應魔族,并不知道自家後院已經着火。

    這些仙首動手之前,尚且對謝瀾心存忌憚之人說:“可是即便我們不顧及謝宗主的意願,闖入他門派的禁地之中,利用這雲栖宮禁地的五行之力設陣,陣法啓動也沒有用啊,現在那個女修都不見了。”

    “那個女修出現了!好像是從山裏跑出來的!我的分身已經看到她了!我這把她救出來!你們也盡快操縱分身朝這邊趕過來!”

    這時候賀清心确實穿着一身喜服,渾身是血,狼狽不已地在山中奔跑着。

    她的手裏捏着賀吉祥,腳下生風一般,奔跑的速度極快,一眨眼就鑽入了山林的深處,一邊跑還一邊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在這裏——”

    不斷回頭查看有沒有人過來追她,看到有人追上來,并沒輕易地讓對方追上,反倒是像遛狗一樣帶着他們不斷繞圈圈。

    她的長發散亂紅裙飛舞,上了紅妝的秀美面容,在亂發之中若隐若現,面頰之上甚至還帶着一些幹涸的血跡,滿面驚惶,看上去像是一個被吓壞了的美人。

    奔跑的足風帶動了山中的枯黃落葉翩然飛起,此時此刻按照她的吩咐埋伏在山凹陷阱之中的山鬼,看上去就像一個樸實而柔弱的農夫。

    而賀清心才像是這山中真正的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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